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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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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
  这话入耳,凤瑶目光稍稍幽远,却是并不太信。
  那颜墨白如今修养在府,能有何事?
  思绪缠绕翻转,一时,心底也略生疑惑,亦如前两日颜墨白肩膀上的伤口,她也不知从何而来。
  不得不说,那颜墨白啊,看似表面清风儒雅,实则,也是满身深沉与厚重,是以,颜墨白藏在心头之事,定也是远远不曾有他表露出的那般简单,亦如,他身上的伤,甚至,与那异族女子之间的关系。
  便是这次楚王大寿相邀,那颜墨白竟也有意不让她知晓,说来,那颜墨白与她的关系并未达到真正的互相考虑,相互扶持,如此,那人又为何,愿代替她入得大楚?
  越想,一股股疑虑之意便也越发的开始升腾。
  则是片刻,女童那稚嫩的嗓音再度略微干脆的扬起,“娘亲,悦儿饿了。”
  这话一出,凤瑶顿时回神,待抬眸扫了一眼天色,的确见得时辰已至正午。
  她神色微动,迅速按捺心神一番,随即垂眸朝女童望来,平缓而道:“悦儿先忍忍,待得与本宫回得凤栖宫后,再用膳可好?”
  她嗓音极缓。
  女童也朝她咧嘴而笑,灿然点头。
  凤瑶凝她一眼,这才朝王能示意,眼见王能恭敬点头,她才牵稳女童的手,缓步朝前。
  一路蜿蜒而前,女童极是兴奋,一路上,也言话不停,不止将她在府中与那个孩童玩儿得好,与哪个孩童拌过嘴之事一一道来,甚至还将她何时收到过颜墨白赏赐的玩物,何时自己壮着胆子去捉了只蛐蛐之事也都全绕道出。
  整个过程,凤瑶皆静静而听,并未掺和,只是待听得多了,偶尔之际,也会忍不住垂眸扫扫女童那稚嫩灿笑的脸,一时之间,从容淡定的心底,也莫名的浮出几许幽远与怅惘。
  孩童本为稚嫩,纯透灿然。只可惜,她家的幼帝与这悦儿,却是两类人。
  他们虽年纪相仿,但性子,却是差别太大,这悦儿是稚嫩可爱,而自家幼帝,则是年少老成,倔强执拗。
  倘若,自家幼帝也能如悦儿这般纯透良善,灿然亲昵,该是多好。只可惜,宫中诱惑太多,人心繁杂,自家幼帝,早已没了所谓的无忧童年,而是,小小年纪便当了这大旭之帝,被赋予了满身的荣华与责任,甚至在人心叵测与权势烽烟中耳濡目染,也早已失了孩童之性,变得,防备,甚至,略微市侩。
  思绪至此,凤瑶面色也沉了下来。
  耳里,依旧是女童洋洋不尽的稚嫩声,纯透清明,稚嫩如华。
  待终于抵达凤栖宫时,王能早已差人恰到好处的在殿中的圆桌上布了御膳。
  凤瑶并不耽搁,牵着女童便在圆桌旁坐定,本也是打算先行为女童碗中布膳,却是不料,袖袍中的指尖还未来得及动,女童便已主动伸手捉了筷子,小心翼翼的拖过凤瑶的碗,开始在碗中布善。
  凤瑶袖袍中的指尖微微一僵,不再动作,目光也静静落在女童身上,一时之间,并未出声。
  女童动作极是缓慢,小小稚嫩的身子,夹起菜来,却是显得极为认真。但得一切完毕,她双手捧着碗,小心翼翼的递到凤瑶面前,咧嘴灿然而笑,“娘亲,悦儿为娘亲布菜了,娘亲快吃。”
  她嗓音极是清冽纯透,语气也是亲昵灿然。
  这话入耳,凤瑶目光突然颤了两颤,心底深处,竟也如春风浮动,竟是略生暖意。
  此生之中,鲜少在陌生之人身上感到暖意,而这女童悦儿,却是第一个。
  一时之间,落在女童面上的目光,也越发的放缓了几许,随即稍稍抬手而起,接了女童捧着的碗,而后便唇瓣一启,缓缓而道:“悦儿有心了。你方才不是说饿了吗,快些趁热吃吧。”
  女童灿笑点头,顿时垂头下来,小小的手指继续执筷,兀自而食。
  整个过程,她皆极为乖巧,又或许是鲜少吃过御膳,是以每吃一道菜,皆会不加掩饰的赞叹一二。
  凤瑶静静坐在她身边,偶尔之间,也会与她说上几句,凉薄幽远的心,竟也莫名的彻底安静与平缓了下来。
  待得膳食完毕,凤瑶与女童在凤栖宫小憩一阵,待醒来,女童便开始为凤瑶抚琴,画画,甚至还要在凤瑶面前行舞。
  她满身稚嫩,小小的脸上一直都在灿笑,似是极力想要得到凤瑶的喜欢,是以肆意卖力的想要让凤瑶高兴。
  孩童稚嫩而又讨好的心思,凤瑶看得通透,却是并未多言什么,仅是越发的放缓目光,偶尔与她对视之际,朝她稍稍而笑,如此,便也能让女童欣悦至极,跳到她面前便扯着她的衣裙,依在她身上,娇然而笑,“悦儿好喜欢娘亲的笑。以前爹爹也说,娘亲笑起来最是好看,但娘亲就是不常笑。”
  是吗?
  颜墨白那眼高于顶的厮,竟也会说她姑苏凤瑶笑起来好看?如此之言,无疑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毕竟,论及容貌,那颜墨白最是风华,便是笑起来,也极是风华,是以,那种人,又岂会觉得她姑苏凤瑶笑得好看。
  思绪至此,凤瑶平缓而道:“你爹爹不过随意言道的罢了,这话,悦儿也信?而论及当真笑得好看的话,你爹爹历来风华如玉,该是笑得比本宫好看。”
  女童眼睛顿时一亮,“娘亲也觉得爹爹笑起来好看?”
  凤瑶猝不及防的微微一怔,倒是未料这女童竟会突然这般直白的问。她默了片刻,才按捺心神的淡然点头,不料女童笑得越发欣悦,“爹爹前些日子还说娘亲一直凶他,看来爹爹也是在骗悦儿了,娘亲明明也是会赞爹爹的。”
  这话入耳,凤瑶眼角一挑,总觉这话似是突然歪了些,入耳之间,竟也有些别扭。
  但见女童满面纯然,灿然无方,一时,本是要解释之言,又莫名的噎在了喉咙,不再言话了。
  整个下午,她皆陪着女童在凤栖宫玩乐,待得黄昏之际,晚膳过后,眼见颜墨白不曾入宫接人,她神色微动,目光则朝女童落去,正要委婉询问女童是否要出宫回府,不料,这话仍是不及脱口,女童便抬眸朝她望来,纯然清冽的开口言道想去逛逛御花园。
  孩童天真烂漫,心性好奇,说出御花园这三字时,她眼睛都是发着光的。
  凤瑶到嘴的话再度噎住,并未拒绝,仅是牵了她的手,朝御花园而去。
  此际天色已是略显暗淡,天空之中,则红霞缕缕,极是别致。
  待得抵达御花园时,迎面而来的风,也略微卷了淡淡花香,沁人心脾。
  女童处处惊奇,欣喜之际,挣开凤瑶的手便在御花园的假山与花丛中游荡,欣喜之至。
  凤瑶凝她片刻,倒也任由了她去,自己则在就近的亭中坐定,兀自品茶,偶尔间,目光会朝花圃中的女童扫上两眼,整个人,倒也极为难得的悠闲放松。
  时辰逐渐逝去,晚风微凉,天色,也越发的沉了下来。
  待得周遭路灯被点燃,灯火稍稍摇曳之际,女童终于玩累了,小跑入亭,手中则独独摘了一朵极小的紫花,举在凤瑶面前,低低而道:“娘亲,悦儿极喜这紫花,娘亲给悦儿戴在头上可好?”
  凤瑶面色温和,并未拒绝,待朝她点头后,便伸手接了野花,缓缓在她的黑发里戴上,却待一切完毕,女童突然仰脸朝她灿然而笑,“悦儿以前的娘亲,也极喜给悦儿戴花。当时娘亲买不起绢花,就给悦儿戴紫色的野花。她曾说,紫色代表富贵,悦儿日后,定也要出人头地,大红大紫的活着。但后来,娘亲亡了,突然就没了,爹爹常日又太忙,悦儿不敢对爹爹多加打扰。是以,是以娘亲……”
  话刚到这儿,她面上的灿笑骤然而减,一双眼,也怯怯期盼的朝凤瑶望着。
  凤瑶垂眸观她,嗓音平缓,“悦儿有话,直说便是。”
  这话一出,女童似是有些放心了,略微怯怯的拉了凤瑶衣角,小心翼翼的道:“娘亲你,可否让人在悦儿以前娘亲的坟头栽上这种紫花,悦儿有次听王府的有个侧妃说,世上之花,就皇宫御花园的花儿最是富贵精美,是以,是以悦儿也想让娘亲的坟头开满富贵的花,便是娘亲她看不到悦儿大红大紫,也便是娘亲从不曾经历过大红大紫,但悦儿也想她每天醒来,都能看到大红大紫的花。”
  怯怯的嗓音,卑微十足,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无疑像是放下了所有的灿然与讨好,竟这般极为真实,甚至真诚怯弱的将本来的自己展露了出来。
  这话入耳,凤瑶瞳孔一颤,一时之间,心底也略微的僵然心酸。
  该是要何等的勇气,小小年纪才会去肆意灿然的讨好别人,又该是何等的坚强,才能如此,一心一意的讨好着,生活着。
  又或许,这女童此番入宫,便正是为了宫中御花园的花而来,只因,心中夙愿已久,小小年纪,也愿去坚强的完成心愿。
  越想,思绪越发的幽远,凤瑶静静观她,并未回话。
  女童突然有些紧张,低低而道:“宫中的花,应该很贵的。娘亲若是不同意悦儿之意,悦儿也不会怪娘亲的。毕竟,将那么贵那么好的花栽在坟头,的确破费的。”
  怯怯的嗓音,再度增了几许讨好。然而若是细听,却也不难听出其中夹杂的几许掩饰不住的失落。
  凤瑶稍稍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温和而道:“花草之物,若能栽种在适宜之地,定比栽在这御花园内还美。既是悦儿的娘亲也喜欢这种紫花,本宫,便让人将这种紫花栽在你娘亲的坟头可好?”
  这话一出,女童突然将头埋在她怀里,整个人稍稍而僵,不说话了。
  凤瑶稍稍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正要继续而言,不料突然之间,女童身子,竟稍稍的发起颤来。
  哭了?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瞳孔微缩,再不言话。
  本是抚着她脑袋的手,此际,也稍稍平缓而挪,抱住了女童的整个瘦削身子。
  脆弱的孩童,着实令人心酸怜悯。纵是如今锦衣玉食,富贵荣华,但有些重要的人,却终归是不见了。
  就亦如,而今大旭江山皆握于手,她姑苏凤瑶,也无半点的欣慰与喜悦。有些人,不见便是永别,此生此世,别想,再见。
  思绪翻腾摇曳,起伏难平。
  凤瑶也兀自沉默了下来,目光幽远的落在远处,略微出神。
  周遭气氛,无声无息,沉寂压抑得厉害。
  却是不知过了多久,如此平静无波的气氛里,终于有脚步声隐约的从远处缓缓而来。
  那脚步声,平缓而又悠闲,略微懒散。
  凤瑶瞳孔一缩,顺势回神,待转眸循声一望,则见不远处的那灯火摇曳之中,突然有抹身材颀长之人缓步而来。
  亭外的月色,极为难得的大好,周遭的风,也微缓而又清爽。
  待得那人走近,才见,灯火映衬之下,那人满面俊美,风华如玉,那双清透深然的瞳孔迎上凤瑶后,便微微而弯,勾唇一笑,朦胧幽然之中,竟是,卷出了几许谪仙之气。
  凤瑶神色微动,故作自然的垂眸,并未言话。
  那人也逐渐靠近,待得终于站定在她面前时,才温润柔和的道:“久不见长公主送悦儿归来,是以,微臣便主动入宫寻来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低,“悦儿,似是睡着了呢。”
  凤瑶眼角一挑,垂眸一观,只见怀中的女童,早已不再颤抖,整个人竟也不知何时歪了脑袋,整个人耷拉在她身上,双目紧闭,眼角还带着泪,但呼吸却略微平缓,似是着实睡着了。
  瞬时,凤瑶眉头微蹙,默了片刻,随即转眸朝立在亭外的王能扫去,平缓而唤,“王能。”
  她嗓音压得极低,沉寂的气氛里,那王能也顿时听见,当即回头朝凤瑶望来,随即并不耽搁,迅速踏步入亭。
  “将悦儿,先送回凤栖宫休息。”凤瑶唇瓣一动,低声而道。
  这话一落,便稍稍将悦儿从怀中推开。
  王能当即点头,奈何本是粗鲁的汉子,生怕下手重了会弄醒女童,是以一时之间倒是极为束手束脚的将女童托了起来,略微缓慢僵硬的转身出亭。
  整个过程,凤瑶不再言话,颜墨白也极为默契的不曾出声。
  待得王能托着女童消失在夜色尽头,颜墨白才薄唇一启,平缓温润而道:“长公主不曾让微臣即刻带悦儿出宫,反倒是让王能将悦儿送至凤栖宫休息。长公主如此之举,可是,不愿微臣极早离宫,而是,有事要与微臣单独聊聊?”
  凤瑶满目幽远,淡漠而道:“难道无事,本宫便不可与摄政王单独相处了?”
  这话一落,抬眸观他。
  许是她这话说得极为直白,颜墨白倒是眼角一挑,深邃的瞳孔中也漫出了半缕诧异,却也仅是片刻,他便已收敛住了瞳孔内的诧异,朝凤瑶笑得温润而又坦然,“自是尚可。只不过,长公主似是历来不喜与微臣单独相处,怎这次,突然想破例了?”
  “大婚已过,你与本宫,皆为名义上的夫妻。亦如摄政王所说,既是作戏,便该好生演绎,不可太过懈怠才是。如此,本宫留摄政王在此,单独而处,好生谈心,增加增加‘感情’,可是妥当?”她说得漫不经心。
  颜墨白勾唇而笑,也回得自然,“这话,自然也可。只是,不知长公主想与微臣,想与微臣谈哪方面的心。”
  凤瑶神色微动,并不言话。
  待得沉默片刻后,她低沉而道:“月色正好,摄政王可要饮酒?”
  颜墨白极为难得的一怔,似是未料凤瑶会突然转移话题,待仔仔细细的朝凤瑶凝了片刻后,才平缓而道:“可。”


第226章 为你考虑
  凤瑶满目深沉的凝他两眼,不再耽搁,随即便转眸朝亭外候着的宫奴望去,低沉嘶哑而道:“上点心,上酒。”
  这话一落,宫奴不敢耽搁,待得恭敬应话后,便转身小跑离去。
  待得宫奴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夜色尽头,周遭气氛,才再度沉寂压抑了下来撄。
  有微微而来的风,携着几许凉意,无端的衬得夜色越发清透凉薄。
  颜墨白目光朝凤瑶面上一落,漫不经心的打量几眼,随即薄唇一启,温润而道:“长公主历来便不善饮酒,今夜,怎突然想着饮酒了?”
  凤瑶并未抬眸观她,仅是兀自垂眸,整个人清冷凉薄。
  待得沉默片刻后,她才突然开口,嘶哑阴沉而道:“不过是想喝点罢了。”
  这话一出,颜墨白面上的笑容便稍稍减却了几许,那双落在她面上的目光,也突然增了几率认真与厚重,“长公主可是心底有事?”
  他突然这般问偿。
  凤瑶眼角微挑,抬眸扫他一眼,而后便垂眸下来,低沉而道:“摄政王又何必多猜,难不成,本宫突然有了饮酒之兴,倒还不可以了?”
  颜墨白缓道:“长公主要饮酒,自是尚可。只不过,而今长公主并非像是有饮酒的雅兴,而是面露惆怅,着实像是要借酒消愁。”
  说着,默了片刻,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可是今日悦儿不够乖巧,惹长公主不悦了?”
  凤瑶眉头几不可察的蹙了起来,神色略微起伏,并未立即言话。
  这颜墨白擅长观人,这点自是不假,她姑苏凤瑶此际啊,也着实是未有饮酒的雅兴,不过是突然将想喝点罢了,说是借酒消愁倒也不为过。
  心有惆怅,起起伏伏,连她自己都不知何故。只是突然发觉,宫中寂寥空旷,诸人不在,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冷冷清清的空壳罢了,如此日子,倒也与最初宫中那笙歌繁华甚至人声鼎沸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而今日的女童悦儿,也无任何的过错,甚至于,还坚强的让她心酸与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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