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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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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皆为云烟。

见他突然通透,刘公公不由露出抹喜色,再提点他道,“对公主说话,要自称‘奴才’。”

北堂烈从善如流,微微一笑,扯起嘴角,“奴才,请公主赐名。”

如此便好了。

都担心他不识好歹,若冲撞了公主,暖玉阁的奴才都要遭殃!

瑾也很欣慰,从旁请道,“公主,为他取个好名儿吧。”

要她给他取名字吗?

素来皇族赐名,是极大的荣耀,每次无忧见到父皇如此时候,都羡慕不已,这会儿轮到她,她反倒紧张起来。

拧着两条淡淡的眉毛,她努力的想,叫什么好呢……

毕竟她才七岁,这又是她第一个奴隶,心思里是不愿意随便敷衍的。

瞧着她那绞尽脑汁的苦恼模样,北堂烈清俊的脸容上仍旧挂着笑,心里已经在打小鼓,跪她是形势所逼,可若是给他取个阿猫阿狗的名字,传回朝炎去,他日就算屠了这座皇城,都挽不回自己的颜面。

想着,那蠢公主就挪动了小屁股,双脚落地,信步走到他面前来了。

一串血红通透的珠链递到他眼前,他微怔,这珠子他认得。

凤曜宝石,出自南方火岩山之巅,极其稀贵!

每年只有冬日最严寒之时,才有不要命的人敢上山开采,那山脚白雪皑皑,山顶却焦烤若焚,稍不留神,就会坠落岩浆,烧得灰都不剩。

宝石在岩山巅峰的周边地底才有,因为出产之地特殊,寓意凤凰泣血,灿曜夺目,因此名为:凤曜。

赐名

望着无忧手里的珠链,北堂烈面色无澜,心中已经在叹。

这凤曜得一颗已是价值连城,蠢公主的手里有一串,粒粒血红剔透,均是上上品,足够建起一支强大的军队!

他们朝炎确实不如夏国富庶。

然而,今夜那场奢靡的酒宴,还有此刻无忧向他展示的珠链,更加让他坚定——终有一天,他将征服这个国家的一切,让这里的繁华和富饶,统统成为朝炎的附属!

“叫‘凤曜’,好不好?”

稚趣的声音,问得认真。

把北堂烈放远了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定眸,再望住那串红珠,敛下眉目沉吟:凤曜,这名字似乎……衬得起他。

“不好不好。”从旁的刘公公异声反对,“‘凤’乃万凰之凰,与皇后娘娘冲撞了,况且这臭小子,岂配得起宝石的名字?”

“不如将‘凤’改为‘风’吧?”瑾嬷嬷提议道,“依奴才看,‘风’字倒是贴切他不羁的性子。”

“风曜……”无忧小嘴里细细品着,末了眨眨眼,再看眼前单膝跪地的少年,她觉得不错,再问他,“可以吗?”

他有选择吗?

风曜……

总好过那些猫狗的名字吧。

想罢,他颔首,顺从道,“风曜谢公主赐名。”

自来带傲的嘴角,比方才提得更高了。

这人也收拾干净,名字也取好,瑾嬷嬷弯身在无忧耳边请示,“晚了,公主该歇了,今日不如就到这里吧?”

罢了不由分说,牵了无忧的小手,将她带进内殿。

到底只是个孩子。

目送那蠢公主远去,其他奴才在刘公公的吩咐过后系数退下,最后,还是不得不去管他。

“风曜……”名字再好,让那把尖酸的声音喊出来,也变了个味道。

“刘公公,有何指教?”

北堂烈还跪在黑色的大理石地砖上,他就连臣服的姿态也不经意流露出难挡的贵气,让皇族的忠犬极度反感。

憋着细得怪异的嗓子,刘公公哼了一声,“既然你如此得公主喜欢,从今儿开始,就为公主守夜吧。”

说着扬下巴指了指那内殿边上的蒲团,连安置他的力气都省下。

“这可是个美差,便宜你小子了。”

只是守夜而已,北堂烈无谓一笑,“谢公公提点。”

换来的是比方才更加不屑的冷哼。

宝宣大殿上,还以为他真的是把硬骨头,这不是为了活命,也学会了卑躬屈膝么?

人散尽,暖玉阁外堂立刻冷清了下来。

徒留下一盏宫灯,微弱的照着四周的轮廓,昏昏黄黄,安宁颓然。

北堂烈起身,几步走到内殿边那蒲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淡如轻烟的神色,超越他年龄的深远。

片刻,他默然往那蒲团上坐下,忍去背脊新伤的痛楚,靠在梁柱上,深深几个呼吸,闭了双眸。

沉吟……

从今往后,在这里,夏国,他的名字便叫做‘风曜’。

照顾

夜凉如水。

丑时刚过,已是一片万籁俱寂,静无人声的暖玉阁内,由在此时,突显宽绰,仿是连呼吸都有回响。

风曜睡得不熟,背脊上的伤火灼般的疼痛,他闭着眸,默默忍受。

自夜都一战,已经许久没有安稳睡过。

总算在夏宫中保住一命,只要他不死,就无法如了那妖后的意,夜都一战,若非遭了算计,他岂会沦落如斯?

不过正好,待他密会了安插在夏宫的细作,再设法告知父皇,里应外合,一举灭了夏国。

他稳坐朝炎储君的位置,早晚连妖后的命也取了!

长夜,无眠,唯有靠这些打发时间。

才是初春,阁内虽比外面暖和不少,他却难以抑止的发冷,不觉额上都冒出许多虚汗,神思越发飘忽,连身在何处都快忘记了……

唯有不断提醒自己。

他是北堂烈,朝炎国的储君。

他是风曜,夏国公主的奴隶。

他是……

恍惚之间,忽然感觉有谁靠近?

轻轻的脚步声,带着某种小心,直来到他跟前停下,再用一种他无从得知的眸光探视他。

良久……

谁呢?

他勉强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是一个矮小的轮廓,披散着微乱的长发,穿着白色的睡袍,怀里抱着的那团被子,都快将她挡住了。

是……无忧公主?

这小东西,又在看他了。

“什么事?”他低声,有些无力,厌烦的口气。

迷暗的烛火摇曳恍惚,无忧小小的脸容里藏着些惧怕,但,她还是靠近他了。

她展开手中的被子,小心翼翼的给他盖上,就像是在呵护一个对她来说极其珍贵……人?

他清醒了几分的意识,不容自己对她的行为做出抗拒,只得由着她用丝绒的蚕被将他裹好,直到她满意,才又退开几步,继续看他。

“我脸上有什么?”他好笑的问,这样值得她一看再看,连觉都不肯睡。

无忧没回答,眨巴着水灵的眼睛,忽而眸光忽闪,想到了什么,移身往内殿小跑了去。

他索然无味,继续闭上眼睛,养神。

那响在耳边的光着脚丫的步声没间断,放远了,又及近来。

他无奈的再睁开眼,与那傻公主对看上,吊儿郎当的说,“你是公主,我是奴才,你若再不睡,会连累我明早受……”

‘罚’字还没出口,无忧抬起小手,用一张小手绢,擦拭去他额上的细汗。

她动作极轻,表情认真非常,小嘴不自觉嘟起,像是在做功课般,无邪至极。

叫人不忍心多言。

此时裹在他身上的丝被,也带给他些许温暖,那替他擦汗的手帕,带着淡淡的花香味儿。

这一切,好像让他舒服放松多了。

“放心。”无忧小声对他道,“我会照顾你的。”

纤细的声音,在寝殿里格外清晰。

少年怔怔然,一时无措。

密会

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他堂堂朝炎国储君,需要这毛丫头的照顾?

然,他无从反驳。

四下无人,他原本可以凶她,受她照料之后,却只能愕然的与之相望,眸色忽的变得复杂。

她却依旧无邪,歪着脑袋盯着他一个劲的瞧。

他真是好看啊……

狭长的眸,薄削的唇,高挺的鼻子,浓黑的眉毛……

她不懂形容,只觉他与她的哥哥姐姐们比较起来,毫不逊色,甚至更加夺目了去。

而且他的眼睛黑若深潭,里面蕴着细碎的光,尤为吸引。

看着看着,好像就要被吸进去。

蓦地,他开口,用她还无法辨别的口吻,“你喜欢我么?无忧公主。”

喜欢?

吓——

无忧小脸僵住,睁大圆目,一瞬之后,如受惊的小鸟,踩着冰冷的地砖,咚咚咚的小跑回了寝殿,应该是不会再出来了。

瞥见那一袭短小的身影狼狈逃去,竟然已经知道害羞。

有趣!

“哈哈!”少年仰头哑笑,“笨蛋!”

窒闷的心情,仿是缓解了些。

※※※※※※※※※※

正午,耀阳当空,刺眼的光晒去冬日余寒,丝缕微风拂过,吹绿了草木,几片葱郁从夏宫御花园的假山上冒了出来,春意盎然。

园子深处,一个二十岁出头的貌美女子,跪在风曜跟前,一脸谦卑恭敬。

“卑职已将殿下平安无事,并且潜入夏宫的消息秘传回国都,此事除了吾皇与夜军统领外,天下间,再无第四个人知晓。”

短短三日,无忧公主的奴隶,在宫中留下只有受过朝炎夜军秘训时所设暗号,找到父皇的心腹——汐美人。

“很好。”睨视着她,少年莞尔,露出与他年龄不相符合的深谙,“今后你就听命于我,夏宫里虽有其他安插的细作,不过,都不值得我信。”

汐臣服在他脚下,颔首道,“殿下放心,卑职已将看到的暗号逐一抹掉,皇后一派潜入的细作,全在监视中,稍有异动,卑职定为殿下清扫障碍。”

朝炎的夜军,如夜行鬼魅,如嗜血修罗。

乃是当朝君主亲手建立的亲信军队。

能潜入敌国的细作,更是各中顶尖。

饶是北堂烈在夏宫里留下的那种暗号,就是整个夜军中,能看懂的也不过三十人!

只有心思慎密至斯,才能完成霸业。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少年玩味一笑,“汐贵人,今后不要叫我‘殿下’,叫我的名字——风曜。”

他开始有点喜欢这与宝石同音的名字了。

尤其那傻公主成天围着他打转,风曜风曜的叫,他将她迷得团团转了。

如此,甚好。

他讥讽的笑出了声,引得汐抬头看去,分明是张俊朗的脸,难以忽略的姿容初成俊美,那笑意里却含着抹令人发颤的阴邪之气。

她不由怔了下,而后假山外,传来一阵人声……

“你确定方才他是绕到这里面去了么?”

教训

这声音……

“是墨皇子。”汐警觉,压低声音道。

起指放在唇边示意她收声,风曜已经猜到来人。

夏国的九皇子夏墨,嫉妒无忧得皇帝宠爱,便对他这个专属‘奴隶’发难,这三日里已经借故找了好几次茬,每次都未讨到十足的便宜,倒是越挫越勇,死缠烂打的功夫,着实让人佩服。

片刻不怠,外面领路的奴才狗腿的说,“九殿下,就是这里!奴才亲眼瞧见风曜进去之前,依稀望见个女子的身影。”

“女子?”

莫不是他们朝炎国的细作?!

夏墨冷冷一笑,这硬骨头好大的胆子!

今日定叫这朝炎国的小畜生没命回暖玉阁!想罢,迈开步子就往里面走去,身后跟了十几个手握长棍的太监,风风火火。

转入假山深处,却见风曜独自坐在溪边的鸾石上,浴着暖阳,星眸半眯,姿态懒散闲适,看就是来这里偷懒的。

至于那什么依稀望见的女子……

夏墨冷鸷的望向方才领路的太监,露出阴森森的皓齿,问道,“这儿还有别人吗?”

假山的死角,清澈的溪水顺着小径流动跳跃,风曜坐的那地方,正好能晒到一方阳光,除却来路,除非里面的人会飞天!否则哪里出得去?

听到声响,正是舒服的少年睁开双眼,侧头看去,晃作清醒,“九殿下?你也来这里晒太阳么?”

夏墨暗恨,给这卑贱的奴才钻了空子。

“放肆!”他身旁的公公叫嚣起来,“见到九殿下还不行礼?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风曜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夏墨跟前,扬声,“奴才给九殿下请安。”

单膝点地,下跪的礼数,练得炉火纯青。

冷不防——

一棍子猛的朝他斜斜挥来!闷闷的敲在他左肩头上,风曜吃痛,余光早就瞥到,全然可以避开,但是,他不能!

硬生生的挨了一记闷棍,俊眉浅浅打起折皱,轻微的反映,足以让夏墨愉悦。

“晓得痛?”他笑,丑态毕露,“晓得痛就好。”

说罢又是几棍下去,全下在同一个地方,恶狠狠的,主子打奴才,不需要理由。

高处,方才听到声响,迅速攀上假山,藏在缝隙里的汐,见到他们朝炎的储君受到如此屈辱,咬紧了牙关,恨不能冲出去将下面的一干人等碎尸万段!

就在她心动此念时,风曜忽然抬起头看向她躲藏的方向,眼神里只有命令——不准!

他心藏大业,断不能枉送在这里,不过是挨几棍子而已,要不了他的命!

就是抬头的间隙,打得畅快的夏墨还以为风曜是在瞪他,嘶了一声,把棍子扔给旁边的太监,再挽起自己的袖子,逞凶道,“今天本皇子就替无忧好好教训你这不懂规矩的奴才!”

伤痕

暖玉阁内,安神的余香袅袅,无忧正在午睡。

“找到了吗?”外堂里,瑾嬷嬷问才从外面回来的小太监,脸色里尽是心焦。

“嬷嬷,小的哪里都寻遍了,都未找到……”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答。

瑾眉头一皱,回头往内阁望了眼,更加忧愁,“公主就要醒了,这可怎么好。”

“嬷嬷,不如禀告皇上吧?”小太监苦着脸道,“风曜那小子,不过是公主的奴隶,连我们奴才都不如,凭什么他哄得公主放他在暖玉阁进出自如?苦了嬷嬷……”

“不许瞎说!”低声喝罢,瑾教训道,“在暖玉阁里公主说的话谁要要遵守,否则告到皇上那里去也没用!”

正说着,外面飘进来一抹人影,再定睛,不就是风曜?!

“你到哪里去了,过一会儿公主就要醒了,你——”再见他满身的伤痕,像是在污泥里滚了一圈,眼上淤青,嘴角也渗出血迹。

瑾的脸色沉了沉,忙吩咐之前的小太监去取药膏来,又叮嘱他此事不可张扬。

这便拉了闷声不吭的风曜到偏厅去。

到了偏厅,她二话不说,让他把外衣褪下,替他查看。

瑾对医术有一定的造诣,这亦是夏城壁将她放在无忧身边的缘由之一。

见风曜将衣服脱下,露出消瘦的身骨,青紫的痕迹满身都是,尤其左肩上,看了都叫人揪心。

“可有觉得哪里特别痛?”瑾关心的问,他却沉默。

就是如此的了。

在这宫里,哪一个不是欺软怕硬。

由是遇上这般宁死也不吭声的硬骨头,更是往死里整。

按他坐在自己面前,瑾细细探捏那些伤处,“我不问你,待会儿公主醒过来,也会追问个究竟,你打算如何回答?”

午睡前,无忧还满心欢心,今日总算有人陪她上骑术课,若等她醒来,见到风曜伤成这样,哪里还有那个心情?

“公主当你是个玩伴,珍惜你,你且莫要负了这份心意。”说着,她又拧了湿巾,给他清洗身上的伤,“我先为你上药,待会你换身衣裳,先收拾看看,若太明显的话,再想个说辞……”

“是九皇子。”

冷不防,沉默的少年低声。

“九皇子?”瑾动作顿住,“怎会招惹了他?”

话罢,她立刻反映了过来……

“唉,这事情怨不得你。九皇子的母妃病逝那天,正是公主的生辰,每年宫中只为公主做寿,便是如此记恨上了,莫说是你,就连暖玉阁其他奴才也被欺负过,往后看到九皇子宫里的人,记得要避让开。”

告状

避让……

风曜无谓冷笑,音色平平的道,“瑾,你觉得一味退避有用吗?想来我定不是第一个被九皇子盯住不放的人,公主还小,暖玉阁的奴才们,敢怒不敢言,如此放任,只会助涨对方的气焰,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话说到深处去,给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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