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凶集录-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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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布置完任务以后，毛敏就已经行动起来了。
　　她找到了孙成仁和张立波，按你的计划执行了下去。
　　我们也已经问过孙成仁和张立波了，他们对做下的事供认不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是误会，误会！”
　　钱建国解释道：
　　“我哪知道我开玩笑的话会被毛敏当真啊？”
　　林宇被钱建国无耻的嘴脸给震惊了，他眯着眼睛看着钱建国，问道：
　　“误会？也就是说你承认你的确给毛敏下达过这样的命令咯？”
　　钱建国见情形太不利于自己了，想要扭转局势就必须把视频的事给说清楚，于是点头道：
　　“没错……”
　　“你先别忙承认，跟我来。”
　　说完，林宇让滞留室负责的警官把钱建国给押上，前往了一间审讯室。
　　在审讯室安排完毕后，林宇又拿起笔“刷刷刷”地记录了一页纸的内容，这才对被铐在被审席上的钱建国道：
　　“好了，你可以继续说了。”
　　钱建国知道，林宇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坐实自己刚刚说的话，但他此时别无选择。
　　那段视频证据实在是太致命了，几乎就是个直接证据。
　　想在这种证据上撒谎，除非他胡扯说视频里的人是钱建设，故意装作自己的样子和毛敏在开玩笑，否则根本解释不清。
　　但是这种扯淡的解释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即便自己真用它来狡辩，也不过是让警方多费些功夫让毛敏来和自己对峙罢了，根本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钱建国依旧延续了刚才的解释：
　　“我的确和毛敏说过这些话，不过是我在知道我哥想对我动手以后的ＹＹ罢了，其实我当时已经做好了逃回钱村的准备了，只是想在临走前让我哥恶心一下。
　　我也没想到他就这么恶心死了啊！”
　　“看来你的精神状态不错嘛，还有闲心和我开玩笑呢！
　　不过你闲我可不闲，既然你承认了视频里的话是你本人说的，那就在这份口供上签个字吧！”
　　林宇将手中的记录递给了钱建国，然后又给了他一支笔。
　　钱建国仔细看了看林宇所写的内容，然后皱起了眉头：
　　“警官，你在记录里为什么没写明我说的我只是想恶心我哥一下啊？”
　　“放心，这不是最终记录。
　　而且我们审讯室有监控，到时候你发现我拿这份口供坑你，你完全可以申请行政复议。
　　之所以只让你签一半口供，是因为你是否杀害了钱老爷子这件事我们还在调查。
　　但是我认为既然你承认了你之前做过的一部分事情，总要先签个字确认一下，免得你到时候反悔。”
　　“呵呵，警官，你还想分期拿下我？”
　　钱建国对林宇的做法很不满意，但是他转念一想，或许只有签上字，才能让警方暂时放过自己，给自己一个喘息之机。
　　想到这里，他还是拿起笔在林宇提供的口供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钱建国的在犹豫了一阵以后还是签了字，林宇放下心来。
　　他将钱建国签好字的口供拿走，然后让人将钱建国给带回了滞留室。
　　此时，李梦瑶对钱氏母女的审讯还没有结束，林宇只能暂时打断了她，让她帮忙做一件事。
　　李梦瑶按林宇的想法，将口供传真回了警备局，让留守警备局的郑竹负责再审毛敏，通过钱建国的口供让毛敏提供更多的能够指向钱建国是主观故意布下杀害钱建设的局的线索。
　　之后，他又找到了殷晓和罗君欣，把之前周俊芳提供的那段视频以及钱老爷子的验尸报告拿了出来，和她们一同研究起了钱老爷子到底是他杀还是意外身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分为三路的警方众人都各自努力地完成着自己的任务。
　　当天已经彻底黑下去的时候，陈所长首先凯旋归来。
　　“林宇，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被你说中了，那部真正的属于留下证据的佣人的手机就藏在祠堂的密室角落里。
　　之前在钱家被关在祠堂的时候，我们虽然去过密室，但却在钱建国的有意阻挠之下没能找到手机。
　　这一次，我成功让钱建新那小子相信我们警方不是要钱家的财产，而是在调查他爸爸和哥哥之死的真相。
　　于是在他的帮助下，我顺利完成了任务！”


第994章　有个佣人叫春花
　　正在研究钱老爷子死因的林宇抬起头来，有些纳闷地问道：
　　“这任务被你说得这么顺利，你怎么还花了这么久？”
　　陈所长无奈地说道：
　　“找手机的确没花多少时间，但是说服钱建新可真是艰难！
　　我这么晚回来，全拜那个脑子一根筋的家伙所赐！”
　　接下来，陈所长开始吐槽起钱建新的种种“恶劣”行径，听得林宇三人笑得前仰后合。
　　等陈所长说完了，林宇总结道：
　　“总之，这家伙之前一直认为你想谋夺财产，没想到你被抓了又被放了回来，于是又认为你和内部调查科沆瀣一气。
　　在他终于弄明白了你是被无罪释放的时候，他又认为你想卷土重来，直到你分析那个佣人的手机真有可能在祠堂里，才说服了他陪你去祠堂找手机……”
　　陈所长摆着一副苦瓜脸，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这小子太难搞了！”
　　“好了好了，辛苦了，麻烦你尽快把手机送到技术组去做分析吧，我们手头上的事儿还没忙完呢，忙完了去和你会合。”
　　说完，林宇三人再次投入到了对钱老爷子之死的分析之中去了。
　　晚上十点，李梦瑶也终于结束了对钱氏母女的审讯，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审讯室中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正趴在桌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的林宇三人，于是上前招呼道：
　　“你们干嘛呢？有新发现？”
　　林宇头也不回地反问道：
　　“先别说我了，先说说你吧，审讯结果如何？”
　　李梦瑶叹了口气道：
　　“审讯倒是顺利，不过也基本排除了钱氏母女三人是故意为难我们警方的嫌疑。
　　周俊芳在滞留室的时候和钱建国碰过一次面，钱建国用极快的速度趁我们滞留室负责的警官不注意，说出了警方怎样可能是想谋夺钱家财产的假设。
　　这个假设虽然听起来荒谬，但是在已经被警方给盘问得认了命的周俊芳看来，却怎么听怎么有理。
　　于是，她和钱建国交流了一阵，得到了钱建国的指示，决定在一有机会就去湘江市投诉江城的警方。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钱建国的当，还以为自己是为了钱家好。
　　因此，在陈所长认定她没有罪，因此将她放出警备所以后，她立刻回到家里叫上了自己两个脑子好使的女儿一起去了湘江，留下了一根筋的钱建新看家。
　　这一点，也在钱建国的意料之中。
　　因此，他才准备充足，在欺骗了陈所长以后回到了庄园，第一时间就把钱建新给蛊惑了。”
　　这个故事和林宇的推断几乎一致，虽然证明了这件事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但是价值也就仅此而已。
　　听完李梦瑶的叙述，林宇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的眼睛甚至都没有离开手上的手机屏幕。
　　这一幕，让李梦瑶有些怀疑林宇到底有没有听她说话。
　　就在她准备问出口的时候，林宇突然抬起头：
　　“有了，我知道了！”
　　李梦瑶被他吓了一跳，定了定神，问道：
　　“你知道什么了？”
　　林宇指着手上的手机中的视频画面，画面上是周俊芳端着水和药进钱老爷子房间的场景：
　　“如果周俊芳是无辜的，她并没有要害钱老爷子，还一心维护着钱家，那么按道理来说，她此刻端进钱老爷子房间的药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她手上那杯水却不一定了！
　　她是一家之主，给老爷子端水本不应该她亲自做。
　　只是为了显得自己贤惠，或者她本来就如此贤惠，才会亲自将水和药送到老爷子面前的。
　　我们一直觉得如果排除了周俊芳杀人的可能，那么她手上的东西就都没有问题，但其实是进入了一个误区。
　　我们都没有想到，在钱家倒水这种事，怎么可能是钱夫人亲自去做呢？
　　因此，这水应该是佣人倒来给钱夫人端进钱老爷子房间的。
　　假如这个佣人被什么人给收买了，事先在水里做了手脚，钱老爷子必然难逃一死，而钱夫人也会因此被陷害得百口莫辩。
　　我刚问过殷晓，她说姚法医在看完视频以后虽然作出了钱老爷子可能死于服药过量的判断，并且这个判断与尸检结果一致，但是按理来说，钱老爷子的两次服药的间隔时间其实不算太短。
　　再者说，钱老爷子吃药时处于清醒状态，他自己能不知道两次服药时间的间隔有多久？
　　假设他自己预料到了危险，他怎么会老实把药吃下去？
　　因此，我判断钱老爷子服药过量不可能是因为两次服药的间隔短，而是有人用了某种方法让钱老爷子在吃下钱夫人给他的药的同时，又吃下了更多的药物。
　　我之前一直想不通，在全程有录像证明的情况下，那个想要杀人的人到底如何做到让钱老爷子服药过量。
　　直到你刚刚和我说了钱建国诱导钱夫人拖住我们警方的手法后才明白，他和他大哥一样，是一个擅长提前布局的人。
　　以此为依据，我仔细推敲了一下钱老爷子在死前吃进去的东西，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那杯水上。
　　如果有人在水里事先溶上一些药物让钱夫人给钱老爷子服下，加上老爷子之前吃过的药和钱夫人喂给他吃的药，他吃药不过量才是活见鬼了！”
　　“可是这种事在不抓现行的情况下很难证明啊！”
　　李梦瑶皱着眉头道：
　　“毕竟水喝下肚子里了，杯子也不可能这么多天没人洗，我们上哪儿去找证据呢？”
　　林宇胸有成竹地说道：
　　“这个不难，我们首先确认周俊芳那杯水是从谁手里接过来的。
　　如果是钱建国，那这事儿就不言而喻了。
　　如果是个佣人，那么我们去找这佣人求证一下，从他嘴里得知真相不就好了？”
　　“这主意听起来倒是不赖。”
　　李梦瑶认可了林宇的想法，然后立刻转身去问周俊芳去了。
　　据周俊芳交代，她给钱老爷子喝药的那杯水是找一个叫春花的佣人拿的。
　　得知这个消息后，李梦瑶立刻找来陈所长，让他派人去钱氏庄园将春花给找来。


第995章　“虚惊一场”的春花
　　当春花被带到警备所时，林宇还以为这个女人有帕金森。
　　因为她抖得实在是太厉害了，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正常人。
　　林宇忍不住对押送春花的陈所长道：
　　“陈叔叔，你这是用电棒电过她了？”
　　陈所长翻了个白眼，指着春花说道：
　　“她从见到我的时候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宇把目光移到了春花的脸上，问道：
　　“这位嫌疑人朋友，我采访你一下，你为什么抖得这么猛烈？”
　　那个叫春花的佣人听到林宇的问题后，竟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把林宇给吓了一大跳。
　　“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我……我有罪！”
　　“老爷是我杀的！我不是人！都是我的错！”
　　春花突然认罪，让林宇有些猝不及防。
　　他寻思了半天，才找到合适回应春花的话来：
　　“人是不是你杀的，我们还需要调查，你不用忙着认罪。
　　我想知道的是，你把下了药的水递给钱夫人的这件事，是谁让你做的？”
　　“没有人让我这么做！都是我自己干的好事！
　　我活该！我愿意一命偿一命！”
　　春花的表现，让林宇明白了一件事。
　　钱建国安排事情滴水不漏。
　　他本以为春花会是一个突破口，却没想到是一个已经被钱建国堵上的死胡同。
　　想要找出他的破绽，还是十分困难。
　　不过，钱建国会洗脑，林宇也会。
　　春花现在认罪不代表在经过审讯后依然还是这态度。
　　因此，林宇决定，还是给春花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春花本不想要这个机会，奈何林宇是个喜欢强买强卖的主，根本不由她分说，就带她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中，林宇看着春花那上下牙打架的样子，只觉得有些搞笑：
　　“就你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还杀人？我怕你要是真杀了人，现在已经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春花知道自己表现得很差，因此强作镇定道：
　　“我就是杀人了，我都承认了，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你杀谁了？”
　　“老爷……”
　　“怎么杀的？”
　　“我在他的水里下了药……”
　　“下的什么药？”
　　“下的……下的……地……地高辛？对！地高辛！”
　　“地高辛是什么东西？”
　　“是……是……”
　　春花急出了一头汗，她想了半天才回答道：
　　“毒药！地高辛是毒药！”
　　“毒药？
　　那你不是凶手。”
　　“啊？为什么？”
　　春花不解地问道：
　　“我给老爷吃了毒药，为什么不是凶手？”
　　“因为钱夫人也给钱老爷子吃了地高辛，你要是凶手的话，难道她也是？”
　　“这……钱夫人为什么要给老爷吃毒药？”
　　“哈哈哈……”
　　林宇实在忍不住了，笑了出来：
　　“因为你口中的地高辛根本不是毒药，而是治疗心脏病的药物！
　　是谁骗你说是毒药，还说是你杀了钱老爷子的？”
　　“什么？地高辛不是毒药，是好药？”
　　春花糊涂了，她摇头晃脑了半天，似乎消化不了林宇刚刚说出的信息。
　　林宇也不着急，就这么等了春花二十分钟，她才说道：
　　“这么说来，二少爷根本就不是要杀老爷，而是要救老爷咯？
　　我就说嘛，老爷最疼二少爷了，二少爷就算和老爷吵架有过矛盾，也不至于杀人啊！”
　　“也就是说，你承认自己是受你们家二少爷钱建国的指示，在给钱夫人周俊芳送去给钱老爷子吃药的水里加了地高辛咯？”
　　“是的，是的！”
　　在得知地高辛不是毒药以后，春花变得开朗了许多。
　　她忙不迭地点头道：
　　“二少爷从小顽皮，喜欢开玩笑，这事儿在我们佣人中口口相传，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但是那天二少爷找到我，很严肃地和我说他已经不想让老爷再痛苦地活下去了，他想让老爷安乐死。
　　但是在龙州，安乐死并不合法，因此他决定自己干。
　　他给了我几颗药，说是叫地高辛，是毒药，让我把它们加到老爷喝药用的水里。
　　他还告诫我说，如果事后被人发现了，不许我告诉别人这事儿是他干的。
　　由于二少爷顽皮，我以为他就是开个玩笑，所以没有当真。
　　不过，为了不让他找我麻烦，我还是照他说的把药放进了水里交给了夫人。
　　谁知道……谁知道药送进去没多久，夫人就开始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我当时吓坏了，第一时间冲进了屋里，看到夫人趴在老爷的胸口，不断地抽泣，嘴里说着‘老爷，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听到这话，我才知道老爷死了，就在我把掺了药的水给夫人端进屋里不久后就死了。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杀人了。
　　这段时间，你们警官经常出入庄园，我好几次鼓起勇气想要自首，却始终没能走出那一步。
　　今天被你们带回来的时候，我知道我该认罪了。
　　本来我也不想连累二少爷，可是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