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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汉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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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为了宠妃,大清早到额娘这里发泄不满,更是不孝,这些年额娘对你的教导,如今看来竟是都白费了。”

第一卷:宫闱生涯 第四十四章

福临本欲还嘴,看到太后满面的怒气,又强忍了,温言道:“额娘,儿子是一团喜气来向您请安的,不是来惹您不快的,皇后之事我不愿再提,只求额娘对宛宁好些,她对您是一片孺慕之思,如今更是为皇室孕育了血脉。”

太后反问道:“佟妃,宁妃,陈嫔等哪个没有为皇帝产下麟儿,皇帝对我厚此薄彼不满,自己又何尝不是,她们哪个不是你正经的妃嫔,皇帝又何尝待他们公平?听说前几日路过阿哥所,竟然不知福全的年岁,宁妃听了不知是怎样的心寒,便是这孩子长大,想起此事,心里又怎么会不怨你这个做阿玛的?”

福临听太后此言,默不做声,太后叹气,缓缓站起身来,福临慌忙上前搀住。

太后温言劝道:“儿子,你心里到底爱哪个,额娘管不到,也不想再理会,只是,在面上你总要众人和睦才是,在这宫里头,最忌讳专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亦是集了万千怨怒于一身,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为接她进宫,已经弄的天怒人怨,何苦再招人愤恨呢?你若真的为了她好,就听了额娘的话,对后宫诸人都好些,尤其是皇后,雨露均沾,这也是为她积德。”

福临若有所思,只是低了头不语,太后心里厌烦,道:“罢了,你出去吧,我自会赏她东西,也希望皇帝记着额娘的话儿,还要去皇后那里安抚安抚才是,好歹她也是你表妹,打小一起玩的,真要有个什么,你如何对你舅舅交代啊。”

福临默默跪安出去,太后一声长叹,唤道:“来人啊。”

守在殿门口的太监正在侧耳静听,猛然听得呼叫,吓的浑身一颤,慌忙进来跪下,道:“太后有什么吩咐。”

:“传胡宫山去坤宁宫为皇后请脉,再者,命诸妃不必前去请安问疾,以免扰了皇后静养。”太后淡淡道。

太监应着出去传旨,太后又看向我道:“往日,你与宛宁交好,自她进宫,额娘瞧着疏远了很多,不然你去送些物件替额娘瞧瞧,也算给皇上圆圆面子。”

我没有想到太后这样说,楞了半晌,苦笑着摇头道:“额娘还是派了其他人去吧,女儿心眼小,又记性好,有些事情刻在脑子里,总也跨不过去似的。”

太后了然的点头,叹道:“额娘也明白,你和额娘是一样的心思,我本是极喜欢那孩子的,可如今,一见了她就想起博果儿来,浑身的不自在,也罢。”

到底还是命了几个得脸的年长麽麽去承乾宫赏了些物件才算。

胡宫山来回说,皇后乃是心病,心病须得心药医,寻常金石之药医的病,却医不得命。

太后听了半晌无话,只默默捻动手里的翠玉珠子,玉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在空旷静谧的大殿中,又恍然有些破碎的错觉。

成婚于一个女子而言,是一生中多么重大的事情,那是一个关于一辈子白头相守的誓约,初初执子之手的时候,总以为那会是一生一世的相守。等到隔着太长的一段心路望回来,才无奈的发现,虽然彼此都那么熟稔的活在彼此的身边,却连相互述说的欲望都已经没有。

心中最初渴望的那个良人,何曾由得自己去选择?不过是暗暗的乞求着,也不过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也许阴差阳错,你认定的良人,心底却有着另一个良人,眉梢眼角的脉脉情愫,也只能隐忍成了唇畔一丝枯涩的微笑。不然,又待如何,这一生终要这样继续下去,哭也罢,闹也罢,总有耗尽心力的那一日。

或者该更虔诚的去佛前祈祷吧,祈祷但愿有来生,但愿来生我们是彼此的良人,但愿来生我们能成就一世的完满情缘。

过了盛夏,秋气一点一点的侵入紫禁城,隐隐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胡宫山依旧隔两日来为我授课,我却渐渐懒怠起来,心中越来越深刻真实的失落和迷茫如同这满园的秋色那样显而易见。

胡宫山望着心不在焉的我,放下手中书卷,轻声问道:“是否有心事?”

我木然的摇头,胡宫山安静的笑着,道:“你是骗不了我的,这深宫中只你我为汉人,你心中所想,如我不明,实在无人能了解了。”

我抬起头,看住他深邃的眼眸,淡淡道:“我不知道,我这样整日习读兵法史籍,到底有什么意义?”

胡宫山叹气道:“格格是灵透之人,朝廷的意图自是不言而寓的,广西瞬息万变的局势只有孔王爷的后人才能掌控,而你,就是唯一的人选。”

我心内一酸,惨然笑道:“那是对他们的意义所在,于我呢?我从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是服从吗,难道这就是对我的意义吗?”

胡宫山目含悲悯的看着我,温言道:“是的,从王爷殉国那一刻,从太后将您接进宫的那一刻,您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格格或许该那样想,广西是您的父王浴血奋战打下来的,为了王爷的一方太平的心愿得偿,也为报答太后的教养之恩,勉为其难吧。”

我不再做声,我知道他说的是再清楚明白不过的实话,就算我有多么的不甘愿,我也必须要挺身而上,我无法忍受父王为之辛苦努力的广西再次战火丛生,民生疾苦,那也是我最眷恋的家园,我亦无法狠心抛弃太后多年的恩养,只这两个人,已然注定了我今生的命运。

曾经想过皈依三宝,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没了亲人,再好的繁华锦绣于我只是一片凄白之色,我活下来的全部意义,只因为终是放不下那魂牵梦萦的漓江,我盼望它能一直那样的碧透着,水面上映的只是满足而欢喜的笑颜,再不要有战火的侵扰,也没有百姓愁哭的泪水。

胡宫山淡淡道:“以任何名义兴起的战争总是罪恶的,不管如何形式的结束于百姓而言都是一种解脱,千古起来,朝代更替,这是自然之理,要知道,百姓并不在乎到底是谁在做天下,百姓在乎的只是谁能给自己带来安定。”

我若有所思的走出书房,站在滴水檐下深深吸口气,微寒的空气略带些早桂的清甜之气,顿觉神思爽明了不少。

也许,广西,那一方家园故地的安定平静才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义。

:“留君夜饮对潇湘,从此归舟客梦长。岭上梅花侵雪暗,归时还拂桂花香。”我口中喃喃道。

胡宫山道:“这是王昌龄咏桂林的名诗。”

我点头,笑道:“先生是个雅人,将来若有机会,一定要随了四贞去桂林,那里山青水碧,更有先生生平所未见的奇花异草。”

胡宫山爽朗一笑,道:“我所乐见的桂林是格格梦中的桂林,宁静祥和的如漓江水一般。”

我含笑不语,心中默默道:那也是我所乐见的啊,我一生将致力于此,父王,您在天之灵要保佑我,保佑我们的家园。

第一卷:宫闱生涯 第四十五章

用过晚膳,陪了太后在御花园中散步消食,梧桐叶落,玉露生寒,一抹浓重的残阳流向茫茫的天际,走至千秋亭时,却意外遇见了宛宁和陈嫔。

宛宁原本清瘦,又因着身上披了白狐大氅的缘故,竟丝毫瞧不出有身子的模样,此时见了太后,亦有些意外,忙跪下请安,陈嫔是早已跪下的了。

太后淡淡道:“都起来吧。”

宛宁站起身垂手站在一旁,只陈嫔略有些窘迫的样子,先前除了皇后,只她在言语上甚是不恭敬,常常给了宛宁难堪,这会子竟亲亲热热的携手一起逛园子,倒也叫人纳罕。

太后在亭边的石凳上坐下,探究的打量着宛宁,宛宁在太后的注视下有些手足无措,半晌,太后才将视线转到陈嫔身上,道:“今日怎么这样有兴致?”

陈嫔忙赔笑道:“臣妾是在园子里和贵妃娘娘遇见的,因臣妾是做了额娘的人,贵妃娘娘这还是头胎,有些排解身子不适的法子说给贵妃娘娘听听。”

太后颇感趣味的看着陈嫔,笑道:“喔?你都说了些什么,也叫我听听。”

陈嫔听太后此言,微微有些心慌,忙笑道:“也没有什么,不过是胃口不好的时候吃些什么开胃的之类,说来怕额娘笑话。”

宛宁亦笑道:“陈姐姐说的是,臣妾好些不懂的,倒亏了陈姐姐讲给臣妾听。”

太后紧紧的盯着陈嫔,笑道:“这有什么好笑话的,你且说来。”

陈嫔见太后执意要听,竟有些惊慌之色,正嚅嗫着,忽皇后从前头过来,见太后在此,赶上来请安。

太后看着皇后,似有所指的道:“今儿怎么这样巧,齐齐的赶到园子里来了。”

皇后一楞,随即笑道:“儿臣是想请示额娘后日二阿哥入学的事儿,刚打慈宁宫过来,麽麽说额娘和妹妹逛园子来了,这才特特寻来的。”

我闻言不觉惊异,皇后要是从慈宁宫过来,理应从后面过来才是,怎么从前头过来?

太后象是没有注意,只站起身来道:“你身子刚好,受不得风,还是回慈宁宫说的好。”

皇后忙上前搀住太后,太后又对陈嫔和宛宁道:“你们随意吧。”

走了两步,又停住看着宛宁道:“身子若不舒服,只管宣了太医就是,东西是不可混吃的。”

皇后不经意的回头瞥了陈嫔一眼,陈嫔心虚似的立刻垂下了脸。

回到慈宁宫,皇后向太后请示了陪二阿哥读书的宗亲子弟之后,便匆匆跪安了,太后冷冷瞧着皇后离去的背影,眼中隐约却是怒气盈然,我和苏麽麽面面相觑,皆是茫然。

次日,宁妃带了二阿哥福全来给太后请安,福全奶声奶气的道:“皇祖母,明儿孙子就要入学了,今日特意前来请皇祖母训诫。”

太后将之搂在怀里,笑道:“好孩子,还那样小的,就要入学了吗?”

福全眨着眼睛,想了片刻道:“额娘说了,皇阿哥和旁的寻常孩子不一样,要早早的进学,学了本事好帮皇阿玛打理朝政,天下那么大,皇阿玛一个人太辛苦了。”

太后赞许的看了旁边的宁嫔一眼,抚摩着福全稚气的小脸,道:“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好子孙,有志气。”

又叹道:“只是,你皇阿玛,唉。”

宁妃见太后伤神,忙上前劝道:“皇上昨个叫了福全过去,还赏了一套文房四宝。”

太后闻言略有些意外,忙对怀里的福全道:“告诉皇祖母,皇阿玛说了些什么?”

福全道:“皇阿玛说他和我这样大的时候,每日只是骑马射箭的,疏忽了功课,叫孙子好好的用功。又觉得孙子年纪小,怕贪玩。孙子说额娘已经教了自己认了些字的,皇阿玛又考我,叫我背诗给他听呢。”

太后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郁,随即笑道:“那你给皇阿玛背的什么诗,背给皇祖母和你额娘姑姑听听。”

福全从太后怀里起身,站到地上,郎声背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

太后点头赞道:“是刘梦得的诗,这首诗好,写的大气磅礴的,意境高远,不错。”

宁妃含笑看着儿子,眼中流淌出欣慰。

福全笑道:“贵妃娘娘也说好呢,还赏我了一本全唐诗,说要想做诗,须得先背诗。”

太后点头,又笑道:“你们娘儿俩就陪着我用午膳吧。”说着,又将福全揽在怀里,逗他玩笑。

用过午膳,宁妃带着福全跪安,苏麽麽笑对太后道:“太后素日说宁主儿是个有福的,如今看来真是不假。”

我亦笑道:“二阿哥小小年纪,很是沉稳呢。”

太后道:“把前几日送来的锦缎首饰拿来,贞儿帮着额娘选些来赏给宁妃。”

一时,金光闪烁的摆在面前满满一桌子,我背对着太后慢慢翻检着,只听太后叹气,道:“福临,他还是在心里头怪我的。”

苏麽麽劝道:“太后这是想到哪里去了,皇上怎么有那样的心思?”

太后略有些落寞的道:“你没有听他说吗?疏忽了功课,那是谁的过错呢?当年,多尔衮惟恐他读书明理,进而亲政夺权,每日只带了他行猎射箭,我虽百般斡旋,奈何多尔衮始终不肯,这些年过去了,多尔衮的尸骨恐怕也化做了灰,福临心中的怨恨却越积越深。”

苏麽麽叹道:“皇上这又是何必,您心里有多苦啊。”

我只做没有听见,笑吟吟的将选出的物件呈给太后瞧,太后笑道:“不错,这就命人送过去吧。”

又对我正色道:“明儿你亲自送了福全进书房去,告诉师傅,说是我的话儿,进了这书房,就只有老师弟子,没有阿哥公子的,要师傅严加管教,先学汉学,而后是满文和蒙古文,再次才由谙达带领着弓马骑射。”

皇子们读书的地方在毓庆宫,选的师傅为饱读之士魏承谟,太后为二阿哥在宗亲贵族子弟中选了八人陪读,他们要与皇子学习同样的课本。皇子如果背不上来,因着君臣之礼,是不能打阿哥的,陪读就要代他挨鞭子。

我牵着福全的手进去之时,魏师傅带着八个陪读已经等候在书房里了,见我们进去,肃身请安。

魏承谟约五十左右,中等个子,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一身官服穿在身上平添了几分肃穆,双目炯炯有神,高直的鼻梁下微抿的嘴唇略显单薄。

我笑着请魏师傅起身,道:“太后说了,这书房里头没有阿哥公子,只有师徒,请您严加管教。”

魏承谟连声不敢,道:“臣不敢有负太后重托,必将倾尽所有。”

我对福全道:“二阿哥,这就是你的师傅,快来行拜师礼。”

福全依言上前,规矩恭敬的一揖到底,口称:“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魏承谟还礼,道:“请阿哥入座。”

众人各站在座位上,等待魏承谟走至讲台,众人一起鞠躬,是为大请,师傅接受之后,方命他们坐下,正式授课。

我站在门外,静静看着他们认真的小模样,不觉感慨,当年我们也在这间书房里,福临坐在最前头,我和博果儿坐在他的身后,师傅一转身,我们便伸舌头扮鬼脸嬉戏。

时光荏苒,如今,只剩了我们两个。

第一卷:宫闱生涯 第四十六章

一日晌午,天色暗淡的厉害,乌云似乎就在头顶压着一般,我斜倚在笼了火龙的塌上,闲闲的翻着一册诗集,阿离带了朱颜和碧裳坐了塌边绣着帕子,时不时说笑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殿内门窗紧闭着,略有些暗淡的光线透过窗子投过来,微微有腊梅香气幽幽萦绕在鼻间,暖气薰薰然,惬意的直叫人昏昏睡去,合上眼倒真的有了些朦胧的睡意。

阿离见我丢下手中的书,轻轻唤道:“主子?”

见我没有做声,起身拿了锦被盖在我身上,模糊中只听碧裳低声道:“听说,前儿安郡王福晋进来给佟主儿请安,抱了他们小格格过来,长的粉嘟嘟的,很是象郡王爷呢,太后还赏了好些东西。”

阿离压低嗓子斥道:“说这个做什么,又饶舌了。”

碧裳遂不再说下去。

我却渐渐清醒起来,恍惚忆起,岳乐曾说年幼之时见阿玛抱着姐姐的样子,一点也没有素日对着他时板起的面孔和生冷严肃的话语,仿佛手中那个小小的女儿是水晶做的,那样温柔的呵护着,软语宠溺。

他说,以后一定也要有个女儿,把她无天无日的宠到心坎里去。

那些无法触及的往事,总是在一些安静而寂寞的午后,才会轻悄悄地泛起,有如最光滑的绸缎,拂过最柔软的记忆,疼痛的是那样真切。

想必这个极象他的女儿,也被他象当初他的父亲那样狠狠的娇宠着吧。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我象是累极了一般,脑中虽异常的清醒,却只不愿睁开双目,那些越来越远的往事,突然闪现,就像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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