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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幻影-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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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不知道这些,所以更加专注于自己的内心、自己的精神。
只是,他确实没有办法太过专注,因为这里是是非之地,总会有人或者异兽前来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这里很危险。
于是,他离开这里。
没有太好的去处,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印证内心的想法,只好继续填充自己的一百零八个穴位,也好独辟蹊径,看看对于成就众皇之皇有没有帮助。
但这些穴位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注满的,如果真的是那么容易,恐怕这一修炼方法早已经是烂大街了。
可是至今为止,这个世界诞生了多少天才,走过多少心智坚定之辈,却没有传下这门法决,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太难!
太难了!
修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开穴如绝壁攀登,不知其终,退即必死!
太过恐怖,恐怖到那些无惧生死者亦看不见曙光,自然没有继续下去的愿望。
一位伟人说过,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而对于琮来说,只要不是绝路,就都是好路;只要没被证明错误,就一定是正确的。
不管是不是心理暗示,他是要坚持走下去。
他已经经历过黑暗,便是不见曙光,又能怎样?
同时他有些明悟,如果忘物忘我,只是一道贯之,怎么会有烦恼,怎么会想到放弃?
这才是真正的修道,这才是真正的练气士该有的态度。
今人何以说入定太慢、忘我太难,不过是俗心太重、心随事迁,所以,那些几十年未有寸进之人,不是等待厚积薄发,只是心存纷纷扰扰、一心多用。
帝枫说过,道,在于“一”。
《东方史》和《史轴》对于帝枫的这句话的解释是完全不同的,而琮的理解又与它们两者不同。
他的理解是,这个一,是专注于其一;这个一,是专注于一条道路;这个一,是一颗心走下去。
这三个,还是太难。
就像琮,要他专注于修道而忘却萍儿、刺客殿堂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却可以做到暂时的忘却。
暂时的妥协是为了最后的胜利,暂时的忘却是为了真正的铭记。
正所谓“狐疑犹豫,后必有悔”,他不想后悔。
忘却吧。
他对自己说。
于是,他闭上了双眼。
然后,他睁开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叫琮,也叫娄悔柳,我要修道。
就这么简单,却仿佛身体内的力量是用不完的。
可以看作是他的新生,是他的成长,是他的明悟。
于是,精神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穴位对于灵力的吞吐如在眼前。
图腾里的能量经由手臂进入他的身体,灌入他的穴位。
撕裂的痛苦再次出现,心里又产生了难以言明的感悟,似乎是提醒自己人体自身就存在术法。
比如说,在这股能量完全进**位之后,有三个被点亮。
根据人体构造,头脸脖有十五个穴位,两个手臂(连同手掌和肩膀)共有十六个穴位,两腿(连同脚掌)共有十二个穴位,前身(包括胸、腹等等部位)共有二十六个穴位,背部共有三十九个穴位。
现在,他一共点亮了两腿上的五个穴位,对于穴位的威能略微有了一丝明悟,但又不是太过了解。
只是五个穴位,琮感觉自己已经达到了御气境界巅峰,再有所进便是通灵。
难道修道与修体合一才是开启穴位修炼的关键吗?
琮暗自猜测,也只好这么认为,否则怎么现在都不知道有人走上了这样一条道路?
世间从来不缺少跟风之人,一旦有人确实是如同琮这样修炼,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效仿,那么这将不再是大密。
可惜现在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时候,初次掌握精神的把精神外放,果然可以看见外部的一切,但是不能走的太远,要不然就会头痛欲裂,断开与精神的联系――这是琮的亲身体验。
而在这个时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精神到底能不能进行攻击呢?
他还是准备试验一下,于是,在与魂虎对战的时候,他放出一部分精神,侵入魂虎精神,扰乱了魂虎的精神状态,但由于精神水晶的存在,他的那部分精神也被重创,二者都是无力再战,最后是他凭借着改良空间融合杀了魂虎,取得精神水晶,经过一番修炼才缓解精神上的痛苦。
故而他总结出来一条道理,精神力量强于自己的,估计不能被他的精神影响,反而会影响他的精神。
故此,除非是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使用精神进行攻击了。
他开始了正常的修炼,拼命的修炼,整个人沉浸在修炼之中,不知道暴风雨将起。
是啊,暴风雨将起。
这风暴来得很突然,没有征兆,让所有人心中为之一凌。
大唐太子李青汶造反,携上元道黜陟使以及上元节度使并四十万大军攻占仪凤道。
同时,公主李青萍以及太子弟李青荷分别亮相,顿时引起大唐地震。
同在这个时刻,商国伯侯姬仲发自称周王,讨伐商国国君子辛。
而秦汉两国又是阴云密布,夏、明、晋也是各自谨慎,似乎战争的阴云已经飘到了东方大陆人民头上。
……
……
今夜,暴雨侵袭了试炼场。
但没有打乱琮生活的节奏,只是他感受到雨中隐含的寒意,略微有些不喜。
他抖抖身子,一甩衣服,甩出飞散的水珠,然后申请专注的看着眼前的魂虎。
魂虎怕了,所以它逃,所以身死。
他看着手里的精神水晶被雨水冲去其上的血污,轻皱着眉头,似乎对于今日的战斗很不满意。
毕竟不是一无所获。
他这样劝慰自己。
每当他劝慰自己的时候,自己总会莫名的笑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但知道这样自己是欢喜的。
他修的是一道,所以既然有能让自己欢喜起来的方式,就自然不会去破坏自己的心情。
他走到自己构建起来的树屋中,听着雨声,竟然入了迷。
雨声很好听,就这么静静地听着雨,仿佛自己脱离了繁杂的世界,有些解脱,所以身体要比往常恢复的更快一些。
这时候,雨声里似乎又多了些别的声音,很慢的脚步声,一时粗重一时又微弱的喘息声。
是个女人,一个受伤的女人。
他心中已经了然,但却并不愿起身,因为那样就要浪费自己的力气。
她竟然没有喊救命?
这一点让他略微有些讶异,同时对她稍微提起了一些兴趣,可没有到能让他出手相救的地步。
只是她不请自来,看着屋中的自己。
她很美,美得惊心动魄,如果说晴雪是造物主精心打造的,那么她就是浑然天成,造物主也会觉得自己如果再加修饰便是亵渎。
她的长发很是散乱,暗红的血迹在雨水中有些异样的美感,衣服已经湿了,露出她美妙的身体和一道伤口。
许是看到这树屋里是个男人,她转身要走,却牵动自己的伤势,顿时倒地不起。
他这时有两个选择,见死不救或者是救死扶伤。
他选择了后者,把她抱进了自己的简陋的树屋,看着她曼妙的身躯,脸上竟然略有些发红。
很快他恢复了原状,褪去她外部的衣衫,露出伤口。
伤口位于腹部,看似刀伤,约有三寸,伤口已经开始腐烂,深有半寸,只是外面旧肉未去,而里面新肉已生。
对于这种情况,他是有一定的经验,所以他刮去了那些烂肉,然后皱眉,细思到底用怎样的草药可以治疗这种创伤。
幸而他有农皇的传承,又兼有阿爷的教导,对于天下药草不敢说全部认识,但十有八九是在他的认知范围之内的。
因此,很快他就想到了对策,即对于这种刀伤的治疗方法。
“田归一株、雾黍果实三、雪杜一块,糅合,敷。”
“田归倒极是常见,只是这雾黍以及雪杜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他思索,却并不打算放弃,毕竟一以贯之,既然决定,就要进行下去。
田归是山林中极为常见的草,总被视作杂草,然而异兽自己野兽时而食田归以疗伤,可见田归是有一定药效的。
雾黍有些特殊,生于雾中,死于雾中,一生短暂,极为难寻。
而雪杜仅生于雪山,此地偏偏并无雪山。
若是用了其他草药,倒也可以,只是药效着实……垃圾?
正是思索间,他忽然听见她哀声呻吟,已是醒来,见了这一幕,并不生气,也不惊慌,只是看他的眼神有些冷。
他心里有些恼怒。
明明是我救了你,你怎么可以摆出这样一副模样?
“你能救我?”她看见自己的伤口自己放在一旁的上衣,问道。
“缺少草药。”他答道,没有回头。
“我可以自己恢复。”她不悦的说道,似乎不愿接受他的好意。
他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但毕竟她是病人,所以他应该负责:“如果你选择自我康复,那么你的一条经脉很有可能就永远用不了。”
他在陈述事实,因此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所以她的话有些不好听:“那你怎么救我?”
“我是医师。”他还是用很客观的口气说话,似乎自己并没有生气,其实他生气了。
早已说过,在大陆上医师是一个稀有的职业,所以也就十分受人尊重。
而制约医师发展的唯一一个因素就是,每一位医师都必须对至少万种药草、药物有着充分的理解。
但不知是她不懂还是不信,她只是用疑惑的语气说了两个字:“所以?”
“我能救你。”而他说了四个字,不是斩钉截铁,缺意外的让她沉默下来。
“你需要什么?”她问的是酬劳。
他听成了需要什么药草,于是他说:“田归一株,雾黍果实三个,雪杜一块。”
然后她从不知哪里取出一株一人高的田归、隐隐散发着红色光芒的三个雾黍果实以及人脸大小的乳白色的雪杜。
然后他再次仔细的探查她的伤口。
于是她的脸色有些羞红,也有些难看,问道:“你看什么?”
“我看看是不是刚刚我检查有误,要不然怎么可能用得了这么多东西。”他说的很平静,她听得却不平静,想要一剑刺到他的看似波澜不惊的脸上。
但她很好的忍耐了,所以没有那么做。
他退后几步,从药草之上取其精华,然后从戒指里取出一个黑碗,很破旧,好似很脏――但其实只是看起来。
他用灵力包裹住药草,然后糅合,这是非常精细的操作,需要对灵力很好的掌控能力。
然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切都不是问题。
她看着专注的他,不知为什么,笑了,很美,真的很美,很惊艳。
就在她的注视下,他完成了糅合,然后,四目相对。
没有尴尬,更没有什么暧昧,只是平静,而后一笑了之。
他们仅仅是初识,哪怕因为这事而有了一定印象,却又不知此后能否再见,何必多言。
“需要几日?”她问道。
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所以回答:“七天。”
“时间有些长了。”她微微蹙眉,很好看,也很耐看。
“如果你想落下什么不好的东西,比如说伤疤,尽可以现在离去。”他为她上药,因为一个专注,一个痛苦,并没有什么香艳。
平淡,如水。
第283章
她默然,然后换成了舒服的躺姿,问道:“你的名字?”
“娄悔柳。”他答道,擦去头上的汗水,把树屋里的一间还比较干净的衣服给她盖上,慢慢站起来,“好了,已经敷好了。”
“对了,”他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眼睛很清澈,清澈得让人不忍说谎话,但她压下了心中的冲动与莫名的害羞,尽量装作平淡的说道:“千沉。”
他不知道是哪两个字,所以疑惑的看着她,静静地看着。
“我先问的。”她说道,淡眉微微扬起。
他略一思索,然后用出了帝枫的两句诗:“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他不知该要怎样去解释那个娄字,幸而她似乎并不在意。
她听了这两句诗,原本到嘴边的语句忽然咽了回去,又在第一时间说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这不像是你的名字。”他笑着说道。
她有些惊异,眉头挑得更高了些,也竟然凭空多了些魅力。
她歪着头,模样有些高冷,在他眼里却又不失可爱,问道:“为什么?”
“感觉。”他笑着说道,走到一旁,用田归熬汤,“总觉得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是叫做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太是死气沉沉,和你不配。”
“那你说我该叫什么名字?”她的话多了起来,显然对于他是有些好感,也许是因为他救了她。
“我这人素来不会起名字,只觉得曾经听过的一个芊儿倒也是有些意思。”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是可亲,声音也很动听――这些日子来他不知改变了多少。
她的脸色变了,却很快有了掩饰,但瞒不过他。
他却没有多问,他已经说了假名字,她说又有什么不妥?
于是他笑着摇摇头,而她发现自己忽然有些在意他的动作。
“我真的要躺七天?”她于无话之中寻出话头,担忧地问道,却没有察觉自己的话似乎有些多。
“也不是。”他想了想,否定了她的担忧,“你需要躺三天,之后四天可以进行不太剧烈的运动。不过你是我的病人,所以你的饮食当然会由我负责。”
突然,树屋中有些轻微的声音,他有些警惕,却看见她的脸变得通红,然后这红色又慢慢消退。
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嘲笑什么,只是默默的转身,为她盛了一碗田归汤。
药汤在许多人看来必定是苦的,她是受了这种错误的观念影响,竟然不敢下口,直到他笑道:“无妨,虽说是有些烫,但也可以。味道是较为甘甜的,毕竟是田归熬成的汤。”
听了他的话,她终于略微放心,被他扶起来,牵动伤势,还是有些疼,但已经是好了很多,然后她捧起碗,轻轻喝了一口。
确实如他所说,田归汤是比较甘甜的,虽然还是有那种她讨厌的药的味道,而且看起来有些浓稠。
“田归的汁液是甘甜的,在药草里确实有点特殊。”他起身,灭了火,看了看暴雨依旧的外界,“而雪杜不仅是有治疗作用,它也略微可以止痛。”
听到他说这些,她有些意外,但也没有表示,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随后缓慢的喝完了田归汤。
“你还要吗?”他问道,很细心,很仔细,很认真的对待自己的病人,“如果吃不饱的话,对伤势的恢复是有延迟作用的。”
她将信将疑,却还是要了半碗,屋子里又有了轻微的声音。
她的脸色渐渐有些红润,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他正在专注的看着屋外。
屋外有什么呢?
她奇怪,忍着痛苦扭转自己的身体看向门外的世界。
门外的雨比方才小了一些,可声势还是有些骇人,而且这雨来得很没有道理,许多有预见性的异兽在之前也没有感受到暴雨将至的气息,所以这样的雨让人很不安。
听声音似乎外面发生了滑坡,到这里震动感已经不是特别强烈,似乎还有一些异兽在奔跑,也许是一些喜雨的种类。
她对于雨从来说不上是喜爱,只是有时候听着外面的雨势会联想到自己的人生。
就比如现在。
她听着暴雨的声音,忽然想起了自己称得上是波澜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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