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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白月光-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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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妍接过信封扫了一眼,面上沉凝,道:“佳遇,你带着孩子这几日不要出门,我会和侯府说明。”说完,抬脚就要走,绵绵见旭妍要走了,小嘴儿一撇,摇摇晃晃地小跑着过来,旭儿怕她摔着,只得跟着他一道儿跑。绵绵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抱着旭妍的大腿,仰起小脑袋望着旭妍。
  旭妍心中一动,半弯着腰,将女儿抱了起来,明知她听不懂,还是道:“绵绵乖,我很快就会回来的。”那温柔又耐心的眼神,小家伙好似听懂了一般,笑着朝旭妍的面上亲了一口,浑身充满奶香味的小丫头,直叫她放不开手。旭妍愣愣的想着:这就是她的女儿啊,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
  旭妍忍不住也亲了小家伙一口,佳遇在一旁看着,面上浮起了欣慰的笑意,若说这不是两母女,她是决计不会信的。
  旭妍出了县主府的大门,随着亲卫往京郊而去。
  马车一路上避开了人流,只不过往北城司出城门的大街不知出了何事,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亲卫回来禀告,说是有人聚众闹事,官府的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现在北城司的城门出不去,旭妍不欲节外生枝,想了想,还是道:“往西城司走吧。”
  “是。”亲卫了然,其实通往伽蓝寺,去西城司是最快的,但每回主子都绕远路,避开西城司。这一回,倒真是避无可避。
  马车稳稳当当的来到西城司,天空便下起了一阵小雨,旭妍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听着渐渐变大的雨声,忽而脑海里的记忆争先恐后如潮水般涌来,旭妍呼吸一滞,整个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她紧紧扶住马车的窗沿,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哪怕不亲眼瞧见,那些被她刻意淡忘的记忆就像是藤蔓一般,缠绕在她的周身。风雨交加,将车牖上的帘幔吹起,旭妍看着西城司的雨景,冲车夫道:“快些离开这儿。。。”
  可马儿再快,也快不过这些扎根于脑海深处的记忆。
  旭妍大口喘着气,好似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夤夜。。。
  灰蒙的暴雨将破晓逼退至深青色的云层,骤雨如墨汁泼下,似是要淹没整个皇城。
  这样的雨,她遇上过两回,第一回 是和修亦私奔的那日,以至于后来她的噩梦,皆与那场大雨有关。后来,是破城的那日,她看着赵循灰败的眼神,决然的背影融进了青灰色的暴雨中,同忽如其来的暴雨一齐,往地面坠落。
  磅礴的雨势浇灭了西城司所有的明火,而天地也陷入了一片黛青昏暗之中。
  几乎是所有人都看见了明帝胸口插着一只箭矢从城楼上坠下,落入了护城河中,那日的雨下得委实太大,就连护城河的水都变得异常湍急,以至于水位一夕之间高出了警戒线,就连河道捞尸人都无计可施。
  第三日,赵循的尸身在伽蓝山下的河边被搁浅,赵覃的近卫将尸体带回了大理寺,经多方验证,确系明帝无疑。但宋立不放心,还是将旭妍带来,去确认胸口上的箭矢是否一样。旭妍见到赵循的尸体之时,忍不住又开始了干呕,那是一具被浸泡得膨胀泛白的尸体,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腐烂,面上的模样已经完全分辨不出,就连皮肤上的纹理也全然不见。
  旭妍忍着剧烈的尸臭,还有可怖惨状的尸身,看着那支箭矢的位置,确确实实是他胸膛偏左,在心脏的位置。待她点了头,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之后,旭妍便常常能梦见那日跳下城楼的男人,甚至能听见风里传来他的声音,他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也能梦到他悲哀的眼神。。。
  马车出了城,这才将旭妍的思绪一点点拉了回来。
  淅淅沥沥的小雨染湿路面,不远处的寺庙在半山腰的云烟里虚虚实实,旭妍看着连绵的山,还有鼻尖似有若无的掺着春雨的泥土芬芳。心里头才稍稍宁静了下来。
  马车停在了一处避雨亭外,而亭中,有一手执佛珠的清隽僧人静立于此。
  亭上黑檐,雨珠飞溅,僧人着青灰僧袍,洇湿了一小片衣袖,背脊笔直文雅,更添了几分不可染指的禁欲清冷,他微仰着头看向远处雾蒙蒙的佛塔,在雨帘里静默,瞳孔满是水墨般的倒影。
  僧人转过身来,便瞧见要等的人已经到了,他眉眼舒展,继而温和一笑,于山雨中彩晴初绽,修亦道:“见过县主。”
  女子笑意同样温和,她撑着一把梅染色的油纸伞,云鬟雾鬓,窈窕秀美,如诗如画般的立在亭子外,飞落的雨线,些许溅在她的裙摆上,素色的香云纱洇着雨珠,好似开出了梅子色的花瓣。
  旭妍回礼:“国师有礼。”
  旭妍的亲卫守在亭外丈余,不远不近的距离,也好让二人谈话。
  修亦上前几步,心底不由感叹,果真是今生心善容貌美,前世佛前献花人,想必她下辈子也依然会是如今的相貌吧。修亦将旭妍请进亭中,两人寒暄了一番,便直入主题。
  修亦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件,对旭妍道:“这是宋将军在西疆铁矿的具体方位。”
  旭妍接过信件,面上显然凝重了不少,修亦免不得担心,他虽然支持旭妍走上高位,但宋将军这个人极难对付,若是一招不慎,被他察觉,恐怕很难将他拉下马。
  “县主不必烦忧,铁矿开采容易,但若是要冶炼成兵器,却不是易事,县主还些时日规划接下来的布局。”
  修亦如今的身份十分特殊,既是国师,又是佛子,这两年他明面上是前去敦煌宣讲佛法,实则是为了旭妍前去西疆调查宋将军秘密处置的矿藏。西疆受佛法熏陶比之中原更甚,修亦圣僧的法号在整个西疆,简直如雷贯耳。他途径宋将军的西疆城池,被当地的城主盛情邀请,在天山镇一住便是月余,因着身份的便利,这才一点一点打探到天山的矿藏所在地,更是一点点拼凑出其地理位置。
  旭妍掌握了宋立的后方大本营,就相当于抓住了宋立的命门,毕竟发现铁矿不上报朝廷,反而私自开采,且大规模冶炼兵器,其目的简直是昭然若揭。只要控制住了天山铁矿,就不怕宋立起兵造反。
  旭妍抬眼,很是感激的看着修亦,“将国师搅进来非我本意,旭妍在此谢过国师。”当初赵覃登基不久,便发现了宋立的不寻常之处,旭妍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派白鸟令暗中查探,才知道宋立早有异心,且还私藏铁矿,若非有修亦的帮忙,她不可能短短两年就找到。
  修亦见她这般客气,面上不显,心底却有些异样,他们两年未见,如今倒生疏至此了。他几不可查的抿了抿唇角,清润的声音如甘霖初露,却是有些怜惜:“县主这两年过得好么?”
  旭妍说不上好与不好,只道:“挺好的,总归是衣食无忧,再不能多强求,国师呢?”
  现如今只剩他们二人,她也依旧不再唤他小师父,听她这话,修亦喉间苦涩,下意识地转动佛珠,克制地道:“和县主一样。”
  修亦知道,随着那个男人的死,很多东西都变了,她或许依然记得他们在伽蓝寺中美好的曾经,但这份感情多出了一个人,便再不能纯粹,就如他一般,既选择了佛门,这辈子便只有相互祝福,修亦只能感悟,他们如今便是最好的归宿,真的不能再多强求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依旧明净,临别之际,也只是浅浅的笑意。
  “如此,我便先向国师告辞了。”就在旭妍转身走下阶梯之际,修亦叫住了她。
  “旭妍。”他叫了她的闺名。
  撑着油纸伞的女子顿住脚步,却并没有回头,她立在檐下,背影孑然,让人有种她会转身的错觉。
  修亦的手指紧紧捻着佛珠,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酸涩,他的声音紧了紧,最后还是摇头作罢,只道:“走好。。。”
  他看着她坐进马车,看着她一路走远,看着她最终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却什么也抓不住,修亦望着群山之间的佛塔,那里面有供奉舍利的神龛,也是长老们圆寂的地方。。。


第93章  自作孽
  “县主; 宋将军有请。。。”做程子衣打扮的男子面容冷峻,是宋立身边得力的侍卫。
  旭妍方从宫里出来,附一见到来人,心下了然; 不假思索便让其带路。
  该来的躲不掉。
  宋立端坐在太师椅中; 手中的茶盏氤氲着热气漫过他霜白的两鬓。他恰如其分的抬眼; 而后起身; 道:“见过安国县主。”
  即便他已经是资历深厚的老将军,但对着皇室中人,面上的态度倒还是要维持一番。
  旭妍微微屈身,回礼相待,“见过将军; 将军找晚辈有何要事?”
  宋立笑笑不说话,只客气的让她一同品茗:“县主试试新到的庐山云雾。”
  虽然有些看不懂,旭妍还是从容坐下。她可不相信宋立请她来只为了品茗。但也并不担心这茶水里有什么。
  旭妍其实不大爱喝茶,但茶叶却是整个大邺必不可少的东西,她微微啜了一口,敷衍的夸道:“香浓味甘; 汤色清澈,将军这茶; 是茶中精品。”
  宋立好似沉醉在茗香中,他道:“匡庐秀甲天下的庐山,北临长江; 南傍鄱阳湖,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这庐山云雾芽肥毫显,条索秀丽; 是老夫最钟爱的茶,在西疆却是喝不到这样好的。”
  “听闻将军曾在庐山游学过,想必也是极喜欢此处。”
  他放下茶盏,抬眼看着旭妍,又道:“县主说得没错,遥想当初年少,还未从军,老夫也是京城里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最爱的莫过于纵情山水。”只不过有了喜爱的女子之后,便想着为官入仕,好让柴大人看到他一片求娶之心。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以为他们二人能够厮守与共之时,她却一声不响进了宫,做了那一人之上的皇后娘娘,他甚至还记得当初他求到柴大人面前时,他说的那些话,那些侮辱与耻笑,足以摧毁他满身的傲骨。
  晓得她是被迫,他更是舍了这条命也要带她走,可最后劝他放手的人却是她,她哭着喊着,说不爱了,她踢他,打他,说他给不了柴家所要的一切。
  柴家要什么呢?要荣华富贵,要长青不败,他一个也给不起。
  她要嫁的人是皇帝,是九五至尊,睥睨天下的皇帝,他只需一个眼神,便能抢走他的挚爱,只需一个摆手,就能让宋家消失。所以能给她的,只有皇帝。
  可若是他做了皇帝呢?是不是就能将她夺回来?
  以至于这个念头一旦萌生,便生根发芽似的紧紧扎根在他的脑子里。哪怕后来她死了,这个念头也从未消逝过,得不到,反而就愈演愈烈,成了心魔。
  旭妍眉峰微挑,这是要同她讲当年的事?
  宋立其人,在百姓心中,实属儒将,这么些年,他将自己经营得可谓是当代卫青。想要将他铲除,除非他自掘坟墓,不然以他如今一点点蚕食皇权的手段,她与皇帝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旭妍颇有些奉承地道:“幸而将军披甲赴边关,才未被埋没这满腹将才。”
  宋立的眼神放空,他摇摇头,淡淡地道:“这满腹将才又有何用,当年不照旧被人用权势压迫,远走西疆。”
  旭妍心下一怔,宋立今日倒是十分反常。
  他扫了一眼旭妍,目光柔和,“县主和你姑姑有些相似,怕是也知道当年之事。”宋立叹了一口气,“老夫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岁,很少有人事能让老夫这般执着,县主聪慧,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只要她转而为自己所用,一个女子而已,他定然留她性命。
  旭妍双眼微眯,他这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了。
  “将军既还对姑姑有情,便不该同皇上作对才是。”当初以为他帮赵覃,是放不下对姑姑的那段情,所以想帮她唯一的儿子。哪成想,被爱意美化之下的内里,依旧逃不开对权势的渴望。
  宋立有些好笑的嗤道:“县主到底是年轻了些,能抓在手里,为何要送人呢?”
  宋立话里有深意,忽而话锋一转,收起了方才的情绪,意有所指道:“从前是老夫小看了县主,能杀得了明帝的人,怎会打无准备的仗,不过县主也要知道,济阳的事,也瞒不过老夫。。。”
  说罢,他淡淡的觑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旭妍,道:“天色也不早了,老夫这般先行家去。”
  等宋立离开之时,旭妍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紧攥着杯沿,脑子里思绪偏转,宋立刚刚提到了济阳,以他的心思,为何要提起济阳?
  难不成当年在济阳待产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他想用绵绵来威胁她?想到这,旭妍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县主府,待看到绵绵熟睡的小脸,这才一颗心放回了实处。
  佳遇匆匆赶来,见着旭妍便问白日发生了何事。
  旭妍皎白的脸映在烛光里,惶然之色溢于言表。
  “近来皇城会有大事发生,县主府怕是也不安全,我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伽蓝寺最为保险。明日我便会安排你与孩子们前去伽蓝寺暂避。”
  佳遇心下一震,漂亮的眉眼深皱,“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若不说,我心难安。”
  “宋立要反。。。”她已经传密函进宫,宋立若是要反,定要调动西疆黑甲军,说不定那些开采的铁矿不仅仅只冶炼成为兵器,甚至会贩卖给私商与外邦人换取粮饷。若是按照她之前的设想,铁矿全部制成精良兵器怎么也要耗时一两年,但若是以铁换物,将铁矿低价售出,最快一个月,他们就能筹集足够的兵器。
  旭妍心底过了一遍,除却皇城里的羽林卫,还有各地兵营的地方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拢共能动用的军队堪堪只能抵御宋立的军队,若是想要赢,还得想其他的法子。
  旭妍当即便下了一个决定,她让佳遇先回房,只身一人坐于书案前。
  如今能增加砝码的,也只有北疆的闻家军,她知道自从赵循死后,闻家军虽还是大邺的士兵,但却并不归顺于嘉帝,他们如今的守将扬言,只守卫北疆安宁,绝不会参与京城内斗。
  旭妍知道如今的守将是赵通,他最恨的人就是她,若是想要他赶来帮忙,怕是要利用绵绵一回。
  待写好信后,旭妍却十分不是滋味,心底惴惴,却也无法确定赵通真的会赶来援助,毕竟当年对外宣称的是她已经小产。
  旭妍摇摇头,可真是自作孽。
  。。。。。。
  由春转夏,天儿愈发的炎热,距离佳遇去伽蓝寺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整个皇城似乎还没意识到危机的来临,在一日一日的等待中,旭妍依旧没等来北疆的任何消息,不免越发的焦躁。
  宋立月前便寻了由头离开了宋府,只留下了一支精锐府兵。
  而赵覃这日却突如其来的复发了旧疾,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萎靡。旭妍赶到皇宫之时,已然意识到,皇上极有可能等不到宋立带兵回京了。
  宫人为她引路,赵覃见着旭妍,病白的面上满是浅浅淡淡的笑意,他招呼着旭妍坐近一些。
  旭妍忍者泪意,缓缓上前。
  赵覃卧在病榻上,声音虚弱,只有凑近些才能听清。
  “这么重的担子交在你身上,朕实在是过意不去,欠你的委实太多了。。。”
  “哥哥别这么说,我们生来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看着亲人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慢慢流逝的滋味,她不知经历过多少回了,这次不知为何,虽悲伤,但却不似从前那般难以接受,旭妍心想,权力果真能让一个人的心慢慢变硬。。。
  赵覃有些恍惚,自从他坐上皇位,旭妍已经很久没唤过哥哥,他晓得当年那些事对她的影响有多大,以至于将一个再温和不过的女子逼得这样冷心强硬。
  他至今还记得,当年的西城司,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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