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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未央 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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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蓝泽朝贺清道,“既如此,那便去那儿吧。劳烦贺公子带路……”
秦淮上游,蓝天白云之下青山如洗。蓝泽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地连绵如席,一脸惊喜朝贺清道:“果然如贺公子所言,是个骑马的好地方。”
贺清起身上马朝蓝泽道:“蓝统领,有劳——”
蓝泽也翻身上马,朝贺清道:“公子,腰挺直、不要夹着马肚子,让马自己往前走试试……”
贺清目视前方,让马往前踱了一段。马停下后,贺清举起右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四下环顾,忽然转过身一脸兴奋朝蓝泽道:“蓝统领,你过来看!就是那儿,有很多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就是子梧上次看见的那个马场……”
“驾——”蓝泽驱马上前停在贺清身边,眯起眼随着贺清的手势望向前方。看见马群的瞬间,蓝泽突然皱起了眉。贺清见他神色有异,开口问道:“蓝大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
蓝泽回神道:“贺公子有所不知,此处非皇家牧场,按理不会有如此多高头大马。粗略一看竟有几百上千头,怕是有人在天子脚下私牧……”蓝泽蹙眉继续道,“此事怕是要即刻禀明圣上……”
贺清转身道:“既如此,蓝大哥赶紧回宫吧。学马不急于一时,等蓝大哥得闲时再学不迟……”
蓝泽道:“如此也好,我先送公子回府……”
“无妨……”贺清还未开口,清冽轻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贺清回头,阳光勾勒出那道熟悉的剪影。鲜衣、怒马、飞扬的青丝、勾起的嘴角,宋瑜渐渐清晰在眼前。贺清收回目光,看向远处并排而来的思南和春竹,无奈垂眸不语。
宋瑜朝蓝泽继续道:“……蓝大人先走,我来送贺公子回府即可。”
见贺清未置可否,蓝泽朝宋瑜双手抱拳道:“如此就有劳世子殿下了。贺公子,今日事出突然,蓝泽先走一步,日后有机会再教公子骑马。”
“好。”贺清双手作揖。蓝泽朝两人颔首致意,转身向城门疾驰而去。
见蓝泽转身离去,宋瑜轻挥马鞭上前与贺清并排而行。见贺清没有拒绝,身体侧向他道:“子梧要学骑马,怎的找蓝泽不找我?蓝泽公务繁忙,不像敛光,终日无所事事,且御射双绝。”
贺清眉眼微垂,淡淡道:“听闻世子府每到夜间便热闹非凡,世子还有闲情在此处说笑?”
宋瑜眉毛微挑,整个身子似要挂到贺清身上,轻笑道:“子梧这么关心我?若有受伤,可以去将军府住吗?”
贺清抬头看向思南,见他眼里只有春竹,眉开眼笑根本没有要靠近的样子,耳边又传来宋瑜故作忧郁的声音:“怎么说曹国公之事也是子梧有求于我,怎的子梧公子谦谦君子,忙帮完了就要对敛光退避三舍、弃之如履了吗?”
贺清眉头跳动,转过身看着宋瑜,见他如梨园戏子般故意以袖遮面、假意拭泪。贺清只道:“看来贵体无恙。既如此,世子先忙,子梧告退……驾——”身下之马似是读懂了主人心思,如离弦之箭朝远处山峦疾驰。
“哎,子梧,你等等我—驾——”宋瑜一边喊着一边飞身赶去。
听见远处的动静,思南抬起头,见两人一前一后疾驰而去,朝春竹道:“世子在干什么?”
春竹默默翻了个白眼,转身朝思南道:“我们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们?反正有皇宫的影卫在附近,我们去十里香吃酒吧……”
思南静默片刻,朝两人背影大喊:“世子,我把小春竹带走啦?”
两人遥遥见宋瑜朝身后摆了摆手,追着贺清扬长而去。思南道:“走,哥哥请你吃酒——”两人转过身,并肩朝城门而去。
宋瑜追着贺清一路至山势开阔处,正觉视野开阔、心旷神怡,背后数支冷箭突然袭来。宋瑜警觉顿起,侧身让过一支箭,朝贺清大喊道:“子梧,小心——”
贺清回头,见宋瑜身后林木茂密处,数支弓箭已然再次离弦,泛着寒光的弓箭齐齐朝宋瑜而去。宋瑜眉头紧蹙左右躲闪不及。贺清不及细想,转身朝宋瑜飞身而去。
宋瑜见贺清突然转身,心下更是着急,抽动马鞭迎着贺清而来。两人堪堪接近,又一支冷箭朝宋瑜右侧心口直直而去。贺清不作他想,顺势从马上起身,飞扑到宋瑜身上。冷箭擦过贺清后背,贺清恍若未觉。
宋瑜被贺清飞扑下马,两人抱作一团朝崖边而去。
宋瑜左手抱着贺清,右手抓着地面。林间的刺客已然现身,直直朝两人而来。
贺清抬头看了一眼包围而来的众人,朝宋瑜沉声道:“敛光,放手。这下面有个山洞,我之前来探过。只要我们假意落入崖下,他们便不会下来。”
宋瑜不作他想,松开右手朝崖下滚去。
“就是这棵树,抓住!”贺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瑜即刻伸手抓住了崖上的歪脖子树,果然看见树后隐藏着一个隐秘的洞口。
“子梧——”宋瑜抬头看向贺清,这才发现贺清的簪子已经坠入崖下。青丝随风飞舞,一张脸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眉头紧蹙紧咬着嘴唇。宋瑜大惊,左手上的温热和湿润此刻才渐渐传了过来。宋瑜看向贺清后背,声音颤抖道:“你中箭了?”
贺清似乎已意识昏迷,只朝他轻轻点了点头,脑袋便径直靠在了他肩上。宋瑜贴着山势,小心翼翼护着贺清进入山洞。
山洞内除了几株野草一无所有。贺清的脸色愈发苍白,宋瑜颤抖着将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道:“子梧,你不要睡——”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在怀中掏。半晌掏出一个小药瓶,取出一粒药丸塞到贺清嘴里道:“这是春竹让我随身带在身上保命的丹药,你快吃了它。”
贺清吃下药丸。宋瑜见他仍旧面色苍白、浑身颤抖,沉声着朝贺清道:“子梧,这箭上怕是有毒,我必须替你清理伤口。”
贺清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宋瑜将他翻过身,让他趴在自己腿上,小心翼翼撕开贺清背后的衣服。伤口处淤血已经发黑。宋瑜不作迟疑,俯身开始吸伤口处的毒血。
身下之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宋瑜用手环抱住贺清道:“青儿,你忍一忍,这毒血若不及时清理干净了,怕是会留下隐患……”
见贺清仍旧双目紧闭,眉头微蹙,宋瑜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发间,重又开始清理伤口。
良久,伤口处吸出的血终于恢复成鲜红色。宋瑜掀开衣摆,从里衣上撕下整片雪白丝绸,将伤口小心包扎好。又将外衣脱下平铺在地上,让贺清枕着自己躺在衣服上。
夜幕渐渐降临,山洞里的光线从柔和的橙变成了寂静的黑。
贺清重又开始瑟瑟发抖,身体不自觉向宋瑜靠近。宋瑜伸手探了探贺清的额头,滚烫一片。
宋瑜将中衣脱下,盖在贺清身上。夜间的凉气已然侵袭。宋瑜让贺清躺在自己怀里,紧紧抱着他。声音轻颤在他耳边呢喃:“青儿,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再不疑你……无论你要做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这边……只要你还在……不要再离开我一次……”
杨花落尽子规啼(3)
“瑜哥哥……”宋瑜抱着贺清靠在墙边浅眠,怀中之人仿佛进入了梦魇,低声呼喊着什么。
这是一个久违的梦。梦里的青儿神采飞扬、少年意气,跑在前头朝身后的孩子大喊:“瑜哥哥,你快点,不然就看不到萤火虫了!”
夏夜微凉,两个孩子乘着星光在山林中穿行。
下一幕,两人并排坐在山洞前,身旁的大哥哥怕自己着凉,脱下了外衣给自己披上。身后是万千萤火闪烁,眼前是夏夜星空挂满山头。
那个青儿在笑,笑的肆无忌惮,笑的跨越山海。
贺清在那个青儿的笑声里睁开眼,山洞外星夜如挂,那个瑜哥哥正紧紧抱着自己。
“公子?公子你在里面吗?”思南的声音从洞口传了进来。
“在。”贺清刚一出声,宋瑜就醒了过来。伸出手探了探贺清的额头道:“烧退了就好——”
思南走进山洞,看见宋瑜只穿着里衣紧紧抱着自家公子,急忙转过身闷闷道:“公子,羽林卫在上头,公子和世子休息好了就上来吧。”说着抬腿就往外走。
“等等——”贺清喊住他道,“把你外衣留下。”
思南不知想到了什么,双耳通红。背着身把外衣拖了,向身后一扔,急急跑了出去。
“他干什么?”贺清抬眼看着宋瑜。
宋瑜目光扫过贺清周身上下,青丝散落、脸色疲惫,躺在自己怀中,身上还穿着自己的外衣。凑到贺清耳边轻声道:“你说呢?子梧这一晚上都干了什么?”
贺清看了看两人的姿势,没有答话。将身上的衣服还给宋瑜,自己披上了思南的外衣。
“世子——贺公子——”两人刚回到地面,蓝泽一个箭步迎了上来,满脸后怕道,“蓝某不应先行离去,让世子和公子陷入险境。此处怎会有刺客?世子可知他们是何人?”
宋瑜状若随意道:“不知,许是临时起意的山匪……”
贺清见他不欲细究,迎向蓝泽探究的眼神道:“确实不知。我二人皆无事,蓝大人不用太过担忧……”
“话说如此——”蓝泽眉头紧蹙,朝贺清道,“我带了御医过来,还是让御医好好瞧一瞧。”
贺清见宋瑜眉头微蹙,朝蓝泽道:“子梧确实略感风寒,那就劳烦御医大人了。世子府中有大夫,就让世子先行离去吧……”
“如此也好——”蓝泽朝宋瑜抱拳道,“世子,请——”
回府马车上,思南沉声禀报:“公子,沉香姑娘那边传话,说人已从吴郡接到城外。”
贺清淡淡道:“好,漕帮兄弟无故入京容易惹人怀疑,你今晚去把他们接到沉香阁。老人怕是水土不服,你小心着些。”
“是。”
雨后金陵,天气舒适宜人。这日适逢崔御史与郑少卿同日休沐,两人相约到沉香阁吃茶。
临窗雅间,景色甚是怡人。两人品完一壶茶,起身欲走,却见沉香姑娘手持香茗走了进来。
“两位大人,沉香有礼了——”沉香福身行礼,朝两人道,“这壶茶,是沉香请两位大人的……”
两人面面相觑,朝沉香道:“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沉香道:“非我之事。实乃有不情之请,需两位大人出面。”说着举起双手朝侧门处拍了拍。那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对眼泪横流的老夫妇跌跌撞撞走了进来,跪在两位大人面前。
郑少卿起身搀扶两位老人道:“老人家何故如此?”
那老丈跪地不起,朝郑少卿道:“老朽欲告朝中大臣,此事非御史大人不能为……”
崔言脸色一沉,上前道:“老丈所告何人?所为何事?”
那老丈凄声道:“老朽欲告今兵部尚书白起大人。老朽告白尚书逼死下属、强占已嫁之女为妾,德不配位。”
“老丈——”崔言温声道,“这位小妾是你何人?你怎知道的如此清楚?”
老丈道:“老朽姓杜,乃吴郡人士。老朽所说之小妾,乃老朽千金,名唤杜鹃。十年前江南水患,彼时白起任工部主事,受命到吴郡治理水患。当时国库空虚,为治水患吴郡沈楠老爷出人出力。小女感念沈老爷平日照拂,遣自家夫君前去帮忙,自己时常带了饭菜点心去看望夫君。不料却被那白起看上了……白起为抢占小女,故意将小婿留在工部做事,一同带回了京城……岂料来京城没多久,小婿就无故暴毙……小女……”老丈哽咽不能言语。
半晌又道:“可怜沈楠老爷出事之时,白起非但未说一句好话,反倒落井下石,说沈楠早已心怀不轨,仗着自己富可敌国,从不将他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崔言拍案而起道,“老伯你且不要着急,此事尚无证据,需从长计议……”
老丈激动道:“小女杜鹃,年方二八就已成亲。大人去吴郡乡里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
郑少卿在旁蹙眉不语,听到此处开口朝那老丈道:“既如此,当初为何没在当地告官,而要千里迢迢来京城?”
老丈朝郑少卿道:“大人公廉,可曾听说过官官相护的道理?小婿出事后,我与夫人一同去韩大人跟前告状。岂料那韩大人不问缘由,将老丈我打了一顿扔出了府衙……后来听说沈老爷出事后,韩大人和白大人都入京城当了大官,老丈就更不敢往地方上告了……不瞒大人,老丈我本已觉得伸冤无望,心如死灰,岂料月前有人来告知老丈,说京城里仍有清官为民请命,说郑大人和崔大人已将韩大人抓入了大牢。老丈就想,若是能找到两位大人,为小女做主,小女九泉之下也能够安息了……”
郑少卿蹙眉道:“你说的韩大人,莫非是曾为吴郡太守的韩大人、韩维?”
老丈抬起头看着他道:“正是他。”
崔御史和郑少卿已经离去,沉香带着两位老人下去休息。贺清从隔壁雅间走出,停在门口久久不语。
大堂里喧嚣依旧,穿着国子监门生服的年轻人举杯对酌,似有无尽忧愁无处宣泄。
“黄兄,你可知我寒窗苦读十二年方才入了这国子监,却不料这国子监是这般地方,胸无点墨之人比比皆是……”
“哎,谁说不是呢。有登仙阁在,哪还有穷人的出头之日呢……”
沉香阁门口,郑少卿与崔言步履匆匆往府中赶,正与脚步匆忙的蓝泽迎面遇上。
“蓝大人—”郑少卿道,“何事如此匆忙?”
蓝泽道:“两位大人有所不知,日前蓝某在秦淮上游偶然撞见有人擅养私马。陛下命蓝某三日内调查清楚,眼下正着急回宫禀告。”
崔言蹙眉道:“可知何人如此大胆?”
蓝泽低声道:“若蓝某查得没错,怕是兵部之人借用锻造兵器需远离人烟之名,行畜养私马之实……”
崔言眸色深沉:“又是兵部……”
四月春暮,陌上花开。苜蓿湖畔春水如碧,紫色苜蓿花成团开放,如烟似霞。
孤舟独泛湖面,思南拈花执剑立于船头。船舱之内茶香缭绕,沈二和贺清各坐一边。沈二身旁,一名陌生男子身着窄袖长衫、头戴毡帽,面部轮廓清晰分明,似非中原之人。
沈二开口道:“公子,单穆勒家住西域城中。旧时北辽兵占城,无家可归之时正遇沈大人在西域采买,因缺当地引路之人把穆勒留在了药铺当学徒。沈府出事后,店中人四散而去各奔前程,只穆勒还守着那药铺,到如今还算有声有色。听说您要问西域之事,就跟着沈二来见您了。”
“单公子,子梧代父谢公子不弃之恩!”贺清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穆勒慌忙起身拦住贺清:“公子言重,若非沈老爷,世上早无穆勒。一飧之恩,无以为报。”
贺清待穆勒重新入座,开口道:“穆勒可曾听说过合欢散?”
穆勒点头:“男女欢好,谓之合欢。若用之得宜,于房事有益。店中常有合欢散,西域之人皆知。”
贺清与沈二对视一眼,继续道:“穆勒可知这合欢散从何而来,又是何人将这合欢散带入金陵?”
穆勒道:“西域有城谓之望辽,城中皆为原辽国故人。彼时武帝入金陵,辽国人仓皇出逃至北境,西域之辽国人不及迁移,仍居原处。因希冀故国,取名望辽。望辽城地处偏远,无所依傍。西域传闻望辽人得神谕,可作凡间没有之物。而这所谓神物,即公子口中之合欢散是也。”
贺清道:“依穆勒所言,望辽城地处偏远、生活不便,既如此,这合欢散到底为何物所造?”
穆勒道:“此物虽叫合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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