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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凶集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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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两个好消息
“我哪知道！”
姚洛似乎认为高峰是故意支开自己，颇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这才站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鉴证科除了鉴定那块砖外，还用刘九提供的朱秀秀牙刷上提取出的唾液样本，与我们在浮云楼找到的扮鬼用的白色床单和头套还有槟榔核上的痕迹比对，结果是两者的ＤＮＡ是一致的。”
“这证明了浮云楼四楼那个被刘遥看到的鬼影就是朱秀秀，不过这也并不能完全排除扔砖头的人不是她。”
“对，因为砖头来自于四楼那间教室的墙缝。她完全有可能看到莫茹从三楼跌落后没死，就往楼下扔了块砖杀人。而且，床单上还有死者的皮屑，这证明朱秀秀至少和死者有过接触。”
罗君欣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努力分析着案情的林宇和高峰，在她的心中，这两人说的话如同天书一般，不知所云，但却高深莫测。
十点，与高峰从讨论案情到拌嘴到最终聊不下去了，只能百无聊赖的看着会议室天花板发呆的林宇总算听到了几个好消息。
就在刚才，到门外接了几个电话的高峰，回到会议室时一扫疲惫，走路都虎虎生风，显得颇有精神。
“有一个好消息，和另一个好消息，你们想听哪一个？”
“想听第一个！”
罗君欣举起了手，仿佛一个抢着回答老师问题的好学生一般。
“话说……既然都是好消息，先听哪一个有区别吗？”
林宇无奈的看着队长和队长助理，如同看着两个外星人一般。
“首先，郑竹在老六家附近逮住了怀着侥幸心理想要回家过夜的老六。然后，李副队在浮云楼三楼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并且发现了一些有用的物证，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没了？”
“没了，怎么了？这两个好消息还不够你乐呵的？”
“我以为张小茜和朱秀秀被找到了。”
高峰疑惑的看着林宇，见后者真的是一副失望的表情，这才问道：
“你认为所有的行动里，找到这两个女生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现在就算把案子分析出花来，这两个人不抓住，咱们能结案吗？”
高峰的兴奋劲立刻被林宇浇灭了。
诚然，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出于鼓舞士气的习惯，他才首先兴奋起来的。
可林宇显然不知道他作为一个刑侦队长的难处，直接点破了刑侦队在这次凶杀案中最大的问题——没有抓住任何嫌疑人。
好在会议室里只有他和林宇以及一个没心没肺的罗君欣，林宇的话并没有打击到士气，高峰也便没有责怪他。
“我知道没有抓住这两个有可能是凶手的人，我们无法结案。不过，总得从其他获得的线索中找到突破口，总不能坐等人抓到了再继续侦察吧？”
“那是自然的，我只是感到有些失望罢了，不用管我。”
“可你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林宇可能是望子成龙呢！”
“小罗，你的文化水平应该不会连成语都用不好吧？或者你是故意的？……”
……
三人在稍稍热烈了一些的气氛中，度过了最后半小时闲暇。
李梦瑶委托回警备局押送老六的郑竹，带回了她发现的证物。
郑竹刚一进门，就受到了会议室内三个人的热烈欢迎，在一片赞美声中，高峰将他让到了讲台上。
“这次抓捕行动并不精彩，老六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恋家，大晚上冒着被抓的风险也要回家看看，结果被我们布控的同僚们抓个正着。至于副队长送回来的证物，我没仔细研究，直接送鉴证科了。”
“所以是什么证物？”
“隔着证物袋看是一枚耳钉和一个布娃娃。”
“这不会是她从路边小店买回来敷衍我们的吧？”
“队长，你这么编排副队长，要是让她知道了，我怕你……”
“这屋子里就四个人，她要是知道了，你懂的。去吧，把老六带到审讯室去，我们先会一会他。”
郑竹打着哆嗦离开了会议室……
“林宇，你随我一起去审讯，见见世面！”
“审讯？我这身份不合规吧？”
“你闭嘴不要说话就行了，我带个警校学生进去做记录，上面不会有意见的。”
作为一个警校的学生，难免会畅想自己成为一名正式的警官后的种种场景。
审讯，作为刑事侦查的重要一环，自然无数次的在林宇的梦中出现过。
陈旧的小木桌，昏暗的房间和一盏明亮的台灯，无数次的让林宇不想醒来。
终于，在今日，他可以见识到真正的审讯室了！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跟着高峰一起走进了审讯室。
“这里就是审讯室？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当高峰推开房门的时候，一个被各种电子仪器，监控监听设备塞满的房间，展现在了林宇的面前。
“这不是审讯室，是观察室，为了防止我们在审讯中使用违规手段获取口供，在审讯时观察室必须有人进行监控和录音，同时，观察室的人也可以给审讯的人提供必要的协助。你们在学校没学过这些？”
“我们只学过怎么审讯，审讯室里有什么我们还真不知道。”
高峰带着林宇从观察室角落里的一扇铁门中穿了过去，一个像牢房一般的笼子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笼子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两个麦克风，两副耳机，一个记录本和一支笔，以及一台笔记本电脑。
“呃……我审讯别人要把自己先关起来？”
“你非要管这个隔离网叫把你关起来的话我也没办法，我们无法保证外面那张用来铐嫌疑人的椅子百分之百不会出问题，因此隔离网的作用是保障我们审讯时的人身安全的。”
“可是这么大老远的审嫌疑人，很多手段施展不开啊！”
“需要你凑近嫌疑人施展的手段，多半都是违反条例的……”
就在高峰语重心长的教育着林宇的时候，隔离网外的一扇门被打开了，郑竹押着老六走进了审讯室中。
第35章 老铁刘六六
“郑警官……”林宇正准备问些什么，却被高峰拦住了，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摄像头：
“审讯室里禁止互相交流，否则会被认为是在传递消息的。”
“这么严格？那你为什么可以和我说话？”
“你是我带进审讯室的实习生，我不和你说话你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
“呃……不知道……”
“不知道就给我赶紧坐下，拿桌上的本子和笔做记录，把我和老六的对话全部记录下来，然后整理成口供，给老六签字，明白了吗？”
林宇点了点头，拿起了桌上的本子和笔，翻到了新的一页，做好了准备。
“姓名。”
“刘六六。”
“你是不是有个外号叫老铁？”
“没有啊，警官，你们要抓老铁不是我？那我冤枉啊！”
“闭嘴，年龄？”
“三十岁。”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吗？”
“不知道啊，警官，我在自家门口莫名其妙的就被抓了，我还纳闷呢！”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需要我们警方帮你回忆一下吗？别忘了你自己回忆和我们帮忙回忆，结果可是不一样的！”
“我……我最近没做什么坏事啊！真的冤枉啊！”
“没做？你认识我旁边这位警官吗？”
刘六六抬起头，适应了一下略有些刺目的灯光，然后看向了林宇。
“不认识，这位警官和我认识？”
“今天上午，在酒吧街，我身边这位警官遭到了歹徒袭击，好在他身手不错，反而把那几名歹徒给反制住了。我们审讯了几名歹徒，他们都承认是老六指示他们袭警的，你现在跟我说你没有做坏事，你说我信不信？”
此时，一名早上并没有击败歹徒，而是被美女救下的警官，脸色通红，羞愧的低下了头。
“警官，那些人在哪里？我要当面和他们对质，他们这是诬蔑，我指使他们袭击？没有的事儿！”
“对质？可以。郑警官，麻烦你让滞留室那边把视频信号接入到审讯室，让那几个袭警的歹徒指认一下刘六六是不是他们的同伙。”
林宇发现，就在高峰的话音落下后，刘六六颇有些紧张的看了头顶的摄像头一眼，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端坐在那里不动了，似乎有什么依仗，有恃无恐。
十分钟后，审讯室靠刘六六右手边的侧面墙上亮起了投影的灯光，一个视频画面出现在了那里。
画面中，几个身穿着素色囚服的男人坐在那里，看上去很是局促紧张。
这时，一个声音从画面中传了出来。
“你们抬头看看视频里的人，是不是指使你们打人的那个刘九？”
“刘九？警官，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你闭着嘴好好看着就行了。”
刘六六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屏幕，额头上再次渗出了冷汗。
屏幕中，那群被关押的人里有一壮汉站了起来，伸出手指向了摄像头。
“就是他，就是他指使我们打人的，警官！我要举报他！”
“行了行了，坐回去！”
那个壮汉坐回了椅子上，眼神一直盯着摄像头的方向，似乎是把自己被抓的怒火全都洒向了刘六六一般。
投影的灯光熄灭了，审讯室又恢复了刚才昏暗的模样。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以为自己指使他们作案的时候自称刘九就没事了？”
“我没有……”
“你的手下都当面指认了，你还狡辩？抗拒从严你知道不知道？”
“我……警官，我现在承认来得及吗？”
刘六六这个服软来得让人猝不及防，林宇的笔尖一顿，差点把口供给捅穿了。
“来得及，你说吧，为什么要让人袭击警官？”
“因为……我怕去刘九那里的警官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什么事？”
“我帮我老板，利用刘九的贾斯汀酒吧给学生放贷，这贷款是没手续的……”
“咦？你怎么这么实诚？不对劲啊！直接把幕后有老板这事儿都供出来了？”
“那个啥，我不过是酒吧街上的一个地下中介，专门给各个酒吧老板介绍业务的人而已，犯不着为了别人的事扛着啊，更何况放贷那老板交代过，被抓以后可以认罪，不要和警方硬来。”
“这么识时务的犯罪分子我还是第一次见，那老板是谁？现在在哪里？”
“他叫邓球，今天一早就跑路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跑路了？这就是他识时务的理由？因为觉得我们抓不住他，为了不让你进去，好让你们有下一次合作的机会，所以允许你认罪出卖他？”
“警官，他是怎么想的我哪儿知道，至于他去了哪里，我就更不清楚了！”
“那长相呢？”
“他每次见我都蒙着面，我也不知道。”
“是吗？一点线索都提供不了？”
“真提供不了！”
“那就麻烦你在警备局休息一阵子了，等你想起了什么，说清楚了我们再放你出去。”
“警官，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我已经认罪了！”
“郑竹，进来把人带走。”
高峰不理会坐在那里呼天抢地的刘六六，吩咐了郑竹一声后，带着林宇一起离开了审讯室。
“高队长，你终止审讯是不是因为觉得不对劲？”
“你也发现了？”
“我怀疑刘六的住宅里除了被我们找到的那张ＳＤ卡以外，还有更大的秘密。他这么容易就供出了幕后老板的名字和放贷的事，显然是为了掩盖一些什么其他的东西，而他大半夜不放心还要回家，应该就是为了那个秘密。”
“哦嚯，咱们的副队长又有事做咯！”
虽然，高峰不出意料的又是在李梦瑶的咆哮声中挂断的电话，但是这艰巨的任务还是成功的派了出去。
毕竟，罗熊找张小茜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据他所说，是遇到了一点阻碍，需要花点时间才能解决。想调他去做别的事，他也暂时抽不出手。
虽然罗熊那边还没有调查出结果，可是法医科和鉴证科却再次传来捷报——砖头上的不明血液样本的确属于左骁骁，在浮云楼三楼发现的耳钉上发现体液样本，暂时没有比对出结果，但是布娃娃上却找到了莫茹的血迹和指纹。
第36章 罗熊受伤
这两个发现，直接将嫌疑人的范围彻底圈定在了朱秀秀和张小茜的身上。
“那块砖上的血迹属于左骁骁，证明那块砖和左骁骁自杀案有关，同时也证明了凶手和左骁骁关系匪浅，杀死莫茹的目的多半是为了报复帮助放贷老板在学校放贷，助纣为虐的人。
目前符合这个条件的人选就两个，一个是朱秀秀，一个是张小茜。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三楼那个装作女鬼的就是朱秀秀，那么在二楼与莫茹有过接触的一定是张小茜无疑了。
至于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杀死莫茹的凶手，那就要看这块砖到底是从谁手上被扔出去的了。”
“对了，我本来一直对你关于莫茹是从二楼掉落的推理深信不疑的，可是我在翻看记录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我们在三楼的窗户边发现了属于死者的脚印，这事怎么解释？”
“凶手伪造死者是从三楼坠落难道不做全套吗？”
“我就按你这个思路往下说，凶手为了掩盖自己的杀人的事实，不仅计算了莫茹尸体落地的位置，将她拖离了灌木丛，还去三楼伪造了她挣扎的痕迹。如此心思缜密的人，竟然没发现自己掉了一只耳钉，也没有发现死者的布娃娃落在了现场，这合理吗？”
“嗯……”
林宇被高峰给问住了。
“事有反常必有妖，我觉得浮云楼凶案的真正秘密我们并没有彻底解开，还需要进一步侦察。”
“没有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
“什么可能？”
“浮云楼里的两个人在互相算计。”
“算计？算计什么？”
林宇翻开笔记本，把浮云楼那段记录找了出来，解释道：
“我就暂且假定二楼那个人就是张小茜，而三楼那人就是朱秀秀。
张小茜把莫茹带到了二楼，从窗户推下去，然后他们其中一人扔砖头砸死了莫茹。
张小茜为了防止自己推人下楼的事情被发现，跑到了楼下，开始移动莫茹的尸体。
此时，还留在楼内的朱秀秀则来到了二楼，将张小茜遗落在现场的耳钉和布娃娃捡走，然后躲藏了起来。
等张小茜处理完莫茹的尸体后上楼后，并没有发现自己落下了东西，而是径直上了三楼，用被她带上楼的莫茹的鞋伪造了莫茹在三楼被推下窗的现场。
待张小茜完成了伪造现场的工作，下楼去给莫茹穿上鞋然后离开现场以后，藏在楼内的朱秀秀出现，将耳钉和布娃娃放回了二楼的窗边……”
“你这是无证据硬推啊？你怎么不去写小说？”
高峰听完林宇讲的故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要不是我知道你是在推断，几乎都要以为你当时就在凶案现场了。把完全没有实际证据支持的事情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真的好吗？这很容易影响我们对案情的判断！”
“爱信不信咯，我相信我的判断至少离真相差距不会太远，高队长，你有空在这儿质疑我，不如赶紧让罗警官和副队长加把劲。找不到朱秀秀和张小茜，我在这儿分析出花来这案子也破不了。”
“你小子翅膀硬了，还指挥起我来了？”
“高队长，老罗回来了。”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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