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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门之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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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眼下崔明度还在,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他盯着她:“所以你就要悄悄地走。”
  栖迟她眼睫轻垂,声淡淡的:“若有一丝可能我也不愿走,但走到这步皆是我强求所致,也许是你我夫妻缘薄,此后,我不再强求了。”
  伏廷眼神陡然一沉:“你再说一遍。”
  栖迟被他这一句撞入耳中,心里似也被撞了一下,抬起头:“你我夫妻缘薄,我不再强求了。”
  伏廷紧紧抿住唇,面容冷肃,黑眼定定地看在她脸上。
  她看着他脸,想了诸多可能,但心知都没可能了,往前走向府门。
  擦身而过时,他一动不动。
  出了门,她提着衣摆缓步登车。
  手刚要去接车帘,左右随从全都垂下了头。
  身后忽来几声迅疾的脚步响,一只手抓住了她胳膊。
  她一回头,对上男人的脸。
  脚下踩着墩子,她才得以与他平视。
  伏廷看着她,手一伸,挟住了她的腰。
  她吃了一惊,人被他扛在了肩头。
  左右皆不敢多看,他直接扛着她往回走。
  栖迟何尝遇到过这种架势,身压在他肩上,一只手抓着他军服,想要挣扎,却被他手臂死死扣着双腿,就这么一路被他扛到了房中。
  他重重摔上房门,将她一把按到椅中。
  仿若天旋地转,她坐下时,微微急喘,对上他的脸。
  “夫妻缘薄?”这几个字似是从他牙关里挤出来的:“那你跟谁缘厚?”
  她说不出来话,起身想走。
  伏廷拽住她,冷笑一声:“走?我欠你的债你不要了?”
  “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她故作不在乎,转身时披风不慎扯落,也不管了。
  伏廷抓她的手倏然用了力。
  他自后搂住了她的腰,扣入怀里,声音贴在她耳边:“你真什么都不要了?”
  她心中一跳,腰带被他的手扯开。
  栖迟双手扶住胡椅,背露了出来,有些凉。
  有一瞬,身猛然绷了起来,耳中反反复复都是他那句:你真什么都不要了?
  身上轰然热了起来,是他的唇落了上来。
  她双手撑住胡椅的扶手,咬住唇。
  身后军服带扣一响,下一刻,与他相贴。
  他的手,他的嘴,都在折磨她。
  身软如水,心跳如飞。
  许久,她身一紧,承受着身后的男人,手指用力抓住扶手。
  伏廷忽然伸手过来,拨过她的脸,低头凑近,堵住了她的唇。
  栖迟怔一下,心急跳起来。
  他狠狠地亲她,从她的唇角到整张唇都描摹了一遍,舌尖一顶,挤入她牙关。
  她轻哼一声,思绪顿空。
  ……
  屋中没有点灯,外面天色已暗。
  伏廷一直自后抱着她,狠而有力。
  栖迟恍恍惚惚,一遍又一遍地被他低下头亲住。
  她绵软无力,忘了缘由。
  直到某一瞬,她快撑不住,险些软倒,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他将她转过来,一只手紧搂着她,一只手抬起她下巴,声低哑:“终有一日,我会叫你将瀚海府当成自己真正的家。”
  栖迟眼神慢慢在他脸上聚拢,撞入他漆黑的眼里,似回了神,又似更出神了,语声轻忽:“我等着……”


第五十一章 
  身下是垫着的柔软丝绒。
  栖迟的手摸了摸; 睁开了眼; 瞬间被明亮的朝光晃了一下,等适应了; 看见头顶床帐,才发现自己已在床上躺着。
  她想了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到的床上了。
  身侧无人; 她以为伏廷已经走了,缓缓翻过身; 一愣,看见坐在那里的男人。
  就在那把胡椅上,伏廷坐着; 收着两条腿,随意地搭着两条手臂,脸朝着她。
  他身上换了身玄黑的胡服; 利落齐整; 一丝不苟地束着发,下巴上刮得干干净净。
  四目相对; 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栖迟拥着绸被坐起身; 拿了床沿搭着的衣裳; 往身上穿。
  伏廷看着半遮半掩雪白的身体; 她双臂伸入衣袖,衣衫拉到青丝半掩的肩背上,领口轻掩; 遮住了饱满的胸口。
  想起了昨晚。
  那日被她抱着时,他没有接受,是不想夫妻之间只剩下这个。
  可昨晚,似乎也只剩下了这个。
  他自后面搂住她,一次又一次狠入。
  她的背倾下去,轻轻出了声。
  到后来,手臂不自觉地反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看着她迷离的眼,似乎终于看出了点她那所谓的“不要”里藏着的口是心非,才放过了她,将她抱去了床上。
  他在这里等她醒来,已经快有两个时辰。
  “你打算去哪里?”
  栖迟正在系腰带,手上停住,看着他,他毫无预兆地开了口。
  伏廷纹丝不动地坐着:“你不是要回光州。”
  栖迟微怔,掀了被,垂下腿坐在床沿,两只手放在膝上:“你怎会知道?”
  “你没有回去的理由。”他说。
  李砚说的也是她要走,而不是回光州。
  如果光州还能做她的依靠,她又何须千里迢迢来北地。
  正因为心知肚明,他才回来得这么快。
  栖迟没想到会被他一眼看穿,轻点了下头:“是,我不是要回光州,我只是想离开瀚海府罢了。”
  眼下,还没有回光州的时机。
  她只是已经没法叫他再相信自己的话,解释无门,一再强求只会叫彼此更僵,不如离开,至少夫妻关系还在,她还是大都护夫人。
  或许将来能有转机,或许永无转机。
  她只会往前看,也只能往前看。
  “离开瀚海府。”伏廷重复一遍,咧了下嘴角。
  他知道,否则他就不会说出那句话来。
  她至今没有将瀚海府当成是家,说走就能走。
  “我问你打算去哪里。”
  栖迟看着他,“其实我哪里都能去得。”她手指无意识地捏住膝上裙摆,淡淡地笑了笑:“你知道的,我腰缠万贯,何处都能落脚。”
  只不过,可能无法再完成哥哥的嘱托了。
  伏廷点头,心中自嘲:没错,她如此富有,自然是什么地方都能去得。他仿佛是多问了。
  他手在扶手上一按,坐到此刻,终于站了起来。
  栖迟立即看住他,知道他是要走了。
  伏廷走到门口,脚步停住,脸对着紧闭的房门,没有转头看她。
  “该说的我已说了,”他沉着声说:“你真要走,我不会拦你第二次。”
  已给了承诺,总不能捆住她的手脚。
  如果她坚持要走,他拦又有什么意思。
  他侧脸如削,没有神情,拉开门走了出去。
  栖迟默默看着他的身影离开眼中,回想起他说过的:终有一日,我会叫你将瀚海府当成真正的家。
  她当时失了所有思绪,没多想就回了一句“我等着”。
  “家主,家主?”
  接连两声唤,栖迟回了神,才发现新露已经到了跟前。
  房中多少有些凌乱,她也只能当别人看不见了。
  新露拿了她的外衫来伺候她穿,一面道:“下面的都还在等着家主吩咐,既然大都护回来了,家主可还是要走?”
  栖迟站起来,想起昨日已准备好的车马行李,耳后一热,问道:“他们还在等着?”
  新露给她系着衣带,回:“昨晚就叫他们将车马牵回了,只因崔世子忽然过来了一趟,看见了苗头,奴婢记得家主的吩咐,不好叫外人看了笑话,便先行打发他们回府里等吩咐了。”
  栖迟点头:“嗯。”
  既然被崔明度看见了,多半又会觉得她是过得不好,节外生枝。
  她与伏廷如何,都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与其他人无关。
  ……
  伏廷走出后院,看见立在廊前,锦衣玉带的崔明度。
  未等他走近,崔明度已走过来,温文尔雅地笑道:“昨日军中一行还未尽兴,伏大都护便没了踪影,今日只能来此等待伏大都护一同再入军中了。”
  伏廷说:“有劳。”
  他这个人向来惜字如金,出于官场客套,对崔明度算是很客气的了。
  一名仆从双手捧着他的刀和马鞭送过来。
  崔明度看着他将那柄一掌来宽的刀负在腰后,又拿了马鞭,再看他的脸,刚毅冷肃,看不出其他表情。
  自当初在皋兰州里初见,他就觉得伏廷此人并不好接近,也许是因为身为军人的缘故。
  他不知这位大都护对待已娶进门的妻子是不是也是如此。
  刚想到这里,就见栖迟自他身后走了出来。
  伏廷感觉身后有人,回头看了一眼。
  栖迟刚理完妆,庄重地绾着发,穿一袭轻绸襦裙,站在他身后。
  他想起刚不久在房中说过的话,抿紧唇。
  三人在一处是巧合,却似狭路相逢。
  崔明度看了看二人,笑一下:“昨日见伏大都护匆匆离营,在下还以为是都护府里出了什么事,去下塌处前特来看了看,在府外见有随从和车马,也不知是不是府上有人要远行。”
  伏廷嘴边一笑,看他一眼,不是听不出他话里那点探寻的意味。
  还没说话,栖迟忽而道:“也不是要远行,只不过是我闲来无事又想去寺中小住,知道夫君在招待世子,未曾告知,哪知夫君不放心我一人前去,收到消息就匆忙赶回了。”
  她说着走到伏廷身旁,伸出手攀住他的胳膊,脸上露出笑来:“夫君临走该跟世子说一声的,倒叫别人误会了。”
  伏廷看着胳膊上她那只手,又看了看她脸上的笑。
  心里明白她想法,他没看错,她对崔明度,态度一如既往,没有半分念头。
  他换只手拿鞭,那只胳膊一动,手伸到她腰后,按住:“夫人以后要出门,最好还是说一声。”
  他语气如常,只更低沉,栖迟腰后被那只手掌按着,分明没有多用力,却还是被带着往他身边贴近了一步。
  当着外人的面,她不知脸上又红了,也没看崔明度,温软地点头:“嗯,我记住了。”
  崔明度看着眼前这幕——
  伏廷身姿高大,一只手拿着鞭子,栖迟轻挨着他,仿若依偎,他低着头,下巴快碰到她发上簪的玉钗。
  崔明度没看到她身后那只手,但也知道这是男人轻揽女人的姿态。
  他守礼地侧过身,移开眼去,笑了笑,客套一句:“原来如此。”
  看起来,却是夫妻恩爱的模样。
  有一会儿,伏廷才松开栖迟,走了过来,手在他面前客气地抬了一下,走了出去。
  ……
  眼见伏廷和崔明度已经走了,栖迟才继续往前,没几步,遇上了迎面而来的李砚。
  “姑姑,”看到她,李砚退两步,垂着头说:“我正要去向你告罪,昨日,是我去向姑父报的信。”
  栖迟看着他,没作声。
  其实已经猜到了,方才就是准备来找他的。
  李砚抬头看了看她,道:“我知道姑姑也不想走的,只不过是因为那事与姑父弄得无解了,可我问过姑父了,他那般的英雄,一言九鼎,说了不会计较就绝对不会,姑姑大可以放心。”
  栖迟轻轻叹口气,不好与他解释:“我知你心细贴心,但这事,你不明白的。”
  李砚听她如此说了,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小声道:“从小到大,我只有这次忤逆了姑姑,也是不想姑姑后悔。倘若姑姑还是坚持要走,不管去何处,我一定都会跟着姑姑。”
  栖迟又何尝想让他走,待在都护府里自然要比在外面好。
  昨日只是觉得侄子是她的责任,她若要走,理应是要带上一并离开的。
  她说:“我不怪你,来找你也只是看一看,你放心就是了。”
  话音刚落,秋霜走了过来。
  “家主。”
  栖迟看了一眼她来的方向,问:“你出去过了?”
  秋霜是从府门过来的,她称一声是,近前,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栖迟缓缓拧眉。
  秋霜道:“是那叫解九的柜上找到我说的。”
  她想了想,低低呢喃:“这下,怕是不想走也得走了。”
  ※
  军营里,一群兵正在对着靶子射箭。
  罗小义领着崔明度走到此处时,时不时看一眼那头站着的他三哥。
  伏廷站在那里,看似看着场中,到现在没怎么说话。
  瞧着,倒是一切如常。
  他也不敢多问,但到现在没听到别的动静,料想嫂嫂是没走成,也不知他三哥在想什么。
  崔明度忽而说:“请罗将军跟我一张弓吧。”
  罗小义听了,从一个兵手里拿了张弓过来,递给他:“崔世子也想试试身手?”
  崔明度拿在手里,笑一下,走向前方的伏廷。
  “伏大都护,”他开口说:“不知能否与在下玩儿一场射靶?”
  伏廷看他一眼:“崔世子是想玩儿,还是想比。”
  崔明度一愣,笑道:“伏大都护何出此言?”
  男人看男人,总是无比透亮。
  伏廷心里有数的很,从崔明度来的第一日,他就有数的很。
  他忍到今日,也着实忍了许久。
  眼下正不悦,对方自己撞上来,怨不得他。
  他将袖口上的束带一收,说:“崔世子若与我比诗词,我自当甘拜下风,但你若要与我比赛马射靶这些军中的东西,只会叫我觉得,你很想赢过我。”
  最后几个字,掷地有声。
  崔明度脸上笑容微僵,没来由的,又想起先前都护府里的那一幕。
  伏廷手一伸,自他手中拿过了弓,另一只手伸出去:“箭。”
  一个兵连忙跑来,送上箭袋,又退开。
  他连抽三支,搭弦引弓。
  羽箭离弦,呼啸而去。
  一箭之后迅速接第二箭,第三箭,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三发三中。
  最后一箭过去时,力穿靶心,木头制的靶子留了个肉眼可见的洞。
  是他下了狠劲。
  崔明度看到,心中震慑,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三箭不是玩儿,是动真格的。
  他脸上有一会儿才露了笑:“伏大都护不愧是能力抗突厥的猛将。”
  伏廷收回手,目视前方:“不错,我只是一介武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这话我只说一次。”
  崔明度下意识问:“什么话?”
  他眼看过来:“我不管李栖迟以往如何,她已嫁了我,就永是我伏廷的女人,谁也别想动。”
  手里的弓在二人身前一点,他冷冷说:“请崔世子谨记。”
  崔明度无言,脸上再无一丝笑。
  伏廷扔了弓,转身走出去,没几步,又回头说:“靺鞨路途遥远,崔世子不如尽早上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伏廷:你要去哪?
  栖迟:我在全国各地都有房产。
  伏廷:……当我没问,下一题。


第五十二章 
  栖迟走入粮铺。
  柜上的早已等着; 见到她立即抬了下手; 请她入耳房。
  她摆手遣退了他,快步走进去; 合上门后,摘下头上的帷帽,见到房中站着的人。
  是曹玉林。
  “嫂嫂。”她依旧一身黑衣; 出去了一趟,脸上又黑一层; 脸颊略微瘦了些,冲栖迟抱一下拳。
  栖迟上下看过她,问:“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是。”曹玉林说:“我是从近路赶回来的。”
  栖迟一脸凝重:“到底怎么回事?”
  一从秋霜口中得知消息; 她便立即赶过来了。
  秋霜说是曹玉林返回送来的口讯,具体发生了什么,自然还是要来问本人。
  曹玉林有些不解:“这是商队的事; 嫂嫂为何会来问起?”
  栖迟暂时无法言明; 只说:“我从秋霜那里听说了一些,你且先告诉我详情。”
  曹玉林还当她是好奇; 请她入座,一边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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