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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宠妃罢工日常 完结+番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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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后位又如何?皇贵妃还是后宫第一人!
  她没了亲生的孩子,却还有胤禛,凭着多年经营,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云琇微微一笑,接过了话头,“为母则强,对谁来说,都是一样的。”
  与此同时,承乾宫。
  “索额图派人把刘氏秘密接了过去,详细地问了六阿哥平日里的起居,还有德妃反常的举动……”甄嬷嬷附耳过去,细细地禀报着。
  皇贵妃嘴角翘了一翘,“刘氏怎么回的?”
  “按娘娘的吩咐,刘氏起先不肯回答,实在撑不住了才说——德妃常与左右低语,胤祚极得皇上宠爱,聪明伶俐,贵不可言!”


第31章 
  放眼大清,皇子阿哥固然尊贵,可“贵不可言”四个字,不是谁都可以提起的。
  德妃能从宫女爬上四妃的位置,除了清丽的样貌与争气的肚子,最为依靠的,还是小心谨慎四个字。
  加上胤祚是她的心头宝,掩着护着还来不及,哪会和左右说什么聪明伶俐、贵不可言的话?
  刘氏是胤祚的奶嬷嬷,却不是德妃的亲信!
  皇贵妃心里明白,德妃就算有着勃勃的野心,也只会藏在心里,就算烂了根,也不会告诉别人。
  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怨就怨,皇上给六阿哥取了这样一个招人眼的名字。”提起康熙,皇贵妃回神过后,清醒至极,眼里没了深沉的恋慕。
  说罢,她轻轻笑了一笑,呢喃道:“怨就怨,他有乌雅氏做额娘。”
  都说对孩子出手是要遭天谴的,可佟佳氏不怕!
  德妃动手的时候,索额图动手的时候,可曾有一分一毫怜惜即将生产的她?
  她不能让小格格孤孤单单地走,得拉人陪葬才好……
  “乖孩子,额娘让六哥来陪你,如何?”皇贵妃对下身的隐痛丝毫不觉,虚虚抚了抚小腹,柔声说,“还有赫舍里家,毓庆宫……一个也逃不了。”
  索额图尽心尽力地算计她,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帮太子清除障碍!
  他要扼杀所有威胁到太子地位的存在,让太子能够顺顺利利地登基,从而做第二个多尔衮,做第二个鳌拜,从而把持朝政,权倾天下。
  终日打雁,总会被雁啄了眼,索额图不过一个跳梁小丑,总有他落难的时候。
  “你说,若六阿哥出了事,皇上会怎么想?太皇太后会怎么想?”皇贵妃的笑意加深。
  脏水一股脑地泼上去,到那时,太子便是丝毫不知情,也无济于事了。
  当年六阿哥满月,皇上赐名为“祚”,处处表现出喜爱之意,着实让前朝后宫躁动了起来,引起了阵阵波澜。
  索额图震惊于六阿哥的名字,刹那间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但如同雨过无痕,很快就消散在了脑海之中。
  德妃出身包衣,如何与赫舍里家相比?除非皇上昏了头!
  ……就算皇上昏了头,满朝文武也不会信服的。
  是他杞人忧天了。
  只是,六阿哥一个庶子,却压了太子的“礽”字一头,索额图琢磨半天,始终不愿相信这是皇上的本意。
  说不通的。
  这不是把六阿哥放在火上烤么?
  他想了很久,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人
  先帝最钟爱的皇子,孝献皇后董鄂氏生的四阿哥,不到一岁便被封为荣亲王的那位,名字里也带了“祚”字。
  当年的荣亲王,才真正称得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先帝欣喜若狂地称他为“朕之第一子”,只等他满了周岁便立为太子;就连厌恶董鄂氏的皇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也对荣亲王无甚意见,瞧着也是慈爱的。
  想来也是,一个奶娃娃而已,同样是她老人家的亲孙子,太皇太后不会做出迁怒的事。
  只是荣亲王福薄,未满周岁便夭折了,据阿玛(索尼)说,一场风寒来势汹汹,很快就夺去了小阿哥的命。
  孝献皇后因此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先帝顿时万念俱灰,连皇位也不想要了。
  后来的事,是太皇太后心口的一道疮疤,朝臣们同样讳莫如深,不敢提及。
  索额图堪堪停住回忆,沉吟了起来,眼底精光四射。
  荣亲王一脉并未立嗣,先帝原有挑选后嗣的想法,还来不及下令便崩逝了。故而,索额图猜测,先帝应是留下了遗诏,命新皇过继一位爱新觉罗宗室,给他心爱的孩子继承香火。
  皇上幼年登基,多年没有动静,可如今,六阿哥恰恰对应了荣亲王的“祚”字……
  其中含义,不言而明,索额图霎时放下了心来,对胤祚再也没了敌意。
  但,猜测终究是猜测罢了。
  四年过去了,皇上顺利平了三藩,收复了郑氏据地;宜妃生了九阿哥,德妃也即将临盆,万岁过继六阿哥的心思,却半分没有显露过。
  ——日后,想来也不会有了。
  恰逢流言在私下里席卷,说九阿哥的洗三礼怎么也比不上六阿哥,万岁爷赐的名字,更是不如!
  索额图哪还坐的住?
  结果,天赐良机,天要助他,给他送了六阿哥的奶嬷嬷过来。盘问了刘氏之后,索额图愈发肯定了起来,六阿哥胤祚,将会是太子殿下的大敌。
  德妃的野心让他如鲠在喉,他也不准备放任下去。
  笑话。一个包衣之子,哪配得上贵不可言四个字?
  历经几朝,连绵不绝的荣耀,只会属于赫舍里一族。
  ……
  理了理衣袖,定了定神,索额图抬头一望,面前是金光熠熠的几个大字,毓庆宫。
  作为储君的叔祖父,又是纵横朝堂的“索相”,索额图平日忙碌得很,自然没有空闲做那上书房的师傅,教导太子读书。
  为家族计,他上奏康熙,挂了个毓庆宫侍讲的虚职。每逢十日,便能与太子一聚,与之叙一叙亲情,或是梳理朝中事务,夹杂着个人看法,说给太子听……
  这样的便利,索额图很是满意。
  殿下才十岁的年纪,还未发展属于东宫的班底,老夫是长辈,当全力指点他,帮扶他。等日后殿下登基,论功劳,论情谊,谁能越过老夫?
  抛开心头的杂念,索额图微笑着捋了捋长须,大步向宫门跨去。
  ……
  “孤常去翊坤宫的事,不必告诉叔祖父。”书房里,太子拨弄着案桌上的小猫笔洗,瞥了眼周围的宫人,忽然开口,“谁敢犯禁,孤定不饶他!”
  伺候在书房的,除了贴身太监何柱儿,还有端茶送水的小太监,其余的那几个,说是太子的心腹,实则不然。
  更恰当地说,他们是赫舍里氏的心腹,是索额图的心腹。
  康熙疼爱太子,自然把遴选下人的权利交予了他,待梁九功查过了他们的背景,证明是清白的,便不再过多管束。
  太子从小没了额娘,对赫舍里家有着十足的好感;因着索额图关怀备至,太子懵懵懂懂的,对这个叔祖父很是亲近。
  太子渐渐长大,模糊地有了为君的意识,他知道叔祖父是为了他好,于是把索额图信任的宫人留在了身边,半点不避讳他们。
  以往,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可自从去了翊坤宫一趟,重重迷雾被云琇的三言两语拨散开来,小太子心中大定,霎那间,像是成长了许多。
  紧接着,他清晰地意识到了,与宜额娘的谈话,绝不能透漏出去半点。就算与叔祖父,也不能!
  太子扫了眼宫人,压下心间猛然升起的别扭,还有莫名其妙出现的不悦之情,敲了敲案桌,淡淡地问:“听明白了?”
  此时此刻,他的神情像极了康熙,竟全然褪去了稚嫩,有了乾坤独断、不容置疑的味道。
  何柱儿弯下腰,恭谨地应是,其余奴才心下一凛,脊背上,止不住地冷汗涔涔。
  殿下尚且年幼!
  那般的气势,那般的威严,竟让人升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
  不过瞬息,他们齐齐趴伏下去,重重地磕了个头:“奴才谨遵太子爷吩咐!”
  乾清宫。
  “你说,再查下去,线索就断了?”康熙扔了笔,瞥了梁九功一眼,不轻不重地斥了句,“没用的东西。”
  梁九功身子哆嗦了一下,条件反射地跪在地上,神情欲哭无泪。
  上回挨的五板子,到现在还疼呢!您千万不要再罚奴才了。
  或许是听见了大总管的心声,康熙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到底什么情形,你且说来。”
  “是。万岁爷,奴才无用,只查明了内务府的布置……”说着,梁九功顿了一顿,垂下头轻声道:“想来,没有误会了平嫔主子。只是永和宫那头,落水之事查不出半点痕迹!那些个奴才,经历了慎刑司严刑拷打,什么话都吐露了,有些说的真话,有些胡乱攀扯,甚至咬起了宜妃娘娘……”
  听到此处,康熙心中怒火升腾,飞速地转起了玉扳指,“继续说。”
  “……没有攀扯永和宫的。”说罢,梁九功屏住呼吸,心里暗暗叫苦。
  这查不到证据,也不好给德妃定罪不是?
  对于德妃,梁九功又有了全新的认知。若她全然无辜,那就半点事都不会有;若她动了手,那就是心机狠毒,藏匿极深。
  能做到了无痕迹,实在高明。
  梁九功想得正入神,便听见康熙冷笑一声,轻轻地念了句“赫舍里氏”,转而吩咐道:“既然断了线索,那便不用继续下去。纠集人手,彻查内宫,包括绣坊、膳房、造事处……一个不落,给朕仔仔细细地查!”
  梁九功一惊,这绣坊和造事处还好说,膳房?
  乌雅氏的根基便在膳房,这……
  “切勿打草惊蛇,”康熙重新执起笔,慎重地叮嘱了一句,低声说:“朕说过,要给你宜主子一个交代。那些腌臢污秽的东西,都一并查了!去吧。”
  刚出生奶娃娃,一天一个样儿。
  等胤禟褪去了皱巴巴的红皮肤,变得白嫩起来,京城已入了秋,不复仲夏的炎热。
  九月二十这日,云琇即将出月子的时候,德妃在永和宫发动了。
  彼时,德妃正与胤祚一块用膳,童言童语穿插其间,母子俩亲昵之极,和乐融融。
  刹那间,德妃的面色猛然一变,双手覆上小腹,额间凝聚了汗珠,失声喊:“来人!请太医和产婆来……遣人去乾清宫告诉皇上!”
  胤祚何时见过德妃这般花容失色的模样?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弟弟或妹妹的出生,心头浮起数不尽的紧张担忧。
  额娘该有多么难受?
  四五岁的孩子,不住地喊着额娘,急得团团转,眼底含了一泡晶亮的泪水。
  德妃只觉连绵的、难以忍受的剧痛传来,而后愈演愈烈,而不是一阵阵的抽疼,心顿时落到了谷底去。
  她生过三个孩子,对分娩的种种反应称得上熟悉。这般的痛,看样子,怕是要难产……
  不过她最记挂的仍旧是胤祚,咬咬牙,拼着剩下的几分力气,柔声安慰儿子:“胤祚别怕……额娘先去产房,很快就能给你生个弟弟……快去外头玩上一玩,去小花园好不好?”
  随即掐紧了手腕,厉声说:“还不把六阿哥带出去!”
  此时的德妃,称不上温婉如水,咬牙说话的时候,杏眼暗含狠色,冰凉地扫过周围伺候的人。
  宫人们诺诺应是,连忙把小声抽噎的胤祚半哄半推地请了出去,“六阿哥,您且放宽心,奴婢带您逛逛小花园可好?”
  “走开!”胤祚断断续续地哭着,“我要额娘,我要额娘……”
  哭归哭,他到底听进了德妃的话,一抹脸,撇下一众宫人,往永和宫后院冲去:“你们都别跟上来!”
  小花园就在后院,伺候的人大松了一口气,迟疑了一瞬,终究没有违抗阿哥的意思。
  那厢,胤祚在花园急得团团转,哭得眼睛通红。
  他泪眼朦胧地张望着,忽然在连通宫道的小门处发现了一片衣角,赭色的印花布料,很是熟悉……
  好奇渐渐替代了慌乱,胤祚轻手轻脚地前进了几步,全副心神都被吸引了。
  小门那边,传来声声温柔又惊喜的呼唤:“六阿哥?六阿哥……”
  胤祚嘴巴微张,而后露出了明显的喜色。
  他像找到了可以依赖的人一般,扁起小嘴飞奔过去,边跑边高兴地喊:“刘嬷嬷!”


第32章 
  胤祚被德妃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平日里母子俩相处时间不少,尽管如此,刘氏对他来说,也是非常信任的亲近之人。
  宫里头,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生下来后便交到了奶嬷嬷的手中,由她喂养,由她伺候,娘娘们最多过问一句,却不会亲自哺乳。
  遑论众位阿哥六岁就要离开额娘身边,搬进阿哥所,入上书房读书,这是规矩。他们与奶嬷嬷相处的时日,比额娘多了去了!
  随着皇子渐渐长成,奶嬷嬷年纪也渐渐大了,便会出宫荣养,日后安享晚年。像曹家老夫人,当今皇上的乳母孙氏,不仅有诰命在身,且皇上时常记挂,每逢过节之时,康熙总会赐予丰厚的赏赐,对曹家也是格外施恩。
  刘氏乃乌雅一族亲自筛选的奶嬷嬷,德妃点了头后,由内务府派来伺候六阿哥的。因着她说话温柔,照顾得尽心尽力,六阿哥对她有着很深的好感。
  现下,她穿着胤祚最为眼熟的那套衣裳,激动地行了个礼,眼眶红了红:“六阿哥安好。奴婢受娘娘恩典回乡探亲,早早卸了宫里的差事,可就是放不下六阿哥,想再偷偷地来看一眼……”
  说到“娘娘”两个字的时候,胤祚没有认清刘氏眼底的怨愤与恨意。
  刘氏的身家背景都很清白,除了有个不成器的弟弟,隔三岔五地向她讨要银子。前些天,娘家父母谈成了一桩婚事,正欲为儿子下聘,却拿不出足够的银两来。
  刘氏心疼弟弟,只得咬咬牙,暗自从妆奁里拿了根上头赏赐的、无印记的金钗,随后出宫一趟,拿它典当了去。
  以往也有宫人这般做过,结果平安无虞,管事嬷嬷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谁叫她恰恰撞上了德妃的出气口?
  万寿节上德妃跌了个大跟头,禁了一个月的足,从而认定胤祚身边有皇贵妃的人,心下发了狠,将奶娘、伺候的宫人等等,全都清查了一遍。
  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唯有刘氏有着异动!
  德妃秉持着“宁可错杀”的心思,气怒之下将她关押,过后扭送慎刑司,几番严刑拷打下来,几乎让刘氏脱了一层皮。
  后来六阿哥问起的时候,德妃温声说,刘嬷嬷回家探亲去了。刘嬷嬷也有家人,她也会想家不是?
  胤祚撅了撅嘴,再也没问了。
  ……
  经受如此大难,刘氏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好不容易被佟家救了出来,她那即将成婚的弟弟竟摔进了河里,成了一具不能说话的尸体。
  还有她的儿子,才六岁的年纪,上街玩耍的时候,差些被人贩子拐走了。若不是孩子他爹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是德妃下的手!
  刘氏日日夜夜都睡不安稳,恨得眼睛发红,恨得心头滴血。她一口答应了佟家的条件,被安排在京郊不起眼的小院里;又过了几日,索额图找上了她。
  ……
  回过神来,刘氏望着面前天真至极的六阿哥,收起微微的触动,硬起心肠,再也没了半点怜悯。
  胤祚惊喜过后,眼眶又红了,扯住奶嬷嬷的袖摆,抽抽噎噎地哭道:“嬷嬷我怕……我不要弟弟妹妹了……我要额娘……”
  刘氏面上浮现出忧虑的神色,蹲下身安慰胤祚:“这些,奴婢都知晓的!娘娘定会顺利产子,不会出现半分意外。”
  说着,她从衣襟里掏出一个香囊来,做工精致,绣着莲花的图案,泛着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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