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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6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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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的骑士也是一身钢蓝的西洋式甲胄,竟然连颜面也裹在里面。一人一马在登步桥头立住,好像是钢铁铸造的怪物。离着那么远也看得人心里发慌。骁骑营的人马他们也见过,没见过一个有这骑士一半的气势,更别说这身奇怪的装束了。

可是这骑士也奇怪,勒马芙蓉溪摆了那么神气的一个架势,竟然就不往前走了。战马也显得焦急,原地兜了一个圈子。“咴咴”直叫,却总是望着湍急的流水犹犹豫豫不敢下去。

刘伯看得直嘀咕:“过来啊过来啊!在那里兜来兜去做什么?”

鄂尔瑾把手一拍:“是了。那人不知道水里面有桥嘛!”

登步桥和别处的桥不一样。芙蓉溪涨水的时候来势凶猛,以前几座拱桥接连冲毁,造这登步桥的时候就请了南方的一位名匠来。这名匠的办法倒是简单:石桥是多孔平桥,造得厚实,,出水不高,取址又是芙蓉溪极宽阔的一段水面。这样一来,水大的时候,溪水就从桥上过,卸去了一多半冲力。看今天的水势,桥面上的水最多才过膝盖,骑马是可以过的。只是溪水浑浊汹涌,看不出深浅,若是不知道这桥的古怪,当然不敢下水。

想明白了这一节,鄂尔瑾说了声:“我去带他过桥。”跳起来就往外面跑,连鱼叉都忘了搁下,吓得两个店伙连忙拉她:“大小姐你做什么?不要再搞古怪。”

鄂尔瑾“呸”了一声道:“搞什么古怪?!我就是去告诉他水里有桥,你们还不放心么?”

两个店伙异口同声地说:“不放心!”

正在争执的时候,骑士忽然挥手在马屁股上重重拍了一掌,那马长嘶了一声,向前一冲跃到了水里。

这一下三个人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了一阵子,最后还是鄂尔瑾说:“胆子真大!”一边说,一边握着两只粉粉的小拳头,满脸都是崇拜。店伙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点头。

知道水里有一道登步桥,过溪就不是看上去那么危险的事情。虽然溪水浑浊,但是登步桥又直又阔,照直走便不会出事。对于不知道登步桥的人来说,情形就完全不同了。平时的芙蓉溪水清澈如碧,游鱼水草都历历可数,徒涉也不为难。可是雨后的芙蓉溪就好像是另外一条河流,一个个巨大的漩涡高速流动让人心惊胆战,又看不见河水深浅。怎么敢随便下水?尤其这骑士和他的战马甲具骑装,若都是铁甲,少说也有一百二三十斤的分量。驮着这个分量下水,要沉下去就跟石子似的。难得这骑士居然敢闯芙蓉溪。更难得的是这战马居然肯听主人的命令敢往水里冲,当真是人马都不要命了,真是不知道这样的胆气后面是怎么样的急迫心情。

骑士下了水,就知道溪中有桥,马肚子都还没有贴到水面。但是水势劲急。走也走不快,只好一步一步向前挪,走着走着就偏离了中线。鄂尔瑾和两个店伙早就跑出酒馆,在登步桥这边守着,急得大声呼喊:“走直了!走直了!”骑士抬头看看他们,点了点头,驱马走回中线。鄂尔瑾喜孜孜地对刘伯说:“你看!我帮到他了,我很厉害,是不是?”刘伯楞了一楞,只觉得这位大小姐当真是匪夷所思。

堪堪走到桥中间。骑士忽然听见岸边的鄂尔瑾三个惊呼起来,抬眼一看,原来一根人腰粗细的浮木被水冲了下来。水流快,马行慢,实在避无可避,眼看就要撞上。不料这骑士手一抬,摘下鞍侧的长枪,使足气力大喝了一声,那黑黝黝的浮木竟然被他挑过头顶,直坠到身后去了。

这一下事出意外。却解决得如此干净利落,鄂尔瑾只想大声欢呼叫好,可是巴掌才拍到一起,口中又转成了惊呼。原来这骑士力气使得大了。分量都压在战马身上。这马本来跑得疲惫,过河已经有些勉强,忽然吃这一压,登时站立不住跪到水里,骑士也是一跤摔了下来。水流汹涌,一人一马都被冲得站不起来。鄂尔瑾听过人讲。西洋人的重骑若是落下马来就死定了,一下子爬不起来,只有任由对手宰割。重装骑兵的甲胄都要有人帮着穿,就是因为分量太重。现在人马都落在湍流里面,这深不过膝的芙蓉溪也能淹死人。她想也不想就要往水里跳,不料两个店伙早有防备,一把抓住:“大小姐你别乱来,这么轻飘飘的一个身子风都吹走了,怎么下得水啊!有个三长两短贝勒爷不是要剥我们的皮?”

鄂尔瑾气急败坏地说:“不让我去,那你们倒是去救人啊!”

刘伯看了看狰狞的流水,咽了口唾沫道:“大小姐你别闹,我去就是。”拿过鄂尔瑾的鱼叉往桥上走。一脚踩进溪水,人就打了个哆嗦,原来溪水刺骨冰凉,不知道倒在水里的骑士和战马怎么承受得住。走出第一步,他也不好后退,抖抖嗦嗦拿鱼叉探着脚下继续前行。鄂尔瑾看得一头是汗按刘伯这个速度,等他走到骑士的身边,只怕人和马全都淹死了。

正着急的时候,却看见那骑士居然撑着长枪站了起来。鄂尔瑾用手按住嘴,一颗心“怦怦怦”跳得厉害,叫也叫不出来。骑士把枪一抛,蹲下身去拼命把马头托出水面。战马也是用力挣扎,碰得身上的铠甲一声声闷响。水太急马太重,骑士自己站起来都是很大的运气,这时候哪里托得动战马,僵持下去,要是一个不小心再摔倒,只怕两个都要送命。刘伯一边走,一边也在大喊:“别管马啦!别管马啦!”骑士只是不听,管自用力托着马头,不肯叫它被水呛到。刘伯好容易走到他们两个身边,却不知道如何下手,那么重的马,多了他一个也一样拖不动。正为难的时候,听见骑士说:“把背上的皮带解开。”刘伯登时会意,扑在马身上手忙脚乱了一阵子,听见“哗啦”一身脆响,马铠和鞍具一起滑落下来。刘伯抓住马缰绳,和骑士一起发力呐喊了一声,那马用力一挣,真得站了起来,原来是匹好俊的白马。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过桥的骑士让鄂尔瑾的心几起几落,几乎忘记跳动。这时候哪里还叫得出声来,只是一个劲地拍巴掌,眼里水汪汪都是泪水。那五子看着两人一马慢慢往桥边移动,也是唏嘘感叹:“了不得啊!”

走到桥头,那骑士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坐倒在泥泞之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马在他身边呜咽不止,用脸去蹭他的头盔。

鄂尔瑾冲到他面前,对一面发着抖一面满脸神气的刘伯说:“还愣着,把他的盔甲给卸了啊!要冻死人啊!”钢甲里是皮甲,都蓄满了水,就算没把人压死,也要把人冻死,真不知道这骑士刚才是怎么撑过来的。刘伯这才醒悟,慌慌张张就要和那五子一起帮骑士卸甲,骑士却突然自己揭开了面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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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七章京军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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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的动作一时都停滞了。面具里面是一张苍白英俊的脸,英俊到有些秀气,若不是瘦削的脸庞线条硬朗,看上去简直就像个京城里的公子哥。看见骑士刚才使蛮力的样子,人人心里都当他是个粗壮汉子,哪里想到会是那么俊秀的一个青年。

鄂尔瑾满腔的激情忽然变做了涓涓细流,弯弯绕绕在胸中流地温暖,一肚子话却连一句也吐不出来了。她伸手捏了捏耳垂,不知道为什么那里比脸颊还要烫,

还是骑士开口打破了沉默,他大口喘息了一阵子,挡住刘伯的手,轻轻摇头:“军务在身,不敢卸甲。”

“哦……”两个店伙一起茫然地点头。

“军务……”鄂尔瑾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这骑士一身重甲,连白马都是防护良好。按照酒馆里那些人的说话,京军自来就没有多少重骑。骁骑营更是没有这样的西洋甲胄的重骑兵。而这名骑士……鄂尔瑾的目光落在他左胸的徽标上。

大乾渤人八部铁骑都有各自的徽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青狮”、“白麟”、“金猊”、“玄豹”,都是什么模样,鄂尔瑾早已烂熟于胸,由于乾日两国因相互通商交往密切,对于日本武士的家徽她也很是熟悉,但这个骑士铠甲上的徽标,却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是一头昂首向前直立的猛虎,猛虎的爪中握着一柄利剑,一看便不是中土的徽标。

光看这徽标还真不知道这骑士的来路,鄂尔瑾又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西洋甲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这身西洋铠甲作工精美,上面浮雕了各种各样的花卉卷草纹饰,一看便十分名贵。绝非寻常人家所能拥有,而这个骑士将这么一套名贵的铠甲随随便便的就这么穿在身上,莫非是一个专门行窃贵家的江洋大盗?

身为渤人,鄂尔瑾爱憎分明。要是刘伯费了老大力气救出来的是一名江洋大盗,鄂尔瑾当然心中别扭。她心中小心思转得快,伸手把那支鱼叉又拿在手里。

骑士咳了几声,稍稍闭目养神,开口又问:“请问这是哪里?”

刘伯口快:“芙蓉溪啊!”

鄂尔瑾咬着嘴唇。把鱼叉捏得紧紧的。

骑士显然知道芙蓉溪的名字,面上掠过一丝喜色,接着又问:“那西山大营可是不远了?”

刘伯答道:“不远不远,就是十里多地啦!”

骑士双臂在地上一撑,用力站了起来:“那便好!”看他的意思,竟然这就要去西山大营。

去西山大营的话,那就不会是江洋大盗了,很可能是一名骑兵头目。

鄂尔瑾放下了鱼叉,上前双手一拦:“你就这样怎么去?”

骑士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还没有谢过几位援手。不过军务紧急,容我回头再来答谢。”

话一出口,鄂尔瑾就知道自己莽撞了,当下转了声气,结结巴巴地说:“不是答谢,不是……”眼光一转,登时有了说法,“你的马刚才都脱力了,现在连个鞍子也没有,要怎么跑。”

骑士原想说光背马也得跑。可是看看白马的四肢都在微微发抖,喘息声沉重急促,不由也是一阵心痛。白马的牙口已经有些老了,一夜跑下来已属不易。这白马在家中地位毕竟不同。跑的时候他尽可以毫不顾惜地驱策,可是现在停下来就再不忍心骑上去,一时没有了计较。

鄂尔瑾见他心思活了,连忙趁热打铁:“现在就是跑死了这匹马也未必到得了西山。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军务,连歇息一口气都不可以。”一心只想套出他的话来。

骑士拧着眉头,象是自言自语:“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军务……要是回去晚了。这比赛我可就输了……”

“还请到小店歇息片刻,我们店里虽然没有马,健骡还是有两头的,我们可以套车送你,是吧大小姐?”刘伯说到最后才想起需要请示鄂尔瑾。鄂尔瑾满心兴奋,哪里会拒绝,用力点了点头。

骑士苦笑一下正要拒绝,听见后半句话就不再犹豫了:眼看白马是载不动最后这十里路,要早点赶到大营,看来真需要这酒馆里的骡车。

看见骑士答应,刘伯笑出了声来,大声说:“将军请!”

似乎是觉得这声“将军”听起来显得尤其刺耳,骑士皱眉说:“我不是什么将军,我叫吕明允。”

“好好好,”刘伯连声答应,“如此吕将军请!”

吕明允张了张嘴,想想还是摇了摇头,不再争辩了。

他抓住马缰绳,轻声对白马说:“好了,不叫你再跑了。”语气亲密温柔,听得鄂尔瑾竟然有一丝妒忌。过了落花溪,白马疲态顿现,走得一瘸一拐。吕明允满心怜惜,正想搂住马脖子抚慰一番,听见铠甲碰得叮当作响,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漆黑一片。

脱力的岂止是白马,他是平生第一次穿这种西洋重甲和人赌赛,一夜狂奔下来,都是一口气撑着。现在心思安定下来,这口气就吊不住了,何况还是一身灌了水的重甲,他身子歪一歪,人就倒了下去。

“吕将军!”两个店伙大惊失色,连声呼叫。倒是鄂尔瑾冷静了下来:“没事的,就是累坏了,五子你去把车赶出来,刘伯你去把溪里的铁甲鞍具捞出来。”吕明允连盔带甲只怕有两百多斤的分量,他们三个抬是抬不动的。那五子答应了一声,牵了那白马就要往酒馆里去。白马却是连声哀嘶不肯离开。鄂尔瑾知道白马恋主,也不强求,挥手让几个伙计先去赶车,自己在这里陪伴白马和吕明允。

鹅黄的缎子短衫和白色的丝质长裙都沾满了泥水,鄂尔瑾平日里最爱干净,这时候却全然不顾。她跪在泥水里面用帕子轻轻擦这骑士的脸。手指隔着帕子滑过他英挺的轮廓。“吕明允么?”鄂尔瑾默默念他的名字,他是做什么的?他从哪里来?虽然是昏迷中,鄂尔瑾也能从他的眉宇之间看到逼人的英气。锃亮的铠甲。威猛的重剑,神骏的白马,这是都她以前在小说里才看到过的。

鄂尔瑾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故事里那种横戈沙场的好汉就躺在眼前泥水里面。曾经那么遥远的现在那么近,好像世界的两极接到了一起。可是她不是很确定这是不是她一直憧憬的东西。热切的心情底下,她似乎能听见一丝压抑的警告在涌动。

坐在厅堂之中的柳原前光和水野遵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乾国人的思想,还停留在古代。”柳原前光用日语对水野遵说道,“这样中世纪的重甲骑兵。在现在的战场上,只有死路一条。”

“你误会了,他只是在和人比赛而已,不会穿着这一套上战场的,柳原君。”水野遵笑了笑,喝了一口酒,“这个人应该是属于乾国北京禁卫军骁骑营的,林君除了负责训练健锐营外,敬亲王有意要把骁骑营也交给林君训练,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很久的。”

听了水野遵的话。柳原前光的面色又有些变了。

柳原前光并不会想到,面前的这位重甲骑士和那个卖酒女郎,会被林逸青变成怎样可怕的人物。

“看样子你们的情报工作做得不够好。”水野遵看着柳原前光,“对于乾国军队的实际情况,你们并不了解,只看到了表相。我在这里给你一个善意的忠告,柳原君,乾国陆军虽然腐朽,但并非日本国内的报纸向国民宣传的那样,日本最好不要考虑冒险向乾国发动战争。”

“我接受你的忠告。”柳原前光打定了主意。回头便去找岸田吟香,要他把搜集到的关于乾国陆军的情报先给他看一看。

而紫禁城中,年幼的小皇帝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林逸青给他准备的关于京军训练情况的图文并茂的报告。

“……京军各营不论是编制、钱粮还是教育、训练等方面仍循传统的风俗习惯。始终保持其固有的特点……各营所用的兵器以火绳枪、鸟枪、抬炮(即二人抬的大鸟枪)为主,其次是弓箭、大刀、长矛、藤牌,盾牌、腰刀等。”

“尽管武器粗陋如是,营兵平时仍要加以练习。先说步甲练习弓箭:练习的场所在各旗的箭道,所谓箭道,就是一个约长三百步、宽一百步的空地。空地的一端建有一个凉亭,俗称演武厅。在厅前百步设立标的(渤语称‘案看’),这标的由七尺高、二尺宽的木框制成,上面糊以白纸,如同单扇门板一般。在标的距地四尺高处贴一张剪成圆月形的红纸,直径约五寸,算是‘敌人’头部;在距地三尺处也贴上一张,算是‘敌人’腹部。每日早上辰时以前,大部分人都到箭道来练习。每人每次连发五箭,以五箭全中头部为合格,胸部次之,腹部更次之。各人所用弓箭均自备。”

“再说骑甲练习‘马上三箭’和‘马上三枪’:练习的场所在东门城址和汤门城址之间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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