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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归-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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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宥似乎没有午间小睡的习惯,用过午膳,他便直接进了书房,我照例在旁磨墨添茶。

本以为赫连宥的这一个下午又会在批阅奏折中度过,没想到他刚看了一个时辰,门外便响起了瑞公公的声音。

“皇上,几位大臣到了,正在门外等候。”和我不同,几乎皇帝到哪儿瑞公公便会到哪儿,只不过让我有些不理解的是,只要一离开议政殿,瑞公公便不再跟随,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害得我只能和赫连宥独处,我一离开勤政殿,他就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让他们进来吧”,赫连宥头也不抬地道。

我忙说:“陛下,容月先退下了”,这是议政的大事,我在旁边听着是很危险的。本以为赫连宥会挥挥手示意我离开,哪知他把手里的折子合上,搁回桌上:“不必了,你留下。茶凉了,换一杯吧。”

我张了张嘴还想再说,门应声而响,几个穿朝服的官员弓着腰进来,三拜九叩了一番,我再想走也来不及了。

不得不给赫连宥换了杯茶,我努力垂下头,企图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都查清了?情况可属实?”赫连宥的声音比平日里威严了许多,听上去有些冷漠,非常的高高在上。这便是为君之道吧……日后若是容成聿继位,只怕也会像他一样。

一位臣子忙诚惶诚恐地答:“回皇上,查清了,情况属实。这些年来,宋列明里侍奉皇上,暗中却一直在寻找前朝遗孤,企图复兴前朝。臣等在他府中搜到了暗中供奉的前朝牌位,还搜到了他写的许多光复旧朝的诗句,其他诸如前朝国玺等物虽未寻到,但想必是他畏罪毁去了。如今事实俱在,宋列一家二百三十七人已被关入牢中,听候皇上发落。”

原来是旧朝老臣暗中密谋复国之事,此事可大可小,端看上位者如何处理了。

赫连宥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诛九族,于闹市贴公文通告全国,宋列假借复兴旧国之名谋反,逆天而为,罪诛九族,以儆效尤。”

我倒水的动作一抖,溅出些水来。赫连宥转脸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皇上圣明”,几个臣子齐齐一拜,看得出,他们很紧张。

“行了,你们下去吧”,赫连宥扫了他们一眼,淡淡道。几名臣子如蒙大赦,恭敬地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怎么,你有异议?”我还未回过神,赫连宥突然开口。

“陛下误会了,这是陛下的国事,容月怎会有异议。”赫连宥站起身来俯视我,不依不饶:“郡主以为这样便能打发孤?说吧,对孤的决断,你究竟怎么看?”

我捏紧了手心,赫连宥你明知我不能接受你的处理方式,却偏偏还要问我!

“陛下是一国之君,陛下做的决定自然是对的,不容任何人置喙。”我仍是不肯松口,因为一旦松口,便是危机,我方才已经见识到了赫连宥的狠心,绝不想以身犯险。

赫连宥直至看向我,良久,突然笑了:“你说谎!你的眼睛在告诉孤,你认为孤很残忍,股的决定很残忍,对不对?”

我低头不语。

“妇人之仁。”赫连宥轻嗤一声,负手向前走了几步,接着道:“若要治理一个国家,杀伐决断如何能有一丝犹豫?你以为我诛他九族便是残忍,你有没有想过,孤若是只杀他一个,他的子孙,他的族人会以怎样的方式复仇?你有没有想过,不杀一儆百,旧朝余孽纷扰不断,受苦的会是谁?”

赫连宥突然转身直直看向我:“是百姓!政局不稳,朝代更迭频繁,受苦的只会是百姓!你以为孤狠心冷血,但若是不对他这一家残忍,便是对所有朔莫百姓残忍!孤是这朔莫的皇帝,孤,必须保百姓的安泰!”

这一瞬间,我觉得赫连宥似乎并不是在和我说话,而是在和他的朔莫说话,和他自己说话。

或许,作为一个皇帝,他也会累,也会希望有人理解,于是面对我这个完全陌生的人,积压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孤累了,你先回去吧。明日……不必太早赶到,直接在议政殿等孤。”赫连宥合上眼,似是在平复情绪。我福了福身:“容月告退”,说完,便悄声离开了书房。

直到回浮湘园,在自己房中坐下,我的心跳仍是无法平复。杀伐决断……没错,这是上位者必备的素质,谁也无从指摘。但那毕竟是数百条鲜活的人命,就因为他一句“诛九族”,不光宋家上下二百多口人,连同宋家所有的亲友,不知有多少人都要死于此。

赫连宥说的没错,这样做的确可以永除后患,但那些人实在是太无辜了,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为了和自己无关的一切,付出生命的代价。不管怎样,我都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件事。

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和命运的,今生长在帝王家,杀伐决断毫不心软,或许来生便投生罪臣之子,苦受株连。命之一字,太过无法抗拒,而到现在,我已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命运更残忍,还是人心更残忍。

第三一七章 杀伐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三一八章 微服私访

如赫连宥所言,第二日我没有再去哪个妃子的寝宫外等候,而是直接去了议政殿,我刚到不久,赫连宥也到了重华归。昨日的事犹在我眼前,赫连宥却像是完全忘记了此事一般,见到我后便笑:“今日天气晴好,真是让人神清气爽。下朝后孤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听了定会高兴的。”

我没有细想他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事,只福身应和了一下,便目送着他去了前殿。

翻出昨日读了一半的书,抛开那些沉重的念头,我决定安生做自己,旁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问。

这回赫连宥议政结束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估算好了时辰,收好了东西等他。见我好整以暇,他笑了笑:“怎么,在期待孤要告诉你的事?”我笑了笑不语。

有些事何必说破,他说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期待,他自己想必也很清楚,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

“边走边说吧”,赫连宥一贯的以自我为中心,阔步走了出去,我只得费力地跟上。走了一会儿,赫连宥看了我一眼,道:“近来朝中无甚大事,孤决定,微服私访数日,郡主初到朔莫,想必还未见识朔莫的风土人情,此次便同孤一起出游,孤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赫连宥要带着我微服私访?我惊讶地停下了步子。见我一脸愕然,赫连宥也停下步子,笑着看我。

“陛下……不怕容月逃走?”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话一说完便很是后悔。赫连宥倒是不以为意,神情丝毫未变:“郡主莫不是认为,孤连你一个柔弱女子也看不住?”

我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是啊,赫连宥最不放心的。只怕是把我一个人丢在宫里,虽说皇宫戒备森严,但无论是容成聿还是师兄都非等闲之辈。赫连宥绝不会轻易让我离开他左右。

我想,赫连宥见我短期之内排不上大用场,于是决定先把我豢养起来。等到容成聿登基之后再作打算。在他看来,这只怕是一场持久之战。需要放长线钓大鱼。随时把我带在身边,足见他仍然相信我对容成聿和师兄的影响力。

“倒是郡主,听到这个消息后,是不是开始计划如何逃脱了?”赫连宥笑了笑,语气很是轻松,似乎丝毫不在意我是否真的有此打算。

我摇头:“陛下多虑了,容月不会做无用功。”没错。且不说赫连宥会如何提防我,即便到时候真的有就会逃脱,我也不能轻举妄动。毕竟这里是朔莫,我在这里完全是黑户,只要还在朔莫境内,没有身份来历的我寸步难行,根本无法生存。而没有身份来历,想要通关离开朔莫,更是痴心妄想。

一旦逃开,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郡主是聪明人。不必孤说太多。好了,郡主今日不必跟孤去勤政殿了,回浮湘园收拾一下东西,明日一早出发。”赫连宥说完。快步离去。

回去的路上我还在想,我哪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这次离开大炎,我只带了三两件换洗的衣裳,和极少的贴身之物,结果一进浮湘园的门,便见萱妃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笑咪咪地看着我,石桌上摆了几匹漂亮的料子。

“容月见过萱妃娘娘”,我上前行礼,她亦回我一礼。“昨日匆匆一见,来不及和郡主细说,昨儿晚上皇上说郡主今天下午得闲,我便算着时辰过来叨扰了,没想到来的还是有点儿早。”萱妃笑着道。

我忙拉她坐下:“娘娘费心了,容月没有上门拜访已是失礼,如今竟让娘娘亲自上门,真是罪过重华归。”

“郡主客气了。前些日子,宫里新进贡来了一些料子,我一个人也用不完,这不,今儿刚好郡主得空,我便带了料子来,让郡主挑几匹自己喜欢的,送去针工局赶制出来。”

“娘娘太客气了,容月无功不受禄,这料子……容月实在不好意思收下……”我正要拒绝,萱妃却道:“郡主,我知道你来朔莫并非情愿,说实话,抛开各自身份,单就坊间对郡主的传闻,便让我对郡主很是佩服。郡主对朔莫心怀防备,我很理解,但希望郡主不要拒绝我的一片好意,我不过是个女人,在深宫里寂寞久了,希望能有个说体己话的人。”

萱妃的话说得很诚恳,我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作答,想了想,我点点头:“如此,容月便谢过萱妃娘娘好意了。”我刚一说完,萱妃便笑着拉我挑料子:“郡主你瞧这一批如何,色儿嫩,郡主本就肤白,被这料子一衬,定时十分光彩照人。”

的确是块不错的料子,双面绣,丝质柔滑,颜色也很大方。我点点头:“的确不错,对了,私下里娘娘不必总唤我郡主,唤我月儿便好。”不知怎么,看着萱妃一脸毫无防备的笑意,我忍不住道。

“好啊,我虚长你几岁,你也不必总唤我娘娘,便唤我萱姐吧!”我抿了抿嘴:“萱姐……”,萱妃高兴极了:“感觉像是多了个妹妹!”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萱妃拉着我一通挑挑拣拣,最后留下了六匹,如此上等的料子,只怕她一年也就能拿到十匹左右,她能一次分给我六匹,足见其大方。“月儿,眼看着天更热了,你的新衣得加紧做才是,这样吧,我现在就把料子带到针工局去,吩咐他们快快赶工,郡主毕竟初来乍到,自己一人去了只怕是会吃亏的。对了,快把你的穿衣尺寸写下来,这一高兴,我险些忘了!”

萱妃很为我考虑,的确,我在这朔莫皇宫里没有任何地位,去针工局做衣裳,只怕会被一拖再拖,而若是她去,便很不一样了。

进屋写了尺寸交给萱妃,我仍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见萱妃一脸高兴,也不好太过客气,扫了她的兴。

萱妃很喜欢和我讲话,我们在房里坐着闲聊,不觉间,一个下午便过去了,我索性留了她在浮湘园里用了晚膳。送走萱妃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

带上了红夙送我的匕首紫鸢,还有师兄送我的针,第二日一早,瑞公公便在浮湘园外等候了。

我以为皇帝微服私访阵仗会很大,至少近身侍卫会带上不少,可当我赶到勤政殿外时,却很是意外。

赫连宥只身一人身着玄色长衣负手站在那里,身边只有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

“陛下”,我上前行礼,“准备好了?只带了这些东西?”赫连宥扫了一眼我小得可怜的包袱,皱了皱眉。“这些便够了,陛下,是现在出发吗?”

赫连宥点点头:“上车吧”,“还是陛下先请”,我摇摇头。赫连宥不说话,直至看着我,明显是在相逼。我不得不妥协,转身先上了车。

这辆马车从外面看非常普通,但里面却是另一番样子。马车内铺了厚厚的绒毯,很软很舒服,车内有一张小几,上面摆了茶壶茶杯,小几的下面是抽屉,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

小几两边是可躺可坐的台子,上面不但铺了绒毯,还搁上了软枕,软枕下面是叠得十分整齐的貂皮披风,若是露宿,可以当被子盖。

来不及查看其他地方,赫连宥也上了车。看他在我对面坐下,我突然觉得有些压迫感。他倒是很安之若素,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车很快动了起来,和我猜想的一样,马车跑得很平稳,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颠簸。行到宫门外,车夫不知跟守卫说了些什么,守卫很快便放行了。

看着赫连宥闭着眼坐在对面,我忍不住细细打量他。

来到朔莫这么些天,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他的样貌。

英气逼人,这是赫连宥给人最直接的感受。他的眉很锋利,剑眉星目说的或许就是他这般的模样。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收敛了光芒,整张脸也变得柔和了些。

总觉得他像一根时时紧绷的线,他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从见他的第一眼我便知道他严于自律,但这样时刻苛责着自己,未免对自己也太残忍了些。我能感觉到他以一国之君的身份自我要求着,就是他对自己责任的承担,让我在讨厌他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生敬佩。

我正望着他出神,未料他突然睁开眼,吓得我往后一倒,靠在了车窗上。

“怎么?郡主突然对孤的脸很感兴趣?”赫连宥邪邪一笑,我的脸立刻红了起来,转过头不肯说话。他倒也没有追问,轻笑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了一阵,我实在觉得无聊,眼睛在马车里扫来扫去,想寻个东西来打发时间。赫连宥明明闭着眼,却似乎看到了我的坐立不安似的,笑道:“郡主有没有兴趣和孤对弈一局?”

说完,他睁开眼,眼角带笑。

下、棋?

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琴棋书画里,我最最讨厌最最不擅长的就是下棋,当年教我下棋的老头子气得胡子都掉光了,也没把我教成个好的棋手,而我一向讨厌记棋谱,加上本身对此就无甚天赋,所以一看见棋盘就觉得头疼。

第三一八章 微服私访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三一九章 什么关系

赫连宥一定是故意的重华归!他既然能深入大炎,那么坊间关于我的传闻他一定听过。当年尹老头捏造出我极善下棋的谎言来,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墨都的人都相信我在下棋方面造诣颇深,因而甚少有人敢邀我对弈。

聪明如赫连宥,如果观察到我这个下棋“好手”来到朔莫这么久居然对他送到浮湘园的上好棋盘视若无睹,书架上的上古棋谱看也不看,一定会猜测我的棋技没有传说中的好,甚至糟得一塌糊涂。

邀我对弈?其实是想看我的笑话吧。

“陛下好雅兴,只可惜容月棋艺不精,难登大雅之堂,就不在陛下面前献丑了。世人都道,每个人最大的对手是自己,陛下何不同自己对弈一局,也好教容月大开眼界。”想引我丢人?门都没有!

赫连宥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从角落里拿出棋盘搁在小几上,黑白棋子一左一右地放在手边,真的开始和自己下棋起来。

我一向对下棋不感兴趣,看了一眼便撇开视线,自顾自的继续百无聊赖,打算和赫连宥两不相扰。

不得不承认赫连宥是个极有耐心的人,马车走了约莫有一个多时辰了,他居然一直跟自己对弈,毫无不耐烦的表现。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决定没话找话:“陛下此行怎么不多带几个侍卫?这样单枪匹马,恐怕不怎么稳妥吧。”

赫连宥头也不抬,专注于自己的棋盘,口中淡淡道:“并非如此。郡主可还记得血流沙?血流沙的部众有许多都跟在马车附近,并非没有护卫,而是护卫不轻易示人。”

血流沙,我怎么会忘记。当时在岐川黄府伏击我们的就是血流沙的人,他们的手段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有他们护着,赫连宥自然可以高枕无忧。

沉默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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