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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覆三千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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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乔听着,却也觉得他爹高将军这么做确实像他的作风。
  尚书继续说:“我们好歹之前也是交换过庚帖的人。一点小灾小难尚且如此,今后如何风雨同舟?一条船上……可是你父亲这桨撑的,实在是有违水准!”
  高乔没说话。等尚书愤愤不平说完后,高乔才露出一副笑脸问道:“我父虽然可恨,但是亲还没结,双方都有反悔的权利。就像那此次的相关农户,临场了也可以说自己不想卖那瓜地了。尚书大人能如何?怨天尤人嘛?”
  尚书怔怔:“你这是什么话?狡辩的词藻而已!一事和另一事怎么能相提并论!我们是确认了庚帖……”
  高乔一张笑脸陡然严厉起来,打断尚书的话:“蔡大人知道罪责别人,却不知推己及人。瓜农一事,听说你家奴仆打死了人,尚书不登门致歉,反而欲顺水推舟强占瓜地。尚书大人的狡辩的词藻,可一点也不输给在下。”
  尚书脸红地争辩道:“那非是我指派府中人打死的农人啊!强占一词,是你们的臆想,而非事实!”
  高乔问道:“哦?”
  尚书说:“算了,跟你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高乔转了转眼珠,深沉道:“您不说,怎么知道我就帮不上忙呢?难道你不想知道那夜里着火,到底是何人蓄意陷害您吗?”
  尚书惊疑道:“你能知道什么?你一个毛头小孩……”
  高乔说:“那要看尚书大人说的实情有多少价值,配换得我一个答案了!”
  尚书大人想了想,在不大的房间里转了几圈,才娓娓讲道:“其实这次我入狱是小事,谁都知道皇上不过是拿我出气。然而,因我家里人之前确实动过一些歪心思,这次事故使我名声大大受累。我家世历来清明。而这“历来”两个字,是由我们族里多少先辈、积了多少声望撑起来的。今天家母一时糊涂,不单抹杀了之前尚书府的代代清正之说,更甚者,把家族加入“沽名钓誉”“强取豪夺”之伍!这背后动手脚、拆我台面的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高乔慢慢踱着脚步,没接尚书的话茬,反而声音里带点难以察觉的颤抖问道:“动了什么歪心思?那个农户你到底打死了,还是留他一命了?”
  尚书大人还以为这个“愣头青”会顺着自己的话,揭下幕后黑手的真面目。却不想,这边跟高小子讲了些洋洋洒洒的个人感悟,他倒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左右绕不开实实在在的真料。
  尚书回答:“能有什么?就是欲征农地给她娘家牟利嘛……我后母为人市侩,好大喜功。她擅自作主,瞒着我私下府令,惹出好一堆麻烦事儿!直到兜不住了才把真相告之于我。我自问无愧于天地。只可惜,我的家中长辈确实动过将瓜地收入囊中,以谄媚权贵的想法。一个祥瑞,可能直接决定了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这个诱惑,难道不大吗?……至于那瓜农,打死了也罢,幸存也罢。这只不过是上面治我的托词而已,当得什么要紧。我们大长朝难道会如此在乎一个贫贱百姓的性命?别说我不信,就是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也知道当不得真吧?!”
  “对我来说,十分要紧……”高乔的桃花眼里好像倒着一汪水,让尚书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盯着面前的少年。
  “尚书大人,您还知道有关此事的其他内幕吗?关于那个瓜农,他于我很有些渊源。我既应了别人的诺,就要竭力宣之以真相。”
  尚书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你倒是与你父有些不一样。若是高将军能像你一样一以贯之……”
  高乔截断了尚书的话茬,说道:“不管如何,晚辈都对此感激不尽了!”
  尚书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隐晦的秘密,于是畅言道:“后来是有过听说……我府内的家仆,有一名唤晁投,也是我母亲那边常使的小厮。脾气有些躁动,但出身农庄,对同为贫苦人家的老老少少还是很有同情心的。那天,我后母正等着家仆把农田老伯接到府上,想追责他缘何要临场放弃买卖农田的计划。我后母正谋划着呢,晁投却急急忙忙赶回来,先禀了我他误伤了那农庄老头一事。大抵他还是担心捅了娄子后,我母亲可不是能掌事的人,所以擅自就先在我这里漏了底。没等我们和大夫赶过去,这老头就突然死在了大街边。不仅如此,这强占人农地的污名竟也扣到我的头上了。”
  尚书大人的下颚崩得紧紧地,咬牙切齿道:“这晁投,虽不常在我身边,可是我大概也知道,此人向来胆小不经事,可不像个有血性一棒子打死人的人。而且他身材瘦弱,比之你我尚且不敌,更何况是那谣传中徒手打死一个身强体壮的耕夫呢!只恨我家事未平,我后母为了推脱责任没多久就毒杀了晁投,使我有心想要追究事情的原委也变得困难许多。更遑论我现在身处大狱……若是可以,我倒要知道知道,是谁策反了瓜农反悔,是谁混到晁投的队伍里进行了暗杀,是谁散播了尚书府谋财害命的传言,又是谁趁夜点燃了麒麟瓜地引起上怒!”
  高乔摇了摇头,一边转身一边回道:“再会了。尚书大人。在下还有琐事缠身。既已与您约好会告知背后动手脚之人,我就一定会遵守承诺……但不是今天,现在,告辞了。”
  高乔一抬脚就准备离开。尚书大人气坏了,大声咒骂道:“竖子!还以为你跟你父亲不一样,到头来,还不是戏弄于我!若没有能力履行你的诺言,又何必夸下海口?你是存心愚弄我吗?!”
  高乔的背影顿了一顿:“稍安勿躁。尚书大人,我确实还有一事要查明,稍后才能给你奉上我的结果。不过我倒是可以和您透个底。跟宰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该啊……”尚书的话没叫高乔听见。
  带着张衡这个跟屁虫撤离大理寺的时候,高乔迎面撞上了一个粉衣服的女孩。
  那女孩含着头,连连说道:“抱歉抱歉!”一双眼睛抬起来,却饱含担忧的眼神。
  高乔认出她就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前任未婚妻,退了几步到他自认妥帖的位置,温柔地说道:“尚书家小姐,不要怕,你父无恙,虽不似锦衣玉食,但体态俱佳。据悉,再过几日他就可以获释了。”
  尚书二小姐睁着茫然又懵懂的大眼睛,说道:“我还是要去看一眼。这位公子,多谢你了。你……你是高公子是吗?”一面之缘,她都有些忘了。
  旁边她的婢女拉了一下她家小姐,拼命地使眼色。
  高乔打趣道:“正是我。你就是蔡二小姐吧。幸会。不扰你的安排了,我和朋友先行一步。”
  蔡伊楠点了点头。高乔拉着张衡走了。
  一路上,张衡挤眉弄眼,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高乔颇无语,就正面答道:“别多想。正事要紧。我跟那女子没关系。”
  张衡憋了一路,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卦之火:“我都没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在问她?你说,你是不是心悦她?!啊啊啊!她是不是让你跟七皇子决裂的女人?没想到,平生我还能近身见证这一场好戏呢?!”
  高乔白了他一眼,冷漠地说:“你的脑子里除了八卦还有什么值得关心的事儿?虽不说我是个对女人怜香惜玉的人,但她曾与我府有过干系,这一句安慰还是应该提的……最后,我跟七皇子有嫌隙并非只言半语可以道明白的,你也不用瞎打听了。”
  “干系?什么干系?她是谁啊?不会……不会是尚书府跟你定亲的小姐吧?”张衡夸张地叫唤道。
  高乔目视前方,嘴边挑起一抹微笑,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他说道:“我还没有婚配的打算……事情一件一件慢慢解决。急不来。张公子,可否先准备准备您的现银呢?”
  张衡被蒙在鼓里,只好一路跟随着高乔。
  天色渐晚,高乔终于敲响了一扇高门。
  一个小厮看这单薄两个少年,只慵懒地应道:“什么事?无事莫扰宰相府。”
  张衡吞了口唾沫,定睛一看脑袋上方的匾额:宰相府。
  

  ☆、第 12 章

  高乔抢过张衡手里的荷包,全塞到小厮手里,严肃道:“小哥,通报一声,找宰相府的幕僚,唤褚桑先生。”
  那小厮捏着钱袋,快速打开看了一眼,趾高气昂道:“褚桑先生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人物。我就帮你问一声。如果不成这钱也得归我。”
  高乔应是。又提醒道:“跟他说一句话——毁了庄稼的人比守不住收成的人更遭人痛恨,烧了吉祥的人比守不住吉道的人更遭人厌恨。”
  小厮看了高乔一眼,嘀咕道:“神神叨叨的怪人。这么长又拗口,我怎么记得住。”
  不一会儿,高乔和张衡被接进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厅堂里。
  褚桑先生吹着两撇胡子瞪大眼睛,发出一个尖细的嗓音:“就是你们找我?找我还打哑谜吗?什么谜题这小厮也不会转述。你们的身份,只要富贵、尊贵我都接谈。哈哈。”
  高乔笑盈盈:“这位兄台,这画上的木牌是你丢的吧?之前去乡民家里盗回遗物的感觉,怎么样啊?”
  褚桑皱起了眉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若是高乔不注意,可能就很容易忽略了:褚桑的袖子里极快地抽动了一下,应该是在找什么武器。
  高乔的桃花眼也不笑了,掏出了一块金色的印章:“听不懂也没事。初次见面,本人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高恒远将军的嫡子,名高乔。但是京中更多人是知我为,皇帝亲外甥。我旁边的公子哥儿,是京都太守的儿子,谓张衡。你的介绍就免了。我晓得……”
  高乔逼视着褚桑的眸子:“你是放火烧了祥瑞瓜地的胆大包天之徒!凭你现有的身份,想必因此事也要将成狱中要犯。不日后即使侥幸不被处死,而尚书大人怎么会咽下这口气让你安然无恙。而你猜,宰相大人会不会为了保下你,同一个已经得罪过的朝廷官员作对?即便是不在乎尚书大人,宰相还是要多少考虑考虑皇帝的心情吧。”
  褚桑隐约看那印章是皇宫的出行令牌。坊间都知道高乔从小出入宫闱,有这物件足以说明眼前这个人与皇帝渊源颇深。他默不作声地把刀柄揣回袖子,谋杀不行,只能另寻他法蒙混过去。
  褚桑躬身道:“在下哪来如此大的神通,去触陛下的眉头,毁坏那盛传的祥瑞呢?难道,小公子这是连宰相府也冤枉上了吗?”
  高乔对这幕僚的暗示施压无动于衷,一意问道:“你,或者你们,是不是劫走了小猴子?就是那田里农夫的小孩子。矮个子,笑起来有两道梨涡。”
  褚桑说:“我记不清了。什么孩子?我自己的儿子都没时间养怎会去要来别家的小孩呢?我奉劝公子,为何不去问问宰相呢?”
  高乔语气沉沉地说:“你别忘了。宰相,我可能动不了。可是凭着跟皇帝的那层亲属关系,让我杀个把没名没分的属下门生可不是什么过分的难事。你交代吧,小猴子在哪儿?趁我好声好气地问着,你早点剖白,别等……”
  褚桑反问道:“我如果认下了劫走农家孩子的事情,岂不就是变相承认我与这农地有关。我还没有傻到把自己的软肋摊在日光下,让你用以日后攻讦我。”
  高乔回道:“说实话,我一个官宦子弟,衣食无忧,诸事不扰,并无心参与你们那什么政治陷害和争斗的戏码。只是我与那农户有些相识,那家的孩子我也略见过几面。受人之托,答人以诚,那农家人就想知道自己儿子在哪儿。其他的事,我也没有心思去追究。今日你成了我的事,日后在我这里也承你一个情。”
  褚桑思虑一会儿,道:“好好好,小公子,我这人就不吃硬的,软的有关利益的……那我是非常喜闻乐见的!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是掳来农家儿子,勒索农户不要答应买田协议,献好于宰相。可之后见尚书府打死了农人要强占失地,我也是受宰相差遣才去烧了那瓜田的……”
  高乔疑道:“小猴子在哪?”
  那褚桑叹口气:“年轻人不要这么心急啊。我说这么多只想让你明白,虽说前事是我自作主张,可是后来宰相不也默认了嘛……错不都在我。我做的只是出于每个见到机遇的人都会表露出来的贪欲……只是实在是运道……我看你有点能耐的样子,我不欲与人结仇……该我领的我拿走,不是我的罪我可不受啊!”
  高乔的脸色不善:“怎么回事?孩子呢?在哪?”
  褚桑静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孩子,我没放在心上,直接交给了宰相大人。可是……我没料到宰相大人也没放在心上……今晨我偶然想起这桩事情,去了关押孩子的厢房……发现他,早已……没了气息。”
  高乔感觉有一团声音在耳边打转,可是饶是每个字都听得懂,组合在一起,都觉得理解得很吃力。
  高乔压下这股说不清的感受,问道:“那孩子的父亲,听说死在了集市上。我就问,那农夫呢,你是否也暗算了他?”
  褚桑见高乔面上不显,轻声道:“那农户已经受了我们的挟制,我又何必去对我这一个助力暗下杀手。你……这多半是尚书那个滑头做的奸佞事!”
  高乔问明了小猴子的所在,也得知了农户当初起冲突的地点,就离开了这个厅堂。褚桑遣了一个下仆,带他两去杂役处。
  褚桑心里摸不准这个公子哥儿的意图。似乎那小孩对他有些重要——若如此,再加上眼前的既成事实,自己多多少少也要被治得脱一层皮了。他皇戚的身份确实能给自己造成威胁……
  这边褚桑忙活着最近去外地避一阵子风头,那边宰相却回府了。
  府里的事莫能瞒过他的耳目。
  宰相听人报了一遍找褚桑的孩子们的衣着打扮,自觉蹊跷,就往褚桑的院子走去。
  半路上,张衡对高乔说,天色已晚,而且事情似乎越来越没意思,他先回去吃点食物垫垫肚子,有什么还需帮忙的地方让高乔去学堂或太守府找他。
  高乔估计张衡再留下去反而给彼此都增加麻烦,就点头示意,并表示日后会还清今天要走的银两。
  张衡离开后,高乔被仆人领到一个小房间前。仆人快步离开了,走前善意地提醒道:“这尸体虽是今日发现的,可是尸臭愈浓,公子还是快些离开为好。明日,它就要被埋到乱葬岗了。真是可怜,被活活饿死了……”
  高乔推开房门,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萦绕在房间内。房门朝内一侧有被人狠狠撞击的痕迹,应该是曾被人用力击打过。
  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隐在黑暗里,悄无声息。
  高乔拿起桌子上的劣质长命锁看了一眼,塞进了怀里。
  当高乔掀开裹在被子里面的小孩子时,小猴子那张发青的好像沉沉睡去的脸终于露了出来。就在此时,高乔的手好像承受不住这薄被的重量,这被子又重新掉回了小猴子的脸上。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高乔的心好像才在热油里滚了一遍,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应有的痛楚,就先被那即将到来的痛给魇住了。
  一只手攀上了高乔的肩膀。
  高乔愣愣地转过头,嘴里喃喃地应道:“小猴子……”
  一张清俊而成熟的脸跃入高乔的眼帘。
  宰相大人和蔼地笑道:“高家小子,你今天怎么得空来我这串门啊?”
  高乔的身体劈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还沉浸在震惊中,另一部分却能理智地与宰相回旋:“我是受人之托罢了。那张大人呢?是受了谁的托一把火烧了麒麟田?是天命吗?而你又托了谁干了敲诈勒索的下作事儿?是你的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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