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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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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瑶不再耽搁,缓慢起身,待稍稍整理了一番略显褶皱的锦袍后,便披头散发的缓步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
  待得打开殿门,瞬时,夜风蓦地迎面而来,爽朗清透,而月色与灯火的映衬下,周遭气氛幽谧朦胧,无端透着几许浅浅的神秘。
  “长公主。”王能与廊檐不远处僵立着的宫奴双双恭声而唤。
  凤瑶先是抬眸朝王能扫了一眼,随即便将目光从那不远处的宫奴望去,低沉而道:“此际月色已是明亮,入夜也稍稍有些久了,也早已过了饭点,皇上此际邀本宫过去一道用膳,难不成皇上此际都还不曾用晚膳?”
  那宫奴抬眸紧张的朝凤瑶望了一眼,而后急忙道:“皇上今日一直与皇傅对弈,极为入兴,黄昏之际,奴才等也不敢打扰皇上雅兴,是以,皇上方才才与皇傅对弈完毕,而后才在许嬷嬷处闻说长公主归来之事,是以便想邀长公主一道过去用膳。”
  是吗?
  凤瑶神色微动,“皇上如今,竟已学会对弈了?”
  宫奴点点头,“前些日子学会的,后兴致一直极高,便是前两日,也与皇傅对弈得极晚,甚至还缠着不让皇傅出宫呢。”
  凤瑶眼角稍稍一挑,心底也漫出了几许复杂。
  一个几岁的孩童,竟能识字极多,更还能在短时间内学会对弈,不得不说,她那幼弟,自然是极为聪慧的。
  凤瑶默了片刻,才逐渐按捺心神,开始缓步往前。
  王能见状,也眸色微动,开始一言不发的朝凤瑶身后跟来。
  风来,凉意习习,再加之月色与灯火打落在身,一时,竟觉思绪与目光也开始幽远朦胧开来。
  凤瑶并未言话,缓步往前,直至行至那宫奴面前时,她才稍稍顿住了脚步,随即神色微动,继续而问:“这些日子,皇上可有去过惠妃那里?”
  这话,她问得极为直白,嗓音低沉无波,倒也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宫奴猝不及防的怔了怔,待回神过来后,便急忙恭敬道:“自打三皇子离开京都后,惠妃便一直身子不适了,皇上体恤惠妃思子成疾,也常去惠妃那里探望,便是前日惠妃生辰,皇上也曾让人在惠妃寝殿中办过宴席与歌舞,虽阵状不大,但也让惠妃极是高兴。”
  凤瑶再度几不可察的皱了眉。
  自家的幼弟,竟是去给惠妃祝寿?
  一时,心底似被什么东西扎了一般,竟是隐约的有些发疼与无奈。此时此际,她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对自家幼弟劝告了,她自觉已对自家幼弟苦口婆心的言道过惠妃之事,奈何却终归是无用的。
  那惠妃,着实是好本事,便是这样了,都还能迷惑她那幼弟,也倒是她那幼弟又究竟是太过年幼好骗,还是,他打从心底的觉得,那惠妃对他而言,可依偎,可用?
  思绪翻腾,一时,面色也越发的陈杂。
  大抵是眼见凤瑶面色深沉不善,宫奴抬眸朝凤瑶迅速的望了一眼后,便满面紧张的垂眸下去,不敢再言。
  周遭气氛,越发的沉寂冷冽,压抑得令人头皮发麻。
  待得半晌后,凤瑶终归是回神过来,也不再朝宫奴言道一句,仅是缓缓的踏步往前。
  一路而去,满身清冷,只是待终于抵达幼帝的寝殿门外时,凤瑶才稍稍整理了心绪与神情,将面上的深沉与复杂之色也彻底的掩盖了下去。
  正这时,守候在殿门外的许嬷嬷急忙朝凤瑶恭敬而拜,随即便转眸朝殿门一唤,“皇上,长公主来了。”
  这话一落,殿内顿时扬来一道欣喜的嗓音,“快传,快让阿姐进来。”
  稚嫩的嗓音,欣喜与激动至极。
  凤瑶神色微动,正暗自揣度,却也正这时,许嬷嬷已极为干脆的推开了殿门。
  瞬时,明亮的光线映照而来,烛火摇曳里,凤瑶稍稍抬眸,便见那殿内不远处的矮桌旁,幼帝与许儒亦隔桌对坐,幼帝正满面喜色的观她,而那满身官袍的许儒亦,则略显疲态,便是朝她望来的目光,虽卷着几许喜意与欣慰,但更多的则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难不成,自家这幼弟,又缠着许儒亦下了一日的棋?
  思绪如此,凤瑶目光也几不可察的深了半缕。
  却也正这时,许儒亦略微干脆的从椅上起了身,而幼弟则极是迅速的跳下了椅子,当即小跑着朝凤瑶冲来。
  凤瑶目光朝奔来的幼弟扫去,刹那,瞳孔一缩,今日梦中之景似活灵活现,她心口骤然一紧,待得幼帝即将撞在她身上时,她顿时下意识的朝旁一挪。
  瞬时,幼帝扑空,整个身子顿时朝前方跌去。
  “皇上。”许嬷嬷与在场的宫奴皆是一惊,待得幼帝即将跌落在地,王能眼明手快的突然伸手,终归是险险的扶住了幼帝。


第137章 也不消停
  幼帝似是吓着了,满面惊白,稚嫩的小脸上也是惊恐一片。
  待在王能的搀扶下彻底稳住身形后,他这才松开紧紧捉着王能衣袍的指尖,随即抬眸朝凤瑶望来。
  一时,周遭的灯火映入了他那双瞳孔,眸色翻腾之间,竟也有略微闪烁的泪花在眼中翻滚。
  仅是片刻,他委屈出声,“阿姐,你怎躲着征儿了?”
  这话一落,似是着实委屈伤心,又或是吓得太过厉害,那眼瞳中的泪竟顺着眼角泻了下来撄。
  我见犹怜,稚嫩怜然。
  凤瑶瞳孔一缩,心底深处,也终归是叹了口气,随即缓步上前站定在他面前,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阿姐只是身子有些不适,是以才略微躲开,本想着王统领接住征儿便可,却是不料吓着了征儿,是阿姐的错,征儿莫哭了。偿”
  幼帝眨巴着湿润的眼,面上的委屈之色也逐渐释然了半许,“阿姐身子哪里不适了?可是一路颠簸回京累着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低,略带落寞的道:“征儿方才,都以为阿姐嫌弃征儿了。”
  凤瑶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的确是一路风尘仆仆的归京,是以身子骨略显疲惫酸软罢了,征儿也无需担忧。”
  说着,强行按捺心神的朝他勾唇而笑,缓道:“再者,征儿乃阿姐的胞弟,阿姐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嫌弃征儿。”
  这话一落,垂眸扫了一眼他那湿润可怜的瞳孔,一时,心底也略生杂乱。
  眼见他唇瓣一动,似是又要言话,凤瑶心口微沉,却是不愿就此与他多言,仅是瞳孔微缩,先他一步的转了话题,“阿姐倒是饿了,不若,先进殿用膳。”
  幼帝蓦地噎了噎后话,忙朝凤瑶点了点头,随即急忙主动的牵了凤瑶的手,领着她踏殿而去。
  待入得殿门,殿内的松神檀香迎面而来。
  凤瑶嘈杂的心也几不可察的松了半许,待坐定在圆桌旁时,许嬷嬷与宫奴们急忙开始上菜,许儒亦则缓步过来站定在了凤瑶身旁,恭敬温润而唤,“微臣,拜见长公主。”
  凤瑶下意识的抬眸扫他,只见他那儒雅俊美的面上,着实卷着几许掩饰不住的疲倦。
  她心口也莫名的紧了半许,思绪翻转,却终归未朝他多言,仅是缓道:“皇傅不必多礼,且先坐下,与本宫和皇上一道用膳。”
  许儒亦并未拒绝,纵是满眼疲倦,但一举一动仍是极为的自然风雅。
  他择了凤瑶身边的矮凳缓缓坐下,整个人清清淡淡,却又莫名平和闲适。
  君子淡若水,许是便如许儒亦这模样与状态,只奈何,常日也见惯了他的温润清雅,此际突然见得他满目疲倦,心底深处,倒也莫名的有些讶异与复杂。
  “本宫闻说,征儿这几日一直拖着皇傅对弈,便是夜色之际,也兴致大好,不舍让皇傅出宫回府?”凤瑶默了片刻,才将目光从他面上收回,漫不经心的低声而问。
  许儒亦微微而笑,缓道:“难得皇上极是喜欢棋局,微臣多与皇上对弈,也可陶冶情操。”
  这话一落,幼帝便急忙接道:“阿姐,征儿的确喜欢棋,皇傅的棋术极好,征儿想胜过皇傅,便一直拉着皇傅对弈,但总是胜不了皇傅。”
  幼帝的嗓音,稚嫩而又婉转,似在欣喜而告,又似在解释什么一般。
  凤瑶眸色微动,转眸朝幼帝望来,目光在他那张小脸上扫了几眼后,才按捺心神一番,略显语重心长的道:“征儿喜棋,阿姐并不反对。但皇傅每日也日理万机,便是征儿再怎么喜棋,也不可拖着皇傅与你整日下棋。再者,身为君王,好胜之心自然尚可,但也不可太过好胜,反而宽怀仁德,精明能干,才是最好之态。”
  幼帝怔了怔,面色几不可察的变了变,眼角的泪痕还未彻底干涸,一时,表情略显木讷愕然,似是不曾料到凤瑶会如此与他讲大道理。
  他默了片刻,才犹豫而道:“阿姐,征儿,征儿只是喜欢棋,只是想赢过皇傅而已,征儿也并非是不宽怀仁德,前两日有宫奴养死了征儿的锦鲤,征儿也未恼的,还有昨日有宫奴将征儿最是喜欢的瓷娃娃打碎了,征儿也未恼得要她性命的。阿姐,征儿知晓仁慈的,只是这棋术,征儿也的确很喜欢。”
  稚嫩冗长的嗓音,透着几许认真与无辜。
  凤瑶神色再度一变,心底再度生了几许叹息。
  她终归还是见不得自家这幼弟委屈的,也见不得他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扬着的无辜与小心翼翼。
  她姑苏凤瑶如此拼命,如此苟且而活,便正是要守住这大旭江山,让自家幼弟能安顺享乐,她此生,也不曾有太大志愿,便是穷极一生,也只愿自家幼弟安乐罢了,是以,她不愿自家幼弟不快乐,只是国师之言,也历历在耳,松懈不得。
  思绪翻腾,一时,心底也再度陈杂起伏了几许。
  待得片刻后,她才强行按捺心神一番,只道:“阿姐并非在说征儿做得不好。”
  说着,朝他微微一笑,也不愿就此多言,仅是话锋一转,道:“夜色微深,听说征儿此际也还未用膳,此际便先吃些吧。”
  眼见凤瑶态度极好,幼帝也松了松眼神,随即咧嘴朝凤瑶一笑,“征儿为阿姐布菜,阿姐一路奔波劳累,该是阿姐先吃。”
  这话一落,他那瘦小的指头顿时拖过了凤瑶的碗,而后握起筷子便开始在凤瑶碗中布菜。
  凤瑶神色微动,并未阻拦,仅是将目光静静的落在幼帝身上,一言不发。
  待得碗中布菜完毕,幼帝才将饭碗推至凤瑶面前,“阿姐快些吃。”
  凤瑶微微点头,朝他略微而笑,随即便缓缓执了筷子,兀自而食。
  或许是,心境复杂,又或是本身未饿,是以此番用膳,几口下去后,便无心再食。
  身旁的许儒亦,也仅是吃了少许,待得凤瑶转眸观他,他便已不再动筷,仅是朝凤瑶温润恭敬的笑了笑。
  凤瑶神色微动,朝许儒亦回了一笑,随即便回头朝幼帝望来,则见幼帝正大口刨食,似饿得不轻。
  明明都已饿成了这样,竟还让许儒亦陪着对弈到夜色深沉,她着实有些不知自家这幼帝究竟是被棋局迷得太过,致使废寝忘食,还是因为其它缘由,不惜饿了自己,也要……拖着许儒亦了。
  思绪翻腾,依旧是嘈杂不定。
  凤瑶目光也越发的陈杂开来。
  待得半晌后,幼帝终于停下了筷子,腹中已足。
  凤瑶顺着不远处的雕窗而望,只见夜色深沉,是以不再多呆,仅是朝幼帝再度随意嘱咐了两句,而后便与许儒亦一道离去。
  殿外,夜风浮动,凉意尽显。
  凤瑶稍稍掖了掖锦袍,却也正这时,许儒亦突然解了身上的披风,朝她披来。
  凤瑶微怔,刚要拒绝,不料许儒亦缓道:“微臣这披风,仅是一般带着备用,此番长公主衣着单薄,借给长公主披着也好,免得长公主今夜受寒了,后些日子处理起朝政来也精力不济。”
  温润恭敬的嗓音,透着几分平和,然而更多的,则如老友长谈一般,贴近自然。
  凤瑶到嘴的拒绝之言,顿时噎了回去,待得许儒亦为将她披风彻底披好,她才转眸朝他望去,低沉而道:“多谢。”
  这话一落,许儒亦神色微动,随即朝凤瑶微微一笑,“长公主无需客气,微臣如此,是应该的。”
  说完,便再度踏步稍稍与凤瑶拉开距离,跟随在了凤瑶的半步之后。
  凤瑶缓缓将目光挪开,随即神色幽远的朝前方的小道望去,而后思绪一沉,嗓音也跟着沉了半许,“这几日辅佐与陪伴皇上,倒是辛苦皇傅了。”
  许儒亦缓道:“长公主对微臣寄予厚望,微臣身处这皇傅之位,所行的也是该行之事,算不得辛苦。只不过,这几日皇上的确痴迷棋术,日日与微臣对弈,是以,微臣也无暇教皇上其它,更也无法为国师辅佐朝政。”
  是吗?
  凤瑶瞳孔几不可察的缩了半许,“皇上年幼,对待有些事自不能好生评判,是以,皇傅偶尔之际,也可对皇上讲讲道理。”
  “皇上虽年幼,但也有自己的想法与考虑,有时,微臣也想与皇上说说道理,或是劝慰几句,只奈何,皇上听不进去的。便是前几日惠妃生辰,微臣劝皇上差人过去慰问便可,奈何皇上不止未应,还带着微臣一道亲自过去为惠妃道贺。”
  许儒亦这话,平缓而又略微幽远,语气也仅是在平述,似是未带任何情绪,然而细听之下,却也不难发觉其中的几许无奈之意。
  凤瑶终归是皱了眉。
  许儒亦的无奈,她自然知晓,这许儒亦啊,与刘太傅一样的,极是忠臣,便是自家幼帝言行有失,他也不会全然去反驳与违背,而是选择劝慰或是顺从。
  只不过,那惠妃的确是个祸害了,即便开始在宫中吃在念佛,竟也不会真正的消停呢。


第138章 真相如此
  越想,思绪越发的翻转复杂,凤瑶低沉而为:“当日惠妃生辰之际,惠妃可有对皇上说过什么出格或是不善之话?”
  许儒亦缓道:“这倒是未有。只是,惠妃那日高兴,送了皇上一尊佛像。”
  送了佛像?
  凤瑶眉头越发一皱,思绪翻转,并未言话撄。
  这时,许儒亦目光再度在她面上流转了几许,面色也微微一变,而后犹豫一番,低声而道:“关于皇上的一些事,微臣有话,不知是否该讲。”
  凤瑶回神过来,转眸观他,“皇傅但说无妨。”
  许儒亦点点头,语气也稍稍显得有些幽远与低沉,只道:“今日皇上说,前几日有宫奴养死了他的锦鲤,皇上对长公主说,他并未责怪那宫奴,只是……”
  凤瑶眼角微挑,听闻许儒亦这语气,倒也莫名觉得这其中似是有事偿。
  她面色也再度沉了半许,“皇傅无需忌讳什么,直言便是。”
  许儒亦抬眸朝她望来,略微无奈的道:“当日那宫奴养死了皇上的锦鲤,皇上虽未太过责怪,但却让那宫奴将死了一夜的锦鲤捞起来生吞下去了。”
  凤瑶瞳孔骤然一缩。
  许儒亦稍稍挪开了目光,继续道:“再者,前两日有宫奴打碎了皇上心喜的瓷娃娃,皇上虽未要那宫女性命,但却让那宫奴捡着瓷片自行划伤了脸,且还让那宫奴在碎瓷片上跪了一个时辰。”
  乍然闻得这些,瞬时之中,心底对自家幼弟的印象也是反差剧烈。
  凤瑶瞳孔发紧,心口一沉,连带足下的步子都停搁不前。
  许儒亦眸色微动,也跟着驻足下来,叹息了一声,朝凤瑶道:“如今的皇上,虽年纪尚幼,但却极为叛逆,微臣虽极力想劝告于他,但皇上着实听不进去,且小小年纪便威仪自得,擅用权势,而今皇上寝殿的宫奴,除了许嬷嬷是真心疼爱皇上之外,其余宫奴,皆避之不及,惊恐瑟缩。”
  凤瑶神色起伏,心底也跟着嘈杂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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