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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腰肢柔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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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飞白侧过身子,低头看许清菡,问她的意见。
许清菡寻思了一会儿,“他意图玷污妇人衣冠。”
江飞白的唇角落了一丝笑意,对护卫们道,“送去官府,说他意图玷污妇人衣冠。”
那男子神色惊恐,求饶道:“将军饶命,许姑娘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将军……”他话未说完,便被护卫们堵住嘴巴,带走了。
经过这一出,许清菡也没了看戏的兴致。她扯了扯江飞白的衣角,细声道:“我们先回去吧?”
江飞白见她神色怏怏,连忙点头答应了。
……
回了府中,江飞白一路将许清菡送到院子门口,才告辞而去。
院门外的积雪已经被扫净,树枝上还覆着轻雪。许清菡提着芙蓉花灯,脚步轻快地踏进院中,见院子里的秋千随风微晃,她一时兴起,便提着花灯,坐到了秋千上。
婢女们听见动静,纷纷迎上来。许清菡笑着摆摆手,让她们回屋子里去。
她坐在秋千上,双脚轻轻一踮,秋千便前后晃荡起来。冰凉的朔风打在脸上,手上的花灯发出微弱而温暖的光芒。
天地之间,喧嚣尽皆远去,只余微弱风声。许清菡在秋千上慢慢晃悠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江飞白的面庞。
他的眉骨很英挺,眸光温和清澈,但有时会露出凛冽杀气。他的鼻子又高又直,薄唇常常抿住,下颚的形状流畅而美丽。
他的耳骨很漂亮,经常会因为害羞而染上绯色,身姿笔挺修长,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
许清菡越想,脸上越烫,渐渐连刮在面上的朔风都不觉得冷。她晃着晃着,忍不住把脸埋在双掌里,似乎羞于见人似的。唇角却悄悄勾了起来,心情雀跃极了。
不知不觉间,秋千慢慢停下。夜寒露浓,疏影横斜,远远望去,许清菡的身影婀娜而动人。
第38章 及笄之礼
过完上元节,又下了几场小雪,天气暖了起来。树木慢慢抽出枝桠,迎春花朵长出花苞,是春天来了。
这几天,将军府都在说及笄的事情。许姑娘要及笄了,将军决定大操大办,全府上下都在忙碌着,人人都不得闲。好不容易挨到及笄这天,府中的下人都露出喜庆的笑,一方面是为许姑娘高兴,另一方面是觉得过了今天,终于能躲个懒了。
许清菡坐在闺房中,旁边陪着孔如兰和几个亲信的夫人。
她已经洗净了头发,此刻坐在铜镜前,由着婢女拧干。
许清菡的乌发浸了水,更显乌黑发亮,被婢女握在手中,如一匹美丽的绸缎。
孔如兰和几位夫人见了,都由衷地赞叹出声。许清菡含笑摇头,看向孔如兰。
孔如兰和离之后,气色好了起来,渐渐恢复从前温婉动人的模样。她对上许清菡的目光,不由露出一个羞怯的笑。
许清菡问她,“你近来如何了?”
孔如兰满脸喜气,“我近来过得很好,开了个胭脂铺子,生意还不错,足够维持生计。”
前段时间,许清菡帮孔如兰立了女户。按照本朝法治,立女户后,孔如兰便可以独立地雇佣工人、盘下店面。
许清菡微笑着点头,鼓励了她几句。
婢女擦干了头发,将它小心地搭在手上。另一个婢女端来胭脂香粉,打开盒子,为许清菡敷面。
洁白细腻的香粉涂抹在脸上,却不如原来的肌肤白皙通透。周围的夫人看了,连连摇头,纷纷说道:“罢了,罢了,姑娘的容色美,用不着这些庸脂俗粉。”
孔如兰抿唇笑道:“这便是诗中所言的‘却嫌脂粉污颜色’了,将军若是看了,要骂我们的。”
众人哄堂而笑,婢女只好将许清菡脸上的香粉擦掉,重新净手,拿来口脂盒子,指尖沾了,小心翼翼地点上。
许清菡的唇随之红润起来,色泽盈盈动人。
婢女又为她画眉、画花钿。待到妆成,许清菡去了内室,换上一件海棠红碧荷纹玉锦细褶裙,腰间系上暗花细丝束带,出来后,几个婢女围着她,梳了结鬟髻。
刚打扮好,便有婢女来催,“将军说,吉时快到了,请各位姑娘和夫人去花厅吧。”
众人皆是笑,一边说将军真是心急,一边簇拥着许清菡去花厅。
江飞白正坐在花厅的交椅上,不时看看漏刻,担心误了吉时。忽然,他见许清菡被众人拱绕而来,她的纤腰盈盈一握,行止之间,风流有度。
江飞白不由眼前一亮,亲自迎上去。
到了近前,才发现许清菡的美貌更加耀眼。她梳着结鬟髻,肌肤白嫩如霜,吹弹可破,额上一朵迎风招展的红莲花钿,仿佛在喁喁诉说着她的长大。
江飞白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他忽然觉得一股喜悦上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孔如兰和几个夫人都是被请来做正宾和赞礼的,江飞白做赞者。一行人入了花厅,便按照礼仪,站在既定的位置上。
被江飞白请来的乐手们留在屋外的一个小亭中,无法窥见许清菡的容貌。吉时一到,他们便尽职尽责地奏起古乐。
乐声悠扬,静人心神。
许清菡走到花厅中央,跪坐在笄者席上。
江飞白上前,解开许清菡头上的结鬟髻,随后接过婢女递来的祥云木梳,一下一下,轻柔地梳着许清菡的青丝。
她的长发乌黑又光滑,江飞白只抚摸了一下,便觉爱不释手。他的视线往下垂,能看见许清菡露出的半截脖颈,略略低垂,娇嫩细腻,夭桃秾李,光是看着,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许清菡微微失神。
在这之前,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及笄礼会是这样的。
从她蹒跚学步的时候,林氏就开始给她攒嫁妆。及笄礼更是一早就开始筹备,赞礼、正宾无一不是早就定下贤而有礼的夫人来担任,据说宫里的皇后娘娘,为她备好了及笄那天,要用的笄。
而战争使许多风俗发生改变,其中女子及笄礼上的赞者,必须要求是家中的出众男子,以显家族荣光。在京城之时,家中给许清菡定下的赞者是她的父亲许沉,如今却成了江飞白。
许清菡感激地想,幸好有江将军在。
她不知道的是,江飞白正盯着她美丽的脖颈发呆。
他手上的动作都停住了。
做正宾的夫人净手后,走到跪坐着的许清菡身前。她瞥了一眼失态的江飞白,心中有数,却并不戳穿,而是高声吟诵了一段长长的祝辞。
鼻尖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耳边回荡着深沉飘扬的古乐,正宾夫人的颂词声缓慢而温和,许清菡觉得,一切都非常的肃穆、隆重、温馨。
正宾夫人颂完,跪坐在许清菡身后,接过江飞白手中的梳子,为许清菡梳头。
江飞白早已回过神来,按照礼仪,退回西阶。
婢女端来托盘,里面摆着一根银点翠白玉钗。正宾夫人为许清菡梳好高髻,从托盘中取出白玉钗,正欲插上。
白玉钗拿在手中,略微有些沉的。正宾夫人随意地扫了一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是有眼光的人,见过的好东西不少,却从未见过这样登峰造极的点翠手艺。
用银片制成的底托,再用金丝沿着锦鸡细细绕了一圈,白玉、宝石、珍珠、玛瑙,除了一样红珊瑚,点翠钗上能用的材料,都尽数镶嵌上去,却因为制钗师傅设计得巧妙,丝毫不觉得累赘,反而有一种富丽堂皇的灼灼感。
正宾夫人的心绪,犹如退潮时的海浪一般翻涌起来。旋即,她马上察觉到失礼,连忙露出笑容,稳稳地将白玉钗插到了许清菡头上。
她再次看了一眼,仍然有些移不开目光。
正宾夫人的心中忍不住想,安远将军对于这个许小姐,真是极为看重。
她瞥了一眼视线低垂的许清菡,又暗暗摇头笑道,这样的绝色美人儿,谁能不看重呢?
正宾夫人收回纷杂的心思,站起身来,退回原位。江飞白走过来,象征性地为许清菡正笄,随后退回原位。
许清菡起身,面向南面、东面和北面,各拜了一下。
做赞者的孔如兰便唱道:“笄礼已成。”
古乐也在这时奏到了尾声。
众人的脸上纷纷露出微笑,围到许清菡的身边。许清菡对众人道谢,几个婢女走上来,轻手轻脚收拾笄者席等物。
众人出了花厅。
屋外下起了朦胧细雨,淅淅沥沥地落在房檐上。众人沿着抄手游廊,去往偏厅吃席面。
江飞白担心许清菡被雨水飘到,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她的外侧,又轻声询问道:“你冷不冷?”
许清菡偏头看他,笑着摇头,“不冷。”
微风拂起她的发梢,她的笑容明媚,双眸盈盈脉脉,似含情秋水。
江飞白的耳尖,再次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第39章 春桃有孕
用完晚膳,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许清菡和江飞白站在将军府大门边,送走孔如兰和诸位夫人,随后并肩而行,顺着抄手游廊往回走,打算各自回房。
走到垂花门下的时候,江飞白忽然道:“听说京中有个习俗,女子及笄后,要去京郊踏青。正好近日春和日暖,不知许姑娘可愿意与我同游?”
许清菡的脚步停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般继续往前走。她说道:“多谢将军挂心。将军若是得闲,便找个时间同游吧。”
按照本朝的规矩,及笄后的踏青,并不限制时间,但一般定在及笄礼成后的一旬之内。
江飞白心情雀跃,柔声应好。许清菡亦是欢喜,她暗暗地想,将军果然周到体贴,连此等微末之事,他都放在心上。
她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走到许清菡的院门口,两人告了别。许清菡踏入院中,径直去往闺房。
守门的婢女屈膝行礼,然后撩起门帘。许清菡朝婢女微笑着点了下头,迈进屋子里,见到碧霄坐在桌边,气呼呼的模样。
她走近坐下,颇为惊奇,“是谁招你了?”
碧霄现在可是她身边第一等的大丫鬟,谁敢来招惹她?
碧霄翻了个白眼,冷言冷语道:“还不是那个春桃,她被拨到后罩房了还不安生,天天就知道往前院钻。姑娘,你今日及笄,将军在花厅中等你,春桃故意上去奉茶,还打扮得妖妖娆娆,不仅如此,她还朝将军抛媚眼!”
碧霄越发恼怒,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许清菡赶紧按住她的手,问道:“岂有这事?”
碧霄肯定地说:“真的有这事!是守在花厅的王婆子跟奴婢说的,她看得真真的!”
许清菡心中突然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醋意。
她把门外的婢女叫来,吩咐道:“你去把春桃叫来。”
婢女应是,转身而去。
碧霄惊奇地打量了几下许清菡,奇道:“姑娘,你怎么不一样啦?”
许清菡瞥了碧霄一眼,心中仍在为春桃的事情生气。她没好气地道:“哪里不一样?”
碧霄道:“姑娘,从前你听到春桃的事,从来都不放在心上的。”
最起码,许清菡之前从来没打算见春桃,都是随随便便地处罚了事。
碧霄睁大眼睛,盯着许清菡,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许清菡的心里咯噔一下,她微微把头撇开,掩饰道:“别胡说,哪有什么不一样。”
她的脸热了起来。
许清菡的心里,不由自主地道,她不一样了吗?
确实,之前听到春桃的事情,她都从未放在心上的。
许清菡的心绪骤然间慌乱起来。她连忙撇开话题,和碧霄聊了几句。正说着,婢女已经把春桃带到了。
许清菡就着明亮的灯光,仔细打量春桃。
她长得很清秀,皮肤细腻,杏目婉转,翠色冬袄之下,腰线婀娜,身段柔美。
或许是这份清秀的容貌,给了她无匹的自信。春桃一进门,便眉眼高抬,高傲地扫了一眼四周。当她的目光瞥到许清菡的身上时,春桃突如其来地愣了一下,脸上不禁露出了交织着惊艳、错愕、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
碧霄冷哼一声,“没规矩的东西,还不向姑娘问安?”
春桃这才回过神,她难堪地咬了一下唇角,屈膝行了礼。
春桃的心里委屈又恍然。难怪将军总是不愿回应她的示好,原来许姑娘长得这么美。在这种举世难寻的美面前,春桃最引以为傲的容貌,仿佛成了一个玩笑。
许清菡□□桃走近,一边打量她,一边问道:“今日下午,你去花厅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喜是怒。
春桃莫名其妙紧张起来,她高高抬起下巴,故意应道:“是,奴婢去了花厅,给将军奉了一盏茶。”
“将军接了吗?”
“没有。”春桃更难堪了。将军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就把她打发走了。
许清菡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露出春桃进屋后的第一个微笑,“你看,将军不想接你的茶,以后便不要自讨苦吃了,明白吗?”
她的声音很温和,如循循善诱的夫子,在阐述一个人尽皆知的道理。
但春桃莫名就感受到了羞辱。她回忆起江飞白对自己接二连三的拒绝,忍不住挺了挺胸脯,反唇相讥道:“姑娘,你可别这样说,将军接过我的茶,而且是在床榻上。”
她的语气暧昧,若有所指。
许清菡睁大眼睛,慢慢坐直了身子。
“你再说一遍?”她的语气渐渐严厉起来。
春桃见她失色,心中生出几分快意。她抚了抚肚子,得意地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在正月,将军允奴婢进了书房,奴婢怀上了将军的孩子。”
春桃并不担心说出这件事情后,会失去自己的孩子。因为在被卖进将军府之前,她就听见别的小姐妹说,大户人家都极为看重子嗣,哪怕是丫鬟生的孩子,只要是男主人的血脉,都会活下来,变成主子。
虽然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丫鬟生的孩子,地位都比正妻的孩子更低一些,但是对春桃而言,只要是大户人家的主子,那便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没饭吃、不可能被贱卖、不可能被人牙子打骂、不可能被送到别人家做仆人的。
因此,她一进府,便刻意想引起江飞白的注意。她受够了过去的苦日子,她要成为将军身边的女人,她要做大户人家的半个主子。
眼下,胜利在朝她招手。春桃带着胜利者的笑容,仔细地观察许清菡的反应。
许清菡的脸色变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平静。她假装没看见春桃看热闹的眼神,对碧霄道:“你亲自去前院,把将军叫来。”
碧霄恨恨地瞪了春桃一眼,恭敬应是,转身出了门。
春桃有些诧异。她以为许清菡会遽然色变、恼羞成怒、大哭大闹,或者站起来砸东西——就像春桃的母亲常常做的那样。
没想到许清菡只是微微变了一下脸色,随后立刻调整过来,如之前一般优雅坐着,像一尊漂亮的菩萨。
春桃撇了撇嘴,觉得有些无趣,“姑娘,你不用叫人去了。奴婢来之前,已经让后罩房的婆子,去前面请将军了。”
春桃在被叫来之前,心中就隐约有数,知道应是为了她下午去花厅的事情。她并不慌乱,反而有些兴奋——自从她发现自己有孕过后,她就无时无刻不想着暴露这件事情,好让自己立刻成为将军府的半个主子。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但她也害怕许清菡突然发起疯,害了她腹中这个珍贵的孩子。因此,她忍着肉疼拿出一大笔钱,请后罩房的一个婆子帮忙,去前院叫人。
她的小姐妹告诉她,在高门大户,女主人可能会不想要丫鬟的孩子,但男主子是一定会要的,如果保不住孩子,就去求男主子。
春桃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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