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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竹马养成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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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整个长安大概都没几人没听过慕暖的大名,守城人亦然,在她亮出叶府的信符时就猜到,这必然就是太尉十分宠爱的嫡女了,遂恭恭敬敬地答道:“宫里吩咐下来的,让我等严查城门出行之人。”
  “哦,这样啊,那你们好好守着吧。”慕暖言毕策马而出。
  “站住!”突然对向的守门人抓住了一位老孺,抢过她的包袱里的半块砚石问道,“这东西是你的?”
  绿裳正递了叶府的信符给守门人,叶琉涟便掀了帘子向窗外吵闹处看去。
  只见那老孺拽着那半块砚石不肯撒手:“你们怎么能抢人东西呢,这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守门人不顾老孺的话语对着手中的纸张上画的半块砚石比对了一下冲其他人点点头道:“带走!”
  被官兵持住的老孺哭喊:“这真的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你们怎能又是抢东西又是抓人的,还有没有天理啦!”
  “这老孺着实可怜。”叶琉涟看着她一把年纪,身上的衣服也十分破旧,此时被抓难免要受牢狱之灾,也不知挨不挨得住,遂在车内小声叹息。
  慕暖见叶琉涟的马车未跟上又退了回来:“慢腾腾的做什么呢,快些吧。”
  绿裳见她语气不佳,没搭理,径直接过守门人递回的信符。
  叶琉涟的目光正停在那老孺的身上,慕暖也瞧见了,牵马过去凉凉道:“没什么好怜悯的,这老人一身破旧衣裳哪来的这上好的砚石,就算不是偷的也是来路不明。”
  叶琉涟一听此言皱眉不悦:“你怎能以貌测论。”心里忍不住在想,她既出如言语,那她大肆宣扬喜欢苏子衾,莫不是也只是喜欢他的外表?
  慕暖不知叶琉涟的心思,面上轻笑道:“这老人言辞闪烁,明明只是问她东西是不是她的,她就连番强调东西是自己祖传的,岂不是有此地无银之意?”
  叶琉涟略松开皱紧的眉头点点头,她说这话自己还是赞同的。
  慕暖见状却是得意的不行:“看来你们天天苦读书本也没什么用嘛,还不及我这不怎么读书的呢!”
  叶琉涟放下帘子不理她,真是得了机会就打击人。可惜她没那么蠢,自然也是看出了东西不是老孺的,只是可怜老孺一把年纪还要受苦,若不是走投无路哪里会取不义之财呢?
  慕暖见她垂帘,还以为是自己给她解了惑而沾沾自喜,十分好心情地前头领路去了。
  只是叶琉涟并没有注意到,那老孺所持的,正是她在福隐寺密道通去密室的案牍上放置的那一块砚石!
  出了城门,又向东行了一些,慕暖方勒马停下,回身向车内喊道:“就这吧!”
  马夫依言勒马停靠,略带不忍地看着掀帘而出的叶琉涟,那眼神就像看着一头即将被猎人猎杀的小鹿。
  慕暖把马儿拴好指了指前面的林子道:“我知道不远处有一块空地,地势开阔又鲜有人迹,正好供我们比试。”
  “嗯。”叶琉涟点头,拍拍一脸担忧的绿裳笑道,“就算是我输了她也不会伤我到的,你就放心吧。”
  慕暖听她这口气甚是满意,看来此次比试已经没什么悬念了,便附道:“这是自然,我们是公平比试,点到即止。”
  绿裳还是不放心,看着二人一直进了林中,直到看不见身影了还在伸着脖子瞧。
  慕暖半路瞧见绿裳那样子笑道:“你这婢女倒还真是不错,比我房里那些个胆小鬼可好多了。”
  “我的!”叶琉涟一听这话语就察觉到她心里的盘算了,遂态度坚定地出口,打消了她想要附加条件的念头。
  “是是是,你的,我慕暖还不屑做抢人这等不光彩的事。”
  叶琉涟扯了扯嘴角,她好像是忘了,方才是谁当街抢马呢。
  此时气氛倒是还算不错,不过在慕暖拔剑之时就瞬然转变。
  二人所站之所十分空旷,除却来时的绿林,两面环山一面环湖。加上近日无风,十分静寂,慕暖拔剑出鞘的声音便显得尤其清晰了。
  “出剑吧。”慕暖语毕,衣袂无风自动,剑锋直指叶琉涟。
  “等等!”叶琉涟一路在想托词也没想出个合适的来,眼见她就想着要出手了忙伸手叫停。
  此刻的慕暖不同于方才,没有任何盛气凌人之气势,却又让人见而惧之,仿佛她就是天生该拿着剑睥睨众生一般。
  慕暖还以为是她怕了,想想也是,这般养于阁中的女子哪里见过这阵仗呢,只当会点儿轻功就得意,恐怕她冲动应下自己,此刻肠子都悔青了吧,遂敛剑于身后道:“我说过点到即止,你无需害怕,我断不会伤了你的。”
  其实叶琉涟倒也不是害怕,在狂风暴雪中与师父对试都比过来了,何况是眼前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女子?不过她仍旧不敢大意,轻敌可是大忌,无论自己还是她!
  “如此甚好,不过我虽相信你,却是怕自己不慎,伤了你。”
  慕暖一听,她竟放此大话小瞧于自己,登时就怒了:“你好大的口气,还伤了我?也得看你够不够那资格吧!”
  叶琉涟见她又欲提剑冲来忙后退摆手作怕的样子:“慕姑娘误会了,我只是从未与女子比试过,未有轻视你之意,且初得宝剑,也是只随风潮作摆设的,但怕匆乱中就出了事故。”
  慕暖嗤笑一声,这些个千金大小姐果真是麻烦的紧,还事故呢,恐还接不下自己一招吧!眼看她惧首惧尾的样子不耐道:“行了行了,废话那么多,速战速决吧。”
  “我若是不小心伤了你呢?”在慕暖上前一步的空档叶琉涟又后退着问了一句。
  怎么还执着在这个问题上?慕暖已是等不得,脚下未停执了剑就出招,声音匀匀地传了过去:“那就算作事故,怪不得你!”
  叶琉涟见她扑身而来,后撤一步顺势腾起半寸,雪淬剑于空中华光乍起,“叮”地一声,在空中接下了她第一招。
  “好剑!”慕暖不禁咂嘴赞叹,凡习武之人都愿能得一利器,可惜这么把好剑竟是被人作玩饰去了。
  叶琉涟在接下她那一招后,顺势后退,看似是不敌之态却是借机和她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慕暖未有多想,只当她是会些花拳绣腿,仗着一把好剑接下了自己一招,遂乘胜追击。
  然叶琉涟并未迎上,而是就地施以轻功掠开,慕暖自是紧追不舍。一番角逐下来,她竟是愣生没追上叶琉涟,空有一腔恼意但又无处发泄,不满地对她大喊一声:“你便只会逃吗?!”
  叶琉涟轻身停落在水边一榕树的树梢上回道:“逃也是本事,谁让你追不上我!”
  慕暖心下一凛,先前竟是小瞧了她,没想到她的轻功居然比自己还好,现下停在树梢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声音尚匀且沉,自己却已然微喘,若是如此继续下去不但没有结果,恐还要因自己气力耗尽而被她钻了空子。
  思索间她正巧斜眼扫视到了湖底的滩石,刹时便有了主意:“呵!你当我就拿你无法了吗?”语毕便飞身于湖上,手中剑却是直戳湖底。
  她动作间唇角突然扯开一抹笑意,叶琉涟见之心里大叹不好。果然,在自己刚刚反应过来时,数十颗石子便已然袭来,来势之快,让自己躲闪不及,只得仓促提剑抵开就近的石子,一边半倚了榕树作阻挡。
  慕暖见她反应比自己想象的还快竟躲到树后边去了,倒也不急,手里抓上一大把石子就悠悠地往她的位置走去:“你还跑呀,我看究竟是你跑的快,还是我的石子快!”
  此处地势开阔,附近除了这棵榕树便只有来时那片林子作遮挡物,不过隔得太远,恐来不及过去,看来慕暖这是硬要逼自己与她过招啊。
  湖面波光粼粼,星星点点地反着光,也不见慕暖有何动作,却仿佛把湖中的光芒都吸纳了一样,好不耀眼。她一步一步庭信走去,自己虽轻功不及叶琉涟,但是若要真正论过起招来,她可是跟着父亲上过战场的,自然是十足十的自信!
  叶琉涟最担心的就是要真招实剑地与她比,谁都知道慕暖跟着她父亲上过站场,虽然人小,却也斩杀敌兵无数,皇帝归来对她大为夸奖,说太尉府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娃娃!便是因此,慕暖即使再刁蛮,只要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皇帝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更别提有谁敢跟她作对了!
  不过自己本来就没想要躲多久,慕暖擅近战,方才也不过是要耗一耗她的体力,不然自己倒真是一分胜算都没有,现在被她逼迫的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思及此处,叶琉涟缓转现身道:“好吧。”
  慕暖见她终于出来了,也不怕她耍诈,径直就把石子扔掉了。
  真正的比试,这才开始。
  延尉府。
  “大人,内侍总管来了!”
  商景正在审阅案文,听到下人来禀立刻放下手下的文简出门迎接。
  “内侍大人。”商景上前,见他并没有持召,便无需行大礼了,不过他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客气的。
  “商大人。”内侍总管回礼欠身,“您递上的东西陛下看了,正是那物,不知犯人此时被关押在何处,你可有审讯过了?”
  “未得陛下旨意,下官怎敢贸然审讯,现下正关押在牢。”商景示意犯人被关押的位置道,“既然已确定她就是那贼人,内侍大人可是要与下官一同审问?”
  内侍总管摇摇头:“不必了,皇帝口谕,让我把人带去宫里,毕竟丢的是陛下宫内的物件,也想听听她作何解释。”
  商景行揖道,“我瞧那老妇大把年纪了,也不至偷窃至陛下头上去,此事定有内情,还望陛下详查。”
  “那是自然,商大人辛苦了。”
  “为陛下效劳乃本官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一说。”语毕商景也不再多言,吩咐人把老妇押出来交递了。
  “内侍大人慢走。”
  出了延尉府,内侍总管却并没有随着押运人等一起回往皇宫,而是反向而行,拐入深巷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商景(廷尉):主管刑法和监狱以及审判案件。 

  ☆、水翻涛覆浪起卷 (3)

  “大人。”一守卫衣着的人自巷内而出,对着内侍总管就是一礼,抬头间赫然就是那被皇帝命为巡城守卫的黑衣者。
  内侍总管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方长形铁盒拢进袖中:“可有什么消息?”
  自从被陛下任命为巡城守卫后,他便勤殷在城中巡视,终是发现了杀他伙伴于瞬间的那一人,回禀后陛下便让他严密盯防,注意李国源的动向。
  “奴下无能,他似有所察觉。”
  “废物!”内侍总管此言一出,他即刻跪下了。
  “禀总管,我虽被他所察觉,但按先前所勘,他每日接见不少人,看样子大多是他的下属,司雪阁的日常事务应是由他处理的。”
  内侍总管沉吟半晌:“如此,他应就是司雪阁新任阁主无误了,看这样子,他们是想东山再起啊。”
  “那我……”
  内侍总管白了他一眼:“你能干什么,既已打草惊蛇就别多事了,巡城守卫该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有什么消息再知会到宫中来。”
  “是!”
  “没什么事你就先撤了吧。”内侍总管说完见他犹豫着未动问道:“怎么?”
  “听同伴说,今日要刺杀叶御史的女儿?”
  “不错,你现在在明,多有不便,这事就无需你参与了。”想想上回为了保险起见陛下还特令他去雇了擅长水性的杀手组织“夜鹰”去袭击,怎奈阴差阳错没成功,这回可不能再失手了,“此事可有异?”
  “未,不过……我方才巡视至城门处看了一眼,太尉府的小姐竟和她结伴出城了!”
  内侍总管闻言皱眉,慕大小姐怎么跟她在一块了,这要是误伤到了恐怕陛下是要怪罪的,遂道:“你速速跑一趟,知会他们等慕小姐和她分开后再动手。”
  这叶琉涟可是要去三皇子的私宅,那里戒备不比外面,能下手的机会便只有今日了。且不说慕暖与叶琉涟交恶,就是素无交情之人,想来也是不会送她至宅邸门口吧。
  “明白!”
  言谈结束,内侍总管迅速出了巷子,回宫复命了。
  城郊。
  绿裳掐指算着时间,二人入林已有好一会了,还是时不时听的到武器交接的声响,遂壮着胆子上前喊道:“小姐!小姐!”
  叶琉涟与慕暖已过了不下百招,听得绿裳呼喊各自退开歇了口气。
  “你个小丫头,好没眼力劲儿,我这打的正痛快呢,突的来扫兴!”
  “我喊我家小姐,怎的是你回答,你把我家小姐怎样了!”绿裳一听是慕暖回话更急了,提步就要入林去。
  叶琉涟撑着剑歇了气,这才开口道:“我没事,你且在外头等着吧。”
  慕暖亦是喘息,一把抹去额头的汗,好久没打的如此酣畅淋漓了。她还真是小看了这叶琉涟,别看她一副纤弱的身骨,竟也是个个中高手,在这长安城中还从未有女子在她手底下能走过十招呢,今日竟与她过了百招仍未分出胜负。
  叶琉涟亦是打的十分痛快。慕暖的武功,果真是名不虚传,虽然招式不多,但招招狠厉直逼要害,这在沙场中练就出来的剑锋,她可是片刻都不敢轻心。
  “还打吗?”二人都歇够了,叶琉涟开口问她。
  慕暖先是低低笑了两下,而后越笑越大,整个空地都回荡了她的笑声,叶琉涟被传带地嘴角也沁了笑。慕暖的笑声不同于一般女子,以帕掩唇,不露余齿,而是放肆张扬的笑,豪爽不做作,但是这恰恰是最真实的。
  慕暖笑够了,干脆直接躺倒在地,脸上的笑容也余留着,大声回道:“不打了!”
  叶琉涟收回雪淬,顺带把她的剑鞘拾起,递过去坐到她旁边:“其实,若是上来就直接较量我倒未必能与你打平。”
  “哦?此话怎讲。”慕暖接过她递来的剑鞘,仰躺着伸直胳膊利落收剑,剑入鞘时发出清脆一响,似乎也映韵了主人的好心情。
  “我不过用了些小聪明罢了。”见慕暖略抻了抻胳膊,似乎有兴致的样子便问道,“你可知鲁庄公十年春,齐师伐鲁的典故?”
  慕暖一甩胳膊,借力坐起歪头看她道:“那是什么?”
  叶琉涟解释道:“两国起战,交于长勺。庄公欲击鼓进军,曹刿曰‘不可’,至齐人三鼓之后方曰‘可矣’,你猜最后齐国赢了还是鲁国赢了?”
  慕暖歪着脑袋眼睛转了一圈:“你既举了这例子,自然是要鲁国赢咯!”
  “是,那你猜是为何?”
  慕暖白了白眼:“你这是特意在回击我说你读书无用之事吗?”
  “聪也。”叶琉涟笑的欢快。
  “啧啧。”慕暖叉腰挑眉,“我真是被你良善的外表所欺,你竟是一点亏也吃不得的人!”
  “在比试中我讨不得好处,还不准我在口头上讨回来吗?”叶琉涟边笑边道。
  慕暖不满了:“行了行了,你快说说,那鲁国用了何妙计打败了齐国的?”
  叶琉涟止了止笑意道:“既克,鲁庄公亦问他缘故,曹刿答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哈哈,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一开始扮弱打断我并不是想让我小瞧于你而卸下防备,而是借鉴这个典故的道理咯?”
  “正是。”叶琉涟点头,“恐怕你当时一股气憋于心中又不得不施展很是抑郁吧。”
  “何止是抑郁,”慕暖嗔视她道,“我可是抑郁的不得了!”
  叶琉涟低头浅笑复又言道:“你那手下功夫可都是实打实的,若趁你体力充沛之际与你接招,我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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