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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归-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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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地板着脸,师兄一边向我走来一边用说教的口吻道:“我还想问你,姑娘家,更深露重的还不早早睡下,出来闲晃也不怕危险,看来,离了琼鸾峰后,你的胆子是越发长进了。”

要是搁在平时,听了师兄这样的话,我早腆着脸笑着打哈哈了,可现在,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容成聿要去前线赴险的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而猛然砸在我心上的师兄的真实身份,也让我十分的无所适从。

见我没有如往常一般同他撒娇,师兄默了默道:“我在想一些事情,所以……你还未说,深夜找我究竟有何事,是不是……又闯了祸?”闻言,我心中一黯,从前在琼鸾峰上,每每伙同桑庾闯了祸,都是师兄替我们收拾的,是以,尽管在山上的时候我过的很恣意,却没有被任何人抓住行迹。

那样单纯仪仗师兄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没有回答师兄的问题,我静静看着他,轻声道:“师兄,不,或者我该称你为云公子,又或者太子殿下。”我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几个字来,虽然每个字说得都很轻,但它们的重量,却压得我几乎张不开嘴。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二二零章弑亲

第二二零章弑亲

师兄原本正表情柔和地看着我,闻言,瞳孔猛一收缩,定定看着我,怔了许久,才轻叹了一声,默默走到我身边,温声道:“坐下说吧。”我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静静看着负手走向窗边的师兄。

一室沉默。良久之后,师兄背对着我,轻声开口:“十二年前,皓雪一年一度的宫廷家宴上,真和皇帝与皇后嫔妃,及一众皇子公主们在御花园行酒乐宴,却不知觥筹交错的背后,暗藏着重重杀机,原本应该护卫皇室安全的御前侍卫统领,早已被永亲王云旭买通,暗暗撤下了大部分侍卫。

酒酣之时,永亲王在御花园内埋伏下的数百精兵一拥而上,一众皇族在不及反应之时,纷纷被将其擒住……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第二日,永亲王召集文武百官,称有刺客夜袭皇宫,他得到消息火速赶往皇宫救援,却只见到了尸横遍地,上至皇帝,下至皇子,无一幸免。朝堂之上,永亲王的党羽高呼国不可一日无君,一众老臣虽觉此时欠妥,却也只能委曲求全。于是,数日之内,永亲王继位,更改年号,称怀商皇帝,自此,真和帝一脉,彻底没落。”

师兄的语气很平淡,如同在讲述和自己全然无关的事一般。弑兄夺位,血溅宫闱,不需过多描述,就能想象到当时场面的惨烈。心中一痛,究竟是经过了怎样的一段岁月,师兄才能如此平静地向我叙述这段过往?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血海深仇,国仇家恨,无怪师兄总是面色冷峭,深沉寡言。

“但,怀商帝对群臣百姓隐瞒了一件事,当日死于非命的一众皇子中,并不包括真和帝的长子,云逸。因他不知,皓雪皇帝代代相传的一个秘密——幽酆醴。江湖中人只道幽酆醴是个神出鬼没的神秘组织,但不为人知的是,幽酆醴是直属皓雪皇帝的杀手组织。”

什么?幽酆醴是直属皓雪皇帝的杀手组织?我记得师兄曾说过,他父亲亡故后,他的舅舅和表妹便帮着他运作幽酆醴,这么说来,师兄的表妹穆紫欢,岂非是……杀手?我的天!怪不得她身手那么好,在琼鸾峰上也是来去自由,视阵法为无物!这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唉唉唉,那样花容月貌的一个姑娘竟是个杀手啊杀手,杀手啊杀手……

说起来,原来每国的皇帝都有专属的军事力量,皓雪有幽酆醴,朔莫有血流沙,而大炎,则是有一支秘密的部队。暗暗奇怪,有幽酆醴的保护,为何当时的宫变会如此无法控制?

“师兄……”我问道,“宫变发生的时候,幽酆醴为何没有出现呢?”师兄回身看了我一眼,道:“幽酆醴的使命并非护卫王族,而是……暗杀。大多时候,幽酆醴散布在全国各地,执行对叛臣反贼的暗杀,并不在都城。”

“当日永亲王发动宫变时,身为太子,我在父皇的授意下,同舅父视察幽酆醴的驻地,熟悉幽酆醴的运作。消息传来时,我正在离都城甚远的边城,当时,我尚年幼,不懂得运筹帷幄,怒火攻心之下,只想着率幽酆醴攻入都城,为父母兄弟报仇,但舅父却拦住了我。舅父告诉我,永亲王发动宫变,定是蓄谋已久,而他能这么快登上皇位,说明朝中已遍布他的党羽,我此时回去,只会被冠上假借太子之名谋反的罪名,不等我见到朝中老臣,就已被永亲王在途中灭口了。”

姜还是老的辣,师兄的舅舅到底还是很清醒,如果当年他也跟着师兄一样被愤怒蒙住了双眼,真的率领幽酆醴杀回都城,为妹妹报仇,那么,估计就不会有我师兄的今日了。

“冷静下来后,我明白舅父说的是实情。我的尸体并未被找到,永亲王定不会善罢甘休,为了斩草除根,他一定会在整个皓雪遍寻我的踪迹。于是,为了避开永亲王的爪牙,我便在舅父的护送下,来到大炎,拜入了琼鸾派,一面潜心学习剑术阵法,一面从舅父那里了解皓雪的最新动向,等待返回皓雪,报仇雪恨的机会。”

师兄的确等到了属于他的机会——机缘巧合之下,大炎皇帝将自己的一众儿子送上了琼鸾峰,虽则是为了掩护贤王上山寻找兵符,但这也确然给了师兄一个认识容成聿,并同他一拍即合的机会。

“如你所知,”师兄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向我面前走,“我和容成聿达成约定,我助他取兵符,他助我夺位。”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师兄,既然都是要逼宫,为何你不索性借幽酆醴之力将永亲王擒下,而要借容成聿之力呢?”

“幽酆醴和大炎的那支精兵是全然不同的。”师兄的语气有些沉重。“同为皇帝直属的组织,大炎的那支精兵完全自给自足,世代相袭,可以说是与大炎世代皇帝共存,但幽酆醴却需要皓雪皇帝亲自拨款训练经营,不然根本无法维持下去。自我父皇去后,幽酆醴便断了来源,虽然在舅父和紫欢的努力经营之下强撑着没有散了,但随着时间越拖越久,它已成了强弩之末,不再有往昔的实力了。每思及此,我便觉得辜负了父亲多年的经营……”

听着师兄的语气有些许黯然,我忙安慰道:“反正现在皇位已经夺回来了,有你这个皓雪皇帝养着,相信幽酆醴很快就能恢复从前的光景。而且,师兄你这么厉害,在你的经营之下,幽酆醴只会越来越好。”

闻言,师兄停住步子,定在那个不远不近的位置,直直望着我,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似乎……带了一丝的……欣喜?看来那句古话说的还真是没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正准备乘胜追击,趁热打铁,再夸师兄几句,师兄却又恢复了古水无波的沉静表情。

端正挺拔的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师兄语气平淡地问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一并问了吧。”我点了点头,想也不想便问:“师兄,听容成聿说,你拿下怀商帝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了吧,怎的我在大炎都没有听说过皓雪皇帝更迭的消息呢?”

“当年永亲王之所以能登上皇位,正是因为他在朝中的党羽颇多,而经过了十几年的经营,皓雪朝廷上下,更是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容成聿助我暗袭皇宫,将他抓获,但朝廷内外早已被他层层渗透,我若立刻诏告天下,自己是失踪多年的太子云逸,他的党羽定会否认我的身份,做出种种假证,证明我是冒名的假太子,届时,形势对我必定十分不利。所以,抓获他后,我并未急着昭告天下,而是将那场宫变压下,易容了一个身量与永亲王相仿的心腹,将真的永亲王囚于密牢之中。”

顿了顿,师兄接着道:“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虽然皓雪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我在幕后操控着永亲王的傀儡,一点一点的伐除永亲王的党羽。朝中之事不比习武修炼,不仅要有智谋,更要有耐心。尽管暗中联系了朝中的老臣旧部,但这十几年来永亲王发展出的党羽实在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铲除的,是以,这幕后操控,恐怕还要进行很长的一段时日。”

“师兄……”我犹豫了一下,道,“你同朔莫的皇帝,赫连宥……可曾相识?”其实从刚才开始我就很奇怪,皓雪的一众臣子们都还不知太子还朝的消息,他赫连宥是怎么认出师兄就是皓雪太子的?

师兄低头略想了一下,道:“我见过此人,说起来,此人倒是很有胆识,早在永亲王当政之时,他便在宫内安插了探子,而他自己,竟也偶尔潜入皓雪皇宫。所以,我将傀儡永亲王推上朝堂后没过多久,他便又亲自夜访了一次,意图查探虚实。我察觉到他的出现,同他斗了许久,一时竟未分出胜负。他离开后,我认真将宫内侍卫排查了一遍,才将他的探子都清了出去。师妹你为何突然问这个?”

我讪笑了一下,道:“呃……师兄……其实……方才……容成聿刚走。”师兄表情瞬间冷了几分,看来,他非常自觉自发地以为,我所说的这个刚走,是指刚离开我的房间。唉,师兄最讨厌不合规矩的事了,估计他心里又在训我了。

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我马上继续到:“容成聿之所以突然失踪,是因为……赫连宥找了他。其实岐川之乱,根本就是赫连宥与大炎的戍边郡王肃郡王合谋的,他们约定,赫连宥出动血流沙祸乱岐川,声东击西,而肃郡王则挥兵直指墨都,夺取皇位,事成之后,许朔莫双倍岁银。肃郡王不知道的是,赫连宥其实原本打算等着大炎内乱,他坐收渔翁之利,但……”

我顿了顿,深深看了一眼师兄,接着道:“那日在黄府,赫连宥见你与我们甚为相熟,暗暗怀疑大炎和皓雪早已暗中结盟,所以,为免被两国夹击,他便临时撤走了血流沙。”

“师兄,你救了大炎。”我道。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二二一章不舍

第二二一章不舍

摇了摇头,师兄语气平淡:“巧合罢了。血流沙行事跋扈,进入大炎后在江湖内恣意生事,引得了桑庾前来岐川,而岐川乃三国交界之地,位置重要,我觉得岐川形势蹊跷,有必要亲自查探岐川的情况,正巧桑庾和我书信联系,于是便决定和桑庾一同来岐川,查出个究竟。对了,方才你说容成聿走了,是去了哪里?”我暗暗在心里计较了一番,觉得将事实说给师兄听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于是道:“师兄……容成聿的父亲,派他去了前线,此时他已经在赶赴永邑的路上了,明日,我们一行也要火速返回墨都去了……师兄……我真的很担心他……”

一想起奔赴战场的容成聿,我便忍不住眼圈一红,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见我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师兄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发顶,声音是鲜少的温柔:“容成聿的智谋和武功都算得上出类拔萃了,肖小之辈如何能轻易伤他,何况,他本就是重信重责之人,既然选择了你,他便定是深知对你的责任,所以,就算是为了你,他也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出一点差错的。你且放宽心,乖乖回墨都去吧。”

听着师兄的劝慰,我险些脱口而出,求他派兵支援容成聿,但最终还是理智控制了我。其实我很明白,如果我真的求了师兄,便是践踏了容成聿的骄傲。他是永远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聿王爷,是我深爱的人,他的骄傲就是我的骄傲。而且,我相信,他一定会如约凯旋。

强忍着把眼泪收了回去,我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师兄,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说”,师兄说着,又揉了揉我的发顶。“师兄,以后……我还可以叫你师兄么?从前我什么都不知道,只当你是琼鸾峰上护着我宠着我师兄,可现在……我已经知道你是堂堂一国太子,以后更是要君临皓雪……我……是不是不能再叫你师兄了……”说着说着,我自己都觉得无限凄凉,说不下去了。

“傻姑娘!”一贯严肃的师兄突然一反常态地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尖,嘴角噙了丝笑,道:“忘性真是越来越大了!不记得在丕羊山上我同你说过什么了?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的师妹。即便天下之人皆负于你,我也永远护着你。记牢了?”

目光灼灼地看着师兄,我用力点了点头,道:“嗯!记牢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哪怕师兄忘了,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想起来的!你师妹我这辈子就缠上你了,以后,你可别后悔带了我这个拖油瓶!”

“怎么会呢”,师兄轻轻撩了撩我垂下的一缕乱发,“如果可以的话……”“什么?”我问。“没什么,想问的都问完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歇息了?明日怕是一早便要赶路了,当心身体。”

我想了想,干脆的点了点头,“师兄……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不知为何,话一出口,我竟有种告别的感觉,似乎此一别后,便是再也见不到面了。舌尖无端地苦涩起来。

闻言,师兄深深望着我,似是要看进我的眼底,又似是要将我看进他的心里,轻轻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不减。我嘿嘿一笑,狠了狠心,转了身欲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回身对师兄道:“对了师兄,桑庾那小子,有猫腻!他身上的伤挺重的,我刚给他上了一回药,明儿恐怕就得你帮他了,这小子嘴硬,你不去找他,他定是不会来求你的。你别忘了按住他给他换药。”

交代完了,我正要走,却听见师兄瞬间冷下来的声音:“你说……你刚给他身上……上了药?你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师兄又要训我,为免耳朵生茧,不理会他说了些什么,我眼疾手快地闪到了门外,溜了。

站在门外,我长长出了一口气,像是泄尽了所有力气一般,觉得有些疲倦。回房的路上,我心中五味杂陈,有对容成聿的记挂,有对离别的感伤,但想到自己拥有他们二人,又觉得自己算得上是出离幸运了。

罢了,且行且珍吧。

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窗外的天便隐隐亮了起来。将房中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我推开窗,站在窗口望着街景出神。此时天刚蒙蒙亮起,街道上空无一人,风吹着地上的枯叶,发出飒飒的声响,为这萧瑟的冬日平添了一份凄凉。

许是因为就要离开这里了,我突然觉得有些慌乱,这时,深藏在心底的一种感受才被我发现——虽然我一直很担心会在岐川丢了性命,但其实,从出发,一路上,一直到现在,没有皇宫,没有贵胄,没有尹老头,我的心里,是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轻松。在这突然意识到自己要回到笼中的时候,我才分外理解,自己对自由的渴望。

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浓重的云层像是覆进了我的心里,压得我难以喘息……

“叩叩……月姑娘,醒了吗?”是止郡王的声音。我将窗户重新关好,快步过去开了门,却发现众人皆在门外。向一旁退了一步,将众人让进房中,我明知故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止郡王点了点头,递给我两张信纸,虽然我早已知晓信上的内容,却还是装模作样地接下了信,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在我看信时,止郡王解释道,早上他去容成聿房间看他是否回来时,这两封信都放在容成聿的桌上,看样子,他是得了皇上的旨意便即刻离开了岐川。

我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将两封信重新折好,递还给止郡王。“既然皇上已经下令,我们今日便动身回去吧,不知月姑娘你还有没有旁的事情?”将信收起来,止郡王有礼地问。

想了想,我道:“还是先去一次府衙吧,把孩子带回去,免得……他们二人担心。”止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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