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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提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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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之前在何宅门口,田月桂伤怀地喃喃低语,易长安一阵感慨,田月桂一直对何元不闻不问,这是临到头了,才勾出了迟来的母爱吗?
  略一沉吟,易长安就摇了摇头:“我只能给元儿说一说这事,他若是不愿意来,我也绝不会勉强他!”
  何元虽然是心智不全,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感情,想到何元说“娘凶”的模样,易长安并不打算为着这事强逼着何元过来。
  田月桂舒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怔忡:“我看得出妹夫是个一口唾沫一个钉的人,妹夫只我把话带给元儿,无论他来不来,我都承妹夫这个情。”
  顿了一顿,田月桂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那只匣子,就放在……”竟是分外信任,现在就把那只匣子的下落告诉了易长安。
  易长安神色凝重地回了何府的东次院。
  何元早就醒了,正坐在火盆边饶有兴趣地玩着一个修竹临时买来的解连环,见她进来,笑嘻嘻地唤人:“姑父。”又拖过旁边一只竹笸给她看,“修竹,买的,姑父玩。”
  以前何庄氏只认为何元心智不全,因此只做了些布偶老虎之类的逗着他,何元并不怎么爱玩,等到后来发现自己可以轻松攀树缘墙之后,更是整天都不肯下地了。
  倒是修竹并不知情,怕这位何家的孙少爷不好哄,捡了这个年纪的小男孩们喜欢玩的各种玩具,从货郎手上买了一大堆回来,却正中了何元的意。
  从早上起床,何元就抱着这些玩具玩到了现在,就是吃饭都是让修竹一口口哄着喂的。
  易长安听了修竹的禀报,摸了摸何元的头,慢慢给他解释:“这些玩具什么时候都可以玩,但是人要是不按时吃饭,就会生病,生病了就没精神玩这些玩具了。元儿答应姑父,以后按时吃饭,吃完饭了再玩好不好?”
  易长安的语速慢,何元听懂了,连连点头,又拿着手上的解连环给易长安演示。
  很复杂的几个套环,在何元手上竟然三两下就解开了,如果不是因为还在娘肚子里的那一帖药,可以想见何元会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易长安压下心里的惋惜,赞了他一回,逗得何元笑眯了眼,这才慢慢问了出来:“元儿,你娘……因为做了坏事,要被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受惩罚,她说临走前想再见见你,你……想去见你娘吗?”
  何元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低下了头只顾玩着自己手中的解连环。
  易长安并没有催促他,只是耐心地等着,就在她几乎以为这是何元沉默地拒绝的时候,何元却突然抬起头来:“见!”然后举着手中的解连环摇了摇,“告诉娘,元儿聪明,很聪明!”
  易长安一下子心酸无比。
  这个心智不全的孩子,刚刚被她夸赞聪明,就想着让他娘也知道他是聪明的,就像稚童捧着一块好看的石头给母亲献宝一样,何元并不知道,这是孩子天生对母亲的孺慕之情!
  “好,明天姑父就带你去见见你娘。”易长安柔声应了,吩咐修竹好好陪着何元玩耍,自己起身走到了何有富的院子。
  家中出了这样的大事,下人们都有些六神无主,王琴虽然约束了门禁,但是何有富院子里的下人却不见踪影。
  易长安让墨竹守住了院门,自己轻悄地走了进去,果然在何有富那架拔步床脚踏下发现了一个中空隔层,探手进去摸了摸,摸出一只被厚重的姑绒包裹的方形物出来。
  青色的姑绒布料被慢慢打开,一只雕工古朴的沉香木匣子出现在易长安眼前。
  木匣子上挂的那把做工严密的小铜锁对易长安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只用了一小节铜丝,易长安就轻易打开了那把锁,匣子一揭开,她却愣住了。
  她受田月桂的话误导,满以为会看到一把铜匙的……是何有富也不知道这匣子里装的东西吗?
  铜锁锁芯熟滑,明显是经常被打开的痕迹,想来何有富虽然经常打开,却从来没给田月桂看过里面的东西。
  轻轻拈起匣子中那片残破的绣片,易长安很快就发觉出了不同:这块绣片色彩极其艳丽,虽然是残片,但是拈在手中份量不轻。
  易长安只看得出这是绣在某种锦缎上的,还用了金线,剩下的却是不知道了。
  这块残绣,就是前梁宝藏的一条线索吗?


第49章 疯子!
  想不出所以然,易长安将残绣仔细收好,仔细看了看那只沉香木匣子,确定它并没有别的什么隐喻,掏出匕首特意把雕工处削平了,然后干净利落地将木匣子削成了一堆木条,用手帕包好揣进了防弹衣的兜里。
  物尽其用,沉香木既是中药又是上好的香料,这一堆木条等她拿到外县去卖,多少也是一笔银子。
  易长安刚把东西收好,就听到墨竹在外面提高了声音:“舅老爷,舅奶奶。”
  何志武和王琴过来了?易长安打开了门,神色从容地看向两人:“二哥,二嫂。”
  何志武和王琴是这会儿缓过神了,过来赶紧接手何有富手中的财物的,见易长安竟然早就来了这里,不由一阵惊疑,想问却又不敢问,只憋屈着应了一声:“妹夫。”
  易长安淡然点头,也不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只看向王琴:“二嫂,田氏提出想见元儿一面,我刚才问了元儿,他答应过去见田氏,还请明天二嫂和我一起带元儿过去女牢一趟吧,也给田氏带几件换洗衣服过去。”
  何有富已经疯了,就是不疯,易长安也不想管,但是田氏……她只能说这个女人既可悲可怜,却又可恨。让王琴拿几件换洗衣服过去,也算是对田氏最后一点顾悯,让她可以收拾整洁些走吧。
  王琴喏喏答了,目送易长安离开,回头和丈夫对视一眼,心情顿时沮丧了几分:这妹夫只怕是过来找财物的,可是之前公爹想杀了他灭口,自己夫妇两个也是有意堵了门的,虽然妹夫不追究,可他们这腰杆子在妹夫跟前直不起来啊!罢罢,只当破财挡灾吧!
  只是等何志武和王琴进了何有富的房间,才发现放银钱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被翻动过,包括何有富收集的几样颇有价值的珍玩,都好好地搁在原处。
  何志武与妻子面面相觑,搞不懂易长安过来到底是做什么,心底却是一阵窃喜,妹夫没拿东西就好……
  第二天一早,王琴就收拾妥当,挽了个包裹,跟着易长安带了何元往女牢而来。
  平常死刑犯人是不许人探监的,不过易长安沾了陈岳过来这一趟的光,求见杨县县令后却是得了特例,不过县令想着怕易长安不便,殷勤留了她坐下奉茶。
  这个人情易长安不能不识好歹地不承,便让王琴带了何元先进女牢探视,横竖她也没有什么还要跟田月桂说的了。
  谁知道茶才喝了大半盏,女牢头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报:“县尊大人,出事了!”
  易长安心里突然“咚”地一跳,还未等她站起身,女牢头就叭啦叭啦说道:“新来那个田氏刚才把她儿子毒死了!她让那小孩子进去,王太太说那就让那小男孩自己进去吧,她就等在外面看着就行……”
  何元?!易长安脑子里“嗡”的一声,拔腿就往女牢跑。
  女牢里一众女犯正哄闹得几乎吵聋人的耳朵,易长安一眼就看到王琴脸色煞白地瘫在一间牢房门外,连忙急步冲了过去。
  牢门紧紧锁着,田月桂面容平静地坐在里面,怀中抱着仿佛睡着了的何元,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田月桂,你快把元儿抱过来!”易长安一边示意女牢头赶紧过来开门,一边冲田月桂大喊;如果抢救及时,或许可以把何元救回来!
  田月桂却轻轻摇了摇头:“元儿已经走了。”
  女牢头小跑过来开了锁,易长安一个箭步飙进去将何元从田月桂的手中抢了过来,伸指探进他的喉咙想催吐,可是手指探进了食道深处,何元却没有半点动静。
  易长安连忙将小男孩小小的身子反仆过来,用膝盖顶着他的胃往下按压,何元的身体依旧软塌塌地就这样瘫在她的膝盖上……
  田月桂长吐了一口气:“没用的,元儿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易长安将那具小小的身躯放正了抱好,盯着男孩儿已经变得乌青的嘴唇,终于颓然跪坐在地上,半晌,才声音嘶哑地开了口:“为什么!”
  田月桂轻轻捋了捋自己有些凌乱的鬓发:“一开始,就是我害了元儿,与其让元儿这样留在世上,不如我带他一起走,等到下辈子,我会好好当一个娘,会用尽一切疼爱他……”
  “你疯了!”易长安猛然抬眼看向田月桂,眼睛已经微红,“元儿这么聪明,他活得好好的——”
  “他以前活得好好的,可是想尽心照顾他的何庄氏已经死了,何有富也要死了,我也要死了!他根本就不是个正常孩子,他是傻子,他以后怎么办?!”田月桂的声音从哀伤变得愤懑,“指望他那个二叔和二婶吗?”
  看了眼畏缩在牢门外的王琴,田月桂的语气更是理直气壮起来:“与其让他今后受饥挨冻,顶着不伦奸生子的名,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还不如让他现在就跟我走!
  我不过是让元儿先走一步,再两天我就会下来陪他,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他受委屈了!”
  “他不会受委屈?可他死了!你杀了他!他才这么小!”易长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你担心何志武不会好好养好,我可以养他!”
  “我也想过,如果我求求你,也许你会。”田月桂的语气一下子惆怅起来,“可他不姓易,他姓何,他还是个儿子,怎么可能养在别人家?”
  易长安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要带走何元,何志武根本不敢哼半声,她实在不知道田月桂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不想我的元儿成为别人的拖累,我要带着他投胎,好好过下辈子。”或许是想到了下辈子,田月桂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看到易长安一脸怒气,还微笑着解释了一句,“你放心,元儿走得很快,也没有痛苦,药我藏在耳铛里,本来是想着哪一天自己的事发后,就服了这药,免得受辱,不过现在正好给元儿用了……”
  “疯子!疯子!”易长安已经听不下去了,紧紧抱着何元直接往外走去。
  女牢头忙不迭地上前关了门,低声轻叹了一句:“唉,当娘的心啊……”
  大概是易长安的表情太过狰狞,王琴一声都不敢吭,见她出来,忙爬起身紧紧跟在了易长安的身后走出了女牢。
  杨县县令先前也是跟着易长安前后脚进来的,大概是听到了易长安和田月桂的对话,又退出到牢门外回避。
  见易长安眼中含泪抱着何元的尸身出来,杨县县令上前一步想说些什么,又叹了一声:“易大人,节哀。田氏过不了几天就是要死的,她这样做……唉,或许对这孩子也是解脱。”


第50章 稚子何辜
  解脱?一条无辜稚真的人命没了,怎么会是解脱?!
  易长安睁大了眼看着杨县县令,眼前却泪光模糊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勉强咬牙迸出了“告辞”两个字,大步向县衙外走去。
  她昨天不该问何元那句话的,她就不该带何元过来!她错了,是她害了何元!
  王琴有些骇怕地看着易长安的侧脸,跟在后头嗫嚅着开了口:“妹夫,我也不知道田氏会这样的……她说要跟元儿说几句私房话,让我回避一下,我就在牢房外头等着……”
  易长安猛然顿住,转头盯着王琴,见她脸色逐渐发白,心虚地低下头去,才冷冷开了口:“你猜到了,是不是?是不是!”
  第二句“是不是”,却是骤然一喝。
  王琴腿软地退后了两步,眼中闪过慌乱,却飞快地摇着头:“没有没有!我……我也没想到田氏竟然会……”
  易长安掉头疾走。
  她本来想着明天送了何太太大敛以后,就提出把何元带走,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王琴早就有了别的想法,王氏或许本来只想着以后慢慢磋磨这么个心智不全的孩子,让他看不出痕迹地生病而去。
  可是这一趟探监,王琴也许从田氏的言行中窥出了什么,因此才让何元一个人进去,给了田氏一个可趁之机!
  只是现在她问是与不是,又有什么意义呢?!是她的疏忽,是她错估了人心!
  一路疾行回到何宅,易长安眼中早已泪涸,吩咐墨竹和修竹打了水来,自己亲自给何元擦洗。
  小男孩的眼睛紧紧闭着,面容安详,或许那毒药真的是田月桂说的,没有痛苦……只是当易长安发现何元的手中还紧紧握着那串解连环时,一下子又忍不住抱着那具小小的身躯大哭起来。
  稚子何辜!
  昨天她夸何元聪明,何元很高兴,今天一早出门的时候还跟她说,要在娘的面前解连环。
  她知道何元的心思,何元是想着让他娘也看到他能很快地解开连环套,让他娘也夸他聪明,不要像以前那么凶他……她不知道,她不知道田月桂竟然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少爷……”墨竹在一旁低唤了一声,“孙少爷的衣服已经拿来了……”
  再不给何元换上新衣,这具小小的身躯就要僵硬了……
  易长安狠狠抹了一把泪,鼻子瓮瓮地应了一声,取过墨竹手中的衣物,一件一件,仔细地给何元穿上,末了,将他放到了何太太的棺中,让祖孙俩相依而卧。
  何志武和王琴不敢挨边,灵堂里不见何家半个人影,易长安声音喑哑地让修竹把昨天买的那些玩具都拿来,一样样放在了何元身边。
  这一刻,她真希望人生能有轮回,但是……
  “就算有轮回,元儿你下辈子也不要投胎到田月桂这样的娘身上,你要投个好胎,要有一对疼你爱你的好父母,不管你是健康,还是疾病,都会爱你,很爱很爱……”易长安哽咽着低低絮语,这一夜一直守在了灵堂。
  天色微明,何志武和王琴两人才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妹夫,道士已经在外面了……”
  “发丧吧。”易长安看也不看这夫妻两人,声音沙哑地开了口,“等岳母和元儿入了土,我就回太平县。想来你们在杨县也住不下去了,过些天,你们给云娘寄封信来,不要告诉她这些事,就说何有富触景伤情,带着你们搬家了,搬得……越远越好!”
  何志武连忙应了,请了道士进来做了法事,一路撒纸钱送了棺材上山,也不计较棺材里头还有一个何元,拢了土后又在墓前摔了盆,一板一眼地做完了全套。
  易长安一下山,歇都没歇,果然就收拾了包裹直接走了。
  王琴目送着她的背影,还有些犹豫:“我们的程仪都还没送,妹夫就……”
  何志武长舒了一口气:“送什么送,是人家不要,又不是我们不想送!这几天赶紧收拾收拾家当,趁着家里的事情还没传开,我去找中人放出风去,把这宅子和手上那两个铺子卖了,我们搬家!”
  夜幕渐临,榕城宜园,陈岳书房的门被急急叩响。
  稳稳在奏本上落下最后一笔,陈岳搁了手中的毛笔扬声唤道:“进来。”见田胜带着一名货郎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脸色郑重起来,“是易长安在杨县出了什么事?”
  没想到大人竟然记得他是负责杨县那边儿的!货郎打扮的黄亮立即行了一个单膝跪礼然后起身:“是,当初大人走时说涉及易大人的大事要急报,属下昨天探得……”
  听着黄亮条理分明的禀报,陈岳不由若有所思:“……易长安抱着何元的尸体流着眼泪出来的?”
  “是,今天一早,易大人送了丧,一下山半点没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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