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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的江湖 (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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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瞳守在早已经约好的地方,看到碧落泉一行到来,黑瞳如鬼魅般瞬移到了碧落泉面前。

他的声音尖锐,听着令人讨厌。“大公子好像迟到了呢。”

碧落泉冷哼一声,直入正题道,“这次的成分怎么样?”

黑瞳的手里把玩着一个黑色的人偶,他狐疑的看着碧落泉道,“大公子这次似乎很小心哦。”

碧落泉没有理他,而是直接进了黑瞳他们刚才等待的凉棚,他正色道,“这次的人太过熟悉了,不好对付呢。”

黑瞳自然会意,他收起刚才的不羁,摆手让手下送上一箱东西。碧落泉打开箱子看了一眼,随即关上。他的脸上有着他人少有的英气,再加上为人沉稳,黑瞳每次和他交涉,都会处处小心。

碧落泉点头,然后接过亲信牵过来的马,上马朝着一个方向赶去。黑瞳随后骑马跟上。



黑夜是江湖人惧怕但又喜爱的东西,因为他能够保护你,也能够伤害你。

怀无伤的伤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看到饱饱的房间烛光熄灭,饮了一杯茶后道,“虽然那份名单看不真切,但是还是看到了碧落泉手指的名字。”

他说完,递给幻舒城一样东西,幻舒城还是如往昔一样,脸上没有丝毫神色,他看了看怀无伤递给他的令牌,回答道,“属下知道了。”

虽然一直怀疑幻舒城,可是有的时候,是需要冒险尝试的,他再次抿了口茶道,“无论你用怎样的手段和方法,人必须活着带出来。”

舒城看着怀无伤满含深意的后背,目光呆滞,他道,“属下定当尽力。”

“速去吧,一定要赶上。”

“属下立马出发。”幻舒城说完,开门准备离开。

怀无伤看着那个暗色的身影,突然道,“如果真的不行,不要硬撑。”

换舒城的眼中似乎有了一丝的异样,但是短暂的让人无法捕捉,他仍旧声音木然的说,“属下遵命。”

然后消失在了夜幕的长袍下。

乱计谋



因为几日的来回奔波,即使是练武之人,也会有些吃不消的。

云忘秋他们到达云烟谷附近的飘渺村的时候,有些弟子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只是盼着赶紧回到自己的谷中。

村中也有云烟谷的弟子,接到云忘秋他们的信息后,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为云谷主接风洗尘。

云忘秋看着眼前的弟子,一直盘绕在他心中的不详感再次加剧。

“最近村中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村中留守的弟子自然不知道云忘秋心中的忧虑,他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谷主,一切正常。”

听到这样的回答,云忘秋的心情并没有变的轻松,他吩咐弟子道,“不进村,直接回谷。”

虽然很想在村中休息一宿在回去,但是谷主有令,他们岂能不听。云忘秋的贴身亲卫因为平时被

云忘秋宠信,所以胆子自然大些,听到谷主的决定,他思索着上前问道,“谷主,这么急着回去,到底是为何?难道谷主有事情发生?”

云忘秋的心情不是很好,听到有人问,起初是不想开口的,但是想了想,还是说出来好,起码有个人能帮他分析下。他被弟子扶着上了村中弟子帮他换好的马匹,沉沉的对亲信道,“紧紧是在我们回来的过程中,江湖上竟然有了那样惊天动地的传闻。”

能被云忘秋亲信的人,自然不会笨到哪里去,他稍微追上云忘秋问道,“谷主是说?江湖上传言,有人在无伤门买来消息,说,最近接二连三的灭门事件的凶手,是十七年前侥幸逃脱的枫问寒的爱妻,妙雪仙子?”

云忘秋深深的看了亲信一眼道,“这个传言一出,只怕又是一场风暴啊。”

亲信因为太过年轻,虽然对十七年前的事情略有耳闻,但是知道的甚少,他疑惑的问道,“谷主,弟子听说的是,十七年前,枫问寒一家全部被害,尸体也都被大家看到了,而如今这个传言,大家会信吗?”

云忘秋苦笑道,“自然会信,一,因为消息是出自无伤门,二,因为当年那具尸体,没有人能确定是不是妙轻雪的,三,因为最近被灭的所有门派,死相怪异,这种手法,刚好是以琴音杀人的妙轻雪具备的。”

亲信接口道,“所以,他们不信都难对吗?”

云忘秋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亲信知道谷主心中定然在担忧什么事情,想要帮他排解,但又怕会错意,只好继续问道,“对于这样的传言,谷主你信吗?”

久久的静谧之后,云忘秋的声音有些凄凉,他一字一顿道,“不信。”

不信?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该不该信,因为云烟谷的云忘秋,曾在十七年前目睹着那晚的厮杀,所以,他只是劝着自己不要信,不要信是当年的未亡人前来报仇。只是,按照当年结盟的名单,下一个被灭之处,真的会是他们云烟谷吗?这个凶手不是妙轻雪,又会是谁呢?而那个人,又会是怎样的可怕呢。

亲信看出谷主在想事情,所以没有再开口打扰,只是跟在云忘秋身旁,继续赶路。

夜越来越深了,没有月色,就像那个被血染红的夜晚一样。所有的真相,想必只有当年结盟的人才会知道吧。可是,谁又能解释出口呢。

身后的弟子只感觉谷主的马速越来越快了,快的他们险些跟不上,他们不知道谷主这么急着赶回谷主是为何事,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问出口。

大概沿路奔波了两柱香的时间,云烟谷的入口已经近在眼前了,云忘秋似乎看到了谷口的异样,马速再次加快。

他在谷口下马,看着眼前的情景,脸色突然煞白。

“谷主,怎么了。”

透过浓郁的黑色,云忘秋颤抖着手指了下门前的十几具尸体,幽幽的道,“看来还是回来迟了。”

身后众弟子看到谷主所指的地方,都是一惊,心里到抽着凉气,江湖传闻他们多少听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他们云烟谷。

云忘秋的额角早已经布满冷汗,他紧握着拳头,走进谷中,脚下全是死相怪异的弟子的尸体,云忘秋脸上的绝望渐渐变的扭曲,这是他一生的心血啊,是谁,是谁毁了他?是妙轻雪?还是谁?

“你到底是谁?出来,有种就出来啊。”近乎嘶喊的声音回荡在云烟谷呢。

平时的灯笼全都熄灭着,一切都覆灭在黑暗中,代表着某种恐惧。只有云忘秋的声音在这全是尸体的地方徘徊。

就在所有人都绷紧神经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云谷主,我们等了你好久了。”

云忘秋的手越握越紧,脸色更是惨白了几分,但是身为云烟谷谷主的他,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这个声音他听过,是他,朱雀门的黑瞳。

云忘秋心中戚戚然,难道黑瞳就是连灭几派的凶手?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的功力不够。

“黑瞳,是你?”

那个尖锐的声音突然笑了,笑的刺耳,他道,“云谷主好耳力啊。”

“我谷中的弟子,是你杀的?”

黑瞳似乎就是这黑夜的使者,云忘秋觉得,他的声音在黑暗中竟然是那样的有穿透力,直接刺入他的心底。

“哎呦,云谷主太高估我的能力了。”

黑瞳的话音未落,云忘秋只觉得一阵刺鼻的怪味悠然飘来,虽然不知道这味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警觉如云忘秋还是第一时间封住了鼻息。

“啊……”

只听一声惨叫,云忘秋回头,发现身后跟随的弟子个个瞳孔放大,犹如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他只觉得心中一凛,手心变的潮湿。

“云忘秋,不,云谷主,如果你现在交出三生果,或许我们还能和平相处,你的云烟谷还是会如往日般,弟子云集。”黑瞳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云忘秋的面前,手里的黑布娃娃拂过云忘秋的肩头。

原来如此,这一切,竟然是这样,十七年了,三生果始终是个祸端。他不敢太用丹田的气息,只是恨恨的道,“可笑,我云忘秋要是见过三生果,岂能留到今日。”

黑瞳再次笑了,他道,“所以嘛,为了看看诸位是否实用过三生果,我家主人决定,杀人放血。”

最后四个字,黑瞳咬的特别重,云忘秋只觉得一股股恨意爬上心头。他道,“即使是我拿到了三生果,何以见得,我会自己实用。”

黑瞳的话音几乎是伴着他的杀招而至的,他道,“因为我们家主人说,你们都是自私的人。”

因为要控制鼻息,云忘秋险些没有避开这招。自己一生的基业就这么被毁了,他有多么的恨眼前的人,可想而知。躲开那招之后,云忘秋开始反击,两人都是招招致命。

黑瞳觉得,云忘秋真的像疯了一样,不再躲避他的攻击,一味的向着自己袭来,杀气弥漫在深夜

潮湿的空气里。黑瞳虽然厉害,但是与年长自己很多的云忘秋相比,自然会逊色很多。

几个来回下来,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就在他□之时,云忘秋突然甩过来一个飞镖,黑瞳的身体倒飞去躲,但还是慢了些,右臂的衣服被划破,甚至还带着鲜血的腥味。

他朝着某个角落看了一眼道,“还不出来帮忙。”

一句话刚说出来,就看到云忘秋提着一把大刀再次攻来,他手中的黑布娃娃一挥,顿时没了身形。只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回荡在着空旷的山谷里。

“喂,你还真不出来帮忙啊,再不出来老子翻脸了。”

循着声音的方向,云忘秋辨出隐身于黑暗中的黑瞳的位置,再次运气提刀上前,就在这时,他觉得身后掌风袭来,想要回身躲避,已来不及。

他只觉得后背传来一阵火热,随即胸中一沉,人整个飞扑在地,一口鲜红从口中吐出。

因为元气大乱,他的鼻息放开,还未完全被风吹散的毒气多少进入他的体内,他暗叫不好,再次运气屏息。只是心口一热,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云忘秋猛然回头,虽然夜色浓黑,但是,他还是看清了那个人的轮廓。

云忘秋早就应该想到,这一切,谁会是主谋,在他头脑完全无意识之前,他狠狠的嘲笑了自己一番。



阳光晴好,即使秋已经接近尾稍,也能嗅到外面暖暖的阳光味道。

即使如此,他醒来时,发现周遭仍是一片黑暗,也许是听到了石屋内的动静,外面的人推开石门进来,门外的光线倾泻进来,刺进他的眼里,他只觉得眼睛一片酸涩,险些流出泪来。

眼角的光线重新合拢后,他看到了进来的人的摸样,他穿着洗旧的深灰色长衫,玉簪挽发,有着让人说不出的年轻俊朗。

他想问些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用不上力气。他的身体整个瘫痪在靠在墙边的石床上,胸口发闷,他知道,自己伤的不轻。他试着调息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你的内伤很重,我会帮你疗伤,就不用自己白费力气了。”

初伤情





碧云天一直被称为正派武林之首,所以即使是怀无伤这样地位不一般的贵客,也并没有多少机会见到碧一山。

偌大的碧云天平时却安静的出奇,饱饱最近一直有些反常,怀无伤猜到,当年虽然年幼,但是她的记忆中终归有些妙轻雪的身影的,即使模糊,但也会有感触。一向心细如他,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她听到妙轻雪的声音的时候那一秒的愣神。

怀无伤轻轻叹息,转身却发现舒城站在他的身后,他心里微微一紧,自己竟然完全忘记了防备。

院中飘散着凉气,他走进屋内,问道,“怎么样了?”

舒城似乎总喜欢逃避别人的目光,如果可能,他都会选择站在公子的身后,尽量避开怀无伤的正面。

“不负公子所托。”

怀无伤稍微放心,他的伤早已经完全好了,精神恢复,脸上有些浅浅的光泽,趁着窗外薄薄的光线,竟然像晕染出的丹青,美的有些飘渺。

沉默了些许时间,怀无伤突然开口道,“你,没有受伤吧?”

这,是关心吗?舒城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公子和门主,还是有些不同吧,可是都是主人,都是主人,他只知道这点。他的声音稍微有些颤抖,道,“还好,谢谢公子关心。”

怀无伤突然转身,他定定的看着舒城,突然笑了,他说,“舒城,其实我们可以做兄弟的。”

幻舒城脸色微变,似乎怀无伤的话碰触到了他心底的某段记忆,他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随后压制着惊慌道,“公子抬爱了,舒城没有这个福气。”

怀无伤很满意幻舒城的反应,他轻摇了下头说,“舒城,你太拘束了。”说完无奈道,“他现在怎么样?”

一谈到正事,幻舒城总会给人一种压抑感,他正色道,“受了很重的伤,在养伤。”

“伤好些了带他见我。”

幻舒城犹豫,这里毕竟是碧云天,即使再过小心,但是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带来这里恐怕不妙。

怀无伤看出了他的忧郁,再次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也许,我们要离开了这里了。”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定格在了隔壁的屋子上。

幻舒城虽然猜到些什么,但并不关心,因为这些不需要他关心。他低头道,“遵命。”

怀无伤摆手,示意他下去。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饱饱的房间上,感觉到幻舒城远去,他起身,再次出门来到院中。

“以后不许你伤害我家公子,不然我会跟你拼命的。”即使害怕,但还是这样勇敢的挡在自己面前,她,真的很重视自己呢。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竟然会是暖暖的,酸酸的。

他的嘴角突然爬上了一抹涩涩的笑意,觉得心中有种软软的气息流动。

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突变,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如果知道带她在身边只是为了引出或者伤害她的亲人,她唯一的亲人,那么,她的心里还会如此重视他吗?他第一次不敢就着一件事情往后想。

他在院子里走了好一会儿,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走过去敲了房门。

开门的是如浅。

如浅看到他,万福道,“公子有事吗?”

怀无伤以前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局促的一天,他微微锁起眉头,犹豫了会儿后问,“饱饱呢?”

如浅让出路来让怀无伤进来,她立在门口道,“姑娘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吹吹风。”

怀无伤锁起的眉头更甚,“大清早吹风?”

如浅也觉得这样的理由不真切,但是姑娘出去的时候,确实是这样说的,所以她也只是回答说,“是,姑娘是这么交代的。”

怀无伤突然觉得再问下去会很尴尬,哦了一声出了门。

如浅看着他出门后直接离开了他们的院子,有些迷茫,自从那日夫人的计划失败后,大家似乎都变的很奇怪呢。



饱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个声音,一直在她的脑子徘徊。

“拼命?”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印象却是那样的深刻,那天那个要杀公子的人,她到底是谁,是她吗?

她还记得那年的雪下的很大很大,他们居住的破庙毫不避风,她冷的缩在娘亲怀抱里哭个不停。

虽然年幼,但是她竟然能清晰的记得,娘亲把身上唯一的棉衣脱下来裹在她身上时的神情,还记得娘亲对她说的话,“丫头,等着,娘亲偷两双被子回来。”

说完,她看到娘亲踩着满地的雪白离开,留下大片大片的脚印。她在破庙里面等了很久,那种一个人又冷又怕的感觉,她不想要,不想要。

就在她哭的快要睡着的时候,娘亲回来了,她没有偷来被子,而是偷来一大袋银子。

娘亲拍拍手里的银子说,“丫头,有钱了,走,找个暖和的地方住去。”

她的脸上早已经布满了泪痕,看到母亲拿着银子回来,几乎是扑进去的。也因为太过年幼,所以,她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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