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餐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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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老板点头，这种问题，他可绝对没办法否认。
　　“既然如此，你来形容，我来画，这里应该有纸笔。”夏子嫣如是言语。
　　胡老板自然不傻，听到这话，他立即便招呼着小五去店里面取了纸笔过来。我领教过夏子嫣的绘画和理解能力，所以我相信只要胡老板尽可能给予细致的描述，夏子嫣是完全有办法将那张脸给画出来的。
　　事实上，这个过程比我想象的要快上很多。只见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夏子嫣手中白纸上就已经多了一张人脸。
　　惟妙惟肖，毫不夸张的说，看起来都像是要活过来了一样。
　　画好，夏子嫣将那张人类展示给胡老板看，明显的，胡老板十分吃惊，他只怕也没想到夏子嫣居然会有这种能力。
　　惊讶持续了一小会儿，胡老板便重重点了点头，“就是他，至少九成九相似了。”
　　闻言，夏子嫣却并不欢喜，她微微皱起了眉头，表情看起来有些沉重。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她也不知道那张人脸属于谁。
　　还是说她认识那张脸？
　　“王先生，你见过这张脸吗？”眉头微皱了好半晌，夏子嫣忽然问向王泽。
　　王泽盯着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摇了摇头。“抱歉，完全没有印象。”
　　“那我换个问话，胡老板，王先生，还有大叔，你们望着这张脸，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冷不丁的，夏子嫣忽然这样问道。
　　脸有什么不对劲？
　　听她这么说，我便赶忙瞪大眼睛仔仔细细注视起了这张脸，可是，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是我太迟钝了，所以看不出来？
　　事实证明，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因为王泽已经开了口，“感觉好像有点怪怪的。”
　　“对，”不曾想，听到王泽这么说，胡老板却突然激动起来，“我刚才就在想这个事，却一直找不到具体的形容词，我每次见到那家伙的时候，我总是会下意识的盯着那张脸看，我总觉得那张脸好像有什么地方与众不同。”
　　“因为那是一张假脸。”又一个冷不丁的，只不过这一次是小五那个正在专心制作假药的神秘青年人开的口。
　　这小子着实神秘异常，甚至我都快要觉得他的神秘程度都和夏子嫣差不多了。而且，这小子还喜欢不按常理出牌，并且语出惊人。
　　然而，听到这话，夏子嫣微皱的眉头却突然松开了，她甚至还又一次露出了一丝微笑。“果然如此。”
　　呵！夏子嫣这是同意了小五的说法？
　　可是，假脸又是什么意思？
　　“一种手艺，人皮面具。”小五头也不抬的解释了我的疑惑，“我见过那个人，他脸上那张面具，手艺不错，不是一般手艺人弄出来的。”
　　“谢谢。”意外的，夏子嫣居然还向小五道谢起来。
　　事实上，夏子嫣在笑，而且她脸上的笑容还很灿烂。“小五，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可以问，但我不一定会回答你。”呵！这小五，脾气还是一顶一的古怪。
　　“没有关系，”夏子嫣依然在笑，“我想，那天夜里你应该是从包厢门口救出胡老板的，当时包厢门应该是开着的，那么你看出了包厢里的什么情况吗？”
　　夏子嫣是怎么做出的这种推测？
　　好在，不管怎么样，小五虽然脾气古怪，但这一次，幸运的是他给予了回答，“烟太大，看不到太多，不过我闻到了一股很特殊的香味，一种花香。”
　　“好，谢谢你。”夏子嫣再一次道歉，跟着，她站了起来。“胡老板，本来这一次我是不会付你钱的，但是看在小五的面子上，我愿意付你个实价。”
　　这是怎么了？我有些懵，夏子嫣怎么突然心情好到还要付胡老板这个奸商钱？
　　我没有想到，胡老板也绝对没有想到，不过没想到归没想到，听到夏子嫣愿意给钱，胡老板当然是高兴地，这不，刚才还愁眉苦脸的胡老板，这时已经眉开眼笑，眼珠子直转着，估计是在盘算应该要多少钱才好。
　　可惜他哪里会料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五，这个时候又突然冒了一句，“那些药材送你们了，你们走吧。”
　　“嗨！”一听到这话，胡老板登时急眼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你小子，说什么鬼话呢，你他娘的是跟钱有仇啊。”
　　夏子嫣心情十分好，既然小五开口表示不要钱，夏子嫣便也没理会吹胡子瞪眼的胡老板，径直转身就要往外走。
　　不过这才走两步，夏子嫣就忽然又停了下来，“事实上，小五，我还有个疑惑希望你能够解答。”
　　这一次，没等小五能够有所回应，夏子嫣便径直将问题甩了出来，“为什么你会呆在这里做假药？”
　　“这是一种修行。”小五依旧头也不抬的给予了回答。
　　可是，修行，这算是什么回答？
　　然而对于夏子嫣来说，这样的回答却像是已经足够。很快，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还险些弄死了胡老板后，我们三个终于又回到了车上。
　　无人说话，王泽转动着方向盘，车子朝市场外驶去。
　　沉默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事实上，刚一出药材市场，王泽就主动开了口，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夏姑娘，你知道他是在说谎对吧。”
　　挽着我的胳膊，望向车窗外的夏子嫣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所以这件事还得拜托你了，找几个人负责盯梢吧。”
　　“好。”王泽答应的十分干脆。
　　“等等！”我有些忍不住了，“你们在说什么，胡老板的故事哪个环节说谎了？”
　　闻言，夏子嫣扭过头来冲我甜甜一笑，可也只是甜甜一笑，她什么都没有说。好在王泽不是她，正在开车的王泽给予了回答。
　　“画像上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为什么杀了他的四名同伙，我想，他选择杀掉他们的唯一原因只有可能是封口。”王泽如是解释着，“既然如此，作为或多或少参与到了的计划里的人，胡老板即使侥幸逃脱了那场火灾，那么第二天他为什么没被封口呢？”
　　呵！这么一说我就确实明白了。的确，胡老板为什么能够活到现在？为什么他还没有死？
　　可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会不会是因为有小五保护他？”
　　“有一定可能，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胡老板还知道更多隐秘，也许他看见了那个神秘女人的模样，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所以说，因为有证据，才没死？


第七十二章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王泽大抵因为本身就是那个圈子里的人，所以他看待这类事情的角度本身就与我们不太一样，就这件事而言，我觉得这种角度是好事。
　　不过即便如此，即便胡老板真的看见了幕后那个神秘女子，他刚才不仅没有说，反而选择了故意隐瞒，那么只怕要想要从他身上调查出个所以然来，绝非易事。
　　好在夏子嫣似乎也没有把全部期望放在胡老板身上，事实上，心情颇佳的她，看起来已经有了打算。
　　我见她心情不错，于是稍一思索，便还是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那个叫小五的青年人是什么来路？”
　　事实证明这一次我猜对了，心情不错的夏子嫣确实给予了回答，“大叔，抱歉，具体的我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我可以告诉你的，如果我没猜错，那么那个小五应该是从一个不存在的地方出来的一个不存在的人。”
　　呵！这是什么说法？
　　不存在的地方，不存在的人，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听到这种回答，我一时也是无语，“那，那个夏明候是你什么人？”
　　我注意到，当我问出这个问题后，驾驶座上的王泽似乎是下意识的就透过后视镜瞥了我们一眼，如此行为显示着他也十分在意这个问题。
　　“他……是我的四叔。”说出这句话的夏子嫣，语气里明显有了那么一些伤感。
　　察觉到这一点，我赶忙紧紧闭上了嘴，不再做言语。毕竟，既然是四叔，而且夏子嫣之前还表现的那样凝重，那么想来她与夏明候那个四叔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亲近的。
　　气氛一时静默，按照夏子嫣的指示，因为那三株特殊的药材是用冰盒装载的，冰盒会融化，从而影响药性，所以我们得先回一趟餐厅。
　　其实正巧，算算时间，我们也可以先回餐厅吃顿中饭，这忙碌了一早上，我也确实是有点饿了。
　　到达餐厅的时候，已经将近一点，杜鹏似乎对于见到我们这么早回来颇感惊讶。进入餐厅，我快速扫了一眼，这个时间段的客人还算不少，我也可以听见厨房里炒锅翻动的时间。
　　“咦，王泽也跟你们一起去了？”杜鹏迎了上来，准确去接王泽手上提着的各类药材，“还有，老唐，你这脸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像是被谁敲了一棍子？”
　　呵！果然不愧是王泽口中那个疯到可以一个人单挑数十个黑道分子的家伙，杜鹏这小子隐藏的还真深，这么多年过来，我知道他能打，但我却根本不知道他竟然那样能打。
　　面朝着脸上似乎不可避免蒙上了一层名为‘陌生’的阴影的杜鹏，一时间我也只能笑笑，“发生了一点小事，无关紧要的。对了，张峰张雯做的怎么样？”
　　闻言，杜鹏笑得很开心，接着只见他连连点头，“很好很好，他们手艺很好，”说到这里，杜鹏像是忽然意识到作为餐厅大厨的夏子嫣就站在我身边，于是他赶忙加了一句，“当然了，肯定比不上夏姑娘你的手艺。”
　　听言，夏子嫣乐得直笑起来，“杜鹏，你这样耍贫嘴，小燕会不高兴的哦。好了好了，我们都饿了，要吃饭。”
　　说完，夏子嫣拉着我，我先将她买的那些草药放好，与此同时，王泽自然就献殷勤的跑到了柜台那里嬉皮笑脸起来。
　　找了一张空桌坐下，我悄悄打量着柜台那边的情况，特别是赵青的反应。说实话，我真希望王泽将我的建议听进去了，否则赵青一旦生起气来，那火恐怕必然得烧到我身上来。
　　只可惜，面对赵青时的王泽，简直就是个蠢货。
　　这不，当我瞧见原本脸上还有些笑容的赵青的表情一点点垮下来时，不仅我的视线就开始闪烁躲避，我的脑袋也就本能的别了过去。
　　奈何，该来的终归会来，一味的自我逃避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比如说现在，赵青已经气鼓鼓的站到了我身边瞪着我的事实。
　　“嘿嘿，小青，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王泽惹你了？要不要我替你教训他？”男人的本能大抵便是如此，特别还是在面对女人的时候，通常情况下，装傻是其中一个比较行之有效的方法。
　　当然，那是通常情况下。
　　事实证明现在这种时候，那就是根本不合适。因为赵青似乎更气了。
　　“唐三，你还跟我装傻！”因为附近还有客人在，所以虽然赵青十分生气，但她还是颇为节制的压低了音量。
　　这种时候，坐在我对面的夏子嫣在做什么？
　　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古怪姑娘不帮我也就算了，过分的是，她居然还立即就选择了跟赵青站在同一队伍，“就是，大叔，你就知道装傻，真过分！”
　　呵！我都没说她过分，她居然还抢先一步倒打一耙？
　　哎！看来古人的确没有说错，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有了夏子嫣的支持，赵青似乎就更占理了，“你为什么要让他去帮我买那些东西？”
　　自然，赵青口中的他便就是王泽了。那么，此时此刻，王泽又在哪里呢？呵！这小子居然钻进了厨房里，逃走了！
　　“那个，当然不是正好有事嘛，我看他又闲在一边，而且我又不懂药材，他却对药材市场很熟悉，所以拜托他去买不是正好嘛。”
　　这样的解释不是全部的实情，可也不是全部的谎言。现在就看赵青愿不愿意买账了。
　　所幸，赵青那因为生气而紧皱的眉头在听到我这样的解释后，多少还是缓和了一点。但是这事情明显还没有完。
　　“那你为什么让他付钱，我不是让你帮我买的吗？你没有帮我买就算了，你怎么还让他付钱？”
　　身为一个男人，我有预感，我只要帮这个问题给妥善解释好，那么这场可谓莫民奇妙的风波也就算是圆满收场了。
　　可问题是，我应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信服呢？说钱不够，只能让王泽先付一下吗？
　　这样的想法涌进脑袋里，我下意识的就觉得他站不住脚，毕竟赵青可是清楚知道李老头给过我三百万，所以说钱不够那就不合理。
　　可是等等！真的不合理吗？还是说，会非常合理？
　　我得赌一把，赌王泽那小子没有把在胡老板那里发生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事实上，我相信他应该是没说的，因为刚才他也没花上几分钟便将赵青得罪了，根本就没的机会说上那么多事。
　　“那个……是这样的，我们是去买夏子嫣需要的药材，然后她需要的药材又特别贵，药材店老板开口就要两百五十万，那我就考虑着我身上就那么多钱，所以你的药只能先让王泽垫一下，等我回店里再还给他。当时我觉得反正就几个小时，应该也没关系的。”
　　所以你看，我其实并没有说谎。我只是有选择性的隐瞒了一些信息而已。
　　男人在面对女人的质询时，通常都这么干，极少会主动交代女人没有问到的信息，而且，在男人理解，这并不是说谎。
　　事实证明，我赌对了，这不，夏子嫣紧绷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下来，差不多快要回归正常了。
　　差不多就意味着还差一点点。
　　也就是说，她恐怕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果不其然，赵青又开了口，“你老实告诉我，帮我买那些东西一共花了多少钱？”
　　呵！这最后一个问题，换个方法来说的话，那就其实是一道送命题。而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我真的不知道王泽那家伙有没有接受我的建议老实告诉赵青那个数字。
　　如此一来，我如果往少了说，而王泽却告知了具体数字的话，那我就有麻烦了。
　　反之，如果我说个真实的数字，王泽却没有接受我的建议，而往少了说的话，那就算是躲进厨房，依照赵青的性子，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更别提，这短时间来的追求恐怕都得完蛋。
　　两相一权衡，利益盘算之下，我也只能无声叹息，因为做出的这个选择，我是真心不喜欢。
　　“王泽告诉你是多少钱？”当然，我必须最后挣扎一下。
　　“你告诉我是多少钱！”奈何赵青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把戏，她问的斩钉截铁。
　　哎，我再次无声叹息，这锅看来必须得我背了，“那个，具体我也没记，不过差不多五万块钱吧！”


第七十三章　我的不忍，只是自私
　　仅仅一秒，瞧见赵青那小细眉噌的一声倒竖起来，我就知道这锅我是背定了，因为显然，我玩砸了。
　　奈何，我玩砸了这件事似乎显得十分有趣，否则夏子嫣这丫头又怎么会笑得如此没心没肺，脸上都快开了花。
　　事已至此，即便自以为十分了解赵青，可我也确实预料不到接下来赵青会作何反应，同一时间，低着脑袋的我，也是无比郁闷。
　　毕竟你说，我这究竟是招谁惹谁了？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时间，我虽然没有抬头，但我却是可以清楚感觉到头顶上赵青那超级不满的注视。事实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自然而然，餐厅里还在的客人多多少少也注意到了我这边的情况。
　　那么，他们会怎么想呢？两个大美女，一个乐得直笑，一个吹胡子瞪眼，然后我呢？我低着头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孙子一样。
　　试问，你看到这样的画面，你又会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