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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嫁童养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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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我的心悬了起来,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冲过去的时候,不知道母后会如何处理此事。
  母后突然和蔼地冲他笑笑:“免礼吧。”
  待他站起身后,母后接着说:“看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应该知道自己和阿五的身份。她毕竟是你的大嫂。叔嫂亲近被人讹传终归是不好的。”
  母后完全没有提我和他还是两个孩子,完全把我们当成年长之人来处理此事。
  我紧紧地抓住帘子的边角,心想这会不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王奉述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母后,随即低头说:“我与阿五是要好的总角之交。”
  他没有提我和他的叔嫂关系,完全避开母后所提的重点问题。说我与他是总角之交,是告诉母后我和他年纪尚小,当下完全不必担心叔嫂关系被人讹传。
  他真是聪明得紧!
  母后脸上闪过一丝赞许:“你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胆色和聪慧。可惜……哎~~”母后摇摇头不知道在替什么事惋惜,接着说:“若你主动向你养父提出脱离族籍,从此不再是王家子弟,那么你与阿五便不是叔嫂关系。我可以同意你与阿五往来,你们仍然是要好的总角之交。”
  我闻后差点惊呼出声。王奉述对王家的感情有多深厚,我完全看在眼里,母后怎可提这样的条件!
  王奉述失意地笑笑,而后平静地直视母后,说:“我可以选择吗?若我选择脱离了王家族籍,那么过了若干年后呢?待我与阿五长大成人,皇后是不是又会说,我与阿五已不是小孩,不能再继续总角之交的关系。皇后明则是答应我与阿五往来,实则以缓兵之计把今日您想达到的目的推迟几年罢了。”
  母后的目光闪过一丝犀利,随后笑笑说:“你现在就断定未来之事着实过早。难道你没想过,多年后与阿五会是进一步的关系?只要你脱离王家,一切皆有可能!”
  进一步的关系?是什么关系?我歪着脑袋不明所以。母后在暗示着什么,在委婉地表达着什么呢?
  王奉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佛说一切随缘!述知轻重,不会让阿五因我受到牵连。”
  我和王奉述说过,父皇和母后皆信佛,没想到他在这里用上了。我越发地觉得他聪明得令我敬佩。
  王奉述说完这话,母后并没有回话,而是诧异地看着他,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
  他没等母后说话,向母后行了个尊礼,说:“既然皇后已无事吩咐述,那述这便告辞了。”
  他居然就这么转身走了。
  一名宫人壮着胆子,当母后的面呵斥他:“站住!你怎可对皇后如此无礼!”
  母后向宫人摇头摆手,吩咐宫人,说:“让人把他送出宫,送到许医馆。”
  宫人没想到母后不但没有呵斥和责罚王奉述,反而以礼相待一个小孩,领命后神情有些恍惚地离去。
  母后让宫人散去后,对着我的方向说:“还不出来。”
  我笑嘻嘻地跑到母后跟前,讨好地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双膝上:“母后,你最疼我了。”
  母后轻轻地抚摸着我的秀发,叹了一气,说:“真是可惜了。若他是王谊的亲儿,当初你和他也许就能够结为……哎~~你以后可是可以与他往来,但身边都需带上绿丫和随从,不能单独见面,更不能私相授受!”
  “嗯,嗯。”我趴在母后软软的身子上,忍不住睡意的袭来,慢慢地闭上眼睛。之前我因不安来回走动,腿都走累了,这会人也累了……迷糊中似听到母后说:“待他年长,便让他离京……”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准公主是指此人是皇帝的女儿,却还没有公主封号。
注2:即龙涎香,在唐代称为阿末香,隋朝的时候不知道龙涎香出现没有,待考究。这里借用此香。
注3:杨广小字阿摐(c花ng)。
注4:独孤皇后深度参与朝政,与隋文帝杨坚在宫中并尊为“二圣”,是第一对被称为二圣的皇帝和皇后,其后才是武则天和李治。他们应该是开皇中期被称为“二圣”的,这里提前说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一章的一个漏洞,发现杨丽华也是守孝,为何她就有封号留给她。这里是为了增加人物矛盾埋下伏笔,暂且先不说为何要如此。
宫人包括宫女和太监。为了主线明朗些,连配角都不算的一笔带过,不具体写宫人叫什么名字,都有谁。

  ☆、第014章 他们是幅画

  自我被封为兰陵公主后,父皇待公爹王谊更为优待,对于王谊的劝谏也多为采纳。
  与王谊在朝中的高威望不同,王奉孝官为仪同,在朝中却无实际职务。都城内不少高家子弟嫉妒王家的风头正盛,对王奉孝这相当于散官的仪同官职,投于讥笑。
  我见王奉孝每日有抑郁之色,让绿丫派人打听才得知缘由。我本想找机会安慰他几句,他却总是对我避而不见,估计是他那高傲的自尊心在作怪。
  他也曾和公爹王谊提过,希望能从事实际要务。公爹王谊闻后只是摇摇头,要他别着急,没有职务是因他太年少,待年长少许,定能在政事上大展身手。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一日空闲,我正想出门走走,突然听到有人禀报,说一个自称是我四皇姐的女子在王家门前求见。
  之前我好心帮倒忙让四皇姐在朝堂上出丑难堪,早已有心向她道歉,可我被母后吩咐,每日要到宫里向掌管礼仪教学的尚仪学习宫中礼仪,完全腾不出时间去寻她,没想她今日会来王家寻我。
  我才跑出正院大门,就看到四皇姐迎面而来。我后来得知王家仆人见四皇姐衣着高贵,与我相貌又有几分相似,怕她所说为真,就提前放她进入王家。
  我拉着她的手,雀跃地说:“四皇姐,你来看我。那日是我不对。我本想寻你向你道歉的,可母后让我学宫中礼仪,所以没时间去寻你……”
  我叽叽呱呱地向她说了一大通,才发现她身后的仆从中,有两人抬着一个木担架,上面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我抬头望过去,一看吓了一跳。躺着那人居然是王奉述!
  我跑到担架前,看着王奉述黝黑的脸上隐隐可见的淤青,露在袖子外的手上也有青一块紫一块的,担心得差点落泪,转头问向四皇姐:“他这是怎么了?”
  我这一转头,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之前正准备出门的王奉孝这会站在院子里,与站着沉默不语的四皇姐遥遥相望。
  这是一幅画,画里的男子惊叹女子牡丹般的娇颜呆愣当场,画里的女子喜见男子的英姿娇羞可人。
  风带起四皇姐的裙摆,淡黄色的裙摆下边缀着粉色的小花轻轻飞舞,层层阳光从中透过,让人迷了双眼;风带起王奉孝那一头的墨发,一根根如丝般变得绵长,似贴在恋人耳边的音符如倾如诉。
  阳光下,院子里的桃树伸展着懒洋洋的嫩芽,洒下几朵桃花瓣,在召唤着裙摆上的粉色小花和这如丝的墨发,让它们慢慢地飘向对方,彼此痴缠不愿分离。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幻想,我也不想去深究,只担心王奉述的伤,对着沉默的众人大声说:“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这一声大吼,把沉默不语的两人“惊醒”过来。
  四皇姐微红着脸看向我,如牡丹般的娇颜更为美艳,见我一脸着急,一改之前娇羞的模样,正正经经地说:“我之前出门散心,听到几个年少之人在酒楼旁耻笑你的夫君,然后看到这自称是王家三少的男孩气不过上前与他们理论,接着他被打倒在地。我见一旁有一家姓何的医馆,让仆人把他抬进医馆,让大夫查看了他的伤势。”
  “那大夫怎么说?”我想掀起王奉述的衣服,查看他身上的伤,又想起母后的告诫和绿丫口中的“男女授受不亲”,不敢动手,又怕动手伤到他,心里担忧万分。
  “大夫说他被人打晕了过去,受了些内伤,让他服些药,修养几日便可。所以,我命下人把他送到府里。”四皇姐说完还偷瞄正犹豫出门还是不出门的王奉孝一眼。
  王奉孝听到有人在酒楼耻笑他,脸上奇怪的一抹红晕,完全被郁愤的乌云取代。他见四皇姐看向他,似不想让四皇姐看到他难看的脸色,闪身走向一旁,站在那颗桃花树下背对着我们,不知道在做什么。
  有几朵桃花瓣落在他的肩上,他轻摇着墨发,阳光轻托着花瓣儿,抚摸着他的墨发,递给轻风,花瓣儿飞舞着,顺着他那一身青衫滑落。
  四皇姐有些痴迷地看着他的背影。
  我不想管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绿丫的反对,让仆人把王奉述送到里房,看到他安然地躺在我的木床上,才松了一口气,跑出里房,去招呼四皇姐。
  我把四皇姐带到旁院,招呼绿丫沏茶,这时从正院里房传来王奉孝和我陪嫁仆人的争执声。我对四皇姐道了声歉,让绿丫招呼她,前去正院看看出了什么事。
  “驸马,公主把三少爷安置在房里。没有公主的吩咐,您不可以擅自挪动三少爷。”
  因我现已有封号,是真正的公主,所以仆人们原叫王奉孝“少爷”,现变成了“驸马”。
  我走到正院,正听到王奉孝大声地呵斥:“反了不成!这是我的房间,不是他的房间。你们居然趁我愣神的时候把他抬了进来。还有,他不是王家的三少爷,以后你们不许这样叫他。快把他给我抬出去!”
  我听到这里来气了,跑进里屋冲王奉孝说:“奉述他是为你出气才被人打的,你居然还让人把他抬出去,是不是太过分了!”
  最后一句话基本上是被我吼出来的,仆人知道我发怒,要与王奉孝发生口角,想上前劝架,又深恐自己身份低微,最后退出了里屋,时不时往里边张望。
  王奉孝没想到我会对他吼叫,睁大一双瞳孔如墨的眼睛,气愤地看着我,语调在不知不觉中提高:“我过分,我哪里过分?!他为我受伤?!可笑!他那是做给王家看,想极力地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他没有害二弟罢了。”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一副指责王奉述的摸样,站到一旁的椅子上,觉得这个高度比他高,自己辩论会更有气魄。
  我提起裙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怀疑。你没有证据证明奉述害了二叔。万一奉述没有害二叔呢,而且还为了你受了伤,你不怕今后后悔吗?”
  “我不会后悔!”王奉孝的话里透着一丝疯狂:“就算他没有害二弟,他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也不配写在我们王家的族谱上!”
  我听到“野种”这两个字气不打一处来,想也不想甩了王奉孝一个耳光。
  “你居然打我!”
  王奉孝震惊了,我也震惊了!我居然打了他!虽然我人小力气小,这一巴掌打在王奉孝的脸上跟拍身上的尘土没什么区别,可一个大男孩少年被一个比他要小上许多的女孩打上这么一巴掌,自尊心肯定大受打击。
  我正想开口向他道歉,他捂着脸,头也不回愤怒地快步离去。他在离开前还把里屋门外的仆人重重地推倒在地。
  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往椅子上下来,跑出去追他,这会那还有他的影子。
  我看到从旁院快步走向我的绿丫,问她:“你怎么在这里?四皇姐呢?”
  “四公主见我不放心公主您,跟着我出来,她见驸马快步离去,怕您心情不好,告了辞,让我和您说一声后,从旁院走了。公主,您没事吧?驸马他……”绿丫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没事。他只不过是被我气跑了。”我转身回到里屋,不想多说刚才的事,小声嘀咕着:“四皇姐也真是的,走得这么急,都不愿亲自和我打招呼。”
  我转念又想,四皇姐她是客人,不想参合我的家事也很正常,再说是我对她招待不周,我为何要反过来埋怨她呢。
  王奉述没一会就醒了。他看自己躺在我的床上,不顾伤痛和我的反对,执意要离去。
  “你先歇会吧。你这会还伤着呢。”我想抱怨他不爱惜自己,为王奉孝受伤实在不值,想了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若他知道王奉孝之前的态度,那该有多伤心和失望。所以我闭口不谈王奉孝的事。
  “我没事,你看。”他站起身对着我拉了拉胳膊想向我证明他没事,没想这一拉牵动到伤口,他虽咬着牙没哼出声,但表情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痛楚。
  我知道无法留住他,只好说:“好了,知道你没事。我送你到许医馆吧。”
  他本不想让我亲自相送,奈何拗不过我的执着。
  ……
  ……
  待我送完他,回到王家,才发现他居然没有问我为何会在我的房中,又是谁送他到王家。难道他早已醒来,听到王奉孝所说的话,故意装作不知,怕我担心他。
  桃叶娇嫩,桃花艳美。我站在窗边看着落下的晚霞,想着刚才的事,不料听到两个陪嫁仆人在院子外小声地议论。
  “那个四公主离开我们王家的时候,一脸红晕红晕的。好像犯了春事。”
  “不可能吧。她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不可能这么快有新欢的。她还得守孝三年呢。”
  “这可说不准。告诉你,我刚才看到驸马红着脸急匆匆地跑去净房,命令人备热汤呢。说不定他们两个已经那啥了……哎,若是这样五公主太可怜了……”
  “你瞎说什么。这事不要乱说,要杀头的!”
  ……
  ……
  仆从口中所说的“他们两个已经那啥……”是指代什么?我皱着秀眉,心里留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入夜,我不想再和王奉孝这样冷战下去,不管他对王奉述如何成见,我打了他是我的不对,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主动向坐在床上擦着湿发的他道歉,说:“对不起。我今天性急,才出手的。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沉默一会,居然态度极其友好地回答我说:“没事。都过去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大家和和气气的,别再争吵了。”
  “嗯,好。”我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心情有些复杂地钻进被窝里。
  在父皇没有登基前,母后曾帮父皇分析过一个大臣的行为。那个大臣之前对父皇态度不怎么好,后来变得极其友好。母后说,如果一个人之前对你不好,突然间对你好了,要么是这个人有求于你算计你,要么是这个人在背后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心中有愧。
  当时我不懂这其中的道理,现在我把母后说的话套用在王奉孝身上,发现他没理由有求于我算计我,难道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可我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样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015章 不再是叔嫂

  五月细雨霏霏,公爹王谊因早年带兵攻齐及平定司马消难之乱的战役中皆受过伤,此时风湿腿痛,旧伤复发,再加上吃坏了肚子,卧病不起。
  父皇得知后派人前来慰问,并派宫中太医查看他的病情。王谊谢过,委婉地拒绝父皇的好意,让人叫许药医前来看诊。父皇知后非但没有怪罪于他,反而送了一批贵重药材到王家,派人嘱咐他好好休息。
  虚弱的王谊把我叫到他的床前,说婆母罗氏在寺庙里病情已见好转,希望能回到家中静养。我无法拒绝一个卧病在床的病人请求,自然满口答应。
  上苍在这个月显得特别的悲伤,随着飘起的细雨,介国公去世。父皇不顾众臣的反对,不怕登基不久在朝堂上举行哀悼影响我朝气运,执意为介国公举行哀悼,朝中旧臣自此后对父皇更是俯首诚服。
  我从宫中回到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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