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巅峰之上-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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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杀神仙的家伙，岂能让秦旸不心怀最深的忌惮？
　　“我有一个疑问，为何你之前完全看不出来有这方面的迹象？”秦旸忍不住问道。
　　之前的萧冕，可不像是老怪物。他要是老怪物的话，就不会主动离开，而是运作大势，等到天星尽摇来临便一举发动，直破天柱了。
　　“你可以把之前的我当做没有过去记忆的我，”萧冕道，“当年忘情道君重伤垂死跑到南方不灭火山，在玉皇的刻意放纵下闯进了赤霄宫，然后就浑浑噩噩接受了我的道种，成为了宿体。之后道种化生，进入了萧无心的体内，彻底有了新生。自那时候起，萧冕就只是萧冕，而非是忘情道君。”
　　“只不过我经过这一番造化，前尘尽忘，把自己当成忘情道君罢了。”
　　接下来如何，萧冕不说秦旸也能猜到了。
　　萧冕夺走天子剑，打开门户进入那未知之地，在那里觉醒了前尘往事，而后在天星尽摇将要开始之时返回。
　　秦旸现在要面对的，乃是切切实实的远古大人物，能够杀死挂逼的史诗级狠人。
　　不，是狼灭。


第七百二十九章　玄九天出战
　　“这场赌，我接下了。”
　　秦旸和萧冕对视，声音传到下方的弦主耳中，“玄歌，你带着她们返回大玄，大玄之事就由你接手吧。”
　　弦主也不多言，直接带着青月、蓝月凤凰，还有不死道人离开。
　　而在另一边，天曌目光微动，也是带着众人离去。南宫问阳和天君也在同时离去。
　　看起来，他们也是站在萧冕那边的人。或者说，他们就是萧冕的部属。
　　被封印在历史尘埃中的老怪物，这么多年也不是全然没有一点准备的。
　　“无念，你也去吧，想办法阻止萧施主的恶行。”佛尊说道。
　　他和玄九天同样也听到了秦旸与萧冕的对话，知晓这一次赌注的重要，虽然佛尊并不想让秦旸掌控天下，但两害相较权其轻，比起萧冕，还是暂时与秦旸合作为好。
　　至于天星尽摇过去之后他和秦旸之间会有何矛盾，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要是过不了眼前这一关，哪还有之后。
　　另一边，玄九天同样也吩咐紫阳天师，让其返回大玄主持道门。
　　大玄的东方天柱就是道门负责守护的，当年道门支持大玄也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萧冕想要摧毁东方天柱，那道门自然是责无旁贷。
　　一时之间，除了元邪皇那一边的东方云征和素天真，还有天意城所属的证剑者，其余合道之下的武者尽皆散去，前去加入天一山之外的战场。
　　就连天武会的楚沧澜，也在千神锋的吩咐之下离开。
　　证剑者在众人离开之后，看了一眼天上的三人，咬了咬牙，拖着伤体飞空，接近断绝六识的独孤天意。
　　此时，独孤天意已是只靠本能在行动，完全无法感知外界，并且还有两个巨擘在天上对峙，但证剑者还是选择了去接近他。
　　这已是将生死之置于度外，只想带着独孤天意离开。
　　“深厚的师徒情谊啊，”秦旸依然看着萧冕，但对证剑者的行为了如指掌，“国师会成全这段师徒情谊吗？还是选择葬送他们师徒两？”
　　他对于证剑者的行为坐视旁观，只是看着萧冕，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对此，萧冕也是坐视旁观，只盯着秦旸，道：“独孤天意的运气很好，遇上了你我二人对峙，还有一个好徒弟。这段师徒情谊，你我是不得不成全。”
　　独孤天意虽然自断了六识，但他的本能反倒是提升到了无法估量的地步，当有危机靠近之时，他定然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出手。
　　一剑，只需要一剑，就能让他的目标失去先机，进而让对峙的另一方占得先机，促成两面夹攻的局势。
　　所以哪怕秦旸和萧冕都有将独孤天意控制的想法，却也不得不将他暂时搁置，将注意力全神贯注放在对方身上。
　　这种时候，已经注定暂时退场的独孤天意影响不了大局了，他们的对手只有对方。
　　所以，证剑者很是幸运地接近独孤天意，并且没有引起他的危机本能。他就这般慢慢接近那个断绝六识的剑者，扶住独孤天意，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天一山甲子论武，“天下第一剑”，离开。
　　秦旸的石碑上，独孤天意的印记缓缓浮现，如六棱雪花般的剑印散发出惊世的锋芒，却被生死轮所镇压。
　　“接下来，便让甲子论武继续吧。”萧冕说道。
　　“但是你方只有一个元邪皇能出手了，并且元邪皇也不会甘为他人驱使。”秦旸回道。
　　事实确实是如此，元邪皇能接受联盟，却不会甘为萧冕手下走卒，这位魔中之皇虽然想要天柱全毁，但这不代表他会放下自己的骄傲。
　　单凭秦旸和萧冕，还无法压服他。
　　“虽然元邪皇能出世，少不了我之部属的帮助，但我还没想过靠这个去驱使他。”
　　萧冕又是在漫不经心中道出令人咋舌的话语，元邪皇的出世，竟然也有他手下的人在暗中推动。
　　当时的萧冕没有恢复记忆，那推动之人，应该是老怪物们在过去的岁月中布下的暗子了。
　　秦旸在这时心中一动，看向先前被自己所伤的玉皇道人，“了不起，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祛除了‘不朽’的影响，古代的老怪物能活到现在，果然是有一手的。”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能抚平一切创伤，也是最好的毒药，能毒杀一切有形无形之存在。
　　物质会在时间侵蚀下腐朽，信念也会在沧海桑田之后变质。就连以道合身的合道武者，也可能在漫长时间后忘记了初心，腐朽了心境。
　　武者虽然能长生，但若是没有长生的心境，那在千百年岁月之后，活下来的还是不是当初的自己，那就说不准了。
　　没有长生者的心境，长生也不过是折磨罢了。
　　玉皇道人这等在漫长岁月中挺过来，至今未曾腐朽的存在，他就算是遭受了“不朽”的腐蚀，也能在短时间内进行压制，并在秦旸收手之后将其祛除。
　　“若如他所说，他曾经是道门众修之首，那有这心境也是分属应当的了。”秦旸道。
　　在他说话之时，玉皇道人已是恢复了伤势，并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气机更为飘渺深远了。
　　“败者也想出战吗？”玄九天眼见玉皇道人的气机遥遥锁定自己，凝眸冷声道。
　　“涉及前路和自由之争，只要一息尚存，便要再战，”玉皇道人回道，“若是贵方有人能恢复伤势，也可再战。今次甲子论武，唯有一方能活着下去。”
　　“如此的话，就让贫道来领教一下道门前辈的实力吧。”
　　玄九天踏步飞身，雪白得云靴踏在一朵祥云上，阴阳二气弥漫天穹，雄正道威倾轧四方，“道门玄九天，请教前辈高招。”
　　气分阴阳双极，相生相克，阐尽阴阳变化之机，大道运行之妙。
　　玄九天甫一出场，便是以道合身，显化阴阳双极体，至极的气机令得众人心中凛然。
　　虽然出手极少，但玄九天当年也是天下绝顶之辈，无人可以小觑于她。


第七百三十章　浑沌之弓，烛龙之箭
　　也就在天一山上二人要论个乾坤的同时，大玄境内，风尘仆仆的一行人也到了玄京附近。
　　其中，一个背着青金大弓的素衣丽人，尤为醒目。哪怕是连日来赶路的风尘，也不掩其姿色。
　　在她身旁，从天一山离开的公孙衍遥望玄京，还有那群星汇集的星动城，道：“郭夫人，等到玄京之中乱起之时，便由你我一起箭射浑天星动城，破其星阵，夺取星动城，强行吞纳周天星力和大地之气，动摇天柱根本，等到冥帝那边事成之后，轰撞天柱。”
　　这计划说白了其实很简单，就是攻破星动城，然后以星动城地下的地动仪强行吞纳地气，逼东方天柱现形。
　　与此同时，冥帝在皇城之中血祭玄皇，削弱天柱的稳固。之后，便是动用这个秦旸准备的大杀器轰发星力，震动地脉，灭玄京，轰天柱。
　　借着秦旸带一众炼虚前往天一山的时机，以绝对的力量毁灭他的基业。
　　“可以。”叶寻夏神色漠然地道。
　　自从知晓郭纯阳死去，并且还让秦旸肆意讥嘲了一番之后，叶寻夏就如一个没有心的木偶一样，完全淡漠了情感。
　　支撑她活下去的，也许就只有复仇了吧。
　　但也就是这种心如死灰的心境，让萧冕看到了价值，将一件与其十分契合的至宝交予了她，甚至助她一举破境，成了炼虚。
　　这一次针对浑天星动城，叶寻夏可说是主力。
　　“开始吧。”
　　公孙衍微微吸气，臂铠再度变化出青铜大弓，搭弓引箭，瞄向浑天星动城，“末日隐空。”
　　如一道疾电，气箭横穿虚空，一瞬都不到的功夫，便要射入浑天星动城之内。
　　但在同时，星动城上空群星闪耀，星辰阵图乍现，将气箭拦下。
　　“上一次突袭之后，浑天星动城果然是有了防备，”公孙衍露出不出所料的神色，向叶寻夏道，“麻烦你了，郭夫人。”
　　对方的防御有所加强，但这边也不是一无准备的。
　　只见叶寻夏将那大弓擎于手上，一股忘心绝情，又充斥着无穷咒怨的箭势瞬间弥漫，令公孙衍不由推开数步。
　　浑沌之弓，这便是叶寻夏手上大弓的名字。
　　传说上古有龙，操天控地，呼风引云，令四季错乱，旱涝不止，恶龙更以人为食，一日七餐，一餐百尸，年复一年，纵横肆虐，无法可制，导致世道如炼狱，生者不安，死者不宁。
　　在生民惶恐无依、举目无助之时，有一名铸者，感于世乱，以情人骨，碎断心，哀恸肠，望穿眼，制浑沌之弓，射杀恶龙，再令天地重回秩序。
　　此弓乃是铸者精挑七对自愿牺牲的爱侣，在女方面前将其爱人削肉取骨，挖心抽筋，再以残尸投炉，以骨筋为本，加以锻炼，骨为弓柱，筋为弓弦，甚至于为了加强弓上灵力，铸者亲手杀死自己结发多年的爱妻，以其精血淬弓，使其达到了巅峰。
　　此弓之上，留有七对爱侣的诅咒，唯有忘心绝情之人才能发挥此弓之威力。若是有着如这七对爱侣一般遭遇的人使用此弓，当能将其威力发挥至最强。
　　叶寻夏，便是这样的人。
　　她是此弓的最佳使用者。
　　通过和火麒麟的视觉接驳，叶寻夏亲眼看到自己丈夫灰飞烟灭，更在之后面对杀人凶手的讥讽（秦旸：我不是故意的），这极为相似的遭遇，让叶寻夏能和浑沌之弓的契合度简直堪称天作之合。
　　“九天梵箭。”
　　叶寻夏一声轻喝，搭弓引箭，以浑沌之弓射出一支红箭，霎时便见一只火凤展翅翱翔，飞于穹天，落于星城，与星图接触之际，双翅并拢，如凤凰涅槃，爆开殷红的火焰。
　　以“九天梵箭”为用，射出饱含火毒的“穹天之血”，叶寻夏一出手便是拿手绝学，昔日她曾以炼神返虚之境射出“穹天之血”，让伤重逃离的圣主雪上加霜，今日她已入炼虚，此箭之威力比之过去至少增强了十倍以上。
　　但单凭此，还无法攻破浑天星动城。
　　星城上空繁星点点，星光直接天穹，便如银河落九天，灿然不可视。璀璨的银河从天穹直下，那“穹天之血”散开的火光就如落入大海的烛火，瞬间便被其浇灭。
　　“河图布阵，旸皇果真是做好了布置，”公孙衍道，“但若仅止于此，这星动城今日便破定了。”
　　话音刚落，那边叶寻夏已是再度搭弓引箭。
　　这一次，她所用的非是自己从前的箭，而是与浑沌之弓相配的烛龙之箭。
　　如龙蛇缠绕的黑色利箭被搭在弓弦上，随着叶寻夏拉开弓弦，一股令人战栗的恐怖气息弥漫开来。
　　箭头虽没有对准自己，但公孙衍的元神灵觉却是不断报警，远离危机的本能在催促着他离开。
　　这一箭，可杀恶龙，也可破星阵。
　　公孙衍毫不怀疑若是此时叶寻夏想杀自己，那自己便是在劫难逃了。
　　远方的浑天星动城也似感应到了这恐怖的气机，星城之中诸星运转，除却牵引对应的星力之外，还招来了无数其余星辰的星力，让银河更为璀璨瑰丽。
　　这一幕接天连地，哪怕是身在千里之外都可见到此景。天一山外脚踏长空的二人自然也是见到了此景，萧冕指着星动城的方向道：“浑沌之弓，烛龙之箭。旸皇可曾感到熟悉？”
　　“哦，何出此言？”秦旸心中微动，反问道。
　　“因为这弓箭，便是武祖散落天下的无数神兵之一。旸皇也曾见过我刻的图形，应当知晓当武祖身死之际，有无数神兵利器、武功绝学，乃至天材地宝散落天下。武祖对这些东西如数家珍，旸皇难道不感到熟悉吗？”萧冕的话语中似隐含深意，那若有若无的试探让秦旸心中直冒嘀咕。
　　‘淦，那low逼究竟泄露了多少东西啊，我怎么感觉萧冕连穿越者这种事都知道。’
　　秦旸现在不得不怀疑，那个穿越者前辈是否脑子里全是翔，怎的连这种事情都泄露了。


第七百三十一章　底牌
　　“在我未恢复前尘记忆之前，以为你的人仙武道乃是来自于赤霄宫。当年你以一介微弱之身在天南道步步壮大，直至达到在天南道呼风唤雨的地步，让我以为你是因为进了赤霄宫，得了那里的机缘。”
　　“但恢复记忆之后，我却是明白，你进不了赤霄宫的。”
　　萧冕徐徐道出过往之事。
　　赤霄宫有令霄龙这个被夺舍的“天下第一枪”把守，别说是当年实力微弱的秦旸，便是郭纯阳亲自过去，也无法越过令霄龙进入赤霄宫。
　　过去的萧冕不知其中隐秘，以为秦旸当年逃离之后流窜入赤霄宫，得了那里的机缘，后来恢复记忆后边知晓，此事绝无可能。
　　并且，他还知晓，秦旸的人仙武道并未记录在赤霄宫中，甚至在过往的年代里，也从未有这种武道的踪迹。
　　也就是说，秦旸这么一个被灭门的小弱鸡，突然有了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人仙武道，并且一路修炼到如今的境界，成为了当世乃至于过去未来都有数的绝顶人物。
　　这在其他人看来也许会摸不着头脑，但在萧冕看来，却似是抓住了什么。
　　眼见秦旸依然沉默，萧冕接着道：“武祖有写日志的习惯，他以为自己用了一种从未流传的语言就不会被人理解上面的内容，却不知，不管是何种语言，都是可以破解的。而我，就是通过破解语言，阅读日志，知晓了武祖的来历。现在，旸皇可否说下，你是否便是与武祖同样的人呢？”
　　‘淦，正经人谁会写日记啊！’秦旸彻底掀翻了心中的小桌。
　　想他秦旸自觉醒记忆以来，便谨言慎行，甚至在弱小之时还伪装成练外功、耍横练的武者，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同。
　　至于平时的言行，更是格外注意，务必让自己融入这世界之中。但现在却有人告诉他，有一个白痴将所有秘密都写在了日记上。
　　他以为用别的语言就能防止泄露吗？他以为这世界上没有聪明人吗？
　　语言这东西，本就是人类发明出来的，只要肯用心研究，总能研究出个子丑寅卯来。
　　秦旸现在是彻底服了那个穿越者前辈了，硬生生把天堂开局弄成地狱结局也是一种本事啊。
　　‘这白痴，活该被杀。’秦旸心中暗道。
　　不过以秦旸现在的实力，有些秘密泄露不泄露，也不算什么要紧事了。就算萧冕现在知道了自己的来历又如何，双方终究还是得靠实力来说话。
　　至于其他的，不过是旁枝末节罢了。
　　当然，在表面上，秦旸还是平静道：“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