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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汉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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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心内有事缠绕,亦不甚在意,只道:“阿离,回头你去额驸船上伺候着些,那些侍卫到底是男人,想不到这上头。”

阿离无端绯红了双颊,掩面出去招呼人开膳,孙延龄忙道:“那怎么行,格格身边也离不开她,再说我那船上都是男子,恐不便。”

我抛开满心焦躁,淡笑道:“倒是我疏忽了,阿离白日在你面前伺候着些,晚间再回我这边就是,我身边还有赵麽麽她们,无妨。”

孙延龄含笑注视着我,柔声道:“多谢格格关切,我原以为格格。。。。来,我确对他不太上心,此时见他受宠若惊地模样,心内便闪过几丝内疚,温言道:“是我做的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孙延龄闻言更是欢喜万分,连声道:“不敢,不敢。”

我满心地柔软顿时化做冰消,面上也淡下来,一时见摆上膳,只道:“用膳吧,阿离和赵麽麽也一并坐下。孙延龄只是茫然,膳毕见我要去歇息,只得悻悻回后面船上。

阿离放下帘子,斟了水来给我漱口,边帮着卸妆,试探着道:“格格,好端端的怎么又给他脸色瞧?”

我叹气道:“我竟不知他是怎么个心思,到底我和他是拜过天地的正经夫妻,说起话来哪怕不能够如寻常夫妻,好歹不必如上司下属一般。”

阿离劝道:“他还未摸透格格的脾性呢,再说难道格格要他说话象寻常男子对待妻子那样呵斥不休吗?”

我缓缓道:“历代各朝公主驸马的姻缘皆无称心如意地,公主以身份压制驸马,驸马只管对公主恭顺逢迎,哪里还有什么夫妻情分,我既嫁于他,虽从不奢求情深意重,生死与共,只盼着能举案齐眉,相互扶持也就罢了,总是这般,叫人冷了心肠。”

阿离见我此言,亦叹气道:“额驸心里压着一口气呢,听说有日在巽亲王那饮酒,不知哪位贝勒爷吃醉了酒,指着吴应熊额驸说,你瞧瞧你娶了个正经的公主,竟还不如孙将军,娶了四格格,又是封将军,又是进议政,比咱们这些正经皇子王孙还了得呢,真可谓是夫凭妻贵,羡煞旁人啊,孙将军,你倒是说说在你们王府里是怎么巴结你们四格格的?当着那些子王爷贝勒的面儿,额驸又不好发作,偏生回到府里赵麽麽又拦着不许进东院,这才闹起来的。”

我心下暗自叹息,阿离又道:“格格不要怪他,实情本就如此,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如今的荣华权势皆是由这桩姻缘所赐,旁人哪怕不说,他心里早就明镜一般,不自觉在气势上就矮了您一截。”

我站起身来推开船窗,深吸了一口清寒的湖风,微微怅然道:“这些我都明白,从我和他的姻缘将他从大牢里救出来的那一刻,或者这辈子我们就只能如此了。”

:阿离。”我转过身子,轻唤道。

阿离走上前怜惜地握住我的手,我揽住她,将头搁在她消瘦的肩上幽幽道:“阿离,你说,上天真是荒谬,真是太荒谬了。”眼角一滴泪水悄然而落。

次日,辅政册封诏书果然如岳乐所言,不期而至,我和孙延龄在船头设香案下跪接旨,只听一太监拉长嗓子念道:“加封广西将军孙延龄为上柱国将军、光禄大夫,世袭一等阿思尼哈番,其妻孔氏为一品夫人。”

我和孙延龄皆愣住,一时竟忘记谢恩接旨。

打发走太监一行,孙延龄依旧未从这突如其来地封赏中回过神来,在狭小的船舱内走个没停,白净清秀地面上似乎从未如此扬眉吐气过。

我盘膝坐在塌上,手内闲闲拨弄着琴弦,心内暗自思量着:这到底是谁地意思?加封孙延龄倒没有什么意外,叫我不解的是最后一句,其妻孔氏封为一品夫人,作为和硕格格我名正言顺掌管广西,可作为一品夫人,孙延龄地妻子这对于重收大权到底有无不利影响,我实在无法预料。广西诸将看在父王昔日情分上或还能视我为主子,可他们又怎会听命于孙延龄?辅政此举虽有报当年私仇之嫌,却也不能至广西实情于不顾啊?太皇太后不知是否知晓?

还有,岳乐信中提到吴三桂,我和孙延龄的姻缘亦可说如没有吴三桂,只怕无法成为现实,难道此次加封孙延龄刻意压低我的地位是出自吴三桂的授意?我深信他有这个能力使辅政下达如斯旨意,可这对他,包括我和孙的婚姻于他究竟又有何益处呢?

夫凭妻贵也罢,妻凭夫贵也罢,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此举对广西到底有何影响?会不会再一石激起千层浪?到了桂林,我该如何面对那些群情激昂,对孙延龄掌权不满的老将领们?

正满心忧虑之时,只听孙延龄对手下文书道:“马上回去写谢恩折子,末尾就写广西将军孙延龄携一品夫人孔氏叩谢天恩。”

文书一愣,偷抬脸瞥了我一眼,我只做没见,他便下船去了。

孙延龄凑上来志满意得笑道:“夫人,果然比格格叫着顺多了。”

我尚未开口,赵麽麽已冷冷道:“额驸,请自重,还是称呼格格的好。”

孙延龄冷笑道:“方才朝廷的旨意麽麽怕是没有听明白吧,要不要我再给麽麽念一遍?”

赵麽麽只道:“奴婢听的极是清楚,可额驸要知道一条,格格是太皇太后亲封,就是辅政大臣到了,也得恭敬的称格格,这是规矩,也是祖制,难道封了一品夫人,格格就不是格格了吗?”

孙延龄哑然,见我只是垂手拨弄琴弦,掀开帘子自去了。

我颓然叹息,看来孙延龄心内的不满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严重,在谁掌管定南王府大权之上怕是难达共识,相处这些日子,我自是清楚他并非热衷名利,追逐权贵之人,他争的不过是一口气,到底是夫凭妻贵还是妻凭夫贵对他确是头等大事。

注解阿思尼哈番为男爵,公侯伯子男,最末等的爵位。

第二卷 峥嵘岁月 第六章

康熙五年十月,大队人马终于返回广西,踏上桂林土地的那一刹那,我和阿离皆湿润了眼眶,紧握的双手也不禁有些颤抖。

安线国老将军带领诸将部署在江边恭候我们,“定南王孔”的旗帜在寒风中漂荡,肃穆齐整的将士们分开在道路两边,目不斜视,威风凛凛。桂林百姓大多倾巢而出,守在江边等待一睹定南王女的风采。

我身着石青色五爪龙朝褂,香色蟒袍,上绣有九龙,两条蜜珀一条珊瑚共三盘朝珠挂在颈间,头戴三层镂金朝冠,五只金凤口衔红宝石,七颗浑圆硕大的东珠并三十九颗细润小珍珠层层旋绕,熠熠生辉,耀眼夺目,孙延龄亦一身石青朝服,腰间金黄色蟒带格外出彩。

赵麽麽走上前立于我身侧伸出手来,我会意,左手搭着她的手端端正正提步,右手甩着帕子,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孙延龄并阿离一一跟在身后。

三声礼炮过后,只听行礼官一声长长的:“跪。”

众人俱行大礼,口称:“属下等恭迎格格,格格万福。”声如洪钟气势浩大的扑面而来,我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芸芸众人,心中默念道:“父王,女儿回来了,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女

我松开赵麽麽的手,快步走上前去,搀扶起最前头的线安国,浅笑道:“老将军一向可好?四贞生受您的礼了。”

线安国没有料到我如此做派,细细打量我半晌方道:“多年不见,老王爷后继有人,属下心里安慰极了。”言语中竟已是哽咽。我见他须发皆班驳发白。面容憔悴苍老,与记忆中豪气干云的铁血汉子相差甚远,亦是唏嘘不已道:“将军这些年打理广西。劳苦功高,四贞要多谢您。”说着。曲膝一礼。

线安国忙还礼道:“属下不敢,老王爷对属下等恩重如山,这都是应当应份的,怎敢受格格大礼。”又指着身侧垂手而立地一将道:“他是马雄,亦是当年随老王爷打江山的兄弟。如今在军中的老将也只我和他了。”

马雄样貌粗旷,身形健硕,唯一双狭长地双目中隐约闪烁着精干之色,此时抱拳行礼道:“属下马雄见过格格。”

我点头微笑示意,线安国又依次介绍了戴良臣,王永年,严朝刚并其子线虎云等人,一一见礼后,孙延龄对我笑着引见道:“格格。。WWW。QISUU。。这是家兄孙延基。”

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低头哈腰走至我面前,满面堆笑抱拳道:“请四格格安,我是额驸地哥哥。也是王府的管家,从此就都是一家人了。”

我见他不由诧异。孙延龄是个清秀白净的读书人。心气甚高,怎么会有这么个油嘴滑舌。尖嘴猴腮看上去甚不安分的兄长。

线安国听他此言,怒视他道:“不得放肆,在这胡言乱语。”

孙延基想必素日颇为忌惮线安国,见他冷言忙避在一旁噤声不语,我不经意一瞥,却瞧见孙延龄不悦的神色,再扫视诸将,下舟这些时辰也不见他们与孙延龄见礼,心中已明白了大概。

马雄恭敬道:“格格,为您接风地宴席备在王府里头,这会就过去吧。”

一顶八人大轿抬至面前,阿离随我一并坐了进去,诸将皆骑马随侍左右,鸣锣开道往定南王府去。

定南王府在那场大火中已经化为乌有,此时呈现在眼前的是依着以前的样子重新修建的,倒也不差几分,我想起父王母妃在烈火中殉难的惨状,仍是止不住的手脚发凉。

雕梁画栋今尤在,只是朱颜改,这世上最让人情难以堪的恐怕也莫过于此了。那小桥碧水,依栏红药,依稀还是梦中的模样,这才是家吧。

回到昔日所居的涵月楼,阿离叹道:“竟不差分毫,果真是用了心思地。”

赵麽麽为我换衣裳,笑道:“如今格格是王府正主儿,当住了正房才是啊。”

我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正房是父王母妃生前所居,人虽不在了,好歹留着也是个念想,我还是住涵月楼的好。”

赵麽麽又道:“那额驸呢?住在哪一处好?”

阿离忙道:“待格格与额驸商议了再说,这两日先收拾杂物等再搬吧。”

外头已有人来请,我匆忙换了件红绸暗花夔龙牡丹旗装,带着阿离往前头银安殿去。

银安殿内坐了满满一堂,清一色的虎壮男子,咋一进来倒有些慌神。

见我过来,众人皆肃穆起身而立,线安国离席道:“格格,还请上座。”

我含笑让道:“将军,您先请,四贞与您同座。”说着,亲自搀扶他走上丹壁,与我一桌盘膝而坐。底下诸将见我如此敬重老将军,满心忐忑不安之心不禁放下些许。

我心知,在这敏感时刻,众人都紧紧盯着我地一举一动,生怕我对旧日将领无情,大刀阔斧的夺权罢黜,如今眼见着我如此礼待线将军,自然松下一口气来。

线安国举杯道:“众将士,让我们同敬格格一杯,从今日起四格格就是咱们广西地主子,我们要向对老王爷那样忠心不二地对四格格。”

众人皆举杯站起身来,我款款起身笑道:“慢。”

众人不解皆疑惑的看着我,我定了定心神,屏气道:“这第一杯,当由四贞敬诸位,是你们地忠心守住了广西这方土地。我替父王敬你们,感谢你们多年以来矢志不逾的跟随着他,感谢你们这些年来的尽心尽力。四贞先干为敬。”

线安国闻言激动不已,站起身来。颤巍巍道:“来,让我们大家干了。”

又满上酒上,线安国举杯对我道:“四格格,属下敬你。”

我又是一饮而尽,马雄等人亦上前敬酒。渐渐不再拘束,诸将放开来大声说笑喝酒,热闹非凡,我这才暗自松口气。

我亲自给线安国斟了酒,低声真诚道:“老将军,四贞年纪尚轻,又初回广西,很多事还不能应付自如,想请老将军多留几日。待四贞熟捻一切之后,再送您返京养老,您看成吗?”

线安国捋着花白的胡子。探究地审视着我,沉吟道:“不知格格心里如何打算的?”

我淡淡道:“您是清楚的。辅政那边新封了我为一品夫人。将四贞置于孙延龄之下,四贞虽初回广西。却也看地出,他在军中不得人心,大权依旧掌握在诸将手中,您与父王情分不同常人,四贞想请您帮助孙延龄。”

线安国只盯着我的眼睛道:“那些将领们与属下亦是出生入死地兄弟,格格怎么就有把握我会帮您夺权呢我坦然道:“四贞没有把握,不过是凭着眼力,您与他们不同,这个以命搏来的广西不仅是父王的心血,亦是您的,不然您不会以花甲之龄支撑如此之久,只为维系广西局势,不致分裂,大权旁落。如今诸将都想将广西把持在自己手中,纷争之下受损的只能是广西,这不是您愿意看到地,而只有孔王爷后人才能名正言顺接掌,并如您一般爱惜它。”

线安国眸中精光一闪,感叹道:“太皇太后教导的不错,孔王爷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格格放心,属下必当竭尽全力。”

我悬着的一颗心至此才彻底放下,回过脸却瞥见孙延龄冷着脸坐在下首,寒霜敷面,偶有将领前来敬酒他也只不冷不热的,不觉心中着气,他的兄长孙延基与他同席而坐,不时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孙延龄却只是不做声。

轻叹一声,我站起身来微笑道:“四贞呆在这里,只恐有碍诸位将军尽兴而饮,恕我就先离席了。”又对孙延龄道:“延龄,好生招呼大家。”

众人皆起身,恭送我出去。

回到涵月楼,赵麽麽等已经备好沐浴热水,我身心疲惫,滑进檀木桶内闭上双目养神,迎面而来的热气,花瓣香气洗去了一路风尘。

换上柔暖寝衣,阿离亲自下厨做了精致小菜来,我这才觉出已饿的发慌,先进了半碗香米襦粥,方举银筷夹菜,赵麽麽带着四个低眉顺眼的丫头进来道:“格格,这是在奴仆中选出四个来贴身服侍您的,您瞧瞧可还满意?”

我抬眼打量了半晌,笑道:“麽麽地眼力自是不错的,你们叫什么?”

一个半大身穿青衣丫头出列回道:“回格格,奴婢叫小青,她叫小红,小兰,小菊。”

阿离一听便笑起来道:“这算是什么名字啊?格格还是再取了吧。”

我亦笑,想了片刻,又问了她们年岁大小,道:“依着你们年岁,从大到小就叫清雨,芒夏,秋露,雪寒。”

四人大喜过望,忙跪下道:“奴婢们谢格格赐名。”

一个紫衣丫头喜道:“奴婢是芒夏,奴婢略读过几日书,知晓格格是按着节气名给咱们取的,可比以前地名儿好听不知多少呢。”

阿离笑道:“格格,您瞧,这芒夏可有些从前碧裳的性情呢。”

我命赵麽麽从梳妆匣子里拿出四只金戒子,四只珠花分给她四人,笑道:“今儿晚了,都下去歇了吧。”

第二卷 峥嵘岁月 第七章

此后的日子证实我并没有看错人,线安国履行了对我的承诺,将军中大事渐渐交于孙延龄做主,以马雄为首的部分将领很是不服,但忌惮线将军的威势,只表面敷衍,心底却仍对孙延龄不满。

一日,我和阿离轻装便服出了王府,在桂林古朴简易的街道上随意逛着,踏上儿时记忆中的青石板小路,嗅着清新的漓江水气,孤悬多时的心终于慢慢沉实下来,一切都是新鲜有趣的,这会忽觉得两只眼睛不够瞧,只是欢喜莫明,嘴角溢出笑来。

阿离扯扯我的袖子惊喜道:“格格,您瞧,那边有卖马蹄糕的呢。”

顺着阿离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一个小小的摊子上挂着幡子旗,确是卖马蹄糕,汤圆,糍粑等小食,咋一掀锅,热气腾腾的白烟直喷出来,众食客围了上去,各买了几样就着简陋的桌椅狼吞虎咽起来,香气四溢。

我和阿离相视一笑,走上前去,挑了张近水边的桌子坐下,店家立刻迎了上来倒水,赔笑道:“两位姑娘吃点什么?”

阿离笑道:“每样各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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