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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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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活当,好像也会被摆出来,每天进出典当行的人可不少,指不定哪个眼尖的就给瞧了去。
邀月像是会读心术似的,主动凑了过来,小声出主意:“小姐,奴婢倒是曾听人说过,城西有一头典当行,也出得起价,且里头当的物件儿极少在都京城流通的。”
岳清嘉面露惊喜,眼里瞬间布满笑意:“真的?那咱们明天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早早放在存稿箱居然又忘了设置时间,我跪好了@—@
第31章
秋虫啾鸣; 北雁南飞。
会清寺内。
岳清嘉请了三柱香,跪在佛殿里念念有声。
“佛祖在上,信女岳清嘉; 身份证号码25220819XXXXXXXXXX,求佛祖保佑我和表姐梦里的事不要发生; 我们一家人安然无恙。”
“希望我能快点攻略那姓康的侯爷,让他对我死心塌地,让我完成任务,早日回家。”
想了想; 又补充道:“对了,信女的银行卡号码是7562901111XXXXXX; 开户行是沪市抄阳区旭南路XX银行支行,信女买过一注彩票,还没等开奖就来这儿了…希望佛祖赐我发财,或者让那家穿书公司和作者赔我一大笔钱,拜托了; 谢谢。”
再掂缀几番,小心翼翼地:“佛祖不要嫌信女话多,我那个损友; 希望她开车爆胎、坐地铁故障、上班天天迟到; 朝九晚九周六无休…”
她所求甚多,生怕佛祖贵神事忙不记得自己; 还又重复了一遍。
等到唧唧歪歪念完,腿都跪麻了。
费了老大劲站起身,就见彭慈月站在殿门口,温温柔柔地朝自己笑着,脸上没有半分不耐。
岳清嘉缓了缓发麻的腿子; 和彭慈月相携着出了佛殿。
同样的地点,这回撞到的,是萧家两姐妹。
萧嫦打扮得不像来佛寺上香,倒像是要去参加什么热闹的雅集似的,而且整个人顾盼神飞,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而萧绵则低眉顺眼地跟在身后,小心伺候着,活似萧嫦的贴身丫鬟。
上台阶时,萧绵搀着萧嫦的手肘,似乎力度不对还是没合上她行动的频率,被萧嫦狠狠瞪了眼。
这回,萧绵不仅没有还嘴,反而像个任人揉圆搓扁的面人一样,似乎低头给嫡姐赔了句不是,再得了个白眼。
见到岳清嘉和彭慈月,萧家两姐妹脚步一顿,萧嫦毫不犹豫地带着人走上前来。
两边人都立住了,萧嫦睥睨着彭慈月,栩栩燕笑:“许久未见了,我以为彭姑娘早离开都京了,没想到还能在这儿碰着你。”
彭慈月欲行礼,却被岳清嘉给拉住了。
彭慈月只得客气地笑着打招呼:“许久不见,萧姑娘也来上香?”
就这么一句话,引得萧嫦跟倒豆子似的,迫不及待回了一大通。
“唉,二皇子身子有些不舒服,皇后娘娘又不便出宫,昨日特意宣了我进宫,让我来这会清寺替她给佛祖烧烧香,让佛祖保佑二皇子早日康复。”
萧嫦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炫耀:“呀!瞧我,真是管不住嘴,以彭姑娘的身份,怕是还从未进过宫罢?也是,皇后娘娘那般不喜你,怎么会愿意见你呢?”
听到她说梁致,彭慈月眉心一颤:“他、他病了?”
“原来彭姑娘不知道呢?”
萧嫦先是故作惊讶,立马后切换到鄙夷脸:“哦,我忘了,听说二皇子许久都不见你,怕是早把你给忘了。要我说啊,彭姑娘还是收起往日那些心思,老老实实找个郎君嫁了,不也挺好?省得过几年成了老姑娘…岳大人和岳夫人本是好心收留你,可别让二位长辈脸上不好看才是。”
听萧嫦这唉、呀、哦的,激起岳清嘉一身鸡皮。
又见彭慈月脸上布满窘迫和担忧,被刺得哑口无言,她突然涌出点怒其不争的心理。
——是包子,就别怪狗惦记。
讲真,她这位表姐要是个彪悍的女主,也不至于总有炮灰来跟前耀武扬威,说不定感情剧情的进度条都得往前拉几倍。
善解人意,不如善解人衣。
仗着男主的宠爱,偶尔扮个委屈制个茶,飙这样的戏不过瘾么?
站在男人后面,看他帮自己斗恶婆婆、给自己摆平所有障碍,把所有女炮灰都死死踩在脚底下,这恃宠而骄的剧本不香么?
显然,彭慈月脸上的难堪取悦了萧嫦。
只是她才张了嘴,还没发音,岳清嘉就不耐地催促道:“表姐,走罢,咱们该回府了。”
被抢了话,萧嫦这才矜傲地撇了眼岳清嘉,再眼带深意地,看了看自己老实得连眼都没抬的庶妹,扯着嘴角假笑道:“岳姑娘也在呢?倒是没注意你,还请莫怪。”
岳清嘉大度得很:“不怪萧姑娘,毕竟你眼睛就这么大,看不见旁的人,也能理解。只是一会儿去拜佛祖的时候,可要长个心,殿里头柱子多,别一不留神磕错了。”
萧逮高高地吊起眼来吪斥:“岳清嘉!”
岳清嘉不顾形象地掏掏耳朵:“萧姑娘眼睛不大,声音倒不小,这把嗓子可以登台唱两句了,可惜我们今儿没空听你唱大戏,改日再约。”
说完,彭慈月便拽着彭慈月大步离开。
经过萧绵时,她居然还侧身让了下道。
萧嫦见了,两只眼里全是陡涨的怒意,她要去推萧绵,却被萧绵反把住手,轻声劝道:“阿姐,这寺里的人都看着呢,等二皇子病好后,你马上就要嫁入皇家了,若在外间失态,传出去不好听的。”
萧嫦脖颈一僵,放眼去看,果然见不少香客都探头探脑地瞧着她们这边的动静。
她脸一红,升起懊恼的神色,低声训斥萧绵:“你方才哑巴了?这话不会早点说?”
往前走了几步,萧嫦又剐了萧绵一眼:“你也是个胆小的,既然都敢害人,当时怎么就没下狠手,要是把那岳清嘉给摔成了残废,她今日还有在我跟前炫嘴皮子的机会?”
萧绵也不辩解,垂头受了。
帮萧嫦取了香,又搀着她跪到蒲垫上后,萧绵静立在身后,俯视着自己的嫡姐,眼底闪过渗人的妒恨之意。
***
上了马车后,彭慈月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岳清嘉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听到萧嫦说二皇子病了,替他担心罢了。
彭慈月精神不好,岳清嘉也歇了让她陪自己去典当行和逛街的心思,马车送了人回府,就打转和邀月去了城西。
邀月所说的那家典当行,位于城西一条清幽的街巷中,因为不是临街的铺子,位置不大显眼甚至有些隐蔽,因而很难让人注意到。
那乌木匾额上,写着遒劲沉着的‘远盛典铺’四个大字。
这典铺门可罗雀,铺面不大,看起来却很深,目测后头起码是出三进的宅院。
柜台上坐着的老掌柜五旬上下的年纪,是位独眼,生着双灰白的浓眉与刚毅的额角。
交易过程还挺顺利,半点不拖沓,也没有黑心压价。
老掌柜拿着戴在脖子上的金镶镜看了没多一会儿,报了个三百六十两的价,岳清嘉估摸着这数也差不离,就给典了。
喜孜孜揣着银子上了马车,岳清嘉去街市大肆挥霍,买了一堆蒸梨枣、和菜饼、糍糕和香粮果子…
就在她大快朵颐之际,这厢,远盛典铺的老掌柜得了小伙计的传话,便下了牌,拄着手杖往正房的内院中去。
厅室中,见人影渐近,康子晋适时站了起身:“董叔。”
董掌柜和蔼地笑:“侯爷来了。”
康子晋颔首,示意他坐,又问候道:“董叔近来身子可好?”
栖桐扶着董掌柜缓缓坐下:“谢侯爷关心,老朽一切都好。”
康子晋亲手给人斟茶:“您也不用整日都坐柜台,得闲了便好生歇息,勿要过分操劳才是。”
董掌柜笑言:“这铺子平日里也没什么人,老朽就是想操劳些,也没什么活计。”
康子晋放了茶壶:“明日便是母亲生辰,我寻了许久,却总也没有合心意,适合给母亲做生辰礼的,便想来问问董叔,最近铺子里可收了什么稀罕物件。”
董掌柜想了想,招过小伙计来嘱了几句,小伙计领了库房钥匙,便去取东西了。
过了一会儿,小伙计托着只漆盒走了进来。
那漆盒共有两层,每层的小屉里还有隔板,方便放置不同大小的物件儿。
底下那层抽开,里头摆着几条象牙手钏、缀着宝石的抹额、罕见的珐琅坠子,最上头那层,则卧着各色水精玛瑙雕成的佛像摆件。
康子晋挑了几样后,董掌柜又从上头那层旁边的小格子里,拿出枚红如牛血的平安扣来,递给康子晋:“方才收的,想来是姑娘家会喜欢的,侯爷您瞧瞧,看是否要带给二小姐把玩。”
还不等康子晋接过,栖桐就惊大了眼:“这、这不是那日马球会的彩头么?”
细细一问,三言两语便知卖主何人。
离了远盛典铺,回府的马车上,栖桐一脸难言地咋舌:“这可是承静郡主给的,居然就这么拿来抵钱,那位的心可真大…”
康子晋拿着那珊瑚扣,在掌心指腹间摩挲了一阵,扔进漆盒中,淡淡地说了句:“先收着罢,莫要让人瞧见了。”
这珊瑚扣是打着妙姐儿的名义讨来的,要是给人瞧见了,受指摘的,也是他博安侯府。
再想想那岳府小姐上回在自已铺子里花钱,那般肉痛得紧的模样,康子晋捏了捏眉心,又浅笑着,无奈摇头。
不仅一两银子没挣,反给她倒贴了不少钱。
算不算倒蚀了把米?
第32章
敞开肚子吃了一通后; 岳清嘉终于舍得回府了。
因为岳憬今天又没有准时下值,岳清嘉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刚好,钟氏想起昨天康宛妙来寻她的事; 便留了她说话,告诫她不要和康宛妙过多往来。
没想到这一张口; 却引来了女儿的连环追问。
钟氏听她问题越问越细,甚至连自己爹爹在朝堂上、廨署中有没有对家这种话都问出来了,不觉好笑:“你这孩子,怎么最近突然关心起这些来了?”
岳清嘉卖乖讨好道:“女儿也这么大了; 在外头与人往来时,心里总得有个数。而且您刚刚那样叮嘱我; 不就是怕我惹事么?而且这都京城里的王公侯爵、皇亲贵戚也不止博安侯府一家,朝堂上兴风作浪的,肯定也不单是他们,还有哪些要注意的,您既然都开口了; 就与我细说说嘛。”
钟氏被说动了。
她忖缀着,女儿确实不小,近来又总往外头跑; 她性子这样跳脱; 要是真因无知而惹了什么事反倒麻烦。
挥退下人,钟氏阖起门来; 把从丈夫那处听到的事说了些给她话,希望她能明白当中的利害关系,在外头行事或与人交往时,稍微留个心眼。
于是,岳清嘉便从老娘口中; 得知二皇子侧妃换了人的消息。
“……”
怪不得那萧嫦那么得意,而萧绵又那么听话,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还没从这个劲爆的消息里回过神来,岳清嘉又得知,自己老爹竟然要升官了?
这什么个意思?
难道说,梦都是反的?
那敢情好!
岳清嘉一双眼笑成了月牙儿。
这说明,不止她老爹会升官,她梦里那侯娶自己表姐的事,也不会发生!
*
心宽了,夜间就睡得酣甜。
可这样舒服的时光,也就持续到半夜。
整个岳府都酣眠梦沉之际,大门上的门环被人拍得震天响。
守门的仆役拖着满身困意去开了门,门外,是晨间跟着去上值的,岳憬的贴身小厮。
他明显是一路疾跑过来的,这会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撑着膝头顺了会儿气,便往主院跑去。
没多一会儿,主院里里外外都亮起了灯。
再过了片刻,大半个岳府都人声躁动起来。
岳清嘉被凌姜和邀月摇醒,她撑开困倦的眼皮,用掌心揉了揉双眼,话语间还带着浓沉的睡意:“怎么了?”
凌姜吓得嘴唇都泛着青紫,她颤声道:“小姐,出事了,老爷被抓了!”
岳清嘉睡意退散,眼睛瞬间睁大,全身猛地打了个激灵。
她弹坐起身,接连爆出几个问题:“什么情况?怎么回事?消息属实吗?”
邀月抢着答道:“方才夫人院里的来人说的,想来不会有错,对了,夫人让小姐您快些穿好衣裳过去呢。”
岳清嘉一骨碌起了床,在两婢的服侍下,快速穿好衣裳,顶着夜半的寒露去了主院。
钟氏正独自在房内来回踱步,她不停捻着手里的佛珠,嘴里念念有声,明显是极度的心神不宁。
见女儿来了,钟氏停下步子,招她进来,神情凝重地叮嘱道:“嘉嘉,明日城门一开,你便与你表姐一道去信洲你姨母家,路上乖乖的,若是吃了苦,忍一忍便过去了,你姨母素来疼你,等到了信洲,日子就跟在都京一样的,啊?”
岳清嘉被这安排搞得心里一阵紧似一阵:“娘要让我和表姐离开都京?为什么?爹爹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啊?”
钟氏握紧了手里的佛珠,眸子微微一闪:“莫要问这些了,别担心,没什么事的,娘也会在都京和你通信,等你、等你爹爹出来了,你再和月姐儿回都京。”
岳清嘉听老娘语意艰难,脸又白得跟纸一样,要真信没什么事才出了鬼,指定是怕自己担心,才藏着掖着。
她坚持道:“娘,你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家里出了事,哪有我远走避难的道理?”
刚好,彭慈月也匆忙赶来了。
大半夜更深露重,走这一趟该是着了凉,加上心里着急,她还没开口说话,就先掩嘴咳嗽了几下。
咳完后,彭慈月气息微急,面色亦惶急不已:“舅母,舅父怎么了?”
钟氏仍是不肯说清楚,只道:“你们姐俩听话,不要问这些,一会儿马车套好了,丫鬟们也将衣物收拾好,你们便趁天光擦亮的时候出城就是。”
岳清嘉急得顿脚:“娘,现在重要的不是我们,是爹爹,他出了事,我们应当想办法救他,而且你一个人在都京,碰上事也没个商量的对象,女儿虽然笨,肯定也有我能出力的地方,就算出不了力,陪在身边也是好的啊。”
彭慈月也是郑重且真挚地恳求道:“舅母,嘉姐儿说的对,我们定然是不能走的。况且舅父对我恩重如山,若是一走了之,此世难安。慈月力薄,或许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府里头的家头细务也是需要人打理的…万请舅母莫要赶慈月走,咱们一起想想法子,尽快营救舅父。”
钟氏看着跟前的两个小辈,哑言良久。
最终,还是点了头。
*
岳憬被下狱,是因为望安城节度使纳节一事。
大余建国后,为了改变前朝节度使割剧一方,相互混战的局面,将节度使设成了虚衔,其功用,多是用来给官员及宗室加封。
前些时日,望安城的常节使想以这个名头给儿子换个文官,便特意拖着老迈的身躯到了都京城,求见了明元帝,并得到了明元帝的首肯。
回了望安城后,引颈渴盼、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手持诏书的公使。
可全家沐浴更衣、摆好香案去接旨,这宣诏,却出了问题。
原来这常节使向明元帝求官时,明元帝亲口许了个京官的职,可宣诏下来后,却只得了个路政官,还是偏远之地的路政官。
先不说就职地,虽然这官阶都是六品,可路政官与朝官岂能相提并论?
说好的官衔变了,人老了都爱多想,常节使以为明元帝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是在存心耍着自己玩,立时惶恐又郁气,只一口气没提上来,竟当场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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