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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白月光-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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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一进来便心急如焚,她一刻也等不了,焦急道:“还请住持快快带我去见那孩子。”
  住持打开静室佛像后的机关,秉烛带着太皇太后往密室走去。
  密室中燃着一盏微弱的红烛,榻上躺着的男子双目紧闭,腰间缠着绢布,隐隐渗着血珠。
  太皇太后借着住持手里的烛火,终于看清了面前躺着的人,赫然就是她的孙儿赵覃。太皇太后浑身一颤,浑浊的双眼霎时布满了泪花,她匆忙行至床畔,弯下腰,仔仔细细的看着十几年未曾见过的孙子。
  赵覃伤了腰腹,自是坐不起身,他看着离自己这样近的皇祖母,一时间百感交集,千言万语也只不过艰难的道了一句:“皇祖母,是孙儿。。。”
  太皇太后听着这声音,看着这脸庞,还有这熟悉的神态,一时间老泪纵横:“果真是覃儿,果真是哀家的覃儿。。。”太皇太后又是激动又是悲戚,忍不住用手抚上了赵覃的脸庞。
  虽说景文帝是她的儿子,但她却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他同先帝一样虚伪自私,薄情寡义,反倒对这个孙子极为喜爱,他同历来的储君都不一样,覃儿这个孩子更像是她的老姐妹柴老夫人那般,从小便睿智仁善,况且这是她第一个孙子,常言道,隔辈亲。意义自然不一样。
  她何尝不是同皇帝与臣子一般,倾尽心血将他培养成一位合格的储君,就是一个这样从未让她失望过的孩子,最后却死在了自己父皇的计谋之下,这让她如何不难过不悲痛!
  看着还活生生的孩子,太皇太后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
  她颤着声:“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怎么都不回来?”
  赵覃一顿,苦笑道:“父皇并不希望看到孙儿活着吧?”
  太皇太后面上的表情凝固,原来这孩子都知道了,她抱住赵覃,沙哑的声音格外慈祥:“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住持看着抱在一起的祖孙两,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娘娘需得快些,皇上那处。。。”
  太皇太后不舍的松开了赵覃,赵覃转而安抚着皇祖母,“皇祖母别担心,孙儿在此处很安全,还要多谢皇祖母救下孙儿。”
  出去之后,太皇太后依旧心生不安,祖孙二人相见自然是极好,但她不得不思虑其他。
  覃儿如今回来了,伤他那样重的人是皇帝,他们一个先太子,一个皇上,自是水火不相容,若是覃儿要夺回皇位,势必就会引起一场翻天覆地的风波,兴许这个皇城都要变天了。。。
  。。。。。。
  赵循被僧人带到了南山附近,张德海跟在后头,面色发紧,僧人不知道,可他知道啊!废后柴氏就是以县主的身份葬在了宗室的陵墓中。
  这不是给皇上找不痛快么?
  张德海讪讪出声制止,“皇上,这天儿也怪热的,您要不先休息一番?”
  但赵循已经看到了陵园的入口,任张德海这副欲盖弥彰的模样眼下也无济于事了。
  赵循看着陵园的方向,一时间,四周皆是寂寥无声,那些被岁月冲刷过的记忆,被他刻意藏匿进心底不可触碰的记忆,正如大坝决堤的前奏那般,漫漫溢出。。。
  心里那个声音告诉他:三年了,去见一见吧。
  可另外一个声音却制止他:她已经死了,你这般没出息,还放不了手是么?
  两个声音相互拉扯,谁也不甘示弱,最后,赵循抛开了那些声音,他阖上双眸,朝前迈了一步,他知道,这一步,是对这三年麻木压抑的妥协与让步,是对那个已死之人的臣服与低头,他一直以来压制着自己,到头来,还是撑不过这第三年。。。
  赵循没让旁人跟着,他只身一人进入陵园,除却枝头知了聒噪的蝉鸣,里头其实寂静得很。修砌得齐整气派的陵墓一眼望不到头,赵循并不知柴旭妍葬在哪里,他只凭着本能,一一在陵墓的石碑上看过去。
  不是她。
  不是她。
  依旧不是她。
  入眼的十几处墓碑,皆不是柴旭妍,赵循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他正要拐一处弯,便看着一个身着僧袍的和尚,正站在一处小一些的墓穴外。
  和尚清扫着陵墓上的杂草。也不像是陵园的主事。赵循纳罕的看着对面的和尚。
  静山藏在僧袍里的手紧紧绞着,他察觉到了有人前来,静山默念着佛经,驱散心中的不安,将旭妍交代他的话在心中默念。
  和尚对着陵墓遗憾的说道,“县主,桔香叶还是小时候的味道,您闻一闻,是不是夏日里泛着微甘的涩?”和尚手捧着一个小瓷瓶,里头是捣碎的香料,香味淡淡袅袅的,他抖擞着倒出了一点在墓碑前。
  “前几日山雨来势汹涌,落魄斋如今真的落魄了。。。”和尚摇头笑了笑。
  赵循心中兀地一紧,仿佛被什么揪作一团。一时间有什么东西在炸裂一般。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很好闻,有点像橘子香气。。。”
  少女娇憨的声音笑着道:“能不能想象到夏日里泛着微甘的涩?”
  赵循迟疑的点点头。
  “那就对了,我方才在庵里吃了两个橘子呢,你要是想吃的话,算了。。。你受了伤,不一定能吃。就好好在这落魄斋里头养伤吧。”】
  十一年前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将他慢慢包裹,直至窒息。
  赵循大口的喘息,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心口又是那密密麻麻的疼痛,只不过这次是恓惶失措,没有支力的钝痛。
  静山故作纳闷的看着一脸阴翳的高大男人向他走来,“施主。”
  赵循像是一头困兽一般,一把夺过和尚手里的小瓷瓶,忍不住战栗的嗅着里头的香气。
  即使是过了十一年,那穿透岁月的青涩香气依旧破壁而来。
  男人揪起和尚的衣领,沉郁的声音宛若地狱修罗一般阴狠,“这瓶香,柴旭妍是不是用过?”


第66章 残缺的玉兰花
  【“你在庵子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啊!”
  “能吃得饱饭吗?”
  “能啊!”
  “你想还俗么?我家中还有些银钱; 可以给你买漂亮的衣裳首饰,还有江南西道又大又甜的橘子。。。”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把好东西都给你。。。”
  “你跟着我,忘却前尘; 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记忆中有个诚恳但近乎乞求的声音响起; 是二十岁的他; 身受重伤; 坏了眼睛的他。赵循甚至已经快要忘了那时被至暗包裹的身躯与灵魂。他从未像弱者一样期待曙光与拯救,可偏偏从未得到过温暖,更谈不上指望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撕裂了永夜; 裹挟着寸寸暖阳,挤进了他的心房。
  身下是泥沼,挣扎太久到想要放弃逃离的泥沼,而眼前却是一双干净到圣洁的手,抓住那双手的时候,他的呼吸短暂的停滞了; 可他的灵魂却一直在颤栗。
  这一刻,赵循全部回想起来伽蓝山上的日子; 十一年那样短暂,又那样漫长,可是那日自己说的每一个字; 胸腔跳动的每一节奏,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那毫无道理的依赖,记得心底惶惶不安的期待,记得小尼姑好听的声音; 温暖的手心,他都记得。
  张德海见皇上去了许久都没有出来,只得进去瞧瞧,这一进去,还真就出了事,只见浑身戾气的皇上正在温齐县主的墓穴前钳制着一个和尚,整个人仿佛被锤子一点点敲碎,透着近乎狰狞的狂躁,直把那和尚逼问得冷汗直流,满嘴佛经。张德海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来了南山陵园,又还能有什么事呢?
  赵循问完了话,甚至不敢看一眼那近在眼前的墓碑,他落荒而逃。
  待出了陵园,赵循铁沉着脸,将暗卫派去了静元庵和黄府。
  他手里紧攥着那只小瓷瓶,直至将整个手心握得青白。装作若无其事的回了伽蓝寺。
  静山颓然的跌坐在地上,他大口的吞咽着,一颗心早就跳出了嗓子眼。原来,县主与皇上之间,竟然有这等渊源。想着那个送信来的神秘人,静山浑身打了个寒战,有些怀疑这样真能帮到柴家么?他看了一眼墓碑上篆刻的县主二字,不由稳了稳心神,心中愈发的坚定。
  皇帝下了急令,暗卫就如午夜出没的鬼魂,四下散去。赵循面色如常的先行辞别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乐见其成,只随意的问了两句出了什么事,赵循搪塞了过去,什么也顾不上,便翻身上马,疾驰回了皇宫。
  宫人们十分纳罕,晨间才陪太皇太后去了伽蓝寺的皇上,怎么只过了午时便回来了。
  赵循径直往后宫走去,他太久没来过后宫,显然妃嫔们也惊讶这□□的怎么撞见了皇上。以罗佳瑟为首的几位妃嫔在赵循面前怔愣的福了福身,赵循连看也没看,便往广乐宫走去。
  薛婉仪如今晋升为薛嫔,她不知道别个妃嫔是什么情况,她也不好问,但这么些年,她的位份一升再升,皇上的面也见不到几回,更是连些雨露也没沾染到。见皇上往广乐宫走去,颇有些不是滋味。
  几个人呆立在原处面面相觑。
  “淑妃娘娘,您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薛嫔说着便往广乐宫觑了一眼。眸子里带了点幽怨的意味。虽嘴上说着不知何意,但心里却认定了广乐宫这位可能要复宠了。
  罗佳瑟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赵循这般反常的来了后宫。
  一旁的吴妃看着皇上的背影,心中毫无波澜,皇上若说是她的丈夫,还不如说是表哥,也不禁纳罕,“兴许有什么事儿吧。”这位表哥只把她当做表妹,她也没那个心思去邀宠。
  薛嫔消息灵通,她摇摇头,道:“妹妹可是听说,前朝又有朝臣在议论立后之事,皇上前几日可是松了口,说是将此事提上日程,咱们都知道,后宫没个主心骨可不行。”
  此话一出,跟在后面的美人贵人面上却是嫉妒不已,新人总是有些干劲儿,进宫头一回遇见皇上,人还是去的广乐宫,这一下若是黄贵妃成了皇后娘娘,那家族的寄与的厚望岂不是落了个空?
  张德海跟在赵循身后,整个人都是漂浮的,精明如他这样的老太监,也有些消化不来方才在南山发生的一切。
  赵循阔步走进了广乐宫,宫人惊喜的向里头的人通禀,不一会儿,穿戴齐整的华贵女子便笑盈盈的迎了出来。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今儿怎么来了?”惊喜与诧异在女人的面上共存,显得赵循这个皇帝将人冷落了许久似的。
  不过也没错,他是很久没来了。
  赵循眼神凝着黄婧妍,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反而将黄婧妍瞧得恍惚了一下。
  这几年来,黄婧妍老实本分的待在广乐宫,没出半分错,自从柴旭妍走后,赵循愈发的冷漠,黄婧妍悟出了赵循是开始厌烦她用恩情捆绑他,就没再借着这事来搞小动作。
  男人身高腿长的坐定在太师椅里,到了广乐宫反而不急,他不紧不慢用了一盏茶,末了,打量了一眼黄婧妍。
  黄婧妍如今桃李年华,正值女人最纤秾合度,风情万种的年岁,不过她一直以来都极为清瘦,大邺不似李朝年间的女子,风靡圆润丰满的身段。
  端看后妃里一个个削尖了脑袋也要变苗条就知道,如今以瘦为美,更是早年间因着赵循对柴旭妍说的那番“不喜痴肥”的话,让这股歪风更胜。
  一时之间,宫里的女子个个都比柴旭妍纤瘦,生怕招了皇上的不喜。
  可谁又能知道,大邺朝的这位皇帝陛下,就喜欢丰盈圆润些的,在床帏间,更是痴迷极了柴旭妍那一身饱满莹润的皮肉。
  见黄婧妍被他瞧得有些局促,赵循淡淡道:“许久不见你,倒是丰腴了些。”赵循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丝柴旭妍的影子,不禁觉得好笑,自从柴旭妍死后,他久久不来后宫,存了心思的人也品出了些意味,知道他对柴旭妍还是有不一样的情分,这三年也不是没有人学着柴旭妍的神态身段来献媚。他只是没想到,黄婧妍也会了旁人那一招。
  鹅黄衣衫柳叶眉。
  可尽管学得像了,比旁的嫔妃精明些,但架不住这只是一场徒劳。
  黄婧妍被他瞧得有些惴惴,面上皮笑肉不笑的,“如今的天儿愈发闷热,妾身不愿走动,这才长了些肉。”
  赵循点点头,两人的目光一时之间相交在了一起,赵循那未达眼底的笑意有些扭曲,黄婧妍一惊,有些无措地道:“皇上方回来,还渴着吧?妾身再为皇上沏一杯茶来?”
  男人挥了挥手,“不必麻烦了。”顿了顿又道:“朕今日得了一瓶香,觉得甚是好闻。”说着便站起身,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了她。
  黄婧妍越发的不安,面上却还是得维持着喜闻乐见的神色,她打开瓶塞,用手在瓶口轻轻扇了扇,她轻嗅着里头的味道,有股甜涩的香气,好似刚刚成熟带着微酸的果子,黄婧妍有些纳闷,虽然没闻过,但心间却跳漏了一拍。
  桔香叶!
  顷刻间,女人的呼吸全然乱了套,她强自镇定的垂首,故作轻快道:“皇上这香打哪儿来的?很特别。”
  赵循随意的往软塌上一坐,眉间全是不耐之色,“你不记得了?伽蓝寺后山上,当年你救朕的时候,身上熏的便是这香。”
  他其实没必要同黄婧妍兜圈子,但就是想看看这个偷了别人十年人生的女人要如何狡辩?为什么要好死不死的冒领,欺瞒?
  她知不知道那个小尼姑对他有多重要?
  知不知道混沌里的那双手是谁也无法代替的存在?
  知不知道她将别人原本灿烂的人生篡改?
  他还想知道,自己有多愚蠢,明明有无数次都快要察觉出来,为什么不去深究?
  只一瞬,女人面上的表情正在细碎的裂开,她安慰着自己不要怕,她已经知晓了其中的经过,黄婧妍笑着说道:“时隔十一年,臣妾都快忘了,还是皇上记性好。”
  “你还想瞒朕!”赵循突然暴怒的声线吓得黄贵妃心尖一颤,男人十分冷硬的接着道,“告诉朕当年伽蓝山上的真相!”
  他一开始以为柴旭妍死了至多是心痛个几年,安慰着自己自古帝王薄情,毕竟当初在伽蓝山上唯一给过自己温暖与光,信誓旦旦说要迎娶为妻,钟爱一生的小尼姑不也消磨了情谊,只剩相敬如宾的平淡。
  当初他多珍爱小尼姑,却转眼爱上了柴旭妍,他直至昨日还告诉自己,再过些时日吧,再过些时日他便能忘了她,他是皇帝,他耗不起,他得立后,他得有自己的孩子继承大统,他是个孤家寡人,他合该儿孙满堂,孤独终老才是。。。
  可是,事实告诉他不是这样,那个小尼姑是柴旭妍,是被他下毒算计的柴旭妍,是被他放弃,死在大火里的柴旭妍。。。
  黄婧妍紧紧按着胸口,女人忍着眸中的泪,她看着这个曾经给过她最美好时光的男人,胸腔痉挛似的阵痛。她对他有爱的,不止是想着荣华富贵,即便是骗了他,她也是真真切切的爱着这个男人,如果他不是皇帝,不是王爷,她也愿意跟着他,可眼下,她真的累了,患得患失十年的她,一步步退让的她,偶尔梦见自己变成阴沟里的一只老鼠的她,真的恶心透了。。。
  黄婧妍阖上了眼,复又睁开,她直视着赵循的眼睛,逼视道:“皇上想要知道什么真相呢?废后才是当年救你的人?还是她即便成了皇后,也不想让你知道是她。亦或是她从没爱过你?”黄婧妍知道,她这话句句诛心。可她解气了,她活得战战兢兢,刻意讨好,曲意逢迎,最后还是失去了一切。
  赵循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黄婧妍,眼里再没有往昔的情分,男人阔步走出了广乐宫。黄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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