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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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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殿大火之事,是否是你干的?你且莫惧,只要不是你放的火,本王,定为你做主。”
  他嗓音极是懒散,却也是底气十足。
  刘钰这人他极为熟悉,是以心底也有分寸。一个常日连他萧楼突然大声一吼都会吓得屁滚尿流的人,虽狗腿胆小得未有大将风范,但也正是因为这点,这刘钰才不敢胆大包天的在月牙殿纵火才是。
  萧楼心底极是笃定,却也自信不已,脚尖在刘钰身上踢了几下,奈何地上的刘钰却无反应,待得他正要蹲身下来好生将他揪起之际,不料地上那瘫成一团的刘钰竟突然颤颤抖抖的出了声,“属下辜负王爷信赖。那月牙殿的火,的确,是微臣所放。”
  这话一出,萧楼足下一僵,刹那之际,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待从怔愣中回神,眼见周遭之人满目复杂的望他,他按捺心神一番,懒散而笑,“这狗东西今夜醉了,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尔等莫急,本王再好生问问他。”
  说完,他已迅速蹲身而下,修长的指尖已用力扣住了刘钰的下巴,拎着他抬高了脸。
  “你且再与本王说说,今儿那月牙殿的火,当真是你放的?”他阴测测的问,语气威胁十足。
  刘钰满目死灰的望他,继续而道:“是。是属下做得。”
  刘钰再度如此开口,大楚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萧楼心底骤然一沉,捏在刘钰下巴的手当即朝下一滑,狠烈的扣住了他的脖子,待得正要阴沉问话,不料一旁的司徒夙冷冽而道:“你为何要放火烧月牙殿?可有人指使?”
  司徒夙已趋近于狂怒,语气阴冷至极,煞气重重。
  刘钰浑身颤抖不已,牙齿都开始在打颤,但便是如此,他也不曾耽搁,仅是片刻后,他便颤着嗓子道:“是楚皇。是楚皇让我杀得,说,说大旭长公主乃大盛太子心仪之人,只要大旭长公主……”
  颤抖紧蹙的嗓音,似从刘钰打颤的牙缝里挤出,萧楼面色风起云涌,不待刘钰将后话道出,他已指尖用力,瞬时咔嚓一声,捏断了刘钰脖子。
  霎时,刘钰脑袋一搭,双目已毕,整个人瘫死过去。
  司徒夙骤然朝萧楼怒斥,“你这是何意?”
  阴沉的气氛里,萧楼勾唇一笑,那修长的指尖微微一松,恰到好处的松开了刘钰的脖子。
  仅是片刻,他便稍稍起身,目光懒散随意的朝司徒夙落来,“刘钰醉酒,打口胡言,本王不过是手下不知轻重,捏死他了而已。”
  司徒夙满目起伏,阴烈而道:“刘钰乃纵火之人,在还未问清幕后之人之际,二皇子如此急着杀他,可是在明知昭昭的灭口?”
  萧楼如听了笑话一般,笑得不轻,“大盛太子许是严重了,本王若要灭口,便会在刘钰开口之言就灭口了,何来等得到刘钰开口说那些话?再者,刘钰今夜,不过是醉酒生事罢了,而今他已是伏罪丢命,难不成,大盛太子还要咄咄逼人,肆意在我大楚生事?”
  说着,嗓音一挑,“大盛太子,此处终归是大楚,刘钰已亡,且大旭长公主毫发无损,你该是知足。再者,得饶人处且饶人,后日便是本王父皇的大寿,也望大盛太子,莫要刻意兴事。”
  司徒夙面色阴沉得厉害,煞气腾腾。
  而今那刘钰最后一句话,已明之昭昭的言道是楚王授意,如此,他司徒夙,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再者,此番来楚贺岁,列国皆在,人心不轨,是以楚王的寿宴,也无疑是场鸿门宴。凭那楚王的磅礴野心与心狠手辣之意,今日这月牙殿着火,也许,不过是个开端罢了,也许下一次失火的住处,便该是,大齐,楼兰,又或者,独独是他大盛。
  思绪翻腾摇曳,司徒夙心底越发的凉薄发寒。
  仅是片刻,他便满目阴沉的朝萧楼望来,正要言话,不料话还未出,萧楼已笑盈盈的望他,继续道:“大盛太子还是三思而行吧,此地为大楚,并非大盛。强龙还抵不过低头蛇呢。本王知大盛太子是想让大旭长公主高兴,但若大旭长公主这当事之人都不追究,大盛太子你执意为大旭长公主出头,执意将她推到风尖浪口,岂不是让大旭长公主越发难受?”
  这话入耳,司徒夙终于噎了后话。
  这萧楼倒也是心灵精明之人,竟也能看得出他的软肋便是凤瑶。
  他眉头蓦的一皱,不及反应,萧楼已将目光朝凤瑶落去,笑盈盈的问:“大旭长公主,而今刘钰这狗东西已是被本王灭了,今儿让长公主受惊了,本王在此代表大楚为长公主赔个不是。只是,事到如今,问题都已解决,不知,长公主可还有哪里不满?”
  萧楼再度将话锋推到了凤瑶身上。
  凤瑶也非不识时务,而今局势,她自也能看得通透。
  与其在此与大楚结仇,还不如识得时务,静观其变,今夜虽为凶险,但大戏看到这里,她心底疑虑重重,考量四起。
  是以,待兀自沉默片刻后,她终归是低沉而道:“刘钰醉酒烧月牙殿,此事,着实可恶,手段毒辣。但二皇子既已杀了刘钰,为本宫出了气,本宫,自是不再追究。”说着,嗓音一挑,话锋也跟着一转,“只不过,而今月牙殿已是被毁,本宫倒无住处了,不知,二皇子可帮忙安排?”
  萧楼眼角一挑,倒是未料凤瑶会如此好说话的答应。
  他那兴味重重的目光在凤瑶面色逡巡片刻,勾唇而笑,“大旭长公主倒是着实是个通透明理之人,本王喜欢。既是月牙殿被毁,这别宫的南边,还有一处住处,只是那里,寝殿不若月牙殿宏伟,不知,长公主可否屈就几日。”
  凤瑶淡道:“无妨。本宫今夜受了惊,身子已是疲乏,不知,可否先行去那住处休息?”
  萧楼神色微动,“自是尚可。”话刚到这儿,他目光朝不远处的楚卫一落,“领大旭长公主去泗水居,好生伺候。”
  楚卫不敢耽搁,急忙领命而来。
  凤瑶也不再耽搁,仅是抬眸朝台阶上的司徒夙一扫,满目清冷的将他凝了几眼,随即便淡然转身,朝那楚卫跟随而去。
  行得不远,冷风肆虐中,身后,突然扬来萧楼嬉笑的嗓音,“大盛太子,你瞧,大旭长公主本是不领你的情呢,今夜你如此为红颜一怒,莫不,是个笑话?哈哈,哈哈哈。”


第248章 撞个满怀
  这话一出,身后,突然鸦雀无声,无人敢应。
  司徒夙阴冷的嗓音远远扬来,“二皇子不必调侃。本殿乃武夫之辈,若论为红颜一怒之法,自是及不上二皇子。但今夜之事,大旭长公主虽不追究,本殿,自得彻查到底。毕竟,二皇子也说刘钰此人胆小,但如此胆小之人,在临死前却敢污蔑是楚皇指使他焚烧月牙殿,就凭这点,二皇子就不想摸清缘由,洗脱楚皇嫌疑?”
  阴冷的话语,执着十足,那冷冽的语气中,也夹杂着几许不曾掩饰的强硬。
  奈何即便强硬至此,却还是被周遭夜风全然吹散,甚至连那尾音,都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已然有些听不见了撄。
  凤瑶伸手拢了拢衣裙,目光朝前方那暗淡迷离的小道望了一眼,而后才回头过来,目光朝随身在旁的王能落来,幽远而道:“这大楚的天儿,倒是凉。”
  王能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回神过来,当即道:“的确是凉。大楚地处北地,早晨与夜里格外凉。长公主此际可是冷了?可要属下即刻去为你找件披风来?”
  “不必了,这大楚之地再凉,总比不过心凉。看来,这大楚的行宫里,鱼龙混杂,想要本宫性命之人,仍在暗处觊觎着呢。”
  王能神色微变,面色也开始发紧起来偿。
  今日说来也奇怪,自打入住在那月牙殿后,他与一众大旭兵卫,也层层巡逻过,并未见得这月牙殿有何异样之处。便是这月牙殿要突然起火,自也得有东西来大片的引燃,而那引燃之物,最好的还是酒水。
  只不过,一个人若要在他们眼皮底下短时间将酒水洒在月牙殿,却又能浑然不引起他们察觉,如此之人,自也是身手了得的人,但凭那刘钰之性与能力,似也没这本事,再加之刘钰胆小,今儿在码头上便已见识过刘钰那胆小之性,是以那刘钰自是没本事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月牙殿,甚至还要在月牙殿撒酒点火。
  越想,越觉此事深厚,绝不简单。
  王能眉头顿时一蹙,当即抬眸朝凤瑶望来,却恰巧迎上了凤瑶那双沉寂铜镜的眼。
  “王统领也察觉今夜之事的异样了?”凤瑶张口便阴沉沉的问。
  王能忙点头,薄唇一启,正要言话,不料话还未出口,凤瑶则已转头过去,幽远而道:“去得泗水居再说。”
  王能急忙噎了后话,了然过来,冷冽的目光朝前方引路那几名大楚兵卫一扫,而后又朝周遭之处望了望,面上的戒备之色,越发凝重。
  夜风寒凉,肆意浮动之际,竟还卷着几率残存着的烧焦了的花香。
  这味道入得鼻子,却令凤瑶顿时皱眉。
  这是,焦味与曼珠沙华的香味混合,狰狞刺鼻。
  乍然间,心底陡然浮出那片赤红妖异的花,凤瑶瞳孔一缩,足下也蓦的一滞。
  王能当即担忧而问:“长公主,你怎么了?”
  凤瑶强行按捺心绪,转眸朝他望来,“无妨。”
  黑意弥漫,光影暗淡。
  这大楚的夜凉薄如冰。
  泗水居离月牙殿并不愿,待绕过一条小道后,便已到达。
  光影暗淡中,只见泗水居此际一片黑暗,凄冷至极,前方几名大楚兵卫一边引路,一边开始点燃泗水居院内的灯笼,待领着凤瑶站定在泗水居主殿前时,楚卫们便驻了足,回头朝凤瑶望来,“长公主,此处便是泗水居主殿。属下等先将殿内烛火点燃,后再回去遣侍奴过来伺候。”
  凤瑶神色微动,并未立即言话。
  王能当即而道:“不必了,长公主已有侍奴,无需劳烦。”楚卫们稍稍一怔,眨眼之际,便回神过来,也无意因此而多加客气,仅是朝凤瑶恭敬的点了点头,而后便伸手,极是干脆的推开了主殿殿门。
  殿门一开,漆黑一片。
  凤瑶并未立即入内,待楚卫将殿内的烛火全数点燃,她才与王能缓步入内。
  “此处无需你们伺候,你们且回去与二皇子回报吧。”待刚刚坐定在屋内软榻,凤瑶目光朝那几名楚卫一扫,低沉而道。
  楚卫们也极是识时务,当即点头,恭然而道:“长公主若有何需求,只管差人知会这行宫中的楚卫便是。”
  说完,几人朝凤瑶恭敬一拜,“长公主,告辞。”
  凤瑶朝他们极是淡漠的凝着,一言不发,待得楚卫出门走远,她才转眸朝王能示意一眼。
  王能忙点头,迅速走至不远处的殿门处,待朝外左右谨慎的探寻一眼后,便开始合门过来,低沉沉的道:“长公主,今夜失火之事,无疑是有武功极为高明之人相助。若是不然,那月牙殿,定是不可能如此迅速的火烧一片。”
  看来,王能也察觉到这点了。
  凤瑶神色微动,目光幽幽的朝不远处的烛火望着,面色并无太大变化。
  月牙殿能如此迅速的火烧一片,一发不可收拾,这其中,自是得借助助燃之物,而能在她姑苏凤瑶与王能眼皮下如此迅速的泼上助燃之物,甚至还要点火放火,那刘钰,岂会有这本事?
  她心底了然,却是并未立即言话,修长的指尖,则极是懒散随意的将身旁几案上的茶盏一端,奈何,指腹之下,却是略有温度。
  竟是,不曾凉透的热茶!
  她瞳孔骤然一缩,低沉而道:“今夜那场月牙殿失火,无疑是有人要针对本宫性命。而那刘钰,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
  王能瞳孔一缩,“那刘钰死前,曾言道说是楚皇授意他……”
  “并非,是楚皇。”
  不待王能将后话道出,凤瑶便略微干脆的出声打断。
  王能顿时噎了后话,心底疑虑四起,“若不是楚皇,长公主以为是何人?难不成,是这行宫内的其余几国?”
  凤瑶神色幽远,指尖也微微而动,将手中茶盏凑近面前,仔细一盯,则见茶盏内,是一杯无色无味的白水。
  她眉头微微而蹙,随即淡然将茶盏递于王能面前,待得他微诧的观她时,她低沉而道:“你摸摸。”
  王能忙点头,伸手接了茶盏,奈何待杯子入得掌心,他那面色,便陡然一变。
  凤瑶稍稍拢了拢衣裙,低沉而道:“这泗水居似是无人入住,奈何这几案上的茶水,却是有温度。如此说来,当时月牙殿大火之际,该是有人,在此品茶观戏。”
  王能眉头皱得厉害,面色紧然戒备至极,“长公主说得极是。倘若月牙殿着火之际,那幕后之人当真在此品茶的话,无疑,那幕后之人不是身份极为尊崇,尊崇到能随意入得这行宫,便是,那人也是这行宫中的人;又或者,那人武功极强,即便不是行宫中的人,但也能凭武艺,神不知鬼不觉的闯入行宫生事。”
  “不错。只不过,依照本宫之意,倒是那幕后之人,许是不是楚皇。”
  凤瑶沉寂幽远的出了声。
  王能静静朝凤瑶凝着,“但刘钰死前,的确说的是楚皇授意……”
  未待他后话道出,凤瑶便出声打断,“刘钰之言,若说是故意蒙骗世人,也是可能。再者,倘若当真是楚皇要对本宫不利,又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行宫纵火,甚至还挑刘钰这等蹩脚无能之人,暴出他幕后指使,而不派死士暗中行事,一旦东窗事发,便可咬毒而亡,死无对证。”
  说着,目光朝王能落来,“楚皇身边,定能人无数,行这等事,何必要挑刘钰这等人。”
  王能顿觉有理,眉头却越发皱得厉害,“若不是楚皇,这幕后之人,又该是谁。”
  他嗓音极为幽远无奈,复杂重重。
  凤瑶瞳孔蓦的一缩,面色也沉得厉害,待沉默片刻后,她唇瓣一启,阴沉沉的道:“差人暗中查查,在这大楚的行宫里,除了今夜观戏的那些人外,还有谁,不曾来月牙殿观火。”
  王能忙谨慎而道:“是。”
  这话一落,正要稍稍转身,凤瑶指尖一动,指腹开始摩挲杯盏,“顺便,差人将摄政王找来。”
  王能微微一怔,着实未料摄政王也许久未归,但一联系到方才的月牙殿大火,他神色也开始陡然一紧,随即不敢多呆,当即转身离去。
  此番月牙殿大火,除了那纵火之人武功了得,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避过大旭兵卫在月牙殿纵火,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大旭一行人中出了内鬼,是那内鬼在暗中布置与纵火,是以其余大旭兵卫才不曾发觉。
  但此番随驾来楚的大旭兵卫皆是经过了精挑细选,层层选拔而来,每个兵卫皆是可信,是以,倘若当真有内鬼,那消失了这么久的摄政王与伏鬼,倒是,嫌疑极大。
  思绪翻腾,复杂重重。思来想去的,王能终归还是将嫌疑落到了颜墨白身上。
  夜凉如洗,泗水居主殿,几灯如豆,灯影幢幢。
  凤瑶满目幽远,面色复杂,待兀自在软榻坐了半晌,才缓缓起身,行至不远处的雕花窗旁临窗而望。
  窗外,光影暗淡,殿外的小道,也是蜿蜒幽远,无端透着几许森冷与迷离。
  则是不久,凤瑶便见那条小道尽头,王能突然速步归来。
  她瞳孔稍稍一缩,并未言话。
  王能也行得极快,老远便瞧见了窗边的凤瑶,待得走近后,他才眉头紧蹙,恭敬而道:“长公主,摄政王与伏鬼醉在隔壁的落霞居了,正在那儿闹着酒疯。”
  这话入耳,凤瑶眼角一抽,心底顿时复杂满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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