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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墙醉攻心之如妃当道 [精校出版]-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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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就是朝着如玥心灵深处最软最痛的地方刺下去,皇贵妃的话,犹如一把尖刀猛烈的穿刺进如玥单薄的身子。如玥的手不自觉的朝着腹部缓缓拂过去,平坦如斯,仅仅是因为,腹那条无辜的小生命,早已故去。
  “不错,如玥的确是福薄之人。可皇贵妃娘娘您却不同了。正因为如玥福薄一无所有,才不至于惶恐不安,才不至于瞻前顾后,凡事单凭自己的心意。可娘娘,您要顾忌的,要维护的,要争取的,甚至要保住的太多太多了。难免顾此失彼,狼狈不堪,这一点无可厚非。
  只怕有些事人力不能及,虚是要尽天意的。多行不义必自毙,若是天命也不顾全,娘娘岂不是比臣妾这福薄之人,命数更为堪虞么?”
  如玥一福身,礼数依然周到:“臣妾不敢耽搁娘娘思量盘算,先行告退了。”言罢,便带着沛双与石御医先皇贵妃一步踏出钟粹宫。
  “好一个如贵人,只怪本宫当初没有狠下心将她除掉。否则何时轮到她在本宫面前叫嚣!”睿澄的话好似说给小旦子一人听得,以至于声音并不算大。
  小旦子这些日子多少有些疏失,不少落进皇贵妃的眼,就是十足十的罪过。他也不是不害怕,可如玥掌控着石御医,而石御医却掌控者冷宫里茉蕊的命数。
  如此,便只有夹着尾巴为人了。小旦子只觉得心里憋屈的慌,纵然是皇贵妃身边最的脸的公公有如何,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也是寻常事。可总得想法子救出她来才好,那是什么鬼地方,她怎么挨得住呢!
  “许是今日操劳过度,这会儿我自觉头疼不已,还请石御医前往永寿宫细细为我诊治吧!”如玥这样说,并非全是因为自觉不适。或多或少,她也要弄明白何以石御医会突然出现为她解围。
  石黔默一早便预备对如玥说明,反倒是如贵人先开口,他心里难免有些荡漾。
  落座永寿宫内寝,如玥便伸出玉手请石御医诊脉。细长的腕子上,一串碧绿的翡翠珠子格外抢眼,更衬得如玥肌肤胜雪。石御医将丝巾覆在如玥腕上,才谨慎开口:“臣才出皇城两日,便在途被人拦了回来。
  说来贵人可能不信,拦臣返回宫的人竟然是镇宁大人派去的人。他以镇宁大人随身携带的信物为凭证,让微臣务必返回宫帮衬如贵人一把。只说是御药房的楚原,正与恩贵人是旧相识。”
  “楚原?”如玥问了一句,袭儿忙道:“是专职照顾钟粹宫各位小主的御医,入宫的时日不算长,大约也就三载。”
  如玥“哦”了一声,慢条斯理道:“是在恩贵人入宫之后的事了,既是旧相识,这个楚原说不定就是冲着恩贵人来的。”
  石黔默微微颔首,赞同如玥的话:“楚原平日里沉默寡言,唯独对着钟粹宫派遣来的常柔很是和善。起初御药房里个人以为他是上了恩贵人的丫头,这么来,必然是……必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到这里,石黔默有些结巴,情不自禁的红了脸。这明显的变化如玥倒是没放在心上,还以为她说了些“非礼勿言”的话罢了。
  “既然这个楚原是冲着恩贵人来的,那记录册又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肯将那册子交给你,让你无端的破坏了春贵人的苦肉计?”如玥不明白的便在于此,即便是石黔默入宫的时候不短了,可到底也是寻常的御医,怎得有这样的法子。
  “不瞒如贵人,这册子也是镇宁大人交托给微臣的。一路上返回宫里,臣细细了个遍,这才猜测到钟粹宫的事宜。镇宁大人派来的人,话并未说全……”石黔默稍微抬头,正瞧见如玥卷翘的睫毛扑闪了几下,那样细微的动作竟然如此美妙。
  且了一眼,便再也拔不出来了似的。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被自己这样的错觉搅乱了心绪。
  “若此,必然就是镇宁与这楚原有交情了。这交情还深厚到能撇开自己心的情缘。”如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真有些头疼了。“我也乏了,你先回去吧!”
  “是。”石黔默微微一愣,方才光顾着眼前的女子,竟忘了细心留意她的脉相。应该是无大碍了吧?石黔默被自己这样波动的心绪唬的不轻,一时间也不敢将诊断的结论告知,便委婉道:“小主的脉相依然有些虚弱,待明日臣再来细细诊治。今日便不再耽搁您将息了。”
  如玥不住的颔首,只觉得眼皮沉重的有些睁不开:“沛双,送石御医出去。”
  石黔默不舍的睨了如玥一眼,却是端正的神色,即便是袭儿也未瞧出什么不妥来。临行前,还不忘嘱咐如玥一句:“贵人的身子尚未痊愈,平日里尽量放宽心怀。微臣还是那句话,养好了身子,小主必然能如常所愿。”
  “知道了。”如玥感激一笑,便无力的就着袭儿的手,转身朝着床榻而去。石黔默后退两步跪安,随着沛双缓缓的走了出去。
  他的脑子里,此时此刻,唯有如玥美妙明媚的笑颜而已。

第一百五十三章:安之若素
  如玥这一病,就是些许月。一入冬,身子便越发沉重,病也好的极慢。
  许是先前滑胎的损耗伤了身子未彻底复原,再加之后宫冗繁细密的明争暗斗,令她心情焦虑。
  大到谋害皇嗣,打压宫嫔,小到一枚耳针,一颗玉珠。但凡是有心人想要谋害,谋害便无处不在。如玥不得不小心提防,犹如走在刀刃上,步步为营。纵然屡屡逢凶化吉,可难免觉得疲惫不堪,心力交瘁。
  沛双见如玥病怏怏的总精神不济,却还要苦心筹谋,只能恼极了自己帮衬不上忙。
  好在石御医是最细心的,所用的药材最是最为普通却有效的温性药。有他如此精心的调治,再到入春时,如玥的病才总有了些起色。
  就在永寿宫终日弥漫在汤药苦涩与冬日冷清的没落之时,永和宫却是一派截然相反的乐景。
  春贵人一举将淳贵人挤了下来,摇身一变就成了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且这一得宠,便是专房之宠,风头无二。
  就连如玥昔日圣宠最盛时的夺目,也不能媲美眼下春贵人的独占鳌头光辉。
  后宫的恩宠一变,奴才们的嘴脸也跟着就变了。送来永寿宫的花再不是什么玉台金盏,素冠荷鼎了,不过是些矮松盆景,只瞧见满眼的苍翠。
  好在如玥的心思沉得住,便叫人搁在了房里。
  倒是袭儿不过眼,少不得拉着芩儿怨上几句:“小主病了不过小半年罢了,皇上也时常来瞧。这帮跟红顶白的破落户便这样目无人,当真是岂有此理。也亏得小主脾性好,换作是我,早早便教训了去。”
  芩儿总算是能忍住气的,见袭儿这样说只是笑道:“姐姐是跟在皇宫娘娘身边的人,皇后娘娘可是最宽和不过的人了。”
  “宽和又如何,这些年还不是受尽了计算。为着皇后娘娘性子谦和,我可是没少在她身旁着急。索性咱们小主是有脾性的,忍得住一时的气焰,却不会宽和到委屈自己。”袭儿低下头,似满腹惋惜:“如若皇后娘娘也能凌傲绝决一些,可能就不会……娘娘多么希望能着二阿哥成才啊!”
  “皇后娘娘所愿,也真真是如玥的心所愿。”如玥难得走了出来,正听见二人的谈话,便这样插了句嘴。
  袭儿随即收起满腹的伤悲,欢欣道:“小主今儿个精神不错呢,脸色也红润了不少。来石御医给的温补药膳方子确实有效。比一味的喝那苦汤汁子可好多了。”
  “良药苦口么!”芩儿恬淡一笑:“眼下小主好了,咱们总算也安心了。”
  “这些日子,也真是辛苦你们了。”如玥柔和一笑,双眼殷殷流转着暗淡的光华:“只是我这一病才知晓,原来宫里的人心竟如同这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全然没有半点情分在。”
  “小主……”芩儿幽幽唤了一声。
  如玥却竖着五指示意她听着,才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其实变也无可厚非,奴才们择了主子来伺候,也无非是为了自己的日子好过点。苦熬岁月,宫里本就是难捱些,吃得好穿得好都是次要,身心俱疲才是最折磨人的。
  想开了,我便不会再让自己头疼了,你们也实在不必跟底下的奴才计较太多。好的坏的,总归是靠咱们自己争取来的。”
  袭儿微微颔首,倒也是赞同:“小主说的不错,只春贵人如今的势头便是最好的样子。咱们有样学样,怕是也能平分了她的恩宠。只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与其争得头破血流给旁人可乘之机,倒不如由着春贵人做大,咱们也省了不少功夫。”
  如玥脸上的微笑由明澈转为苦涩,像是心里聚集的苦滋味一下子翻滚了上来,瞬间蔓延至全身。从她绝美的笑容里一点点的渗透出来,也滴进了旁人心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皇上的恩情竟成了后宫里的一笔账了?
  如玥有些茫然,有些无错,更多的便是无能为力。她很想站在顶峰的位置,排山倒海一般的扫净面前所有的障碍,为的不是权势,而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她的夫君而已。
  “小主,您没事儿吧?”袭儿见如玥愣了神儿,怕惊了她的心,不由得轻轻问了一句。
  “无碍。”如玥敛住心里的苦涩,好不容才让自己松乏了些:“日子还长着呢,咱们不能急在这一时。姑且让春贵人一枝独秀,也不算枉费这样好的初春明媚了。各宫里有什么动作,咱们只管着也就是了。能帮衬的时候,稍微帮把手,也不枉费春贵人对咱们的援手。”
  如玥心里明白,春贵人是为了自己而争宠,可无形也帮了她许多。
  这些日子,能过上较为舒心的日子,安心静养,多半也是因着春贵人顶着风头有关,永和宫那样盛世,偏显得永寿宫寂寥不堪了。
  就连芸常在也鲜少敢踏出宫门,想来是她怎么也料不到春贵人竟会有这样一日吧。
  “方才小主也说了,初春明媚,这春日不过才刚刚开始。咱们实在不必着急,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往上爬,才不会半路滑下来。何况这些日子,皇上一得空不是也会来咱们宫里坐上一坐么?可见皇上待小主,不是一时半会儿的新鲜,必然是有真心在的。”芩儿最懂如玥的心思,即便是着急,也不会贸然犯险,稳妥准没有错。
  “我要见镇宁。”自从如玥知晓,石御医半路折回来救她完全是镇宁的巧妙安排。心里便对镇宁多了一份好感。从前她以为他,只是一味的莽撞,一味的冲动,便有意无意的将他撩在一旁。
  现下再想,镇宁知晓先皇后故去的真相并未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反而一直在留意后宫的大小事儿,当真是难得的有心人,如玥便也松了口气。“总归他是帮过我的,眼下皇上膝下为有二阿哥与三阿哥,二阿哥已大婚,而三阿哥尚且年幼。我必然要镇宁晓得,这个时候皇贵妃虽然不得势,然而关乎皇位后继,必然不能轻举妄动。”
  袭儿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难怪小主的病康复的这般缓慢,一头是自己的荣辱性命,另一头又得牵挂着二阿哥与小少爷,心思这般沉重,哪里能好的这样快呢。也真是难为了石御医肯这样用心照顾。”
  芩儿也微微颔首,脸上的笑容暧昧的并不算太明显:“奴婢也觉得,这个石御医是当真用了心的。且还有几分本事。”
  如玥阖上眼,面前闪过石黔默的举止神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心一抽。“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这里了。若是他没有几分本事,先皇后与皇贵妃当初,便不会都极为重他了。不过难得他一份苦心,日后我必然不会亏待了他去。”
  显然是有些心虚的,如玥也怕此事果然被她们料。毕竟石御医做的,真的是太多太好了。倘若果真有内情,只怕也只能辜负了。
  “怕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袭儿的笑容凝滞在嘴角:“并非奴婢不信任他,可奴婢也出了来了,石御医的心思太浅显了。自然,奴婢出来什么不要紧,怕就怕旁人也能得出来。若是果真如此,便不妙了。”
  芩儿倒并不这么觉得:“小主放心就是,石御医是聪明人,聪明人往往不会让自己犯险。更不会连接心里真正关怀之人。”
  “但愿如此。”袭儿多有自宽之意,喃喃道。
  三人收声,均是心思沉重的沉默,忽然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疯魔一般的推门闯了进来。“小姐,醒了,醒了……”沛双上气不接下气的嚷道。
  芩儿默默摇了摇头,疼惜道:“瞧你,这春寒料峭的天,跑的一头大汗。快喘匀了气息再说不迟。”袭儿不解,追问道:“你这没头没尾的,是说谁醒了?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
  沛双赧然一笑,笑过又马上蹙起了眉,还带着一丝喘意:“翊坤宫的那一位,就是皇上的信妃娘娘。”
  “信妃?”如玥搜遍了大脑,才想起,果真有这么个人来。“醒便醒了,也只得你这般惊惶。”
  “醒了是不足畏惧,可这信妃娘娘才醒过来,便大哭大嚷说要侧福晋还她的皇儿来,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沛双一头雾水,自己都弄不清究竟,更无从表述究竟。
  如玥与袭儿面面相觑,谁都不明所以。
  芩儿心似乎有了怀疑,遂道:“咱们去翊坤宫瞧瞧便能分晓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突如其来
  如玥一行人匆匆往翊坤宫而去的同时,诚妃的景阳宫险些翻天覆地。
  “怎么会,她怎么会醒?”诚妃惶恐得不行,容长脸儿唬得青白憔悴失了血色。凌儿紧着斥道:“还不去给娘娘熬制些定惊茶来,你们一个立在这里当木桩子么?”
  待内寝的人纷纷屏退,凌儿才俯身附耳道:“这个玉琳小姐也是,早不醒晚不醒,偏是这个时候才醒。你说这人都昏迷了这么些年了,醒过来怕是也神思不属了,以前的事儿未必能想起来。即便是她想得起来,说的出来,旁人也不会尽心,都以为她说的不过是混话呢!
  娘娘您在想想,后宫里知晓这件事儿的人,无非就只有先皇后。可先皇后已经故去了,旁人即便有所怀疑,也没有证据呀。没有证据便不能治罪,咱们还担心什么呢?”
  “凌儿,她们真的没有证据么?昔日的侧福晋今日的皇贵妃也没有证据么?”诚妃戚戚然,畏惧之透着深深的焦虑,不宁道:“那时候,我和她同样是侧福晋,若非我……若非我有大阿哥,恐怕今日也未必就能是皇上的诚妃。可,是诚妃又怎么样,始终不及皇贵妃尊贵。就连玉琳不是也被皇上封了信妃么?
  要是她真的说出什么来,皇上信了,可怎么办才好?我不想,不想失去今日拥有的这一切,那个孩子,我也是真的待他极好的。可偏就是他怎么这般短命……”诚妃泪流满面,心痛不已。
  “那是个多么好的孩子,还是皇上的大阿哥,嘉庆朝的大皇子。怎么偏就这般短命呢!其实他或许可以不这样短命的,他或许有机会继承皇位的……”诚妃惋惜心痛,都不及此时的惶恐,这个噩梦萦萦绕绕缠在他梦里好些年,却不想还是得见天日。
  刘佳玉琳啊,你的梦是不是要成真了?
  诚妃自说自话,喃喃不止:“你是来向我讨还往日的孽债么?那我一直苦心经营至今时今日的梦,又该向谁去讨。怕是要醒了吧!”
  “娘娘,您别这般心急,皇位不皇位的话岂能轻易的宣之于口。还有翊坤宫究竟情形如何,总归要亲自去了才能分明。与其咱们在这里自己吓唬自己,倒不如去个明白!”凌儿一直陪在诚妃身侧,这多年的心结,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解开。但凌儿却不想,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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