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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再不努力就要被迫继承皇位了 番外完结-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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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古国是一个重视礼仪的国度,想要获得他们的友谊,要有诚意。
翻译官翻译了什么,小巴普便回答什么,他将自己商铺被砸一事说出。
知府问他:“你可有怀疑的人选?”
怀疑的人选那可多了,与法兰西有利益冲突的不下于五个国家。
知府审案颇有调理,派人前往现场勘察,并将有作案动机与机会的人一一请到公堂上来问话。
“要砸坏现场,绝对会闹出动静来,而会场在夜晚是有侍卫巡逻的,除此以外,法兰西也派了自己的人手留守在哪里。留守的人是谁,可还活着?”
知府一问,小巴普愣住了,立刻就想起了之前忽略的地方。
“是乔治,乔治他,他失踪了,我找了他很久,他至今都没有出现过,”副手惊呼道。
没多久,前去勘察现场的捕快在一处泥土松动处挖出了乔治的尸体,除去身上的泥土,那尸体还是软的,显然刚死去没多久。
小巴普不可置信,悲愤交加:“他们竟然嚣张到在这里杀人!”
知府道:“你击鼓鸣冤,希望本官查案来给你个公道,如今本官有两位仵作,需要搜集证据,分析状况,会对乔治的尸体进行检查。”
小巴普闻言,点了点头,低头看乔治的惨状,心中涌起巨大恐惧。
如果找不出凶手,那么今天死掉一个奴仆乔治,到了明天,被害死的就是他们了。
仵作得了允许,开始解开使者的衣裳,扒拉开使者的头发:“大人,死者身上有挣扎痕迹,致命伤在脖子上。”
“他的手心拽着的是羊毛,显然是挣扎时抓下的。”
另一位仵作恳请使用显微镜观察,待知府应允后,他将那些羊毛全部小心翼翼排列开,细细查看:“这些羊毛长短粗细一样,不是大清本土的羊毛种类。至于是哪一种羊毛,需要按照这些嫌疑人身上的服饰进行对比。”
这天都不冷了,外洋人贵族仍然喜欢穿着羊毛制作的斗篷,或是带洁白的羊毛手套。这些被传唤来的外洋人之中,最终留下了五位有类似羊毛服饰的嫌疑人。
英格兰使臣愤怒道:“我们来参加外洋贸易,是为了和你们做生意,现在你们不分缘由就要扣留我们,这不符合公平交易的原则,我们也没必要为了法兰西人而被迫坐牢!”
西班牙使臣也跟着叫嚣:“就因为身上有意大利购买的羊毛服饰,在没有确定凶手时将无辜的人抓起来你,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
除去几位不满此处理方式的使臣叫嚣,德意志来的外洋商人与小巴普又正面对上了。
两人争执不休,一个指责小巴普兴师动众,毁了他们的生意,小巴普与之对骂开来。
公堂之上,争执不休,各种言语乱飞,而围观的百姓,尽管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看热闹的兴致却丝毫不减。外洋人与外洋人斗起来,可真是百年难遇的大戏。
众人交头接耳地在外边讨论:“听说这几个国家之间互相都在打仗。”
“可不,他们国家挨得近,为了巴掌大的土地闹成一团。听说是那法兰西一国对抗其他国,他们为了抵抗,联合起来结了个大同盟。”
“京城报上登出来可不止今天来的这几个国家在打仗,得有七八个国家呢!”
知府冷哼一声,惊堂木猛地一拍:“肃静!”
两侧的衙役们将手中的棍子往地上齐齐一震,也跟着喊道:“肃静!”
那棍子上红下黑,威武而严肃,两边衙役们齐声造势,犹如在人魂魄中敲上一闷棍,一时间,整个衙门都安静了下来,从里面的人到外面的人,皆嘘声不敢再言。
冷汗从在场众人的额头落下,从未见过这等官威阵仗的外洋人惊魂未定。
仵作们的手段层出不穷,另一位仵作竟扒开了乔治的嘴巴,从他的牙齿间发现了血迹:“大人死者口中有血迹,脸颊边的伤痕特殊,也许是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挣扎之下张口咬伤凶手。”
大清国的审案流程,可真让人大开眼界,小巴普自己都不知道是谁针对法兰西做的事,那知府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将凶手与其背后一同毁坏财务的人都找出来了,竟不是最明目张胆敌视自己的英格兰人,而是卑鄙的奥斯曼土耳其人!并且,他还找到了关键证据,在短时间内将所有与案件相关的人都请了过来。无论是会场收拾卫生的仆人,还是巡逻的护卫,都成为了他找出关键所在。
小巴普全程目瞪口呆:还,还能这样破案,竟然还可以这么做?!
太多细节了,太多匪夷所思了,厉害啊!
断案容易,判案却难,最终,知府判决:按照大清外洋律,扣留奥斯曼使臣带来的货物,由上递外交部等候处理,并将犯事者驱逐出境。
判决结果一出,看热闹的百姓便纷纷散了。老百姓可不在乎判决结果是什么,他们来看热闹,茶余饭后又多了一桩可以聊天的事,说出去可有劲了。
小巴普等人却不满足现在的判决,他们的货物毁了,钱财也没了,还死去了一位心腹奴仆,而奥斯曼土耳其人却仅仅只是被驱逐出境罢了,他们甚至都没有赔款!
外洋人不服判决,定要知府给个说法。
知府无奈之下,将小巴普案上报。
这份由知府写下的记录宗卷,最终经姚启圣之手,附加上奏到了京城。
待胤礽接到消息时,那边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康熙将几个已经进入朝堂的儿子们召见到身边,询问他们:“你们觉得,福州知府于养志如此作为如何?”
他阻止了太子说话,而是以考验的目光,一一看向了胤禔、胤禛与胤祉。
胤禔见状,率先说道:“汗阿玛欲与法兰西交好,与各国间有个远近亲疏,知府查明案子,何不将奥斯曼人带来的货物赔给法兰西使臣呢?这是白送到手边的人情。以知府目前判决来看,只怕会寒了与其国家之间结下的情谊。”
胤秅并不赞同,欲言又止。
胤祉道:“他又不是大清百姓,也未纳税给大清,知府为何要保护他,从而得罪其他国家的使臣?”
胤禔:“已经得罪了,一分得罪与三分得罪没有不同。”
康熙又问胤秅:“你怎么看?”
胤禛回答道:“儿臣以为,这也许是一个可以拉拢外洋人的好机会。法兰西目前在各国之间实力最盛,他们国家的实力,足以与之合作。”
康熙沉吟道:“说得不错,保成呢?”
到了最后,康熙可算是让快憋不住的胤礽开口了。
“三儿说得不错,我国的官员,凭啥费力去给他国臣子讨公道?儿臣极力促成外洋贸易以来,自始至终站的都是大清的立场。”
“知府受理外洋案,助法兰西使臣找到凶手破案,已经尽职尽责。知府之职责,在于维持贸易之秩序,为前来报案之人给出公道与真相。奥斯曼使臣之判决看似是轻判,实则是站在了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此后事宜,应当交由外交部解决。”
“若要追寻债务,应当是法兰西向奥斯曼帝国提出,大清不帮他们讨债,却可以做一个中间人。也唯有做中间人,才是立于不败之地,可确立本国之威信,不会被牵扯入这一趟浑水。”
“大清有文书记录可出面作证,若路易十四希望大清做些什么,留下的文书证据足以成为他进攻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借口。”
胤礽道:“因此,儿臣不认为他会因此而与大清交恶。是与非结论已下,而国之利益所趋,各国立场不同,做个公平公正的中间人,比亲自参与其中更利于大清未来的发展前景。外交没有永远的朋友与敌人,既然都是为本国之利,近了远了都不可,谁也不知道法兰西在另外七个国家的压力下能进行多久的扩张战争。保持适当的距离才是君子所为,而且这样对于大清来说处理起来更轻松,不是吗?”
康熙笑了:“还是太子最懂朕之心。”
西方那边,现在都成火药桶啦!那边的国家打起来,都可以写成一本西方版的《战国策》了。
神圣罗马帝国是法兰西强大的邻居,他们与奥斯曼土耳其打仗了很久,久到路易十四之军做完准备趁虚而入,将柔弱的德意志反复蹂躏。
西方各国深谙唇亡齿寒的道理,纷纷施以援手,并使出合纵连横之策,妄图救德意志于水火。
奥地利、瑞典、荷兰、英格兰……等七国联合为大同盟,与法兰西进行多次交战。
大清派遣出去的使臣搜集来了大量的外边消息,外交部整理出来前因后果,将各国之间的局势传遍了朝堂。
古时有隔岸观火,而今大清官员们隔海观火,伸长脖子瞧那片西方领地打得火热,打的热闹。
朝臣纷纷赞叹:“这法兰西可真持久,他还能坚持到几时?”
有军略眼光的臣子则不看好路易十四,在朝堂上商议国际形势时,纳兰明珠上奏道:“久战耗国财,苛捐杂税闹民心,臣以为,恐怕再过不久,法兰西便要由盛转衰了。”
那英格兰国内局势也不安稳,去年国内才爆发了一场政变,今年又昭告天下说什么“权利宣言”,意图成立为法案。
康熙暗道:削减君主权力,成立了议会之制,这不就等同于内阁架空了帝王之权,权臣权倾朝野,而王权旁落?
好在,他们的对外政策一直未变,无论政变前后,对待与大清贸易的态度仍然一样。
不知不觉,再无人提起原先的“朝贡贸易”,朝堂之上,朝臣们对红毛子、蛮夷的称呼也变了,随着了解的加深,他们开始以明确的国家名字称呼他们。原先的天朝上国之心,似乎也在潜移默化中逐渐改变,无知带来的狂妄与傲慢,在已知之中化为了审视、评判与警惕。
越是了解,越知道大清在大海上的海洋之权落后其他各国太多,各国皆为了海上霸权争夺时,大清还在闭关锁国。
于是,都不需要胤礽去提醒,朝中便有人提出了大清的海上权力问题,他们希望海军之盛大能够为本国在海洋贸易中取得远洋优势。
升官至兵部尚书的李天馥上奏曰:法兰西与英、荷为争夺海上霸权都打死打活多少年了?前往大清那片大海就好像是他们家开的,他们有没有问过大清的意见?
李天馥上奏一说,许多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太子。
刚搞了外洋贸易,太子又想搞海上权力?
康熙也以眼神询问:你几时认识李天馥的?
胤礽:……
这回真不是孤干的,真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胤礽:怎么没人信孤???
第266章
李天馥其人,沉浮在官场已三十余年,年过半百,仍充满活力,在其岗上发光发热,他不仅是个清官,还是个爱干活,重实干的能臣。
他时刻能够给康熙带来不一样的惊喜,要论这位老臣在朝中的地位,可堪与陈廷敬相当,甚至因户部分化后,李天馥之地位还更高一筹。
他干过工部尚书,做过刑部尚书,又转到兵部做尚书。
帝王写批奏时是这样写的:命李天馥携明珠等臣……可见每当有大事要出面时,这位李大人会被指定为主事者。
这样一位老臣,自然有面对太子不假辞色的资本,而太子也从未表现出与他亲近的意思,甚至在此之前,他们之间几乎毫无接触。
这些事,只要康熙静下心来命人去查,自然有銮仪卫来告知真相。
胤礽道:“儿臣可以指天发誓,从未想过对李大人下手,他与陈大人不一样,陈大人刚正不阿好骗,李大人那是外圆内方,滑不溜手,他是打太极拳的大宗师,儿臣才不会去啃硬骨头呢!”
康熙无奈道:“朕相信你们没有关系,其他朝臣却不会信。你真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对待朝臣的态度!”
看看那么多惊弓之鸟,看看越来越多的祈休折子,康熙不由升起愁绪,太子在朝中都快讨狗嫌讨猫嫌了,除了索额图那些坚定的太子党羽,其他人看到他都下意识地避开走,唯恐今天踏入一个坑,明日就被拉去拼死拼活的做事。
胤礽:“儿臣一定改,一定改!”
嘴上说着一定改,下回还不是明知故犯?
虚心接受,屡教不改,说的就是诚恳认错的太子。
康熙轻叹一声,下朝会后,康熙命其余诸位阿哥去各部院做事,又将胤礽给单独叫走:“保成随朕来一趟,朕有要事与你商议。”
奇怪的是,帝王并未回去批奏折,而是绕道,将太子给拎去了祠堂。
祠堂之中有列祖列宗的牌位,周围门窗紧闭,黑乎乎的,唯有上边两根蜡烛不断在燃烧。
帝王率先向前去进香,又命胤礽跟着跪拜祖先。
胤礽一头雾水:这不是汗阿玛平时关自己禁闭的小黑屋吗?
除了祭祀时,这件小黑屋只有汗阿玛想要对先帝絮絮叨叨时会打开。
只见康熙从梁九功手中取出那份从福州送来的财富奏报,开始对先帝牌位禀告。
“今子孙开放海禁,与外洋贸易,招全国之商人共赴此盛事。”
“一月之内,国库之财富比之过去三年赚的更多。”
“后续之财,更会持续上涨,其势不可逆,大清之富饶,已经腾飞而起。”
“利益之数巨大,子孙唯恐眼前之利迷了后人之眼。”
“若此举伤及国本,动摇国之根基,那么朕便是大清的罪人。”
胤礽听着,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些什么。
康熙禀告完这些,转过身来,对胤礽道:“从福州处递交来贸易关税,出乎朕之意料。”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其中的财富之巨大,区区一月余,就已积蓄富可敌国之数!
国库的库存在飞涨,民间热热闹闹,一片欢呼雀跃。
赚的太多了,好处太多了,多得让人心慌。
一场外洋贸易,连之后几年的战争军费都不必担心了,即便是此后遇上天灾,朝廷与民间都已经具备了能够应对意外的资本。
狂喜过后,是对大清未来的无限担忧。
康熙无疑是以为喜欢多想的帝王,做皇帝就有了,天生就有疑心病,他开始质疑这样的贸易狂欢是否正确,开始担忧未来的子孙是否会忘本。
他对胤礽道:“能够赚取巨大的财富与利益,朕高兴。账目上飞涨的数字无遗是在肯定你此前的做法是多么正确。按照这账目,若未来不出错,待贸易结束,那些签订下来的大交易单进行落实,后续的收益将更为可观。”
“但是!”
“你一定要记住,自古来以农为本,才是我国的治国之根,眼前这些利益动人心,国库通过商税与关税都能富裕满仓,还不知培养出了多少商人,又有多少百姓弃农从事别的工作。朕颁布限商之令,提高商税之用意也在于此。朕坐在这位置上,还能兜得住事,若朕日后不在了,大清是在保成的手中更加繁荣,还是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胤礽每次听汗阿玛假设那些“以后你继承大统会怎么怎么样”,“日后朕不在了会怎么怎么样”就感到头大,他无奈道:“汗阿玛您还未到四十岁,您怎么就想着退休不干了?”
康熙一听便是他那是害怕自己不在没人给他收拾烂摊子,顿时黑着脸冷哼一声,严厉道:“朕要你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发誓。”
“民以食为天,国以农为本,绝不轻易为利所诱,做那超出底线之事,更枉论受外来那些重商主义的影响!”
胤礽认真道:“儿臣知道农才是本,绝不会受到外洋利益所影响。”
康熙道:“你可能保证日后若有政令,在农与商之间做出取舍,定会以农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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