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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屠龙-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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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一点,咱们后面的主子,有无走漏的可能?”

“不可能,这一点绝对不可能,小弟与鹏举的信上,重要的事情、人名,用的都是暗语、代号。”

“愚兄以为,夜长梦多,如一切准备妥当,最好及早行事,免得横生枝节?”

“是的,小弟也是这样想,待将徐不凡解决后,我立刻赶回京去,预作安排,只要巴尔勒的人马一到,随即照计行事。”

褚忠的嘴角撇下一抹诡笑,道:“好极了,山东方面秣马厉兵,期待的就是这一天。”

褚良神秘的一笑,道:“此事计划已久,应可万无一失,目前最急迫的事,还是如何将徐不凡主仆毁在总督府,如果被他们逃离山东,麻烦就大了,不知前此请大哥准备的事准备好了没有?”

“俱已准备齐全。”

“那就好,他胆敢闯进来,就是死路一条!”

兄弟俩互望一眼,发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这时门外有人进来禀报,说钟玉郎、上官巧云到,褚良忙将仅仅露出两只眼睛的蒙面巾戴好,才放二人进来。

钟玉郎主动替双方介绍:“这位是总督大人,这位是我义父,也就是声动朝野,名震江湖的四衣卫的领导人,这是上官巧云姑娘,上官嵩的掌珠,徐不凡是她的杀父仇人,上官堡已决定与四衣卫合作,共同对付徐不凡。”

褚良闻言甚感欣慰,连声称好,说道:

“欢迎,欢迎,有贵堡大力支援,更加稳如磐石,徐不凡纵然肋生双翅也飞不了,玉儿快去招呼—下,请上官堡的朋友们找地方歇着,待会儿也许真的用得着。”

钟玉郎告知一切均已安排妥当,上官巧云一本正经的道:

“只要能杀掉徐不凡,本堡不计代价,不惜牺牲,什么地方需要我们上官堡效力,请前辈只管指派,万死不辞。”

诸忠道:“玉郎,你还没有说,丈人峰的情形如何?找到徐不凡的尸体没有?”

钟玉郎道:“就是因为尸骨无存,可能又被他逃掉了,判断他来济南的成份居多,故而才领着大批高手赶回来,希望能在此地与姓徐的决一死战。”

褚忠道:“你三哥鹏杰呢?”

钟玉郎道:“三哥带领五千兵马,兖州总捕头许大力也有百名捕快,正在校场扎营,很快就会进来报到。”

四衣卫、上官堡、五千兵马、百名捕快,再加上总督府本身的实力,这是一支铁—般的队伍,而徐不凡主仆不过才寥寥十三人,简直不成比例。褚忠的脸上泛起一抹得意的神采,到这时候,他才安安稳稳的坐下去。

此刻,一名银衣使者匆匆而入,对钟玉郎说道:“公子,火陷教的古月蝉在找你。”

钟玉郎一怔,褚良抢先说道:“玉儿,古月蝉怎么会晓得你在此地?”

“啊,是这样的,早年徒儿曾与张半仙,有那么一点点师徒关系,为了拉拢火焰教这十股强大力量,玉郎主动出面认师,还跑了一趟玄武观,日前与古月蝉在泰山相遇,曾告诉她如来济南,可到总督府来找我,借以联络感情,伺机掮动火眼真人与义父携手合作。”

褚良伸出右手,重重的拍在钟玉郎的肩膀上,笑呵呵的说道:

“好,太好了,你现在办事是越来越陈达圆熟,实在难得,如能将火眼真人拉到我们这边来,便可高枕无忧,再也不必担心无根和尚与眇目老尼从中作便了,快去!快去!”

钟玉郎问银衣使者:“古月蝉现在何处?”

银衣使者恭身答道:“就在府门外面。”

“就她一个人?”

“还有十二名火焰教的道士。”

“走,咱们快去!”

不一时,便将古月蝉领进军机房来,褚良亲自迎至门口,穴献殷勤,待钟玉郎替双方引见完毕,褚良马上说道:“古姑娘,由于老夫身份特殊,暂时还不便与姑娘以真面目相见,问祈见谅。”

古月蝉抱拳为礼,声音爽朗而有力:“那里,久仰大人虎威,有缘亲聆教益,已觉荣幸万分。”

钟玉郎道:“师姑此来济南,是有事?还是想一观山城风光?”

古月蝉横扫全场一眼,道:“我是追徐不凡追到济南来的。”

此话一出,大家皆吃了一惊,褚忠说道:“如此说来,徐不凡那小子果然没有死?”

古月蝉道:“当然,姓徐的小子还活得好好的,我是在丈人峰下的一个山岔子里碰上他的,本想与他决一高下,不料这家伙精得很,拔腿就逃,追到济南城外时,便再也没见到他们主仆的影子。”

事实摆在眼前,徐不凡已身在济南,屋子里的气氛又告凝重起来,钟玉郎趁机献计道:

“师姑,徐不凡来济南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总督府,想杀他就在这里等着他,保证十拿九稳。”

古月蝉头一甩,眼一瞪,信心十足的道:“好啊,总督府藏龙卧虎,简直是飞蛾扑火,他要是敢进来,保证连骨头都剩不下。”

褚忠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飞蛾扑火,连骨头都剩不下,古姑娘这个比方实在太好了,太好了!”

褚良也跟着干笑两,道:“古姑娘,僧、道大战,听说最近火眼真人扳回一城,彼此扯平,为什么不趁势追击,多赢一局?”

古月蝉没好气的道:“家师也是这个意思,讵料无根是个老杂种,趁我们不注意便溜了。”

褚良一双黑亮的眼珠子转了二下,笑声说道:

“这不要紧,看那一天真人有空,替我安排一下,老夫打算拜访一下这位活神仙,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妙主意。”

古月蝉肯定的说道:“没有问题,包任我身上了,只要能胜得了无根和尚,不管什么方法,他老人家都会欣然接受的。”

话至此,褚鹏杰、许大力也进来了,五千兵马,百名捕快,俱巳安置妥当,独独不见钟雪娥。

褚良显然也注意到这件事了,道:“奇怪,怎么始终没见到雪娥这孩子?”

钟玉郎及时接口说道:“义父,不是玉儿在背后说妹妹的坏话,最近这一阵子,总觉得她怪怪的,不大喜欢跟我们在一起,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事似的。”

突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说道:“我有什么心事,惟一的心事就是为义父的安全操心。”

随着这一阵语声,钟雪娥像穿花蝴蝶似的走进来,一径来到褚良的面前才停住。

钟玉郎语含责备的道:“你如果真关心义父的安全,就应该留住义父的身边,不要成天到处乱跑。”

—眼瞥见上官巧云跟他手拉手站在一起,钟雪娥反唇相讥道:

“乱跑总比你乱追女人好,像上官巧云这么好的姑娘,能被你弄到手,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也该收收心了。”

望了上官巧云一眼,语意双关的道:

“上官姑娘,我干哥是一匹野马,想要抓住他,可得用一番心思,最好多请教一下我这个做妹妹的,凡事照着我的话去做,准没有错,要是得罪了我,你们一定会吹!”这话别人听不懂,上官巧云却心里雪亮,知道她是怕自已将她与徐不凡的事抖出来,甩脱钟玉郎的手,冷冷的哼了一声,未答一言。

钟雪娥的话好多,仍在滔滔不绝的继续说道:“再说,留在义父的身边,不一定管用,离得远一点正可以发生大作用。”

钟玉郎早就听得不耐烦了,顶了她一句:“能发生什么作用?”

外面夜幕低垂,屋里早巳掌上了灯,钟雪娥说道:

“怎么会没有作用,刚才就有人利用夜暗,潜入总督府,企图行刺,幸亏我发现得早,未能得逞。”

褚鹏杰吃了一惊,道:“有刺客?在那里?抓到没有?”

钟雪娥道:“就在这栋大楼的屋顶上,来人身手绝佳,没能抓得住。”

“可知是那条线上的?”

“可能是徐不凡手下的王石娘。”

钟玉郎不肯置信,认为是搪塞之词,借以掩饰她的行为过失,道:“总督府十里埋伏,可异虎穴龙潭,我就不信徐不凡还敢派人来。”

笃!钟雪娥拿出一面旗子来,往褚忠面前的桌子上一插,道:“有血旗为证,难道还假得了?”

“血旗! ”

大家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天底下会有这种胆大包天的人,竟在总督府高手云集,张网以待的时候,来自投罗网。

褚良声急语促的道:“血旗一现,血帖很快的就会到,快,咱们分头埋伏,先逮一个再说!”

大家方待出门,一名金衣使者已经拿着一张血帖走过来,褚良迫不及的问:“这血帖是从那里来的?”

金衣使者答道:“是从总督府三字的横匾上撕下来的。”

“贴上去多久了?”

“不久,浆糊还没有干。”

“见到贴血帖的人没有?”

“没有。”

“徐不凡这一次的目标是谁?”

“山东总督府褚忠,兖州提督褚鹏杰。”

金衣使者照实念出来,褚忠脸色大变,情不自禁的摸摸脖子,伸手接过血帖,摊在桌子上,道:“这小子好大的胃口,鹏举、鹏飞已死,现在居然又要我们父子的命,今夜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清我心头之恨!”

钟玉郎上前一步,道:“义父,快看看他下手的时辰。”

褚良定目一看,道:“糟了,自今夜起更起,至三日以内,这小子一定是得知总督府内群英荟萃,故意不确定现身的时间。”

褚鹏杰冷哼一声,道:“咱们就守他三天三夜好了,有什么了不起。”

“问题就是这三天三夜的时间太长,对我们大是不利,须知他主动,我们被动,他可以选择任何一个有利的时间出手,我们却必须每一时每一刻都要全面戒备,徐不凡的确是个鬼灵精,没料到他会出此怪招。”

“我看这样好了,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何不加派重兵,四出搜查,把姓徐的毙在总督府外。”

“话是不错,但这样一来,我们的实力势必要分散,万一被小贼乘虚而入,后果可能更严重。”

“那要怎么样,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加强戒备,张网以待。”

褚忠、褚良老谋深算,话完之后,立即付诸行动,开始部署。

首先,在济南府的城外关卡、隘路上布下重兵,一旦发现血轿,立即彻底摧毁,不择任何手段。

济南府的各个城门,即刻起全部关闭,仅得留一小门,供官民出入,缉捕文书,人手一张,守门的官兵发现徐不凡主仆入城,奉命就地正法,不得有误。

城墙上密布哨兵,兵与兵之间的距离不得超过五步。

城内街道上,每一个街角,皆布有眼线,彼此之间,必须举目可见,声气相接,一有动静,便可将消息瞬间传至总督府。

总督府的部署更是固若金汤,褚鹏杰的五千兵马全部安置在围墙外面,不是摩肩接踵,而是重重叠叠,接连布下无数道防线。

兖州府的捕快,以及济南府本身的捕快,负责守卫总督府的围墙。

其他四衣卫、火焰教、上官堡、乃至褚总督身边所有第一流的好手,则全部集中在总督府内,机动使用。

而且,还组织了五个巡逻队,每队十二人,分别由钟玉郎,钟雪娥、古月蝉、上官巧云、许大力领导,分时分批,定时定点,巡逻总督府内外各要冲。

处处都有刀斧手埋伏。

处处都有弓箭手待命。

这样的部署,是铜墙,是铁壁,似天网,如地罗,蚊蚋不入,滴水不漏,徐不凡就算是七十二变的孙悟空,恐怕也势准越雷池一步。

褚忠、褚良,褚鹏杰父子叔侄三人,并肩立在军机房门外,神色凝重中充满自信,褚鹏杰信心十足的说道:“爹,二叔,这样的布置可渭天衣无缝,我现在反而担心姓徐的小子不敢来。”

褚良郑重其事的说道:“鹏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徐不凡是一个机智过人的绝顶聪明人,千万不要小瞧了他,等一下一旦起更,你与大哥就立刻躲藏起来,三天三夜不要露面,以防不测。”

昂首望望天色,接着又说道:“差不多快要起更了,大哥。我们该到你的书房去了。”

三个人随即绕过军机房,进入侧后的一栋精巧的平房内。

天,很黑,有云无月,星星稀疏零落。

“彭!锵!”更楼上传来起更的梆声,锣声。

随着这声音,总督府内的气氛,马上进入最紧张的最高峰。

所有的人皆竖直耳朵,瞪大眼,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个个刀已出鞘,箭已上弦,随时准备迎接,从任何方向突来的袭击。

固定位置的岗哨,摒息静气,凝神以待,巡逻队的速度加快了,往来穿梭,川流不息。

紧张!紧张!紧张到每一只握刀的手皆淌下汗水。

紧张!紧张!紧张到每一个人都可以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可是,济南城外没有传来警汛。

城内街角巷尾,也久久没有动静。

总督府内外更是寂静如死,根本没见徐不凡主仆的踪迹。

不!大谬不然,任何人都料想不到,有徐不凡主仆的消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徐不凡、王石娘、高天木,就藏身在褚忠书房上面的一株大树上。

原来高天木贴好血帖后,并未离去,与徐不凡、王石娘利用夜暗,及总督府内外调兵遣将的混乱时刻,早已潜入府内,藏身树上。

因为徐不凡发现,总督府内外戒备森严,硬闯的结果,徒然增加不必要出伤亡。

是以,将血轿,二老八骏远留在百里以外,轻装简从,深入虎穴,打算取了褚忠父子的性命就走,免得祸延无辜。

总督府内外的部署,三人皆了如指掌,王石娘噤声说道:

“主人,此地固若金汤,即便能幸而得手,恐怕也无法全身而退,不如及早退出,免遭不测。”

徐不凡以近乎无声的声音,坚定的语气说道:

“石娘,我知道,你是怕我发生意外,但既来之,则安之,不得褚家父子的人头,绝不轻言离去。”

“褚良也在书房内,是否—并解决?”

“当然,老贼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可是,这是技深若海,合我们三人之力,未见得能稳操胜券。”

“要快!要狠!尤其要准!我的要求是务必要一招毕命,根本不给他们有还手的机会的!”

“好主意!好主意!”

“应付非常的情况,就必须用非常的手段。”

“请问主人何时行动?”

“就是现在!”

徐不凡行事一向果敢明快,眼见钟玉郎率领的一个巡逻队刚刚通过,下一个巡逻尚未开到,乍然一张臂,悄没声息的飘落地面,破门而入。

书房不大,只有二丈见方,褚忠正在一张书桌后面翻阅公文,却不见褚良、褚鹏杰。

卡察!徐不凡的动作好快,几乎在入门的同一个时间,横掌如刀,已将褚忠的人头砍下来。

高天木、王石娘的动作也不慢,可惜人头已没,二人皆攻空了。

奇怪,砍掉人头,怎未见半点血?

“轧———”

一个念头还没有转过来,褚忠的书桌,连同徐不凡主仆三人,陡地疾坠而下,陷入无底深吭中,原来砍掉的是一个假人,人头正是机关的枢纽所在。

这一惊非同小可,三人一言不发,弹身而起。

“轧———”

又是一阵机关开动的声音,徐不凡主仆的头还不曾冒出来,厚厚的铁皮盖子,已将洞口封死。

通!通!可以听到尖隆铁皮的声音。

“哈哈哈……”

在一阵哈哈大笑声中,褚忠,褚良、褚鹏杰相继从一个侧门走进来,志得意满,神采飞扬。

钟玉郎、钟雪娥、占月蝉,上官巧云等人,均已闻讯赶到,室内立时爆出一阵欢呼。

钟雪娥望着眼前的厚铁板,道:“干爹,你老人家也真是的,有这么好的机关布置,也不先说一声,害得人家直为鹏杰哥他们的安危担心。”

褚良笑声说道:“雪娥,这是机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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