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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竹马的青梅日常-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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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剑泽一愣,对于当年的宿敌,他是恨的牙痒痒的,邓海岩对付徐正夫时,他没少落井下石,此刻也是不屑道:“当年他风头太旺,无怪乎被邓海岩忌恨。”
  王夙夜点头,眼中一抹淡淡的嘲讽:“这是他对付徐正夫的原因,但你,却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将你放在眼里过,一个庸碌之人坐上高位,要比一个精明正派之人坐上高位,要好的多;当初我虽杀了邓海岩手握皇城重兵,但是根基不稳,就这样,你也不敢对付我,不是吗?”
  所以,这次的伏杀不费吹灰之力的被他解决掉,想他经历过多少刺杀,萧剑泽的手段远比不上邓海岩的旧党,更比不过韩尉。
  萧剑泽的脸色难看起来,怒视着他:“王夙夜,你不要欺人太甚!即便你手握重权又怎样?可你永远都不能上朝,光明正大的议论朝政!”
  王夙夜却笑,只接着自己的话说:“你与高添一体,看似高添依靠于你,实则是你依赖着高添,倘若高添不再听你的话,国丈要如何自处呢?”
  岭南屯卫军并不直接听命于萧剑泽,他们是高添的手下。
  萧剑泽面色变了,难道高添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看他心疑了,王夙夜也不再多说,驱着马走了,接下来就是打点猎物,带给他的夫人。
  靳如上午骑了会儿马,因着王夙夜的交代,景月无论怎样都不肯松开缰绳让她自己骑,便兴致缺缺的回了屋,用了午饭后,又被司徒夫人邀去刺梅阁画画。
  她哪会儿画画?琴棋书画,她也就字写的不错,还是小时候项氏让她亲自给王夙夜回信,逼着她勤学苦练所成。
  近来有关小时候的事,她回想起来的越来越多了,就是不记得当年王夙夜给她写信的内容了。也许母亲还替她保存着信吧!
  以前项氏总是担心靳如长大后会对婚事心生不满,或者不开心,所以私心里希望她能通过和王夙夜的接触,将来成亲后能够称心如意,便在王夙夜每次随着王忠过来做客时,都有意让两人见见面,培养一下感情。
  等靳如到了刺梅阁,她们已经在画画了,不是个人作画,而是置了长桌,铺上半丈长的宣纸,大家一起完成一幅画作,有说有笑的。
  司徒夫人和另一位不认识的夫人正在画梅花,不时与旁边的人交谈几句,见她过来就赶紧招呼让她过来看,还要她也来画。
  靳如连忙拒绝,再往别处看去,发现画的是春夏秋冬四季,但是她的视线落在了夏季的那部分。
  不似其他夫人画的那般明确,春天的桃花,秋天的桂花,冬天的红梅,而夏天那里画的是荷叶而无荷花,然后在圆而肥大的叶子下面,露出了一截橘红色的金鱼鱼尾,倒不知是刚刚入夏,还是将至夏末,虽无花,却因为金鱼的颜色一点都不寡淡,在四景中最是亮眼。
  “王夫人最喜欢哪个景?”柳夫人问道。
  靳如道:“我看那片荷叶画的很别致。”
  柳夫人愣了一下,往画上看过去,这么一眼看去,那片绿色的荷叶确实惹眼清新。
  “王夫人好眼光。”她说。
  “确实好眼光,周夫人能得王夫人的赏识,实在让人欣慰。”这般不识趣的话,除了秀禾夫人还会有谁?
  原本说笑的人群安静了,司徒夫人手一抖,差点画毁了。
  片刻,才有一个娇柔的女声道:“瞧秀禾夫人说的,王夫人又不知道这是周夫人画的。”
  说话的是熙和帝带来的那位付才人,靳如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陆湘。
  陆湘没说话,只站在那里垂着眼睛看地。
  靳如便道:“周夫人不愧是太师之女,才学非凡,清雅脱俗。”
  嗯?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靳如居然夸陆湘。
  不然呢?难道她要在这里让别人看笑话?
  陆湘这才抬起头,看了靳如一会儿回道:“多谢夫人夸奖。”
  她也没那么不识时务,还会与靳如作对,虽然曾经一度恨得失去了理智,但就像周础说的,王夙夜不会再对她留情面,而她更没有能力去跟他斗。
  这下所有人都满面狐疑,她们这是和解了?付才人更是讶异的看着靳如,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司徒夫人赶紧说:“王夫人,来来,我们就要画完了,待会儿你来提个字,怎么样?”
  靳如推辞一番无果,在一旁细想着,等她们画完后,提笔写了首在哪里见过的诗:二月春风桃花来,遥见夏叶装满阙。欲问暗香何处寻,忽得红梅千秋雪。
  平平无奇的诗,但大家象征的夸赞了一番,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后,估摸着男人们快要从猎场回来了,便纷纷告辞。
  秀禾夫人与付才人走在后面,付才人道:“我是头一次见到太监的妻能与之这么恩爱的。”
  秀禾夫人笑:“王夫人怕是不懂那些事,嫁给一个太监,想必她的母亲也不会让人教她周公之礼。”
  付才人讶异,看着前头的清丽身影,道:“难怪呢!真想知道这王夫人要是懂了,会是个怎么情况。”
  秀禾夫人幽幽一笑,那就是好戏了。
  靳如回到屋里,感觉女子间的聚会比骑马还累,躺在床上就想休息,却发现软枕下面似乎有东西,掀开一看居然是本书,还特别仔细的用黄纸包着。
  她愣了一下,看了好一会儿,才疑惑的打开书,一幅男女拥抱在一起躺在床上的图跃然于眼前。
  这是、这是什么书?她呆住,愣愣的盯着书没了动作。
  山里的清风从窗外吹进来,她才蓦然回神,赶紧别开眼,脸火辣辣的!屋里怎么会有这种书?是谁放进来的?
  她张口就想叫景月进来问怎么回事,但是又忽然顿住,这样的书不可能是景月她们放的,更不可能是王夙夜,那么有谁想让她看到吗?
  想了一会儿,她忍着羞臊,又慢慢的将视线移了过去,先是斜瞅着,渐渐的睁大了眼睛,一页一页的翻过去后,她终于明白了过来,明白了王夙夜宦官身份的意义,明白了这本书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第四十八章

  王夙夜回来的时候就见靳如坐在床上发呆,叫了她一声没见反应,便走过去,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在想什么?”
  靳如看向他,眼神出奇的平静,这张脸眉目疏朗,俊美雅致,眼神再想要温和下来,也有一层褪不去的淡漠。
  王夙夜微怔:“怎么了?”
  靳如却忽然抱住了他,心里难受,想哭又不敢哭,怕惹他生疑生气。
  王夙夜皱了眉,伸手回抱住她,顺了顺她的背,问:“发生什么事了?”
  靳如想到早上被他质问,知道很难瞒住他,就说:“我不喜欢秀禾夫人。”
  王夙夜的眼睛微阖,声音变得冷淡:“她怎么了?”
  “加上这次,我也不过见过她三次而已,但我一点都不喜欢她。”靳如说。
  “三次?”他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除了去年的赏菊宴,还有哪次?”
  “三月时,去西山寺的路上遇见了她。”靳如说。
  王夙夜立刻把她在西山寺上的遭遇联系在了一起:“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嗯?”靳如的头动了一下,呼出的气息喷在了他的后颈上。
  王夙夜的身体一紧,把她放开,看着她清澈水亮的眼睛,她没有之前害羞的样子,也直视着他,眼睛里似乎还含着其他的情绪,是……心疼?难不成这次陈秀禾又说了什么?
  靳如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一瞬间大盛,疑惑的问:“怎么了?”
  王夙夜没有回答,道:“换一下衣服,晚上大家要一起用膳。”
  今年王夙夜没有打那么多的猎物,拔得头筹的依旧是唐国公,熙和帝奖励了他不少宝贝。
  夜幕到临,庭院里挂上了宫灯,中间还有耕火烤着一头野猪,是昨天设下的陷阱所抓到的。男子与内眷分开入席,待大家坐定后,熙和帝看着安然无恙的王夙夜,既反感又畏惧,没想到萧剑泽居然这般没用,一点都伤不到王夙夜,这可怎么办?已经打草惊蛇了,王夙夜会怎么做?
  萧剑泽感受到熙和帝投来的鄙夷目光,却无心在意,只想着高添那里怎么了,王夙夜难不成拿捏到了高添吗?
  “今次依旧是唐国公最为骁勇,一点也不输当年老国公的风采。”熙和帝称赞道。
  老唐国公以前执掌神策军,唐国公更是从小经受铁血般的训练,顺利接掌了神策军,只是在当年的那场□□中,他不慎被邓海岩陷害,丢了神策军统领一职,之后便一直闲居在家中。
  “陛下谬赞了,臣哪及得上先父的半点风采?只求着不丢他老人家的脸就万分庆幸了。”唐国公谦笑道。
  熙和帝又夸了他几句,转向王夙夜道:“王将军这次较之去年,有些逊色啊!”
  王夙夜回道:“今年臣等着一只猎物自投罗网,不过抓到后,又觉得索然无味,便放了。”
  熙和帝知道他的暗意,面色微变,但还是笑道:“山间猛兽狡猾,王将军这么自信,小心以后被其所伤。”
  王夙夜淡淡一笑:“并不是所有的猎物都需谨慎对之,难不成还要忌惮一只田鼠吗?”
  大家都听出来君臣之间的较量,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微感疑惑。
  萧剑泽听到王夙夜把他比作田鼠,再加上上午的那番对话,恼的差点当场骂他。
  熙和帝面色难看,这可不是连他都骂上了,眼睛一转看到了齐国公的世子周础,便笑道:“世子新婚,与太太相处的如何?”
  周础被点名,立刻正襟危坐,回道:“好,很好啊!呵呵~谢陛下关心。”
  熙和帝眼中闪过冷笑:“听闻去年陆氏赢得了七彩琉璃日月杯中的月杯,不知世子可曾见过?另一只在王将军手里,这本是一对杯子,却不能合二为一,实在可惜。”
  “……”周础笑呵呵的嘴顿住,深深地理解了为什么自家老爹宁愿亲近太监,都对皇帝敬而远之了,“内子时常感谢皇后娘娘赏赐的宝物,月杯雕刻的鬼斧神工,繁复精致,实在难得。”对于王夙夜的绝口不提。
  但王夙夜却说:“世子大婚时,王某送的礼世子没看吗?日杯就在里面,特地祝世子与太太百年好合。”
  周础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他还真不知道,此刻只能睁眼说瞎话:“看到了,只是将军送的礼太过贵重,下官仔细珍藏了起来。”
  熙和帝嘴角的笑僵住,对上王夙夜的眼睛后,不觉一缩,转过头去又跟其他人开起了玩笑。
  女眷门自然都听到了他们说的话,陆湘脸色冷淡,一桌子的人都没有跟她搭话。跟秀禾夫人坐一桌的靳如就没这么清静了。
  “王将军倒是快刀斩乱麻,断的干干净净的,让王夫人好放心呐!”她说着掩嘴而笑。
  靳如猜到那本书应该就是她放的,现在看到她心里满满的厌恶:“听闻国丈最近宠爱一个妾室,对夫人多有冷落,难怪前些日子夫人那么憔悴,先前不是说国丈很听您的话吗?这次是怎么了?”
  秀禾夫人头一次被她正面攻击,还有点愣怔,想到近来被萧剑泽的冷落,随后恼道:“没想到王夫人对别人的家事这么敢兴趣,听闻有些乡下的妇人经常嚼人舌根,莫不是夫人学了这些陋习?”
  这还真是倒打一把!明明是她先生事的。
  靳如淡淡道:“所谓近墨者黑,最近见到萧夫人的次数比较多,大概沾染了点陋习,确实不好,以后我会注意,少跟夫人来往。”
  秀禾夫人再次愣住,她怎么变得这么能说会道?明明上次还只会拿王夙夜做挡箭牌的。
  司徒夫人赶紧道:“今天各位官爷们都打了不少野味,咱们要有口福了。”
  “是啊,听说国公爷还打到了两只猞猁,那皮毛还能给夫人做件斗篷呢!”有人附和道。
  大家说这些事,不给秀禾夫人留机会再说那些没趣的话。
  秀禾夫人冷了脸,没再说话,看了那书后她还能这么平静,哼~等到了夜里有她好受的。
  没有了秀禾夫人的挑衅,饭桌上其乐融融的,没一会儿付才人过来了,走向靳如,笑吟吟的看着她说:“早就听闻王夫人大名,一直相见夫人一面,无奈妾身身份低微,这次有幸随驾才见得了夫人。”
  靳如微蹙敛眉,之前就发觉这位付才人不止一次在看她,下午时还说了那样挑食的话,她就懒得客套,直接问:“付才人有什么事吗?”
  付才人柔笑道:“看夫人说的,没有事就不能跟夫人聊聊吗?”
  靳如真想耿直的回她不能,但还是敷衍道:“才人说笑了。”
  “妾身听闻夫人是永泉县的人,那个地儿是什么样的呢?”她状似好奇的问,一双眼睛柔柔媚媚的。
  旁边的司徒夫人不等靳如说话就道:“夫人家里是怎么样的,才人为何要打听?”
  这句话很毒,“打听”二字愣生生的把付才人的客套给说成了不怀好意。
  付才人愣住了,赶紧说:“哪里有打听?妾身就是好奇,哪有夫人说的这么严重。”
  “你与王夫人又不熟,这么问人家里的事,可不就是在打听吗?”司徒夫人并不打算放过她。
  付才人心里生气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她的品级可比不得这些夫人,便赔笑道:“是妾身失言,不该问这些,这就向夫人道歉。”
  她说着让人拿来了酒杯,对着靳如一敬,宽大的衣袖不慎扫掉了靳如的筷子,她“哎呀”了一声,看着落地的筷子说:“是妾身失礼了,还不快给夫人再添一对象牙箸。”
  靳如没多说什么,等她喝了酒走了,才与司徒夫人说起话来,没有看到秀禾夫人眼睛里闪过一抹得逞。
  靳如喝了两杯酒,因着是果酒,所以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晕乎乎的,男子那边还没有结束,她回到房间喝了醒酒汤,又叮嘱景月她们,等王夙夜回来了,一定要让他也喝醒酒汤后,才上床休息。
  王夙夜回来时,听到靳如给景月的交代,眼中闪过笑意,接过醒酒汤喝了,待再听到她也喝了酒微皱了眉,越来越不听话了。
  放轻脚步走进屋里,靳如已经睡着了,他站在床边看着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的黛眉微微蹙着,红唇微张,似乎不太舒服。
  王夙夜坐到床边,伸手探她的额头,不同寻常的热度,发烧了?他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却觉得手下的额头蹭了蹭他的掌心,觉得很舒服似得,身体往上动了动,让自己的脸颊也触碰到他的手掌。
  他微愕,看着小脸潮红的靳如,轻声唤道:“如儿?”
  靳如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叫她,想要回应,谁知发声就是极细腻的暧昧低吟,还夹杂着难以言明的渴求。
  王夙夜一怔,待手掌下脸颊的热度灼了掌心才回神,敛眉又叫了她一声,轻轻摇她。
  靳如难受的睁开眼,不甚清明的看着头顶上的人,眼睛泛着水光一样,迷离动人,又带着浅浅媚色,喃喃道:“将军……”
  王夙夜寒了脸,冷厉的眼中杀意大盛,明知他是宦官却给他的夫人下□□!简直杀一百次都不解恨!
  靳如感觉身体里的异样越来越难以承受,眉头紧蹙着,张口就要叫出来时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然后整个人都被抱进了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里。
  王夙夜捂着她的嘴,一双眸子里具是冰冷暴戾,再看到她潮红的脸、紧蹙着的眉,又心疼又自责,可是在这里,他不能做什么。
  “景月!”
  屋外头的景月听到这一声夹杂着怒气的冷喝,浑身一颤,回道:“属下在!”
  “准备凉水,快!”
  景月一怔,不知道要凉水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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