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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娉婷-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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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余姨太不在家,只剩下她和父亲的时候,乔若初说:“阿爸,最近姨妈怪怪的,连着孟妈也看起来不自然。”
  乔青崖同女儿摆摆手:“她们上了年纪,自然行为与你不同了,不要瞎操心,准备你去上海的事要紧。”
  提起近来余姨太的事儿,他也够烦的。
  自五月份开始,她的开销猛增,向他开口要钱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数目越来越大。
  每次要钱的时候,余姨太都说手气不好,都输在摸牌上了,一说,眼圈就红了。
  毕竟服侍了乔家这么多年了,乔青崖对她没有感情也有恩情,次次都不会驳了她,还会额外多给她一些钱。
  然而,一日一日,余姨太变本加厉起来,乔青崖如今手头上的积蓄已经不多了。
  他不会把这种烦心事告诉女儿,他觉得女儿好不容易从林君劢的魔掌中解脱,最好不要再增加无谓的烦恼。
  尽管心中有疑问,但父亲不让她过问余姨太的事儿,她只好闭紧了嘴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过。
  她也乐得清闲,整日里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明显圆润了不少,去年的某些衣服穿上去都显得有些紧绷了。
  这一日,余姨太换上银红滚绿边的鲜艳旗袍正要出门,恰巧碰上乔青崖因为丝行的什么事情发了火,她只好放下手包,过来软语安慰他。
  “老爷,这做生意哪里有一帆风顺的,您消消气,或许明天就转圜过来了呢。”她今天涂了胭脂香粉,周身飘散着浓郁的气味。
  大约是被她身上的气味一刺激,乔青崖似乎发现了什么。
  “茉青,你这是要出去见什么人啊?”他上下把余姨太打量了一遍,语气不及平常的温和。
  余姨太满脸的委屈:“我能有什么娱乐,不过是去葛太太那里摸两把牌罢了。”
  “茉青,最近生意不好,你暂时,不要去摸牌了。”乔青崖的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
  余姨太眼泪马上下来了,“不去就不去,我在这个家里,就是个下人,什么都不能干。”
  她大声嚷嚷,生平第一次和乔家的老爷叫嚣。
  乔若初也是第一次见父亲和庶母吵架,有点震惊。
  她想帮余姨太说几句话来着,抬头看见父亲铁青的脸色,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以后,你可以一周去一两次,再多了,不行。”乔青崖可能也不太好完全抹了余姨太的面子,稍微松了点口。
  余姨太根本不买他的帐:“不去了。我以后在家里辟个屋子念经吧,给老爷小姐祈福祈寿。”她冷笑着说。
  她心里盘算好了,你不让我出去,我就在家里抽,钱还得照花。
  自抽上大烟以来,她喷云吐雾的,渐渐不为这个家考虑了。
  刚开始拿着乔青崖的钱去烧大烟的时候,她心中还时不时有些愧疚,时日一久,她就不这么想了。
  她觉得这是乔家亏欠她的,她十几岁就来到这个家中,侍候完老的侍候小的,后来虽然混了个姨太太的位置,乔青崖许多年却不拿她当回事,好不容易吃了多少中药,求了多少菩萨才怀上个孩子,竟被吓没了。
  还连累她坏了身子,落下一堆病痛。
  如今她花钱抽福寿膏,无非是想缓解身上的病痛而已。
  她这么考虑着,花起乔青崖的钱来更加变本加厉。
  乔家本来生意就逐年清寡,勉强维持生活还行,近几个月来加上余姨太的巨大开支,乔青崖的存款,基本上被透支完了。
  乔青崖凄凄叹了口气。
  他先是被女儿和林君劢的事儿折磨得日夜不安,好不容易女儿无事了,妾室又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日日去摸牌扔钱,生生把他拖入经济困境,下个月丝行里佣工的酬薪都有点难以发放出来。
  在乔青崖的警觉下,余姨太两三天没出去烧大烟泡了,她浑身都不太舒服,情绪暴躁,总是辱骂佣人。
  张氏见余姨太好几天没过来,就叫施曼曼去张罗一声。


第一百一十三章 阴霾
  施曼曼以前因为三番五次的堕胎,也有腰疼腹痛的毛病,抽上了大烟土才好过许多。
  她当初接近乔家的时候,听闻余姨太由于小产落下了病痛,马上就建议她烧福寿膏,当时就被余姨太拒绝了。
  她回去跟许真希说这方法不行,搞不掉乔家,让他再想一招。
  “蠢货,你不会带着她去葛太太家里抽啊?她既然有这个毛病,找个机会,我就不信送到嘴边的仙丹妙药她不要。”许真希手里攥着两个文玩核桃,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
  在她的三番五次撺掇下,余姨太总算是抽上了,这三两个月来,大有离不开的意思。
  这几天突然不见她来葛家烧烟泡了,施曼曼心里虚虚的,不知道是不是被乔家的人发现了,不让余姨太出来抽了。
  要是这样的话,她和许真希想用女人拖垮乔青崖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白费了这几个月的功夫了。
  就算张氏不提,她也要来乔家探探虚实的。
  施曼曼来的时候正好乔青崖不在家里,余姨太见着她,亲热的不得了。
  她本来悬着的心踏实了一半,看来,乔家暂时还没发现余姨太抽大烟的事情。“曼曼小姐,你不来我还要打发人找你呢。”余姨太哈欠连天,口水直要往下流。施曼曼知道她烟瘾犯了。
  “怎么这几天没看到你出来?”她做贼似的问。
  余姨太拉着她进了内房:“最近老爷钱看的紧,不让天天出去了。”
  她说着就哭了起来。
  “茉青,这东西不能断。”施曼曼虚情假意,掏出自己的烟袋就地烧了一泡来,给余姨太吸上。
  一抽上福寿膏,余姨太马上什么毛病都没有了,浑身骨头都舒展得不得了。
  “曼曼小姐,这家里冷冷清清的,没个说话的人。如今好不容易找了你们几位一起图个乐子,老爷又不让我花钱了,唉,我命苦啊。”余姨太说着又要抹眼泪。
  施曼曼跟着唉声叹气的,好像跟她是难姐难妹一样。
  “乔老爷,难道除了丝行就没个别的发财路子?祖上也没积蓄?”施曼曼故意往皇陵施工图纸上引。
  余姨太摇摇头:“唉,我家老爷是个外地人,独身来相城做生意,哪里有什么祖业。”
  “真是怪了,都说外地人来相城的时候是身上揣着宝来的。乔老爷,必定不是凡人。放心,咱们烧的几个钱,算起来,还不知值不值那宝贝的一点皮呢。”施曼曼打着擦边球,她不敢说的太明白了,怕乔家起了警惕。
  余姨太心底一沉,想起了乔青崖手里的东西。
  就是那东西,害得她没了孩子落下一身病痛的,一想起来,余姨太就恨的牙根痒痒。
  如果卖了的话,绝对能进一笔大的数目。
  这些年来,暗中也不是没人来谈过,有人说只要给东西,就送上五十根金条。
  可惜乔青崖从来没向那些人承认自己手里有东西,这才惹来那些人动不动就拿刀子逼着他们,好几次家里都差点搭上人命来。
  施曼曼见她不说话,知自己说中了她的心窝,暗自欢喜起来。
  如果能说通余姨太,给她点买福寿膏的钱,让她从乔青崖那里把东西偷出来,岂不是一笔很大的买卖。
  还好,余姨太在这件事情上是知道轻重的,她赶忙笑着对施曼曼说:“曼曼小姐,唉,乔老爷老家当年匪乱,他才逃了出来,有家底的话半路也给土匪给扣下了,哪儿能留到今天呢。”
  “是啊是啊,说的也是呢。” 施曼曼知道这事儿也不能着急,赶快按下这茬儿不提。
  余姨太告诉施曼曼,虽然乔青崖不让她出去,但她也不能离了福寿膏,反正家里人少房间多,除了乔若初,谁也不敢把她的事儿说出去。
  一想到乔若初,她心烦起来,从林君劢那里回来好久了,怎么还不去上海。
  婚都订了,凭什么还住在家里。
  她开始多嫌起这个乔家正经的小姐来了。
  乔若初在家里,她是放不开手脚,而且一旦露了陷就没法遮了。
  余姨太思前想后,要尽快想个办法,赶紧把她撺掇走。
  施曼曼走的时候余姨太太跟着她一起出去,偷偷买了一批福寿膏回来。
  她们在家烧大烟的功夫,乔若初在楼上看书,看着看着,她总觉得闻到家里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她到处找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孟妈,家里好像有什么味道,你闻到了没有?”她洗了个苹果,做在沙发上啃起来。
  “有,有吗?我怎么没闻到。”
  孟妈见施曼曼来了,余姨太把门关起来,就心知肚明了,但她不敢对乔若初说实话。
  乔若初想想也是,家里总共就三四个人,哪里来的怪味呢,只好怀疑是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
  “小姐,您的信又来了。”看见邮差来了,孟妈赶紧换了个话题。
  想也不用想,乔若初觉得肯定是辜骏写来的。
  至此上次她半路这回来后,辜骏几乎天天给她写信,封封都倾注着对她浓浓的思念。
  信拿到她手上,果然没错,意外的是还多了一封,来自夕诺。
  她一个多月没回夕诺的信了,夕诺另外写了一封信来。
  乔若初收到后没拆封,自从上次从姚思桐口里知道了夕诺就是大名鼎鼎的才子姚佶,而且还是相城姚家的人,她就什么都不愿意同他说了。
  以前她只当夕诺完全是她生活圈子以外的人。
  以后,他肯定会知道她和辜家订了婚约,又和林君劢纠缠不清的事情,她在他眼里,指不定和他妹妹说的那样,她是个委身二夫的恶心人呢。
  所以,她决定了,不会再给夕诺写信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出席婚礼
  乔若初从林君劢的公馆里离开没几天,他就去了杭州。
  他备了厚礼,在沈约和辜婉珈新婚的前一天,赶到了位于杭州的蔡官弄的沈家的府邸。
  沈家府邸里张灯结彩,到挂着红通通的绸布,外人隔着老远就知道这里要办喜事。
  沈儒南一身杭绸绛色长袍,胸前别着怀表,带着玳瑁黑边眼镜,手上拄着文明棍,在巡视府里布置的情况,极有家翁的派头
  见到林君劢来,他笑得脸上的眉眼都开了花。
  “司令,怎么我瞧着跟您要梅开二度似的。”林君劢见沈儒南高兴的过了,讽刺了一句。
  “去去去,你个臭小子,每次拿我这把老骨头开玩笑。”沈儒南一点都不生气,慈爱地看着他。
  林君劢每次碰上他这种目光,都觉得他像自己的父亲一样。
  “林大哥来了?”明天要当新郎官的沈约从屋子里出来,和林君劢打招呼。
  “沈约,恭喜你了。”林君劢拍拍他的肩头。
  沈约生的白细,个子比林君劢矮了半头,长的眉清目秀,举止中风流比阳刚多。
  尤其是往林君劢身边一站,他好像是女扮男装似的,二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沈儒南见了心里涌上说不出的滋味,长子林君劢是最像他的,也是最有出息的,可是明明孩子就在眼前,就是不能挑明了去相认,让他喊自己一声父亲,这是何其的悲怆啊。
  “君劢,来日你娶亲,我一定要为你操办。”他说。
  林君劢的笑容淡了一些,他本是想娶乔若初的,可她的心不在他身上。
  不知道以后,他还能不能遇到一位让他下决心迎娶回家的女子呢。
  “哎呀,我这辈子,未必能打上媳妇了。”他泄了口气。
  “乱说,明天宋家的小姐宋嫣琦会来赴宴的,你跟她再多了解了解。”沈儒南早就安排下去了。
  林君劢剑眉微耸,“司令,不了,我今天把礼送到了,心意也到了,连夜就赶回去了。”
  他倒不是怕见到宋嫣琦,他是不想见到辜家的人,尤其不想见到辜骏。
  一想到乔若初选择了要和辜骏在一起,他对辜家,莫名就多了几分恨意。
  明天见面,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揍辜骏一顿。
  在上司家里的酒宴上闹事,还是和别人争风吃醋抢女人,传出去,他林君劢就不用混了。
  为了不给别人添乱,也为了让自己在外人眼里还是那么回事,他还是避开明天的热闹吧。
  “这怎么行,大哥,你无论如何要给我个面子呀。”沈约挽留他。
  “君劢,这么重要的场合,你怎么能不在呢。明天不仅仅是约儿的婚礼,更是上层人士的一次聚会,你不能缺席。”沈儒南更不肯放放他走。
  林君劢叫苦不迭。
  既然走不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吧。
  沈家这里忙碌地准备着,辜家那边也是放下了一切事务准备长女辜婉珈出嫁的事儿。
  上次辜骏从柴房里跑了出去,辜甫芳派人找了一遍,才知道他是逃去了上海,并没有带乔若初,心里的气消了不少。
  所以这次早早的,他就让潘玉怡给辜骏发电报,叫他务必出席妹妹辜婉珈的婚礼。
  辜骏接到电报,考虑了许久,决定参加。
  他是辜婉珈的长兄,辜家的长子,这种场合缺席的话,人家日后不知道怎么议论辜家的门风呢。
  关键时候,他还是辜家的人,还得为辜家长远考虑。
  而且,他也想见见沈儒南,将来若是和林君劢硬着拼起来,他也好有个说理的地方。
  所以婚礼前一天,他下午下了班,连夜从上海赶回杭州,住了下来,预备次日参加辜婉珈的婚礼。
  晚上,他念起乔若初来,想她想的呼吸都有点痛。
  明天还是直接向林君劢要人吧。
  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打定主意,他设想了许多种场景,以及种种结果,恍恍惚惚中,就到了次日。
  辜甫芳自从上次和沈儒南聊过之后,他就打定了来杭州办纱厂的主意,这两个多月来,纱厂已经建好了,就等着他女儿一结婚就招工生产了。
  所以辜家,在杭州买了一栋小公馆,供辜甫芳来往居住之用。
  这次女儿大婚,辜甫芳特意让人装修一番,提早让潘玉怡陪着女儿到杭州来了。
  这次辜婉珈出门穿的婚纱礼服,也都是在杭州置办的,全是进口来的精品。
  辜婉珈知道,沈家在浙江,是一手遮天的人物,今日婚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她要把自己弄得华贵无比,才配得上做沈家少帅的妻子。
  其实她真是高看沈约了,沈儒南根本没让他沾过一点军中事务,他自己也不怎么上进,整日烟花柳巷的,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而已。
  正因为沈约不成器,这次的婚礼,沈儒南决定低调举行,他提前安排了下属,不允许媒体拍照报道,更不允许报社刊发与沈家婚礼相关的文章。
  他担心的是,一旦沈约被大幅报道,难保别有用心的人不会挖掘出他这个儿子种种的不成器,以及在堂子里点妓女大蜡烛的事情。
  作为父亲,他用心良苦,希望儿子日后不要生活在众目睽睽之下。
  尽管如此,当天沈家在杭州大酒店的婚宴还是贵宾云集,万人瞩目。
  南京政府还派彭裕秘书长送来了贺礼,给沈辜俩家联姻增添了莫大的荣耀。
  婚宴上的辜婉珈在锦服盛装的包裹下华贵淑雅又仪态万方,一出场就夺了众人的眼球,出尽风头。
  辜家两个庶出的妹妹辜婉盈和辜婉淑,瞪直了眼睛随着长姐的身影转,心里羡慕极了。
  在彭裕的身边,一位年轻的男子目光不断地飘向辜婉盈,她无意中瞥到,递过去一个温柔的秋波,年轻男子突地心猿意马。
  有了机会,他便端着酒杯过来:“在下彭浩才,不知姑娘贵姓芳名?”


第一百一十五章 骂爹认娘
  原来他是南京政府秘书长彭裕的公子。
  辜婉盈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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