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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王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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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点出息,当皇帝就是想立皇后?星河忽然想起来应该趁机套他的话,试探着问:“主子,您知道宿家的立场吗?将来您当了皇上,怎么处置宿家?”

    “宿家……”他打了个嗝,“你家?”

    星河点点头,探过去一点儿,嗅见他身上浓郁的酒香,紧紧盯着他,“就是我家,如果您当了皇上,会杀了宿家人吗?”

    太子安静下来,两眼接上了她的视线,像在考量,又像带着疑惑。她两手撑地,前倾着身子看他,太子不甚清明的脑子更混沌了,他嗫嚅着:“星河……”诚挚地把两手放在她肩上。怕她后退,使了好大的劲儿固定住她,然后低头,在她嘴上用力亲了一下。

    肉嘟嘟的,温暖的唇,叭地一声,亲得脆响,他说:“当皇后……来不来?”

    星河受了调戏,因为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倒也还算平静。她没脾气地看了他半天,“我不稀罕当皇后,您是知道的……”可她话还没说完,他扑上来,把她压在身底下。因为重心不稳,压得很盲目,领上镶滚的紫貂塞了她一嘴毛。好不容易挣扎起来,他分开她的腿,又开始解裤子。星河这回不敢再上脚了,怕真把他踢坏。随手揪住那片开了叉的袍角,顺着纵向的经纬一撕,撕下了三指宽的朝服缎面,然后一跃而起,把他双手结结实实绑了起来。

    醉酒的太子两眼朦胧,动作也不利索,只能由她捆绑。可他嘴还闲着,“阿宝……妞妞啊……我憋得慌啊,都疼了……”

    恬不知耻!星河红着脸,狠狠收紧了带子。一把将他提溜起来,押解犯人似的带出角楼,带上了城墙。

    冷风一吹,他好像明白点儿了,她推他,他还扭头看了眼,“怎么了?”

    星河抿着唇没说话,下台阶的时候自己在底下搀着,怕他就此摔下去摔死了,那可真便宜简郡王了。

    两个人搂搂抱抱下墙头,侯在墙根儿的德全和几个近侍太监慌忙上来迎接。德全看见主子这模样,眼泪差点儿没下来——捆着两手,前襟夹袄里的芯儿全出来了,被风一吹,丝棉招展,像个逃荒的难民。他哎哟了声:“我的主子爷,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星河自然不能讲真话,那帮人眼里的老夫老妻不挑地方,想干嘛就干嘛。她编了个说辞,说主子爷喝高了,“他撒酒疯,想跳城楼,我是没辙,只好这么把他带下来。”

    “这可真是醉得不轻啊!”德全嗟叹,愁眉苦脸地打量她,“主子爷都这样儿了,您怎么还好好的呢?”

    她随口应了句:“我轻易喝不醉,赶紧把人带回去吧,没的着了凉。”

    德全心里大呼倒霉催的,这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啊,等太子爷醒了,不定怎么惩处他呢。因此她要走,他印忱棺×耍八薮笕肆舨剑凑饧苁啤沂翟谑嵌挡蛔±病D芾郏突厍薰伞M蛞幻鞫驶埃哦澹裁獾梦壹性诶锿罚赝吩侔な洹!

 第36章 手把芙蓉

    星河想就此卸肩; 到底没办到; 德全求爷爷告奶奶,非不让她走。也是的,把太子爷弄成了这样; 想拍拍屁股走人; 哪儿这么容易!德全比猴儿还精,他知道回头且有一番可闹的; 抓住了正主儿; 反正太子不会拿她怎么样,他们就算自己窝里斗得打起来,也出不了大事儿。

    他把太子爷手上的绦子解开了; 就着灯笼光一看,细皮嫩肉都勒红了。扭头瞅了星河一眼; “宿大人; 您可真下得去手啊。”

    太子这回的疼可算换了地方,从脐下三寸挪到上头来了,不住搓着手腕子; 怨怼地看着星河; “你给我等着。”

    星河有点心虚,“您酒醒了?”

    太子哼了哼,没回答; 看样子是胡蒙; 依旧闹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一行人前后簇拥着; 把太子送回了东宫。一进殿门德全就往后缩; 把太子全权托付给了星河,“那什么……后头的事儿,就劳烦宿大人了。”

    星河只得自认倒霉,衣衫褴褛的太子爷,这会儿连步子都迈不利索了,脚下拌着蒜,走路颠颠倒倒全无章法。星河忙不迭接了,让他挂在自己身上,可一个大男人的分量,真压得人吐血。她脸红脖子粗,好容易把他扔上床,他仰在那儿,那么大的震动也没叫他清醒。星河累得够呛,叉着腰喘气儿,聚耀灯下的太子睡得孩子似的,不知梦到什么好吃的了,还吧唧了两下嘴。

    看看这一身破衣烂衫……她叹息着,上前一颗一颗解开盘扣,替他把夹袍脱了下来。还有裤子,腰带一番抢夺早抽成了死结,她跪在边上,躬着身子,咬着槽牙——实在太费劲了,解不开。想了想,去灯树那儿找了把剪子,一剪刀下去,给他把裤子也扒了下来。

    世上怎么能有她这么倒霉的人,本以为能和这半拉发小把酒言欢的,谁知道他半道上醉了,然后把撒泼耍赖的功夫发挥到极致,闹着要生孩子,闹着要她睡他。

    星河悻悻然抹了把油汗,心里开始计较,他直说憋得慌,也怪可怜的。如果现在把青柑找来,搁在他床上,没准能酒后乱性一把也说不定。

    她叼着手指头,从上到下把横陈的太子爷打量了一遍,到底还是把这个念头掐了,她怕他醒了后悔,回头活撕了她。

    她对他絮叨:“睡吧、睡吧……明天等您酒劲儿过了,咱们再论长短。”

    横躺不成事,得搬到枕头上去。她光着脚绕过来,两手一抄,扣住了他的腋窝。把吃奶的劲儿使出来,拖得底下褥子都移了位,终于归置好了。扭头一看,中衣的右衽豁了口子,太子的胸膛敞露出来,白生生的一片,叫她心头咚咚直跳。

    男人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一样。上回她隔着手巾摸过,结实,蕴含无比的力量。她边想,边伸过手去拽了拽那衣襟,想是背后压住了,拽不过来。小指不留神蹭到了肉皮儿,她顿住了,摸着后脑勺琢磨了半晌。

    薅两把吧,反正他这方面并不拘泥,何况还醉了。她把手探进去,摸了摸,真是……肋下两排肉棱子手感真好,要练成这样,得拉多少年二胡啊。再往上腾挪,这里也好,她张开五指,在他的胸肌上比了下大小。

    其实不管男女,长到这么大年纪,都会对异性的身体产生好奇。星河想研究的其实是越亭,可惜没这个机会,太子倒是现成的,所以屈尊将就一下。

    手指头刮过去,有细小的一点凸起。手背往上一拱,朝里头看了眼,耷拉的中衣遮不住春光,太子胸前一览无余。

    啧,她含蓄地笑了笑,看见了。这就算和刚才他偷亲她的那件事儿扯平了吧!她心满意足,恋恋不舍打算收回手,视线不经意一瞥,竟发现太子正看着她。她愣住了,反应却很快,“我给您擦身子呢。”

    他不说话,眼睫垂下去,往自己胸口看了眼。

    不是醉了吗?装醉?星河皱起眉,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他没动,轻轻逸出一声长吟:“别停……”

    这么一来她倒难堪了,敷衍着说:“这就擦完了,主子睡吧。”略顿一会儿,把手挪开时,他果然又闭上了眼睛。

    她松了口气,展开被子给他盖上,没敢再瞧他,慌手慌脚落下帐子退出了寝殿。

    殿外廊庑另一头,德全和几个太监正围着铜茶炊喝酽茶,见她出来便问:“宿大人,主子爷都安顿好了?”

    她漠然望着他们,对他们的作壁上观感到气愤。

    然而德全是有他的道理的,这么大的动静,太子爷该醒了。先前都喝得要跳城墙了,事儿肯定没办成,回来不得补办吗。他们这些人戳在眼前,万一主子震怒,就得吃挂落儿。况且他调制的酒没能把宿大人喝倒,把主子喝趴了,明儿睁眼问罪,又够他脱层皮的。

    德全只是不明白,“主子爷怎么那么轻易就醉了呢,八成先前在大宴上喝了不老少。”

    随侍的善银说没有,“我由头至尾在大殿边上等吩咐,主子就敬了两杯酒,怹老人家还没四王爷喝得多。”

    “那怎么的呢……”德全嘀咕,一双眼睛看向了她,“宿大人喝得不多吧?”

    星河没好意思说,在太子醉倒之前,她喝得要比他多。她也没想到,这主儿酒量那么差,才几杯下肚,就开始胡言乱语,要脱裤子了。

    她虚应了两句,看看茶炊上,“今儿你们上夜?”

    德全说是,“这不是主子喝高了吗,防着夜里要伺候。”

    她哦了声,“那你们守着吧,我回去了。”

    德全又是一顿插秧,“我的大人,您行行好,今儿夜里留下吧。主子醉得不省人事,您留下,也是对主子的一片孝心不是?”

    累了这半天,她实在是受不住了,也没力气和他嚼舌头,自己认栽,提裙重又进了寝殿。

    内寝分两部分,落地罩内垂帘一放,是主子就寝的一方小天地。落地罩外有南炕也有罗汉榻,夜里地炕匀着火烧,榻上没有被卧还是凉了。她过去把炕桌搬开,摆平了褥垫,打开螺钿柜取了一床薄被出来,蹬鞋上炕,脱了罩衣就躺下了。

    躺下真好,过节的累,比在衙门当值还胜三分。许是那桂花酿后劲儿大,到这时才隐隐觉得上头,她翻个身躺着,没再有空回忆今晚上那些奇怪的际遇,很快就睡着了。

    一晚上做了好稀奇的梦,梦见她养了只兔子,撒欢从角楼上跳下去了。她忙去捉,一人一兔站在南方阴冷的天井里,仰头看,四四方方的天,楼上探出了太子。他朝底下张望,似乎很着急,转身下楼来。可是等他站在天井里时,她已经在上头了。对换了处境,她静静看他,他上不来了,仰起脸张望,满眼的悲伤……

    幸好第二天不必早起,过节的最后一日闲暇,大概就是用来缓解头天筵上喝酒过量的尴尬。

    星河有早起的习惯,这么多年伺候太子寅时三刻起身,到点儿自己就醒。然而今天竟睡过头了,睁开眼时窗户纸微微泛起了白,她惺忪着眼打扫了下脑子,侧过身去,懒懒的起不来炕,不想动弹。

    龙凤落地罩前的帐幔仍旧低垂,想必太子还没醒。宿醉可了不得,回头恶心头疼总免不了。她在东宫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醉得那么失态过,昨儿也不知是怎么了。

    趴着躺,撑起身子朝帐幔上看,似乎听见了点响动。以为他起来了,等了半晌,大概是听错了。她歪下脑袋重新枕在臂弯里,迷迷糊糊又犯困,帘内隐约传来他的微吟,一声声,时断时续。

    她一个激灵,忙趿鞋下炕。从垂帘到床有六七步远,她还像上回似的,把脑袋伸进帘子,身子留在外头。眯觑着眼朝里看,内间昏暗,不像外间有窗,照得透亮。里间还点着蜡烛,只是无风,那烛火不知什么缘故也在噗噗跳动。她觉得奇怪,定眼细瞧,发现是床上的帐子在摇动,一鼓一翕间带得烛火摇曳,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她心头骤跳起来,别不是酒喝多了,发羊角风了吧!她颤悠悠叫了声主子,就是那一声,打破了这个世界的章程,帐子忽然就不动了。

    她越发觉得奇怪,刚想迈腿,他一声断喝:“别进来!”

    她愣住了,诺诺道是,麻溜退回南炕上了。

    仿佛……不是什么好事儿。她也说不上来,就觉得不寻常,发病似的,可神智又是清楚的。坐在炕上想了半天,闹不明白,便不去思量了。

    把褥子收起来,回头命人换了。推开槛窗朝外看,外面白茫茫一片,原来下了一夜雪,丹墀边缘的望柱和围栏顶上,雪积了都有两寸来高了。殿前广阔的广场上,四五个小太监一字排开,拿竹枝扎成的笤帚清扫积雪。起先还一板一眼,忽然一个错眼追打起来,德全拢着袖子在配殿前的廊庑下叫骂,“猴儿崽子,这是什么地方?要砍头的……”

    她放下推窗,身上单薄,外面的冷风回旋进来,通体寒浸浸的。转回身要找衣裳,却看见太子站在那面金丝绒幔子下,换了宽大的明衣,两袖垂委着,繁复的袍裾在栽绒毯上层叠铺散,每移动一步,都如凌波而来。

    她咦了声,“主子起了?”

    他走到她面前,头发未束,倾泻过两腮,有种阴郁沉寂的陌生感。就那么定定看着她,看得她寒毛乍立,过了很久才道:“你的酒量到底有多好?”

    昨晚醉倒的竟然是自己,太子丢人丢大发了,简直生出想和她同归于尽的冲动来。今早睁眼,发现两只手腕上有淤痕,恍惚想起角楼上的某些细节——他被她绑了,在他要幸她的时候,被她绑起来了!

    奇耻大辱啊,这个女人太厉害了。太子觉得很生气,男人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但混乱中的纠缠,又是酥麻伴着甜蜜的滋味儿,像被虫蛰了一下,刺痛中泛起奇痒,抓挠不着,揉心揉肝。

    星河搓了搓手,讪讪道:“也没多好,就是和星海喝酒,我没输过。”

    太子喉头一阵腥甜,不过至少知道她的手下败将不止他一人,心里好受了些。

    他挺了挺腰,“我昨儿……说什么逾越的话,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没有?”

    她歪着脑袋说:“除了求我睡您,还有脱裤子,也没别的了。”

    太子身子一崴,急赤白脸,“你胡说,那不是我,你这是栽赃陷害!”

    星河嘻嘻发笑,“如果这样能叫您好过点儿,您就当我胡说。”

    太子难以接受,因为只记得星河在他身下那一霎的快乐,还有隐约的触碰,他好像……亲了她?

    想起这个,有些扭捏,他想求证,但绝不能在她面前失了威严。他掖着两手,在地心缓缓踱步,“果然醉酒误事,本来想着这些年总是不得机会和你好好说话……”一面抬眼和煦微笑,“其实昨夜的情景,倒也没有全忘,我亲你了是么?”

    星河半点不带迟疑地摇头,“没有,主子记错了。”

    他神色怅然,“真的?可我还记得你在床上摸我来着。”那触感,是真真实实存在的,细细的手指在他胸膛游移时,带起细沙盖体的彷徨。他那时很紧张,紧张得牙关不得不咬紧,以防相扣作响。那么深刻的体会,她想混淆,断无可能。

    星河臊眉耷眼的,自己做下的事有一说一,绝不抵赖,便低头嗫嚅:“主子不也说醉酒误事吗,喝醉的人,哪儿还能算人呢。”

    这么一来连他也给骂进去了,他运了一脑门子气,“宿星河,上我这儿蒙事儿来了?你也醉了?醉了怎么没躺在我身边,还知道睡南炕?”

    那可不敢,星河嘴上没好说,心里暗暗嘀咕,角楼上他就想分她的腿,谁知道一张床上躺着会做出什么事来!横竖昨天的种种过去就过去了,谁也不要再提了,她想尽法子打岔:“我不是没能走远吗,原本要回命妇院的,后来头晕,就倒下了……对了,先头您怎么了?里间床架子抖得发疟疾似的,别不是病了吧?”

    太子脸上泛红,故作正经,“我是给气哆嗦了。”那种事儿,现在和她说了她也不明白,等将来为人妇时就知道了。年轻爷们儿血气方刚,经过这么折腾,哪里受得住。他昨晚是想好了的,一定得干点儿什么,结果败得这么惨,无计可施,唯有自解。

    抬起手腕看看,这一圈红,红得他都心疼自己。虽然他不娇养,但被人捆绑还是头一遭,心里终究意难平,往她面前一伸,“你瞧瞧,你干的好事儿!”

    星河大惊小怪哟了声,捏在手里仔细查看,“这是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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