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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裂碑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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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君道:「遵真人圣旨。」陆寄风也不敢违抗,便将蕊仙交给青阳君,青阳君双手捧着蕊仙,弯着身子退下。

陆寄风大气不敢透一口,心想:师父和这人决斗?未免是蚍蜉撼树!

虽然他没看清楚司空无的样子,也没见识过他的功夫,他这样谦谦和和地说话,却令陆寄风自然而然生出这种想法,也难怪通明宫的人都自视甚高。

司空无转身入内,众人等了一会儿,才起身进入殿中,一路上都没有人讲话,恭敬肃穆,直到进入说法院,有些辈分较低之人不得进入,已自行退下。陆寄风紧跟着弱水道长,一直到进入说法院,院内除了两行侍立在一旁的道士们之外,烈火、停云,以及另一名道士立在上首之旁,首座上之人便是司空无。

弱水一进入说法院,立刻跪倒在地,哽咽着道:「师尊在上,真一子身犯道规,请师尊降罪警惩。」

司空无轻叹了一声,道:「你带陆寄风先去探望你二师兄,再来说话。」

弱水道:「是。」

弱水起身,与陆寄风退后而出,走到后堂,许多道士见到弱水还是恭敬有礼。弱水带着陆寄风来到一排厢房,推门而入,几名在房内服侍的小道士们都合掌为礼。

弱水问道:「灵木师兄呢?」

一名小道士道:「在里面,请。」

他带两人进到房里,掀开床上垂帘,陆寄风一见到躺在榻上的灵木道长,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眶中热泪滚涌。灵木道长双眼似闭非闭,整个脸罩着一层黑气,虽然还活着,可是与死已经差不多了。

弱水道长握着灵木的手,哽咽道:「二师兄,我把陆寄风带回来了,您听见了没有?你被圣我教邪徒害成这样,师父一定会灭除邪教,替你报仇。」

弱水道长又哭了一会,才收泪起身,慢慢地退出房间。

陆寄风心知灵木的伤,有一部分是眉间尺所为,自己也脱不了关系,心情复杂无比。

弱水带陆寄风回到说法院,司空无正在与三名弟子说话,众人都脸色沉重。

弱水跪倒在地,道:「弟子已经探望过师兄了。」

司空无「嗯」了一声,伸手一挥,以真气将弱水托了起来,道:「起来吧。」

弱水道长被师父的真气托起身,知道司空无是试探他的体内为何没有半点内力,果然司空无一试便知,道:「你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啊!」

弱水听见师父慈爱的声音,不由得一颤,应了一声:「是。」

司空无道:「你内力全失,未必不是件好事,从头练起吧。」

弱水道长及其他七子都为之一怔,本以为司空无有法子解除化功散的药性,他竟不解,而要弱水重新修炼,这又是上百年的功夫,要练回来谈何容易?

弱水道长突然再度跪了下去,泣道:「师尊,弟子此行触犯戒规,拖命回宫,只是为了带回陆寄风,任务已成,死而无憾。」

司空无问道:「你触犯了什么戒规?」

「杀戒、色戒。」

杀戒并不令人意外,而「色戒」一出口,却人人动容。

司空无慈爱的声音中有些严峻:「你慢慢说来。」

「是。」弱水道,「自去年起,平城观诸事不宁,弟子的徒弟龙阳君、凤阳君、麟阳君对付圣我教,屡屡失利,弟子坐镇了几个月以来,发觉圣我教深入魏国朝廷,恐怕将祸延中土,因此也竭力交结魏国官府,期以道门正统教化此地……」

司空无「嗯」了一声。弱水道长又说道:「不久前弟子听说大师兄与二师兄秘密来到洛阳,似有重要任务,平城观也平顺无事,弟子便想帮忙二位师兄,于是带着麟阳君南下。弟子先与二师兄碰了头,二师兄与大师兄失散了,可是却不愿让弟子帮忙,对于任务内容,也不肯明说,弟子不敢妄加猜测,本想回平城,但是在路上遇到一些圣我教的手下——黑鹰寨的匪徒,由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了一些。」

司空无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反应。弱水道长继续说道:「弟子知道二位师兄的任务十分重要,无奈自己不便插手,只好回平城观,暗祝二位师兄平安。没有多久,便听说灵木二师兄出了事,弟子连忙赶至平阳观,向复真与复本问出事发的情况,才知道二师兄当时身边带着陆寄风,而陆寄风被带上了剑仙崖。」

司空无道:「因此你就上剑仙崖了吗?」

「是。」弱水道长说道:「弟子上剑仙崖讨人,因为弟子猜想:带陆小道友上灵虚山,必定也是师尊要二师兄办的事。想不到弟子一上剑仙崖,眉间尺见到我,不问情由,便要杀弟子……弟子不敢违犯师命,多处让手,眉间尺无法取胜,便逃走了。弟子在剑仙门找了许久,才在密室中找到陆小道友。可是没想到我与麟阳君进入密室搜寻的几个时辰之中,眉间尺竟悄悄回到剑仙崖,杀尽了崖上服侍他的众人……」

在场诸人一听,脸色尽变,司空无道:「怎会如此?眉间尺并非暴戾之辈啊!」

弱水道长说道:「弟子也很讶异,或许剑仙门有什么重大机密,因此眉间尺杀人灭口。弟子吩咐麟阳君先下剑仙崖,通知平阳观及其他分观,以最快的速度让师父知道弟子的行踪,便自己在崖上细察了一遍,确定没有别人之后,才要将陆小道友带下剑仙崖。这时,眉间尺却出现了,不让弟子带走他。」

「弟子好言与眉间尺相谈,希望化解两门间无谓的争端,眉间尺就是不肯接受,误解弟子一片好意,甚至……不惜亲手灭门……」

司空无又叹了一声,皱眉不语。

弱水道长说道:「弟子为了救陆小道友,出手失准,因此……误杀了眉间尺……」

司空无声音变了:「你杀了眉间尺?」

弱水道长跪伏在地,道:「弟子愚鲁,造此大恶,自知罪孽深重,此行回山就是要向师尊请罪。」

司空无静了一会儿,道:「你先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完。」

「是。」弱水道长接着便将一路之上的事情,细细说明,直说到他与陆寄风被舞玄姬所擒,事涉风月,不少处只得含糊带过,却已令在场根基不够深之人听得面红耳赤,坐立难安。

等弱水道长说完,司空无才颔首道:「那也是情势使然,逼不得已,再说你也是为了回复功力,不算犯了色戒。」

烈火闷哼了一声,十分不服,道:「师父,弟子不懂,何谓为了回复功力?」

司空无道:「还丹容易,练己最难。弱水虽与舞玄姬交合,但并未动心,苦行忍辱,身心不动。己之性若不动,则彼之气自回,此乃采补还丹也。」

这番话听得陆寄风莫名其妙,完全不懂,可是其他的弟子简直是听得浑身火热,十分尴尬。

司空无说的是男女双修之道,这门功夫讲的是在交合之际,己心不动,己精不泄,一念不生,形交而神不交,绝非一般人所能为之。

司空无将弟子们神不守舍的样子都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微笑道:「此门修炼之法极难,不但有损德行,而且绝大多数的人都修到一半就放弃了,又成了凡夫俗子。最难提防者,是易生诽谤,视妓馆娼寮为修道之所,故正道不为。弱水从前身处极贵之位,见惯了人间诱惑的极限,积铅于市廛,和光同尘,因此才有此定力,你们是不成的。还不如清心寡欲,来得容易成功。」

众弟子只得听命称是,司空无道:「从前我将封秋华逐出道门,并非责备他犯了戒,而是他生性多情重义,不适合修道,应身处人间。可惜他落拓自苦,无法解脱,导致如此下场。唉!人各有命,非吾能运之也。诸君皆有善根,吾既为师,便只发扬善根,善若长则恶自消。若是有人又被我逐出了师门,不表示你有罪,而是此地不适合你,走的人可得高高兴兴的。谁若愁眉苦脸的,就是怀疑吾的英明了。」

众人不禁都笑出声来,陆寄风这才明白司空无并不是极端禁欲、不讲情理之人,倒是疾风道长太过于顽固和爱面子,误解了真人的本意。

司空无玩笑说过,声音又归严肃:「弱水,你色戒未犯,却犯了杀戒,剑仙门绝足俗世,历代掌门皆未犯任何杀业,你说眉间尺杀了服侍他之人,可有亲眼看见?」

弱水道长一怔,低声道:「弟子当时在密室之中,没有亲眼瞧见。」

「那么你如何肯定是他所为?」

弱水嘴唇一动,像是十分不服。司空无道:「你由尸身上的剑招,认定是眉间尺杀的,难道你师兄由焰阳君与烨阳君尸体上的痕迹,判断人是你杀的,你就服气吗?」

弱水道长连忙抬起头来,道:「弟子为了履行对陆小道友的承诺,而暂谋脱身,只点了二位师侄的穴,绝对没有杀他们。」

烈火一脸愤怒不信,可是师父在场,他也不敢造次,一双铜铃大眼怒瞪着弱水。

司空无严厉地说道:「若你犯下同门相残之举,吾岂容你活到现在?」

弱水道长伏得极低,背上的衣裳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嗫嚅道:「不知二位师侄……死于何招何式?」

司空无道:「焰阳君与烨阳君都是被点住穴之后,一剑毙命,无招无式。下手之人未留任何线索,十分聪明,因此众人猜测是你。」

弱水道长吸了口气,不敢作声。司空无叹道:「此事必定要查个明白。烨阳君是个大器,毁于一旦,令人惋惜。」

烈火道长神情悲愤,可是想到大师兄疾风也死了,二师兄灵木又半死不活,他们与师父相处最久,司空无虽是超然达观的近成仙者,哀乐之心仍在,连司空无都强忍悲恸,以公为先,烈火道长也只好按捺满心的愤恨之情,不敢发作。

司空无又道:「陆寄风,吾要你投入通明宫,你即日拜师吧。」

陆寄风一怔,道:「这个……我已经拜过师了……」

众人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自古以来只有求加入通明宫,没有人是被司空无亲自点名入门,更不可能还有人被点名之后,居然不要的。一时之间,众人全睁大了眼睛,以为听错了。

司空无道:「拜过了师,谁说不可拜第二个师?」

陆寄风道:「剑仙门被灭了,我是唯一的传人,剑仙门的门规是杀你,我既然答应了师父,就该办到!」

司空无淡淡一笑:「哦?你要杀我?」

陆寄风道:「我杀不了你,再说,我也不想杀你,可是……若就此弃了师门,拜你为师,也是不成的。」

司空无问道:「那么你要如何才肯拜我为师呢?」

「这……」陆寄风愣住了,其实他不能拜司空无为师,更重要的理由并不是为了眉间尺,而是为了梅谷里的司空有。

冷袖苦守梅谷,为了想替司空有出一口气,无所不为。或许梅谷的存在,就是眉间尺杀死所有的剑仙崖上之人,所要守住的秘密。

这个秘密,陆寄风自不会轻易说出去,尤其是对通明宫的人。

他被冷袖传授了一半以上的功力,不管是不是自愿的,总是已经有了冷袖的内力,若是就挟此而拜司空无为师,他会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为人。

可是这个原因,陆寄风绝不能说,只好随便编个理由,道:「这……至少要为师父尽点心意,或是……或是你与剑仙门化解了恩怨……」

「还有一个法子,你不妨听听看。」司空无道。

陆寄风呆了呆,司空无道:「弱水杀了你师父,就让他为你服役,听你驱策,直到你认为还完了这个仇为止,这也是惩罚他的莽撞,你说怎样?」

不只是陆寄风,弱水及其他众人都呆住了,没想到司空无会想得出这种惩罚与化解恩怨的法子,可是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陆寄风双手乱摇,道:「这……这不必了,弱水道长也救过我,我怎么能驱策他?他又是长辈……」

弱水道长抢着说道:「师尊,弟子将全心侍奉陆道友,以补罪愆。」

陆寄风道:「这、这不行……」

司空无不理他,道:「弱水,你的处罚还有一样,就是说服他加入通明宫。」

弱水道:「是。」

陆寄风道:「这不行,我……」

司空无续道:「弱水,你武功虽失了,口诀方法都还记得,就由你来传授给他。陆寄风,你身上的体质不同于人,练法也将更加苦辛,要委屈你藏身锻意炉,起初三年会很痛苦,你需多加忍耐。」

陆寄风叫道:「我又没答应当你弟子,您不要决定得这么快啊!」

司空无淡淡说道:「你答应拜师,我也传你功夫;你不答应拜师,我也照样传你功夫。」

陆寄风为之哑口,想起当初眉间尺也是这样,不管他肯不肯拜师,总之就是先教再说。这两门果然是出自同一源的!

还不等陆寄风再抗议,司空无已起身,进入隔屏之内,众人连忙起身恭送,陆寄风注意到他走动时,双腿并未动弹,竟是御气而行,衣袂风飘。看来当初他果然真的自断了双足。

弱水道长恭敬地对陆寄风道:「主人,请随我前往锻意炉。」

陆寄风连忙道:「您别叫我主人,千万不要!」

「师命难违。」弱水道。

陆寄风搔了搔头,道:「那……我第一件就命你不许叫我主人。」

弱水道:「弱水遵命。陆道友,请。」

「上哪儿?」

「寻真台上的锻意炉啊!」

陆寄风退后一步,道:「那是什么地方?」

弱水道长道:「炼化你全身尘俗之地,在场诸君想进炉而不可得,非唯功力不够,定性亦难以抵抗,这是你的机缘,请吧!」

陆寄风还想拒绝,停云已上前一把拉住陆寄风,道:「别啰嗦了,走!」

弱水笑道:「多谢六师兄。」

两人将陆寄风硬抓了出去,令陆寄风一点法子也没有,若是抗议,弱水道长便一味谦恭道歉,弄得陆寄风也不好意思,只好让他们将自己带至通明宫后,三人经过重重殿堂,又爬上一处极高的山路,终于登上寻真岭。此岭的顶端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积雪,中央架着一个白玉天坛,天坛中央安置着一个巨大的青铜巨炉。

陆寄风惊道:「这就是锻意炉?如何进去?如何出来?」

弱水道长道:「只能进去,出来的法子除了真人之外,我们都不知道。」

陆寄风道:「那……那我在里头如何活下去?」

弱水道长道:「我会守在炉外,教你引导真气之法,你很快就可以有辟谷、龟息、飞升等术,摆除血肉之躯的种种繁事,像师父一样成为仙人。」

停云这时也露出同情,道:「师弟,师父让这小子进锻意炉,会不会太冒险了?这样急功躁进……」

弱水道:「我想师父自有分寸,既然他老人家这样说,我们依言而行就是了。」

陆寄风急忙问道:「那我得进去多久?」

弱水道:「我们也不知道,少则十年,多则几百年也是可能的。」

陆寄风吓得叫道:「我不要进去,我不想成仙!」

弱水叹道:「由不得你。六师兄,请。」

停云道长伸手疾点几下陆寄风周身要穴,喝道:「璇玑悬珠还无端,迅牝金龠常完坚,载地悬天周乾坤,象以四时赤如丹。前仰后卑各异门,送以还丹与玄泉!」

一掌拍去,陆寄风眼前一黑,整个人有如化作虚空,不知身之所在。一会儿之后才又有了感觉,却已是身在一个黑暗冰冷的地方。

陆寄风什么也看不见,连忙伸手到处摸索,却也什么都摸不到,极为骇恐,叫道:「这是哪里?放我出去!」

弱水道长的声音传了过来:「陆道友!你身在锻意炉里,切勿惊慌,这对你只有好处的。」

陆寄风突然发觉这里极冷,寒气像千万根细针一样,钻进他的毛孔之中,连肌肤都为之疼痛,不禁抱紧了身子,颤声道:

「什……什么好处?我……我好冷,我冷得受不了啦……」

弱水道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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