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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屠龙-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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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不凡攻势凌厉,剑剑不离他的吃饭家伙,连攻十余剑下来,丝丝之声再起,白茫茫的霜雪再现,魔尊者最厉害的白发已削斩殆尽。

“徐不凡,老夫跟你拚了!”

“魔尊者,你的时辰到了!”

魔尊者双掌齐出,欲作孤注一掷,徐不凡剑气如虹,硬往上撞,二人各不相让,展开生死—搏。惨叫声,割裂声,同时响起,接着是一蓬血雨,半截断掌,一代魔尊的左掌已断,痛得他咬牙咧嘴,歪歪斜斜的踉跄出五六步。

“杀!”

徐不凡挺剑再上,毫不容情,血红色的光幕直往魔尊者的脖子上窜,一代魔尊不甘就戮,作困兽之斗,连人带掌扑上来,徐不凡扬腕挥剑,原式不变,喀嚓!武林暴君的脑袋应声落地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魔尊者气息己断,右掌还是印上了徐不凡的胸膛。

可惜,脑袋没了,后劲断绝,终于废然而倒,扒在地上。

徐不凡洒下药水,抬头看时,血魔王与眇目神尼冲着他颔首一笑,随即携手飘然而去。

本想追上去,查问一下到底谁是常小琬,但既而一想,二老“久”别重聚,此非其时,只好作罢。

柳清风、赵跛子都是肆虐黄家的元凶主犯,尤猛对褚家兄弟亦衔恨极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黄明德等争先扑纵而出,意图讨债索仇。

徐不凡急忙上前阻拦,道:“两位师叔,尤叔,算了,柳清风他们的血债已在阳世清偿,至于冥狱之罪,自有十殿惩处,交给何总就行了,请勿用私刑!”

此来冥城,主要目的是为追赶杜伯元,现在老魔授着,幽冥教已彻底摧毁,自无久留必要,徐不凡跟大伙打了一个招呼,立与王石娘、高天木离开黄泉府,直奔枉死城而去。

落暮时分。

在北京的一条大街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锦衣卫飞驰而过,路边鸡飞狗跳,行人纷纷退避。

另一条街上,刑部总捕头马致远尹带领着数十名捕快,也在发足疾驰,行色匆忙。

一顶暖轿,就紧跟在马队的后面,轿夫汗流浃背,脚步稳健决速,始终与马队保持一定的距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暖轿的旁边,有二人扶轿狂奔,一个是钟玉郎,一个是钟雪娥。

后面,是一大群四衣卫,一个个皆脚底抹油,快逾奔马。

马队很快的转弯了,转进王府井大街。

刑部的捕快,则抄小路转到后面的—条街上去了。

他们的目标相同,全部指向燕亲王府。

暖轿刚刚停在燕亲王府的大门口,锦衣卫指挥廖九雄便迎上来说道:“总管大人,燕亲王府的正面已完成封锁。”

褚良从轿内跨步而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刑部总捕头马致远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道:“报告总管大人,燕亲王府的后面完成包围。”

“好,好,咱们进去!”

话毕,褚良在前,钟玉郎、钟雪娥廖九雄、马致远等人在后,还领着一群四衣卫,闯进燕亲王府。

守门的警卫上前拦阻,道:“请郝总管稍待,容小的去通禀。”

褚良脸色一沉,道:“不必了,老夫自己会进去!”

伸手一推,守卫踉跄而退,褚良率众长驱直入。

消息早已传进去,燕亲王匆忙的冲到屋外来,褚良在丈许外停下步子,随随便便的拱拱手,叫了一声:“王爷。”

燕亲王怒火中烧,却将声调压得尽量平和一点,道:“郝总管,这个时候来我王府,有事?”

褚良大模大样的冷笑道:“没有事咱家斗胆也不敢打扰王爷的清静。”

“是什么事?”

“咱家得到密报,说血轿主人徐不凡窝藏在王府内。”

“郝总管,”褚良来此何事,燕亲王当然心里有数,故作讶异状,反口诘问:“你这话听谁说的?”

“且不管消息来源,”褚良歪着嘴,冷笑的意味更浓了,根本没将燕亲王放在眼内,“咱家只想知道是否确有其事。”

“绝无此事。”

“抱歉,空口无凭,咱家要搜。”

“郝良,你说什么?居然胆敢搜我的王府。”

“不是咱家要搜,老夫是奉命行事。”

“奉何人之命?”

“自然是皇上。”

“拿圣旨来。”

“是口谕!”

“哼,我看你是假传圣谕,搜不出徐不凡来,小心本王奏你一个欺君之罪。”

“哼,如果搜出徐不凡来,王爷的罪更重,窝藏钦命要犯,可是要杀头的!”

一扭头,作了一个开始行动的手势,褚良朗声说道:“给咱家搜,放心大胆的搜,谁敢阻挡就放手去杀,天大的事由本总管替你们担着!”

燕亲王虽身兼九门提督,但兵马皆在提督衙门,王府内仅有少数警卫,并无一兵一卒,面对大军压境的褚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四衣卫、锦衣卫、还有刑部捕快,像潮水似的涌进前楼后厅,涌进后院花园里。

褚良在钟雪娥钟玉郎的簇拥下,也冲进燕亲王府的后花园。

燕亲王怒发冲冠,气冲斗牛,无奈彼此实力太悬殊,根本不可能与褚良一争短长,索性叫王安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廊檐下。

褚良才踏进花园,马致远便上来报告:“总管,密告中的小木屋找到了,就在假山的左前方。”

顺着马捕头手指的方向,褚良已看到屋角,道:“冲进去,逢人便杀,一个都不要留着!”

钟玉郎动作好快,身形三起三落,通!已将柴门踢开。

徐不凡名震武林,没有一个人政轻敌大意,不管三七二十一,柴门一破,马上射进—把飞刀,无数暗器。

奇怪!居然没有一个人敢闯进去!

更奇怪!里面也没有一个人冲出出来。

这时候,大家才看清楚,小木屋内根本空无一人。

也没见血轿。

甚至,搜遍全室,连半丝曾经住过人的痕迹都找不到。

褚良气得直跺脚,道:“怎么会这样呢?”

钟雪娥道:“干爹,也许消息来源有误。”

“不可能,消息是王府的内线传出来的。”

“徐不凡那小子精得像猴子,可能发现风声很紧,溜了!”

褚良未置可否,径向前院走出。

由于人手充足 大家的动作又快,约莫持续了一盏热茶的工夫,已将王府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了个够。

褚良对迎上来的廖九雄说道:“廖指挥,有没有?”

廖九雄双手一摊,道:“没有。”

“没有?”

“是的!该搜能搜的地方都搜过了。”

“莫非姓徐的小儿当真已闻风而逃?”

“有可能,最近这几天,北京城就不曾见到血轿的踪影。”

褚良朝王府内四下察看一下,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廖指挥,不管事实毕竟如何所有的锦衣卫全部留下来,继续封锁燕王府,不论何人,准进不准出,倘有违命硬闯者,一概杀毋赦!”

“是!是!”

廖九雄对褚良执礼甚恭,连说两声是,目送褚总管率众离去后,也立即退至燕王府外,在王府四周重新部署一番。

二老八骏,还有血轿,究竟到那里里去了?

就在燕亲王的屁股下面。

原来自从廖九雄上次来过以后,燕亲王便提高警觉,当徐不凡为追问杜伯元的口供,远赴幽冥时,当机立断,在神鬼不觉的情形下,将血轿分解,连人带轿,全部藏进王府的地窖里去。

燕亲王所坐的地方,就是地窖的两个出口之一。

另一个出口,在燕亲王的书房壁橱里。

燕亲王返回书房,打开壁橱,再拨动一个暗纽,用力一推,看似平整无缝的橱壁,陡然又开了一道门,下面就是石阶,直通地窖。

二老就守在石阶上,八骏守在另一面的石阶上,三名锦衣卫囚禁的地方,仅隔着半堵墙。

燕亲王亲切的笑道,道:“你们全知道了?”

天叟丁威道:“只要姓褚的老贼闯进来,我们准备将他埋葬在这儿。”

燕亲王望望躺在血轿的徐不凡,道:“徐王爷还没有‘回来’?”

天叟丁威道:“该‘回来’了,实在令人心焦,如果长时间被包围下去,迟早会露出马脚,连累王爷的。”

“本王的生死不足论,令人担心的是杜稷江山,假如本王的猜想不错,褚良很可能正有某种阴谋在进行中。”

“如此,合我们十人之力,保护王爷杀出去,到提督府去调度兵马勤王如何?”

“不,锦衣卫个个身手矫健,成功的功算不大,一切等徐王爷‘回来’以后再作定夺了。”

“王爷,我们在王府的消息怎么会泄漏?”

“可能有内奸,褚良的爪牙无所不在?”

一提到爪牙,燕亲王马上回头,发现壁橱上的门无风自动,晃了一晃,不由脸色大变,沉喝一声:“谁?”

“是我,徐不凡!”无形有声。

橱门壁门都自动关起来了,王石娘、高天木飘然而现。

徐不凡也一跃而起,来到燕亲玉身边,道:“王爷,王府外面全是锦衣卫,这是怎么回事?”

燕亲王将经过的情形告诉他,最后说道:“徐王爷,先不谈王府被围之事,快说追到杜太傅没有?”“追到了。”

“杜伯元是否招出内幕实情?”

“自从看到陛下密诏后,老太傅甚感懊悔,已将全盘经过原原本本招出来了。”

毛奇搬来两个小板凳,请两位王爷坐下,燕亲王说道:

“杜太傅乃元老重臣,以他的身份地位,何至于被褚良牵着鼻子就走,供其驱使?”

徐不凡慨然一叹,道:“据杜太傅自己说,以前,他自己行为欠检点,有不少把柄落在褚良手中,褚良又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以此要挟,逼他就范,久而久之,愈陷愈深,终至不可自拔。”

“褚良与巴尔勒的关系,他清楚吗?”

“清楚,贡品只是一个饵,目的在除去先父,解除咱们的边防。”

“巴尔勒有土地野心?”

“事实上是,褚良答应割让大同以北的所有土地,给鞑靼。”

“老贼可以得到多少好处?”

“整个大明的江山。”

“这个阉贼狼子野心,果然有篡位的企图。”

“王爷,不凡的话说的不够完整,应该说褚良与他幕后的主子,有共同谋夺皇位的野心。”

“阉贼的后面,真的还另有其人?”

“一点不错,是杜太傅亲口说的。”

“谁?”

“鲁王!”

燕亲王像是火烧屁股一样,呼地站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道:“是鲁皇叔?鲁王一向谦恭和善,忠心不二,怎么可能是主谋人?”

徐不凡嘴角一撇,起身说道:“会偷吃的猫,没有一只喜欢叫的。”

“本王还是想不通,阉贼目前大权在握,可以称得上是上欺天子下压臣,假定鲁王登基,他还能怎么样?”

“不凡怀疑他们是狼狈为奸,各怀鬼胎,一个看重对方的皇族身份,一个借重对方的实际力量,各自心里边作何打算,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燕亲王郑重其事的道:“徐王爷,现在奸贼的阴谋已大致明朗,勤王除奸,刻不容缓,不知有何安邦定国之策?”

徐不凡振振有词的道:“在下以为,当务之急是先将褚良杀掉,万一杀他不成,最起码要将他在紫禁城里的爪牙、四衣卫全部解决或驱逐,先保住皇上的安全。”

“对,然后呢?”

“然后就应该积极展开行动,解决他在北京城内所有的党羽,一旦清除尽净,紧守住九门,便可立于不败之地,再徐图追缉余党,惩治凶顽。”

“对,对,就照着徐王爷的高见去办。”

“大内是老贼的大本营,经营已久,根深而蒂固,想要彻底掌握,势必要大费周章,动用九门提督府的兵马,目前最急迫的事,是如何摧毁锦衣卫,解王府之围。”

王石娘忽然插嘴说道:“主人,奴才有个意见,不知道该不该说?”

燕亲王笑道:“石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王石娘道:“锦衣卫十分难惹,如正面冲突,很难一网打尽,也就是说免不了会惊动褚贼,为了确保紫禁城行动的成功,必须先将锦衣卫秘密解决掉,始可万无一失。

燕亲王赞道:“石娘之言极是真,问题是如何进行?”

王石娘望着徐不凡,道:“由石娘与天木的元神出击,应可圆满达成任务,但我家主人一再严禁我们随意施展法术,必须主人允可才行。”

相处日久,燕亲王对这位中山王的脾气已有相当了解,他要是不同意的事,天王老子也改变不了,是以只是怔怔的看着他,未便出言央求,更不敢代为作主。

徐不凡沉吟有顷,道:“好吧,事急从权,我答应你们,但是只准以元神扮鬼,不得施展法术,点了他们的穴道后,应即扔进府内来,不可任意伤人,我与二老八骏自会在里面接应。”

王石娘、高天木喜不自胜,余音袅袅中,已化作一缕青烟而去。

徐不凡与二老八骏,也随后离开地窖,利用夜暗,潜行到墙边去。

丁威刚选好一个位置站定,后花园的墙头上便飞上—个锦衣卫来,天叟先是—呆,再仔细观察,发现已被人点中穴道,像一个活死人,无疑是被王石娘或高天本提上来的。

“丁老,接着!”无形,声音是高天木的。

丁威张开双臂,接住锦衣卫,飞快的跨进前院,丢进地窖里去。

王石娘当然也不会闲着,二人此起彼落,彼落此起,以相同的方法,在不同的地点,一顿饭的工夫,便已先后处理了三十余名。

四周的锦衣卫多已清除完毕,只剩下大门口,及门口两侧寥寥数人。

愈是接近大门口,王石娘愈是小心,等廖九雄在门口转了两圈,走进门内时,抽冷子点了一名锦衣卫出昏穴,提着他的领子飞上墙。

另一边,高天木也采取配合行动,处理了另一名锦衣卫。

至此,四周的锦衣卫已一个不剩,只有廖九雄的身边还有四个人。

廖九雄又踱到门口来了,乍然发现两旁的卫兵不见了,极目望去,居然再也见不到半个锦衣卫,不由大吃一惊,转身奔进王府内,大声喊叫着部属的名字。

庭院深深,四下寂寂,不见部属,没有回音。

燕亲王从一排木柱后面踱出来,冷冷笑道:“廖指挥在叫什么?”

廖九雄道:“本使的手下失踪了。”

燕亲王伸手向后一指,道:“你后面不是有两个吗?”

廖九雄回头一看,眼睛都直了,明明是四个锦衣卫,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怎么剩下两个了,气虎虎的走上去说道:“他们两个到那里去了?”

两个锦衣卫如泥塑木雕,不言不动。

“他妈的,你们都变哑巴了?”

吼声中,左右开弓,一人赏了一巴掌。

噗通!噗通! 二人已被石娘、天木点了穴道,当即应声扒下了!

廖九雄是老经验,看得出是着了别人的道儿,但令他不解的是,既已被人点中穴道,为何还会向前爬行?

事实上当然是被王石娘、高天木拖着走,很快便拖进守门房里去了,蓬!还将房门关起来。

廖九雄吓呆了,直着喉咙喊:“鬼!鬼!”

徐不凡在身后接口说道:“鬼?那里有鬼?我看你是活见鬼!”

廖九雄再返转身来,见燕亲王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年轻人,愕然言道:“你是谁?”

徐不凡笑道:“我们不曾真正照过面,但血轿主人徐不凡这几个字你应该不会陌生。”

“什么?你……你就是徐不凡?”

“在下正是你们千方百计要找的人。”

“好小子,郝总管的消息不差,你果然藏在燕王府。”

“你是证实这个消息的第一人,可惜你的消息却传不出去了。”

“徐不凡,你想干什么?”

“好说,想要你吃饭的家伙。”

“你凭什么要对本使逞凶?”

“于公于私,你都死有余辜。”

“本使与你有何怨何仇?”

“我濠州老家的族人,就是你与马致远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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