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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梅情-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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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眼神一暗,夜半醒来,衣裳上的宗令腰牌不见了,宗令不见了腰牌还得了。他一向谨慎,如今皇帝又将重差交予自己,若是被人发现不见了腰牌,便难保不被人说个保管不严之失。这事可大可小,到那时,还不是如入沼泽,若是旁人有心陷害,恐有灭顶之灾。

福全的眼神淡淡扫过常宁,皇家兄弟本就难有友爱谦恭,朝野之上虽然都致力为皇上建功,却是颇多政见不同。他自然不会跟他坦言自己心忧之事。

“宗人府的正白旗兵胄已撤,五弟这会来不知是因为何事?”看似平常的眼眸里骤闪精光。

“不过就是来看看那泰必图。”常宁闲闲说到,语气平常无波。敏梅也是在这时才注意到,确实,一路走进宗人府,并没有见半个身穿正白旗软甲的兵胄。按道理说,这宗人府该是八旗各派一些人马驻守,如今整个宗人府却都只见这裕亲王的正黄旗。排除其余七旗,这在从前还是未有之事。

“泰必图的事,皇上已经交由我来处理,五弟就不必多加劳心了吧。福全脸上依然挂着的是那和煦的笑容,只是言语间却分明夹枪带棒。

“二哥不必多心,不过是因为那泰必图是我亲手抓捕的,难免对他的事情多上心了一些。再说。。。那日灯集游舫之上。。。”他看见福全在听到游舫两个字时明显脸色变得不自然,唇角一撇,接着说到:“二哥还是多加小心,这泰必图可是会咬人的狗。”说完,转身就走。

敏梅跟着他身后亦步亦趋。

与福全擦身之际,却突然听见他低喝一声:“站住!”

常宁,管戎和她三人都身形猛然一顿。

“这位公公是你府中人?”

感觉到福全锐利如箭的大量目光,她的头低得更低了,下颌几乎挨到胸口。

“是的。”常宁沉了目光,眼露暴戾之气。他知道福全已经发现了小太监装扮下的她。一双冷眼紧紧盯着福全,警告的意味浓重,若是他真要掀了敏梅的底,他怕是也不会让他好过。

福全收敛目中精光,呵呵笑了两声。颇含意味的说了句:“果然顽劣不改。”说完又再深深看了一眼敏梅,这才朝身后摆摆手,带着一群兵胄呼呼远去。

待到那群人远走,敏梅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重重喘了口气。看着身前的常宁,心中不免惶惶想到,若是刚刚他没来,自己此刻说不得还与管戎在那地牢之中。这会福全带了兵去,怕是已经将她与管戎拿下就地正法了。

“这时才知害怕?”常宁看她轻拍胸口的模样,冷冷嗤到。这女人真是胆大妄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偷宗令腰牌,夜闯宗人府地牢,他真的想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我到底是惹了个什么麻烦回来。”

她顿了顿,这才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不论是为了什么,他确实是救了自己和管戎一命。这两个字清浅,但全代表她全部的心情。他从她怀中掏出腰牌,若是刚刚行迹败露,福全搜身,他有没有想过,即使贵为亲王,他一样脱不了干系。

抬头看见皎洁的弯月,这夜啊,是如此残忍。泰必图终是半个字也没有对她说,心中的疑团愈来愈大,却不得解困。真不知道,命运还要如何作弄于己。

听见那两个字,他又心生恨意。对管戎,她可以说上同生同死的话,对自己却只有这么冷淡疏离的两个字吗?

欺身上前,将她狠狠纳入自己怀中,脚步点地,飞快的越瓦飞墙而去。心中恼恨,为什么还要救她,总是一次次被她推拒门外,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救她?她只会让自己疼,让自己恼,可是却还是放不下啊。

正文 第六十二节 真言

夜深露重,虽是初春,毕竟天气还有些微凉。他施展轻功一路飞檐走壁,脚步急切,胸中郁怒,惟有抱她的手臂却依旧轻柔。

风声呼啸耳边,看她瑟缩在他怀里,他便揽了身上的衣裳,将她抱得更紧。

他胸中恼怒,这女人真是越见胆大妄为,从前或者还只是顽劣,使坏撒娇。四年后回来,看上去像是改变了不少,却只是改变了外表。如今身怀有孕,却连这盗宗令腰牌,夜潜宗人府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了。她不知道,若是事迹败露,那些兵胄狱卒不需赘言就能将她和管戎就地正法了吗?这一刻想起来都还害怕。他到底是找她回来做什么的?折磨自己的吗?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总是让她搅得心绪不宁。他恼恨她,也恼恨自己。

回到府中,他直接窜上墙入了东苑。

双足着地,就听见他对身后低喝了一声。“守住门口!任何人不得入内!”

敏梅还在诧异,回头一看,却见他身后跟着闪现四个人影,定睛一看,园中站着的不就赫然是那四珠吗?心中一凛,她和管戎出园的时候并不见任何异样,是一一确定了各房中人都已就寝安眠了之后才偷潜出去的。如今看那四珠衣裳整齐,眼光明晰,并无半点初醒的惺忪模样,仿佛从未上床入榻一般。眼神瞟向常宁,月光下,他俊如神邸的脸庞上此刻冰寒无温。

大步迈入内室,脚跟一勾,重重阖上门扉,撞击声沉闷剧烈,正如他此刻勃发的怒意与郁结的心。

明明胸中胀痛得都要爆裂开来,放她在床榻上的动作却依然小心翼翼。只有那浑身紧绷的肌肉,显示出他的怒不可遏。

走向窗边,动作粗鲁的把敞开的窗格全都关上。一声声的撞击,划破夜空的宁静,让她不自觉的抓紧手掌下的被褥。

房里没有点灯,如银的月光被那些窗格阻隔成零星碎片,洒落在屋内的青砖地面上,透着几许破碎的凄凉。

常宁缓步走向她的身前,立定在她面前,直直看着她,目光深沉难懂。

被如此目光紧紧盯住,她顿觉不自在的撇开了目光。

这男人,是她曾经用生命在爱的人。不止一次想过要用他心换己心,教他终知相忆深。今夜,他从她怀中夺了那宗令腰牌置于自己袖中的那一刻,她已经看清他的心。那无言的动作说的是一种同生共生的誓言。光线迷蒙的屋内,她眼光朦胧,却分不清是因为这月色还是因为眼中的粼粼水光。奈何四年之前,他们是有份无缘,如今却恐怕是有缘无份了。

年幼的时候,阿玛带着额娘和她去到五台山告天祈福,三人走到半山腰,偶遇一修行大师。大师那时便对阿玛说她是注定命中无亲,说是身边的亲人都会相继离她而去,无人可以常伴身侧。阿玛不信,大声驳斥于那大师,信誓旦旦的说会和额娘一起给她一生宠爱。奈何不久之后,却天人永隔。留下的只有短短七年回忆。

这么些年下来,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来到皇城,允承与她分隔两处抚养长大,从小并不怎么亲近,待到长大,至亲血脉的两人早已经到了生疏的地步。嫁入王府,常宁从未与她有过相知相伴的时光,后来怀孕生子,心想这世上终于有一人将完全属于自己,却不想稚儿活不过三月,便夭折于这东苑之中。

直到此刻,她才深深感悟到当日那大师所说的话。他果然料事神准,她确实没有太多的亲人缘分。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也深信自己并无福分拥有如此完美的他。拥有此刻短暂烟花又如何,此刻若选择绚烂,将来便是要拿终生痛苦回忆来傥还。这滋味她懂,所以才会一再的踌躇不前。

“为什么去那宗人府大牢。”俊目微眯,沉声问到。

敏梅低头,看着地面零碎的光亮,轻轻叹到:“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看见那四珠从屋檐飞身下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常宁定然是一路追去。早在她入到地牢之时,他就尾随在后了吧。还用问吗?从他那晦墨的眸光里便可读出一切。他也如自己一般对二人的未来深觉无望吧。

“我要听你亲口对我说。”事到如今,她还是不信任自己吗?胸中涌现一股凉意,为她做到如斯地步,却换不来她的相等对待,何其失败啊。

她看着,凛了凛,沉一口气,才缓缓说到:”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说不说又有什么意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意,她心口一窒,这才又张嘴幽幽说到:“你若要听,我告诉你就是。还记得我阿玛额娘是如何死的吗?”

他微微沉眉,在不远处的圆桌前坐下。“记得,晋王爷是在与北方蠕蠕会战中,遭人偷袭,与福晋双双殉国了。”说起这个老丈人,他其实满心佩服。抛开京城繁华富贵,多年驻扎草原,恣意人生,最后更是以身殉国,死得壮烈。

“如果我说不是呢?”她定定看他,见他端起茶杯的手顿在空中,眼中显露惊异之色。她苦苦一笑,目光投向窗格,遥望那轮皎洁。不知绵娥奔月时,心中是不是也想着和后羿一段情终究是无望,才会舍了这人间情爱,宁愿选择清冷月宫而居。

“当日,阿玛领军屡获全胜,大煞罗刹羽翼,那不守信的蠕蠕退兵百里有余,官兵驻守城内,守城固若金汤。可是一封不知内容的密函交到阿玛手中,他不疑有他,率领手中亲信,一同出城,甚至还带上了我和额娘。明明驻扎的地界隐蔽安全,可是一夜之间,却让人杀了个片甲不留。”她不堪回忆,每每想起当日情景,都觉万箭穿心之痛。

“你认为是太皇太后。”他压低音量,眉眼也一同压低。

她胸口疼痛难当,他没有用问句,而是陈述肯定的说她认为幕后黑手就是皇奶奶。不!她不肯定,虽然历历指向那满面慈爱的老人,她却还是不愿意相信。因为不相信,她才会千方百计要入那宗人府大牢,才会千方百计要见那即将断头的泰必图一面。

她摇了摇头,已觉有些恍惚。幽幽说道:“不,我不知道。”心中深觉无力。原本以为去到那宗人府大牢,见过泰必图,就能得知答案,却不想。。。这一刻只觉得命运弄人,已经让她越来越觉得生活像是如坠迷雾,分不清身边的人究竟是亲近还是疏远。她害怕这样的生活,只想回归简单单纯。

“追到真相,你发现真如你想,你意欲如何?”他冷冷问到。”杀了太皇太后报仇?灭了我们爱新觉罗家族?”

敏梅惊惧的摇头。“不!我从没这样想过。”

“这就是你对我一再推拒的原因?”常宁锐目微眯,低沉的声音打破她混乱的思绪,他继而冷峭说到:“你觉得是我们爱新觉罗家族害你从小失去父母,你觉得太皇太后对你的好是因为心存愧疚,你甚至觉得当年如果没有这一切你就不会来到皇城,更加不会遇上我。也就不会有这样悲怆的人生,对不对?”像是吐不尽的怨气,一口气说完。看见她惊恐的张大眼睛看着自己,他顿觉一语说中她的心思,眼中渐渐晕染上哀痛之色。

“不!不是这样的!”她失声尖叫。“我只想平静过活,为什么总有这许多的事情不让我好过!”她紧绷的神经,压抑的情绪也在瞬间崩塌。“为什么不让我回江南,为什么强行留住我?你不是不屑我的爱情的吗?四年过去,我早已经不再爱你!孩子,还有这个孩子,你要我生下来,有没有想过他将来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过活。你们高高在上的家族总是随意操控别人的命运,从不管顾对方是否愿意。想要就要,不要的时候就随意一个罪名发配了,或干脆赐死。”她的眼神已经纷乱,口中的话早已经颠例没有次序。甚至连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都全然无所觉。

他像是被人甩了一巴掌似的,僵在那里。过了许久,他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双掌钳住她的双臂,眼睛紧紧锁住她一双秋水翦瞳。怎么会有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偏偏就叫他遇上爱上这冥顽不灵,铁石心肠。目光往下,看到她已经微微凸显的腹部。已是复杂至极,紧咬着牙关,下颌已经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沉声又道:“他并不是我一人的孩儿,也是你的!血脉里也流有你的血液!你总怨你的人生诸多不公,可是这世间又有谁的命运就一定是公平顺遂的,就连皇上,你能说他是事事如意吗?”

她克制不住全身颤抖起来,他的口口声声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仿佛就是自己心底的印镜一般。如今被他说出来,她才惊觉那些话原来都是她最深的想法,从来不曾告诉别人,从来不敢细细思量的心底之声。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这些想法的残忍可怕。什么也不能想,只能惶惶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你怎能如此无情。”常宁双眸毫不保留的释放心底的冷意,她那张大的惶然的双眼已经告诉他自己都猜对了,痛到极点,他反而忍不住冷冷讪笑了起来。松开她,看见她跌落床榻,他死死握住双拳,牙关紧咬。

常宁大口喘息着,脚步虚浮的走到桌前,扶衬着桌沿才得以坐下。

空气变得僵凝,四周一片死寂,她依然维持着跌坐在床榻上的那个姿势,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目光直直的看着雕有龙凤鸾鸣的床榻,纷乱的眼泪就那么跌落在绣有鸳鸯戏水的锦被之上,直至隐入线脉之间,留下浅浅水痕。

过了许久,她抬起头,直直看着他长衫衣摆上绣着的四海龙腾图纹。

他哑声说到:“你从前总怨我无情,恨我冷心。。。”他死死按住太阳穴,才能保住这最后的理智。他眼中闪动着宛若蓝色的火焰,那火焰远比痛苦来得更加深沉,那种悲愤里带着几分决绝。他总是讥消紧凑的语调已经变得极为缓慢。“那年你跌落莲池,我跃身跳下,怀抱你上岸时,拨开那如墨的发丝,我以为我是救上了一个九天跌落的顽皮仙女。”唇角上扬了几分,却感觉那样的笑容空空落落。“长在深宫的我,一出生就失去额娘,不若其他兄弟姐妹,自小在宫娥太监的照顾下长大。皇阿玛冷淡我,皇奶奶也不见得有多关注我的存在。只在每年的重大节日上才得以见上亲人一面。深宫冷殿,几次死里逃生,你能明白一个不得重视的皇子,过得其实比普通人家的小孩更加凄凉不如意吗?”他的声调此刻已经变得异常平静,却空洞冷寂。

“你一路缠我,却不知道我那时早已经不能信任身边任何人,对人戒备心极强。可是走到如今,你细细想过没有,我可曾真的对你残忍过?“他也是直到确定了对她的心思,才发现自己似乎潜意识里一直是对她特别。“前有来和亲的蒙古公主,后有大臣亲贵的富贵格格。我都是如何对待她们的。”

电光火石一霎,她心中闪过许多片段。那年,蒙古公主。。。常宁趁她和自己的汗父来京城之际,迅速领兵长驱直入那蒙古部落核心地带,一举拿下那旗旗主的玺印,逼得那蒙古大汗不得不俯首称臣,带着自家女儿灰溜溜的回到草原去了。

还有那些同样为他疯狂的亲贵格格,最终也都是因为惹恼了他,被一一赐婚于与自己等级不配的小小官员,发配远疆。

只有她,虽然她一路缠得他烦厌不堪,她却并没有承受那些不堪命运,依旧一直安安稳稳的住在慈宁宫里,享受皇家格格都艳羡的至高待遇。

“太皇太后赐婚,其实不论赐给我的是谁,我都不会珍惜对待。额娘被她操纵了人生,我不甘自己的一辈子也只能掌握在她手中。可是纵然有如此心态,我依然没有竭力反抗,还是同你拜了堂,入了洞房。”

当年嫁给了他,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有了皇奶奶的庇佑,却忽略了,如若他抵死反对,她是连这恭亲王府的门槛都踏不进半步的。

“那些年对你不好,后来我也有深深懊悔,失去孩儿,我从边关赶回,心知说什么都已晚。你一纸离合,决意离去,我连留你的话都不敢说。只觉心中欠你甚多,毕竟那时年轻,没有顾忌到其实你也可怜。”

她的眼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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