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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未央 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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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盏茶后,贺清放下茶杯,朝主座之人道:“承之兄近来可有京城的消息?沉香可有密信到?”
  “公子,自你离京后,太子少师顾辞大人因替贺将军求情触怒陛下,现已告老还乡……多名曾受贺将军提携的官员,御史崔言、大理寺少卿郑梦桥等都被贬偏远之地……贺家……”沈昱看了一眼贺清,见他神色平静,继续道,“贺家三族……已于日前……于午门……”
  “啪……”“咳咳咳……”贺清手中的青花瓷杯掉在地上,碎了满地。贺清手抚着胸口,剧烈咳嗽不止。
  沈昱举起一杯新茶,轻拍贺清后背:“公子,没事吧?”
  贺清眼前一片朦胧,耳畔有清晰的声音在回响。
  “……吾辈从水,以后就叫贺清吧……”
  “……二哥,玉尘哥哥来了吗……”
  “……二哥,栖玄寺的樱花开了……”
  “……二哥,我让父亲在金陵给你建一个沈园可好?”
  贺清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睁眼时目露血丝、声音嘶哑:“无妨。如此说来,目前朝中已成丞相一家之言,宫中呢,可知宫中情况如何,太子殿下和天乐公主可还好?”
  “请恕沈某无能,这深宫之事未有打探到……”
  “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吧……”说着接过沈昱手中的茶,轻啜一口,蹙眉思索半晌,放下茶杯道,“若有其他消息,还请沈兄告知与我。”
  沈昱道:“这是自然。”
  “目前沈府旧人皆在南郡至金陵沿线……沈二,”贺清回头朝沈二道,“北境那边,你去一趟西域找单大哥,看有何消息。”
  “公子放心,沈二即刻就去。”
  贺清整理衣袍,起身朝堂中众人郑重行礼:“家父在时,府中门客三千,子梧懵懂忠孝节义。如今见诸位,方知何为义薄云天。子梧替吾父、替沈家谢过各位……”
  “公子使不得,”沈昱上前一步扶住贺清,“座下之人皆曾受恩于沈大人。若非沈大人,世上恐怕早无我等。如今能为公子尽绵薄之力,我等求之不得……”见贺清起身,沈昱继续道,“公子此番可要在吴郡常住?眼下沈二不在,可让舍妹……”
  “无妨。”贺清摆手,“恩师宋濂的府邸就在此附近,子梧还需去一趟宋府,今日就先告辞了。”说罢环顾众人,请辞走出门外。
  城东宋园,门有莲花池,内有太湖石。石下锦鲤往来穿梭,花开并蒂、锦鲤成双。
  贺清绕过正门,绕到幼时出入的西角门。还未靠近,西角门突然打开,七八名童子簇拥着身量颀长、眉清目秀、看似弱冠之龄的翩翩公子走了出来。
  “宋公子,刚刚师父讲的’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如何解,你再给我们讲讲……”童子们七嘴八舌吵个不停,青年面带微笑、手不释卷,耐心解答着他们的问题。
  “沈安——”眼前之人虽是锦衣华服、风度翩翩,眉眼之间仍是少年时的模样。贺清舒展紧蹙的眉头。
  被簇拥着的宋公子愕然转过身,看到眼前之人,略微错愕,瞬时变成惊喜、展颜而笑:“公子,你回来了。”
  书房之内,贺清拜见已经年迈的宋濂。宋濂连连摆手,让沈安、现如今的公子宋安、给他端上瓜果茶水。夕阳西斜,宋濂手持锦帕、眼泪横流:“若为师仍在朝堂,定能护你一时。只恨为师安于一方,当年沈安来找我之时,才知沈府出了此等大事。如今平安回来便好,你此刻住在哪里,可有安身之处?”
  贺清道:“回师父,弟子仍住沈园。只不会久留,现下京城动荡,等弟子找到父兄,再做打算。”
  宋濂道:“如有短缺之处,与沈安讲,让他替你安排,”半晌,轻拈白须道,“既你这几日均在吴郡,明日可有空闲?为师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与郡里的几个学生组了个诗社,说是明日要在太湖赏荷听雨,你若得空,便一起来吧……”
  贺清道:“弟子记住了。”
  一轮圆月高空挂,忘忧亭内,贺清对月独酌,眸似秋水凝愁。
  满山桃树绿意盎然,晚风吹拂、绿波荡漾,似诉说着无尽忧思。
  “敛光?”贺清饮完一杯酒,将酒杯放到石桌上。宽大的披风落到了贺清肩上。
  “你怎知是我来了?”如瀑青丝从两侧垂下,宋瑜从后面轻轻抱住贺清。贺清转过身,将头靠在宋瑜肩上,伸出双手紧紧抱着他,深嗅颈边梨花清香。“风里有你的气息。”
  “怎么一个人在此处饮酒?想什么呢?”宋瑜在贺清眉间落下一吻,松开他坐到旁边的石凳上。
  贺清道:“想母亲,想澄儿,还想沉香。”
  “嗯?”宋瑜挑眉。
  贺清淡淡开口:“想起当年在沈园之时,因母亲和我皆爱桃花,沉香总在房中插满桃花。我一直以为她也爱桃。临走之时,她不愿与我一起回来。刚刚看着满山桃树,突然想起,沉香阁内室极少放桃花。”
  宋瑜用手撑着头,看向亭外如波桃林:“太子最爱木兰。”见贺清半晌无声,又继续道:“有一事未曾告之于你。当年我去岭南寻你,查过是否有仆役被变卖。恰巧当年岭南有疫病,因此并没有流放之人出过岭南。倒是——”宋瑜稍作停顿,自斟了一杯酒喝下,继续道,“你可知,太子殿下的母亲乃是吴郡人士?因出生贫寒,武帝入京时并未带她一同入京。最初几年每逢母亲生辰,太子便会回吴郡住几日。后来生母病故,才不再出宫……彼时沉香与你说她历经波折被卖入皇宫,怕是为了不说出太子的出生才不得不如此……”
  贺清沉思道:“若如此,她为我经营沉香阁多年,是为对沈家尽忠。如今不肯离开京城,是为报答太子的恩情……”
  “公子—”思南站在亭外躬身行礼,“福伯让我来知会一声,说有一名自称叫沈秋的女子求见,现下已在大堂等候。”“知道了。”贺清回应。
  “沈秋?”宋瑜蹙眉。贺清起身,回头看宋瑜懒懒牵着他的衣袖,衣袂随晚风翻飞,他的敛光眉目宛如画。贺清伸手描摹他的眉眼:“族中旧人而已。”
  大堂之内,沈秋见贺清入内,顿时腮若抹脂,仓惶起身走到贺清面前,福身行礼。
  “公子,雷雨过后蚊虫变多,沈园又久无人居住,怕你睡不安稳,这……这是我做的药草香囊,”沈秋不敢直视贺清,耳尖发红,双手颤抖递过一个精致的香囊,“针脚粗糙,公子末怪……”
  贺清接过香囊,见上面绣着昔日沈园的春日风光,檐角两只麻雀活灵活现,一只展翅欲飞、一只似在眯眼休憩,脑海突然浮现宋瑜凤目微睁、似笑非笑看着他的样子,不觉对着沈秋展颜一笑,将香囊妥帖收在袖口道:“秋姑娘有心了,子梧必会随身携带……”
  宋瑜躲在屏风后面,见生辰之后就未曾笑过的贺清突然因为一个香囊展颜,又见送香囊之人容貌秀丽、面色桃红,娇羞抬眸看着贺清,忽觉心中烦闷。不觉眼神黯淡,转身回了房中。
  “公子……公子可有心仪之人?”沈秋双颊绯红,双手不停揉着衣角,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开口,几乎不敢看贺清。
  贺清一愣,忽又释然,看着沈秋柔声开口:“兰有秀兮菊有芳,心怀君兮不能忘……”鼻尖好似有梨花香飘散,贺清莞尔。
  “如此……如此……”沈秋满脸通红,双手似无处安放,“公子记得,一定随身带着这个香囊,沈秋……沈秋告退……”说着仓惶行了一礼,转身朝门外走去。
  见沈秋已走远,贺清转身绕到屏风后。未见宋瑜,贺清微微诧异。
  走近宋瑜房间,见房内烛火已熄。贺清轻轻打开门,月华如洗,如瀑青丝垂落,仿若琼楼锦缎、莹莹闪着光泽。贺清悄声靠近,见宋瑜已入眠,替宋瑜拢了拢被子,轻轻退出了屋外。
  听到关门声,宋瑜睁开眼,目若秋波静静盯着房门。

  芙蓉帐暖度春宵

  
  吴郡太湖,日暮西山,帆影浮天际,波光碧水濛。
  太湖之畔,画舫如织,醉墨楼里鸿儒往来、文墨飘香。堂中众人皆是言笑晏晏,有文思泉涌者绝句频出,赢得满堂好评如潮。
  贺清随宋濂、沈安入内,满堂哗然顿止,众人纷纷向前向宋濂行礼致意。
  “宋老身后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
  贺清向前一步,朝众人躬身行礼:“在下宋瑾、字子栖,金陵人士。师父在金陵时有幸受教数日,今日来吴赏玩,打扰诸位雅兴……”
  “原来是宋老的高徒,来来来,快进来……”众人见贺清形容得体,心生欢喜,纷纷上前将他迎入内室,临窗赏碧波万顷、湖光山色。
  沈安举杯走到窗前,凝神看着窗外,淡淡道:“流水断桥芳草路,淡烟疏雨落花天。”
  众人正要叫好,却见贺清微垂眼眸,淡淡开口:“花落春仍在,天时尚艳阳。”
  “哈哈哈—”宋濂上前,轻拍贺清的肩膀道:“安儿的七言未免太过悲秋,不若子栖……”
  “好——”身后众人纷纷叫好,一时觥筹交错、引觞对酌好不热闹。
  回青庐时天色已暗,贺清见春竹一人在园中寻猫逗乐,问他宋瑜在何处。
  春竹瞪他一眼道:“世子独自一人在后山煮青梅酒呢。午饭也未用,一个人在山顶吹冷风……”
  贺清蹙眉,去后厨寻了些吃食,往忘忧亭而去。
  远远飘来梅酒清香,贺清抬头看,月光之下宋瑜一席白裳淡雅出尘,一手托着香腮,闭着双眼眉头微蹙。贺清走到亭中,弯下腰、用双眼细细描摹眼前之人。近在咫尺的距离,贺清能感受到宋瑜呼吸间的酒香。正要抬头,忽然下巴被眼前之人擒住。宋瑜并未睁眼,只微微抬起头吻住了贺清,似品味佳酿般吮吸着他口中的津液。贺清垂下眼眸,双腿跪在地上,任宋瑜的舌尖在自己口中肆虐。
  宋瑜吻的投入,贺清几乎把持不住,正要伸手探向宋瑜胸前,却见宋瑜突然睁开双眼,眸中寒光隐现,松开贺清低喝:“出来!”
  暗影曈曈的桃林里突然窜出数十个蒙面人,身材魁梧、目光凶狠,手中利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宋瑜起身挡在贺清身前。“有谁知道你在此处?”
  贺清一愣,怔怔看着眼前的刺客,不确定道:“沈安?”
  一席玄色夜行服的沈安从人后缓步走到人前,摘下蒙面,冷冷看着亭中两人:“贺二公子,别来无恙……来的不巧,不曾想贺二公子还有此种特殊癖好。”
  “沈安,你这是何意?”贺清将宋瑜推到一边,上前一步直直盯着沈安。
  沈安道:“何意?贺二公子,你是朝廷的通缉犯,是卖国求荣的贺辙将军之子,搜寻你的榜文已张贴至举国上下,还用问问什么吗?”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我旧识?贺二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已经忘了你认识的那个沈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场大雪里……不记得了吗……就在这片桃林,在夫人的墓前,你放弃我了。”沈安冷笑,左右踱着步,似要倾泻满腔愤懑。
  “十年前的沈青公子摇身一变成了贺将军府的二公子,可是我呢?你一走了之之时,可曾想过我在吴郡过的是什么日子?是,师父会收留我,他是看在他爱徒的面子上才收留我。人人都说我苟且偷生,不忠不义。你可知我花了多少时间才成为今日的宋安?可是你又回来了,你一回来,所有人都只看得见你……宋瑾?字子栖?无论你改成什么名字,只要有你的地方,我就又成了那个只配给你端茶倒水的沈安!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贺清声音发抖,握着宋瑜的手越抓越紧,“我并没有——”
  “宋公子,不用同他们废话了。早点抓了人早点去官府要赏金,兄弟们还等着拿了赏金去吃花酒呢。”站在沈安左侧的蒙面人面露不耐,冷声催促。
  “飒飒飒——”就在蒙面人催促之时,宋瑜突然出手,数十枚太湖珠如离弦之箭飞向蒙面人的方向。
  “走!”趁其不备,宋瑜拉起贺清就往山下跑。
  满山桃林飞速向后掠去,贺清耳边风声肆虐,眼前只剩宋瑜拼命奔跑的背影,仿佛世间只剩被牵着的手和带着他前行的人。突然间,整个世界放慢了步调,贺清的眼角瞥见一道寒光,寒光掠过贺清耳侧。
  “呲啦——”衣裳撕裂的声音。宋瑜一个踉跄,松开贺清的手,颓然向前倒去。背后的剑稍亮的刺眼。
  “宋瑜—宋瑜——”贺清跪倒在地,伸手把宋瑜扶起靠在自己怀里。伤口开始流血,带着暖意的血流经他的手指,流到他的身上,胸口暖意融融,贺清浑身打着寒颤。
  “青儿别怕,我没事……”宋瑜伸出手轻碰贺清的脸。
  “把他们绑起来!”黑衣人把两人团团围住,沈安一声令下,左右两人便要上前。
  “唰——”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凌空而至,思南轻踩树梢飞身而来,将两人挡在身后:“公子,思南来迟,世子没事吧?”
  贺清道:“思南,掩护我们入内室,敛光伤太重,要立刻包扎。”
  思南微侧着脸朝后道:“公子放心,世子带来的人此刻想必已听见了动静,都在往此处赶了。一时半刻他们能奈我何?”
  “如此便好。”贺清抬头、冷眼看向沈安,“宋公子,沈青已于十年前葬身香雪海,现如今在你面前的是贺将军府次子贺清。贺某无心、更无意妨碍宋公子前程。若你尚且顾念一丝你我一同长大的情分,此时离去,你我往后即为路人。若你执意不肯,敛光受的伤,我必加倍奉还于你。”
  贺清目露寒光,似护着幼崽的母狼般冷冷看着沈安。沈安心下一颤,片刻、轻甩衣袖冷哼一声道:“我们走!”
  目送众人走远,贺清抱起宋瑜、急急往内室赶去。
  青庐内室,思南找了两个小厮轮流往房间端水,福伯站在一旁,看着面色苍白、陷入昏迷的世子连连摇头。贺清坐在床边,替宋瑜将衣服一层层撕开,用丝巾沾水小心翼翼擦拭着伤口。
  半晌,春竹处理完伤口,告诉贺清已无大碍,便起身出了房间。贺清让福伯和思南先去休息,自己守着宋瑜。
  “公子,今日你也受惊了,还是我来守着世子,你去歇息吧。”思南开口。
  贺清看着宋瑜道:“无妨,等下敛光醒来,我怕他寻我。你帮我泡壶茶来,然后就去歇着吧。既然大哥在安南王府,等敛光好了,我们便一同去南郡。”
  “是。”
  红烛春帐暖,夜半时分,宋瑜幽幽转醒,窗外蝉声已息,晚风裹挟着阵阵荷花清香。红烛摇曳,树影倒映在贺清身上,趴着的人似是极度疲惫,已经入眠浅鼾。嫩若柔荑的双手却还轻轻握着自己,像是握着什么稀世珍宝。
  看他乖觉模样,宋瑜心头一动,伸出手轻触他的睫毛。刚一碰到,贺清眉头微蹙,慢慢睁开了迷茫的双眼。宋瑜倏然而笑,贺清似是突然惊醒、猛地坐起:“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要喝水吗,还是先吃点东西?”
  宋瑜收敛笑容,似在凝神思索,半晌、垂眸轻声道:“子梧觉着沈秋姑娘如何?”
  贺清莫名看着宋瑜,不解为何提起沈秋。见他神色凝重不似玩笑,忽然醒悟,不可置信般看着宋瑜:“这就是你昨晚如此早眠的原因?”
  宋瑜垂眸,又道:“你化名宋瑾,是因宋老、还是因我?”
  贺清凑到宋瑜耳边,一字一句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宋瑜凤眸轻颤、波光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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