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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娇娘-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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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归澜失笑,“岂不正合了你心意?”
  霍轻泓将手中折扇一展,“刻意为之便无趣了,不过适才的确唱的妙,也不知堂会摆上,又有哪些好折子可听。”
  很快,连福公公都知道了楼台上的动静,又与霍危楼说起,霍危楼不置可否,手边拿了本兵书再看,见他提不起兴致,福公公狐疑的看了他片刻,转身出来寻薄若幽。
  “幽幽啊,侯爷今日好似不晕船了。”
  薄若幽便道:“人若太过疲累,也极易不适,今日侯爷许休息好了。”
  福公公还对昨日之情景将信将疑,便又问:“昨日咱家看你对侯爷也颇为关切,从前侯爷有些生人勿近,如今你觉得侯爷待你可亲善些了?”
  薄若幽不觉有他,“自然很是亲善。”
  福公公想问却又不知如何问,末了只道,“侯爷从前凶神恶煞的,你不会怪他吧?”
  薄若幽失笑,“怎会,侯爷位高权重,御下严厉是应当的,民女从前与侯爷乃是初识,侯爷自不可能像待公公这般待民女。”
  薄若幽神色寻常,福公公半点没看出女儿态的娇羞,她亦不存任何试探之意,当真是对霍危楼一点儿想法也无,福公公虽看不透霍危楼,却还不看明白薄若幽吗?他一时觉得逗趣,倘若他家侯爷当真动了些小心思,可薄若幽却半点杂念也无,那也实在太好笑了!
  “公公,您在偷笑什么?”
  福公公想着想着,竟将笑意挂在了脸上,薄若幽这般一问,他方才回过神来,忙轻咳一声掩饰了下去。
  到了下午时分,沈涯竟命人在东侧楼台之上搭起了戏台,待到了晚间,更亲自上了三楼请霍危楼一行明晚听戏,沈涯盛情,话还未至霍危楼跟前,霍轻泓已替他应下了,霍危楼有些无奈,可见他兴致大,倒也不曾拦阻。
  这一夜,楼台之上忙了整晚,二楼舱房内亦时不时有些咿呀之声传来,第二日一早众人起身,便见楼台处戏台已经搭成了,戏台虽是不大,可南戏本就无需大戏台,倒也足够用了,因晚间便要开始,刚用过午膳,底下戏台之上已有人在上排演,有了这些动静,整个楼船之上便都热闹了几分,等到夜幕四垂之时,船行的慢下来,堂会已准备万全。
  行船之上,除了霍危楼一行和玉春班外,亦有不少其他船客,此番沈涯也不那般拘束,稍有些身份的船客,皆可上二楼听戏,因此等霍危楼带着众人下楼之时,便见堂中坐了不少人,沈涯将最好的位置留给霍危楼一行,连带着跟着的绣衣使亦安排的十分周全,待众人坐定,乐师们当先带着鼓瑟笛板上了台侧,在一阵清越笛声之中,今日戏目开场了。
  首先出场的便是宋媚娘的《思凡》,今日宋媚娘上了行头,发髻上珠簪生辉,面上涂红抹胭,一袭月白戏衣繁复精致,其上鸟兽云花绣工巧丽明艳,衬得她整个人都更为清媚动人。只见她碎步而上,手眼身法皆是曼妙引人,然而待她一开口,听过柳慧娘唱的霍轻泓便眉头轻蹙。
  宋媚娘没有柳慧娘唱得好。
  他意兴阑珊的喝茶起来,轻声和明归澜道:“果真是要被取而代之的。”
  玉老板就在戏台不远处,一边紧盯着台上戏目,一边看着台下反应,也不知是否是将霍轻泓神色看在了眼底,再望向宋媚娘时,神色已有些不好看。
  而宋媚娘也不知怎地,越是往后唱越是吃力,等唱完这一折戏,面上汗津津一片,连胭脂都要花掉,她匆忙谢了台,快步走到了一旁帷帐掩起来的妆帐中。
  玉老板跟了上去,帐内还有许多侍从正在给柳慧娘装扮,玉老板不管不顾的斥责道:“你刚刚唱的都是什么?!底下公子的脸色都变了!早知道此行便留你在府里,真是丢人现眼!”
  宋媚娘涨红了脸,玉老板却又神色一变去哄柳慧娘,“慧娘,你的《瑶台》剑舞可不能有差池,否则咱们到手的买卖便要飞了。”
  柳慧娘娇声道:“老爷放心,看我的便是。”
  她已装扮完毕,此刻站起身来,倨傲的看了一眼宋媚娘便抬步出了帐子。
  戏乐又起,很快,一袭粉色流苏霞帔的柳慧娘款步而出,她妆容较宋媚娘更是明艳,身段也更是柔美灵巧,她今日还戴了插满珠玉的双翎帽盔,手持双剑,好似天上仙人一般乘风而来,尚未开口,便是一段眼花缭乱的剑舞,身法翩跹似流风回雪,剑舞曼妙宛若游龙惊鸿,只这般开场,已令在场众人皆是神色一亮,便是霍危楼,都将目光落在了戏台上。
  薄若幽更是眼都不眨的看着。
  剑舞将歇,却见柳慧娘气都不喘的开了口,又是昨夜那缠绵婉转之声,步步含娇,声声多情,时而清冽似环佩相击,时而娇柔似燕哼鹦啼,典雅文辞自她口中徐徐唱出,本就相思多情的故事,愈发多了缠绵悱恻之情思,简直令在场众人无不痴醉。
  一曲毕,却还不算完,柳慧娘谢了礼,又添了一折《情尽》④,此折非旦角儿一人之场,乃《南柯梦》⑤最哀凄一幕,又有俊逸小生携配角上场,哀哀戚戚一场大戏,唱的令在场众人神伤不已,等最后一曲了了,仍然久久沉溺其中回不过神来。
  薄若幽看的两眼水光濛濛,也颇为感怀,霍危楼凝眸看了她片刻,眼底生出了些许幽深来,却当真满场看客动情,独他一人清醒。
  戏毕,一众戏伶皆登台谢幕,却唯独不见了宋媚娘,玉老板见状面色微变,眼看着便要做怒,却还是当众忍住了,待谢了幕,又带着柳慧娘上前来敬茶,霍危楼饮了半杯,霍轻泓十分给面子的封了赏钱。
  待起身离开之时,便见后面又有船客赏钱,竟还有富足者,令玉春班明日再演,玉老板见今日众人皆听的高兴,尤其霍轻泓后来改了神色,便干脆应了下来,想着多唱几场,总能令他们这一行多动些心思,到了京城,买卖势必便成了。
  这边正要和沈涯商议,却忽然听闻船舷尽头“噗通”一道落水之声,玉老板正觉奇怪,一道惊骇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
  “救命啊,媚娘姐姐跳江了!”
  此声惊动的周围众人皆是色变,而霍危楼一行刚走上三楼阶梯,亦齐齐驻足朝这边看来,又听的玉老板一声大喊,“媚娘!你怎跳江了!救命,救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注解:
  ①②:昆曲《牡丹亭》选段,原著《牡丹亭》,作者汤显祖。
  ③:昆曲《孽海记》选段。
  ④⑤:文中《情尽》《瑶台》为昆曲《南柯梦》选段,原著《南柯记》,作者汤显祖。


第49章 三株媚04
  “救人。”
  霍危楼没有犹疑的吩咐; 路柯立刻带着绣衣使往船舷边赶去。
  到了船舷边上,只看到两个小丫头一脸惊骇的望着澜沧江,二人是离得宋媚娘最近的; 眼睁睁看她跳入江中,当下吓得红了眼睛。
  路柯问道:“从何处跳下去的?”
  小丫头指了指跟前的脚凳; “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路柯和身边绣衣使对视一眼; 几人解了身上刀剑; 一跃便跳入了江中,楼台上一片大乱,沈涯皱着眉头; 先令无关紧要的船客回舱房休息; 只剩下了玉春班的人在跟前。
  玉老板眉头紧皱的趴在船舷边上,只看到底下黑黝黝的江水波涛怒卷,却哪里能看到宋媚娘的影子; 柳慧娘身披一件斗篷也站在她身边,见此咬了咬牙道:“宋姐姐也实在太没有体统了; 今夜本是圆圆满满; 偏她寻死觅活。”
  “你怎么这般歹毒?宋姐姐可是你半个师父,没有她教你; 哪有如今的你?她将什么都教给你,你没有半分感激; 却总想着取而代之,如今她生死不明; 你却只顾着在贵人面前好看; 这世上怎有你这般忘恩负义之人?”
  大戏落幕,角儿们敬茶吃酒,其他人则在收拾戏台左右的物件; 宋媚娘一出事,玉春班的人便都聚在了楼台之上,此刻说着话的声音略含稚气,却掷地有声,众人回头一看,却见是个十岁上下的小丫头,正是月娘。
  柳慧娘回头,一眼看到了月娘,她冷笑了一声,“是她自己老了唱不了,唱不了便不唱了嘛,却又一心争那些虚名,她是教了我,可我禀赋在此,有她无她,又有哪般干系?”
  说着话,她指了指船舷之下,“为了救她,几位随侍大哥都跳了下去,若有个好歹,也不知道她黄泉路上走得安不安宁。”
  月娘气白了脸,还要再说,玉老板却是一声怒喝,“都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霍危楼一行又折返了回来,玉老板哪里敢让众人闹开,救人的人是霍危楼派下去的,玉老板立刻拱手上前来,“多谢公子仗义相救,在下真是无以为报。”
  霍危楼不理玉老板,自己也站在了船舷边,往下一看,果然见江面上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路柯几人正在奋力搜寻,“点火把来。”
  沈涯闻言,立刻吩咐船工,“去一楼甲板上点火把,给他们照着点……”
  火把燃起,这才将船边一片江面照的亮堂了几分,路柯也下了水,此刻只看到四五道影子在江水之中犹疑,却半晌不见宋媚娘的身影,路柯左右张望着,忽然一个猛子扎入了江水中,上面已有人吓得嘤嘤啼哭起来,玉老板焦急的攥着手,也不知是紧张宋媚娘性命,还是觉得玉春班在贵人眼前闹出这等事十分不好看。
  很快,一道低喝响了起来,“找到了——”
  众人忙探身往下看,果然看到路柯拖着个人往船边游,甲板上有人放下了绳索,很快,路柯带着浑身湿透的宋媚娘上了甲板,于是二楼楼台之上的众人,又忙往一楼甲板去。
  宋媚娘白着一张脸躺在地上,声息极弱,薄若幽跟着霍危楼刚上甲板便走到了宋媚娘跟前去,她先探了探宋媚娘声息,而后便蹲下按压宋媚娘胸口。
  玉老板和沈涯跟上来,见状欲言又止,路柯便道:“我们姑娘是半个大夫。”
  会医理的仵作当然也可说是半个大夫,玉老板和沈涯见此,便不再多问,这时,明归澜也被抬着下来了,见薄若幽正在救宋媚娘,便只拿着宋媚娘手腕问了问脉,很快吩咐道:“照着最常用的祛伤寒的方子熬两大碗汤药来,人一醒便得喂下去。”
  冬末时节,又是夜里,江水刺骨般的冷,宋媚娘到底是娇柔女子,又是跳江求死,自然不敢大意,明归澜刚吩咐完,便听宋媚娘一阵咳嗽醒了过来。
  她面白如纸,双眸通红,虚虚睁眸,却见众人相围,神色一时有些迷茫,这时,人群之中月娘走了上来,看到宋媚娘如此,她眼眶微微一红,“宋姐姐,万事都要活着才好,怎能那般想不开呢?”
  宋媚娘方知没死成,她闭了闭眸子,眼角流下一行清泪,却是不再开口。
  玉老板气的神色不好看,见人活了忙上前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几位壮士都受了冻,实在是感激不尽——”
  人既然醒了,薄若幽便拍了拍手站起了身来,月娘此刻看了薄若幽一眼,眼底倒是生出了几分感激来,薄若幽道:“快将人送进去吧,受惊受冻,少不了要伤寒一场,照着这位公子的吩咐喂药给她,免得生成大病。”
  薄若幽虽是女子,可言谈清矜,从容不迫,又是跟着霍危楼之人,玉老板忙忙连声应了,见玉春班的下人将宋媚娘带走,薄若幽这才松了口气。
  甲板上江风刺骨,霍危楼也不多留,直带着众人往三楼去,霍轻泓有些意兴阑珊,“好好地一晚上,竟差点出了人命,便是唱不了了,也不该跳江啊。”
  见路柯等人湿淋淋的,霍轻泓催道:“快回房换衣裳,免得你们也要病倒。”
  薄若幽便道:“稍后还是喝一碗汤药去去寒吧。”
  路柯抓了抓脑袋一笑,“姑娘不必担心我们,这点寒不算什么。”说着告辞,当先快步退下了。
  待回了三楼,便听见底下舱房似有吵闹之声,想来是宋媚娘跳江之事闹的不愉快,不过吵闹很快平息下来,热闹了一整日的楼船,终于在漭漭夜色之中安静了下来。
  程蕴之腿脚不好,夜间亦未下去听戏,可底下的动静还是惊动了他,待薄若幽晚间来与他说话时,他便道:“戏伶凭的便是嗓子,嗓子一倒,便什么都没了,无人欣赏,无人看重,生计都还是次要的,往后若再也不能登台,那才是要了命。”
  薄若幽叹了口气,“宋大家竟然就那般当着众人跳下去了,实在是有些意气用事了。”
  程蕴之摇了摇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此番也算死过一次了,吃了苦头若能想开便无事了,若她这般名望的戏伶,这些年也攒够了身家,后半辈子总是能衣食无忧的。”
  薄若幽想起宋媚娘登场时的身段,当真是看得出身法功夫炉火纯青,只是上了年岁,嗓子不堪用了,又还要一心争先,不由落得个不好看。所谓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无外乎如此,而繁花着锦时思危思退者却是极少数。
  想到宋媚娘那绝望模样,薄若幽莫名觉得她只怕不会轻易想开。
  她的担心在第二日一早变成了现实,用完早膳的她正要为程蕴之送饭食,却被月娘堵在了一楼往二楼去的拐角处,前两日还对薄若幽戒备非常的月娘,此刻却有些祈求的看着她,“姐姐,姐姐能帮帮我们吗?”
  薄若幽秀眉微蹙,“怎么了?”
  月娘眼底红彤彤的,“宋姐姐不太好,亦用不下饭食,亦用不下汤药,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老爷不管宋姐姐,其他人也迎高踩低的……”
  薄若幽寻个了绣衣使给程蕴之送饭食,自己跟着月娘去看宋媚娘,刚走到门口,薄若幽便是一愣,宋媚娘住的地方,竟是月娘舱房隔壁,正是那夜她和霍危楼犹豫不决之地。
  推开屋子,屋内一股汤药味道迎面而来,然而听到动静,躺在床榻上的人却一动不动,月娘低声道,“姐姐,我带昨夜救你的大夫姐姐来看你了。”
  月娘走到床边站定,宋媚娘了无生气的躺着,双眸微闭,眼睫分明在颤动,却始终不睁眼,薄若幽上前来,只看到她面色有些不正常的发红,便抬手触了触她额头,果然,有些烫手,她又往她领口看了看,只瞧见汗津津一片。
  薄若幽心道不好,“不能这般由着她了,无论如何让她喝药才好。”
  月娘小脸皱成一团,眼睛又要红了,薄若幽看着宋媚娘叹了口气,“你若不服,也得养好了身子才能与人一较高下,你若不甘,便更不能以这般模样叫人比了下去,你如此,不仅不会令人同情,反倒更令别人嘲弄,何必如此呢?”
  月娘趴在床边,“姐姐,你听到了吗?你若死了,月儿也不活了……”
  宋媚娘动了动指头,虽未睁眼,却好似有些触动,薄若幽看屋内有纸笔,便转身写了个方子给月娘,“以这个方子用药,一日三次,冷水煎药,她身上极热,不能大意。”
  月娘忙道:“多谢姐姐,我姐姐若好了,她亲自去跟您道谢。”说着哀哀戚戚看了一眼宋媚娘,“只不过她现在心死了,身子也半死不活了,也不知何时能好。”
  宋媚娘虽为柳慧娘打压,可这月娘却对她忠心耿耿,薄若幽忍不住问,“你们是亲姐妹吗?”
  月娘摇了摇头,却又道,“不是亲的,却也和亲的一样。”
  薄若幽到底是个外人,不好探问再多,又叮嘱了几句如何喝药照料便要告辞,月娘见状亲自送她出门,刚出门,便看到玉老板和柳慧娘往这边走来,她们身后还跟着个清俊男子,似乎是昨夜唱《情尽》的小生,此人双十之龄,生的俊逸挺拔,许是因常年练着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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