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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春染绣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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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春穿了一件月牙色齐胸襦裙,外罩娇黄色的大袖衫,诃子上用银红双线绣以簇簇牡丹花,艳色衬得月匈前大片的肌肤莹白如玉,可谓灼人眼球。
  季卿进屋便瞧见她揽镜自照,不觉轻笑出声,贺兰春回头一笑,许是动作大了些,裹在诃子里的丰盈微颤,叫季卿顿时有些口干舌燥,目光变得灼热。
  “艳色点酥香,寻探兰渠处。”季卿话一出口便知失了言。
  贺兰春果不然瞪圆了眼睛,咬唇睨着季卿,又羞又恼,她怎知季卿瞧着一本正经的样子,竟也会读过淫诗艳词,当真是个老不修。
  季卿握拳抵唇清咳一声,故作肃穆的道:“你两位兄长已到,速随我去前厅。”
  贺兰春闻言娇颜一展,其笑靥艳比花娇,灼若芙蓉粼波光,叫季卿不由惊艳。
  贺兰春见状甚为得意,脸上笑容更甚,上前轻轻一福,姿态多有娇媚,软声道:“王爷先请。”
  元唐男女大防并不重,虽不比昭帝在位时男女可同席而餐,却也不至用屏风相隔,两方遥遥无望。
  季卿刚一露面便叫人围住,倒将贺兰春挤出了人群外,她倒不觉无措,唇畔含着几分笑意打量着围在季卿身边的四人,为首的那人最是年长,脸庞黝黑,留着长须,国字脸上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笑声可谓狂放。
  季卿回头见贺兰春未跟上来,脚步便一顿,唤道:“贺兰氏。”
  贺兰春笑应一声,见那四人散在两侧,便走到了季卿身边,立于他身畔,仰头冲他一笑。
  季卿不觉回以笑意,虽一闪而过却叫人捕捉了分明,只听年长那人道:“景略,这便是小弟妹了吧!”
  季卿轻“唔”一声,与贺兰春介绍起来,贺兰春这才知这四人是季卿的庶兄,皆在军中任职先锋,乃是季卿的左膀右臂。
  贺兰春屈膝一福,与他们见了礼:“见过各位兄长。”
  季郃朗声一笑:“小弟妹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他眼中难掩惊艳之色,突然想起昨日听说之事,季卿携贺兰氏一道去往书房,堪称破例,如今见了这位贺兰氏他倒是有些理解了,纳得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换做谁都将新鲜一些时日,舍不得叫她离了身畔。
  “景略好福气,小弟妹如此绝色,当如斯英豪方可匹配。”季陵朗笑赞道,随即将目光移开,与季卿道:“得此佳人当浮一大白才是。”
  季卿唇角浮现一丝笑意,转头叮嘱可贺兰春几句,说话间便有侍女过来相请,只道是王妃请贺兰侧妃入席。
  季郃四兄弟妻室都是第一次见贺兰春,目光掠她身不觉一怔,季郃之妻孔氏目光惊艳不及收回,便听四弟妹萧氏笑赞道:“今日方知何为灿如春华之貌。”
  魏氏招呼着贺兰春入席,将坐在一处的四人介绍与她,贺兰春少不得起身见礼,孔氏便伸手将人托住,笑道:“当不得小弟妹大礼。”
  季家随武帝起兵,武帝登基后便将幽州划分被季家封地,是以季家盘踞幽州多年,又因以武起家,其后人所娶妻室便皆为幽州武将之后,言谈之间便少了几分温雅,反倒多了些许直爽。
  季陵之妻萧氏对贺兰春的来历知之甚详,对她不免有些忌惮,今日见她如斯美貌,玉颜艳比春华曦光,端的一副柳弱袅袅之态,顿时思及红颜祸水一说,不觉蹙眉。
  贺兰春对她心思自无所察觉,见贺兰晰与对她遥遥举杯,不由一笑,亦举杯回敬。
  魏氏见状便笑道:“早前便与王爷说叫你两位兄长入府暂歇,也好叫你们兄妹多相处几日。”
  贺兰春笑道:“本不该拂了王妃好意,只是我这两位兄长自在惯了,若来府中反倒是叫他们觉得拘束。”
  孔氏偏头瞧了对面一眼,席面上的人她自都是识得的,唯有两个年轻郎君是生人,想也知这两人便是贺兰春的兄长,见这二人容貌俊俏,略年少的那个相貌更是不凡,倒是她所见俊俏郎君中最为出色的,思及长兄尚有一适龄庶女,心思便一动,问贺兰春道:“不知小弟妹这两位兄长可曾婚配?”
  贺兰春微怔了下,随即笑道:“二哥膝下已育有一子,倒是三哥尚未婚配。”她轻笑一声,看了贺兰晰一眼,见他唇畔含笑,自揽风流,便轻声道:“我这三哥是洛邑出了名的风流子,母亲惯来拿他没有办法,原曾想寻个嫂嫂将他管束住,谁知竟吓得三哥离家余月,叫人好笑又好气,母亲只得随他去了。”
  孔氏试探尚未出口便叫贺兰春拿话挡了回去,不由惋惜的瞧了贺兰晰一眼,这样俊俏又家资丰厚的郎君可不多见了。
  季陇之妻付氏笑道:“三嫂这是为娘家侄女相看不成?”
  孔氏闻言淡淡一笑:“五弟妹说的什么话,不过是与小弟妹闲聊几句罢了,偏你这般多心。”
  付氏柳眉一挑,似笑非笑道:“不过是句玩笑话,三嫂怎还听进心里了,罢了,日后可不敢与三嫂这般玩笑了。”
  孔氏与付氏惯来不对付,魏氏已是习以为常,只是少不得要出来打个圆场,免得叫这两人真当众起了口角,叫她亦跟着难堪。

  ☆、第30章 第 30 章

  这一日热闹到了天色将暗宾客才离去,季郃见宾客一散便拉了季卿去他院中吃酒,魏氏瞧了贺兰晰一眼,便叫贺兰春也回了房,与她兄长说说体己话,毕竟今日贺兰春的名上了族谱,贺兰家的人也没有留在幽州的必要了。
  贺兰昀和贺兰晰见院子匾额挂着庭知山房四字,心中略觉满意,可一进了院子脸色便沉了下来,贺兰晰上下打量了几眼,皱眉道:“连个身都转不开,中山王府是没有拿得出手的院子不成?”
  贺兰春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像百花绽放一般灿烂妩媚,她脚步轻盈的转了身,笑嘻嘻的道:“哪里有三哥说的这般小,便是十个人也转的开身的。”
  贺兰晰轻哼一声,跟着贺兰春进了屋,不觉又蹙眉打量,便连贺兰昀都面有不悦之色,脸色阴沉的很。
  “好歹也是王府,这般简陋倒叫我开了眼界。”贺兰晰讥笑一声,等侍女上了茶他轻呷了一口,眉目舒展,说道:“也就这茶还能入口了。”
  贺兰昀撇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这茶是春娘惯喝的,也不是他府里备下的。”
  贺兰春抿唇一笑,吩咐人去小厨房煮了醒酒汤,之后才道:“咱们图的也不是王府的富贵,这般挑剔做甚,我自不会让自己委屈了便是。”
  贺兰晰瞪她一眼,笑骂道:“瞧瞧,还不识好人心了,我这般都是为了哪个抱不平?别日后觉得日子苦了在来寻我哭,与我打秋风。”
  贺兰春娇声大笑,那气质神态娇纵无比,云髻不由微颤,鬓上步摇轻轻晃动,她本是春花灿烂的年纪,这一笑便如拨开香雾见清辉,说不出的清艳动人。
  “这话该我与三哥说才是,保不准日后你得到我这来打秋风。”贺兰春媚眼斜飞,似笑非笑的瞧着贺兰晰,手指拨弄着雪白皓腕上翠的能滴出水的镯子,笑他道:“是哪个在楚馆欠了银子与我伏低做小的?三哥莫不是忘了?”
  贺兰昀闻言一怔,不由怒视贺兰晰,低喝一声:“三郎。”
  贺兰晰摸了摸鼻子:“那时不过年幼不懂事罢了,后来可再不曾做过这样的事了。”他暗暗对贺兰春使了一个眼色。
  贺兰春弯唇一笑,忙一转话锋道:“二哥眼下别急着回去,等过了乞巧节再走也不迟。”
  贺兰昀微微皱眉,依旧对贺兰晰低斥一句:“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便打断你的腿。”
  贺兰晰连连称“是”,露出讨饶的笑来。
  “二哥。”贺兰春娇声一唤。
  贺兰昀扯了下嘴角,道:“过了乞巧节再走是不妥的,母亲必要等急了,我和三郎下月初十动身回洛邑。”
  “这么急?”贺兰春眨了眨眼,眸光一转,便狐疑的道:“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贺兰晰看了贺兰昀一眼,道:“二哥,我就说是瞒不过春娘的。”
  贺兰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无甚大事,不过是为八娘进京的事宜罢了,母亲唤我和三郎回去送她进京。”
  贺兰春脸色微微一变,想起祖父曾打过将她送进宫里的念头,如今她嫁来幽州,六姐与七姐又已订亲,祖父必是将主意打到八姐的身上了。
  “祖父是要将八姐送进宫?”贺兰春秀眉轻蹙,道:“祖父是走的谁的路子?可是闵家?”贺兰春见贺兰昀的神态便知自己猜中了,不由斥道:“胡闹,祖父这是得陇望蜀,莫说八姐可能得宠,便是真有幸被恭帝临幸,日后她又该如何自处。”她将声音压的低了些,说:“三王野心勃勃,季卿更是在等待良机,恭帝身下这把龙椅做的绝不会安稳,一旦季卿起事恭帝必将有所迁怒,到时八姐性命堪忧,祖父连这一点都未曾想过吗?”
  贺兰昀脸上神色没有多少变化,眼中隐有讥讽之色:“不过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罢了。”
  贺兰春忍不住冷笑:“祖父倒是颇有乃父之风。”
  “这桩事你不用理会,八娘自有自己的命数,若真有那一日,也只能怪她自己时运不济。”贺兰晰淡淡的说道,不可谓不冷情。
  贺兰春眸子一挑,讥讽贺兰晰道:“三哥说的倒是轻巧,若换做四姐七姐你当如何?”
  贺兰晰反问道:“难道四娘和七娘便嫁得如意郎君不成?”他苦笑一声,眼中充斥着不甘之意,握拳狠狠砸在桌几上。
  贺兰昀看了贺兰晰一眼,沉声道:“生于贺兰家,享着锦衣玉食,已是寻常人所不及,人生总有不如意之处,焉能有两全其美之事。”
  贺兰春像卸了力一般仰靠在椅背上,半响后,讥讽道:“寻常人家又有几个卖女求荣。”
  贺兰昀与贺兰晰默默无言,若在二十多年前,贺兰家的女娘何须如此委屈求全,如贺兰春这样的嫡女不知该怎么受人追捧,又怎至于下嫁季卿为侧妃。
  季卿回院时贺兰两兄弟已离开,这倒不让季卿意外,贺兰家的人总是如此识趣。
  他唇角翘起,摆手叫屋内的人退下,直接进了内室,见贺兰春趴在贵妃榻上,娇软的身子半侧,腰身如细柳一般,身段婀娜动人,半披在身后的青丝流泻而下,在烛火下竟有一种鬼魅的艳态。
  季卿走了过去,见她不过回头瞧了自己一眼便扭过了头,兴致并不高,不由挑眉,笑问道:“谁招惹了你不成?”
  贺兰春明眸眨了眨,从榻上起了身,唇瓣勾出笑来:“自是王爷招惹了我。”
  季卿一扬眉梢:“这话是如何说的?我何曾招惹了你。”
  贺兰春偎进他怀中,手指揪在他的衣襟处,哼道:“我等了王爷多时,王爷怎才回来,定是叫哪个小狐狸精勾了魂才是。”
  季卿不由失笑,将人往怀中一固,低下了头,轻声道:“府里有没有别的小狐狸精我是不知,我只知我眼前就有一个。”
  贺兰春伸手要勾他的脖颈,因为两个人身量相差甚大,她不由抻拉着腰肢,这个动作让她身上贴身的窄衫提至了腰肢上方,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季卿低笑一声,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起身去端了酒来,他倒也算是有心,想着与贺兰春喝上一杯交杯酒。
  “王爷喂我。”贺兰春支着身子娇声说,青丝蜿蜒而下,散落在草席上。
  烛火下,她粉面桃腮,容色惊人,含娇带羞的一瞥叫季卿一阵心痒,他含了一口酒俯身而下,贺兰春怎知此喂非彼喂,先是一惊,之后酒浆入喉,辣的她眼角泛起了红晕。
  这酒喂的太急,清亮的酒液从相接的唇角处流下,沿着她莹白玉润的下颚滑入襟口,打湿了轻纱,叫她轻纱下娇嫩的皮肤若隐若现。
  季卿眸光一沉,只觉喉头发紧,心头跳动的速度让他几乎难以承受。
  两人相亲相偎,季卿口允着酒渍,戏将如雪脂膏,贺兰春渐渐绷紧了身子,美眸微张,只道神魂将散,七魄去三,檀口细细轻吟起来,她音色娇媚入骨,扰的季卿心动神摇,难以自持。
  季卿眸色一沉,低低的笑了两声,含着她的唇口允砸香津。
  贺兰春蔓柳似的手臂勾在他颈上,又轻轻的挠了挠,细细的喘着:“王爷,回榻上。”她含羞带怯,眼中盈着一汪春水。
  “这不就是榻上吗?”季卿低笑回她,抹挑着松垮的襟带。
  贺兰春微微蹙眉,正待要劝便叫他封住了口,又觉泰山压身,全身像被碾压过一般,疼得叫她渗出了泪来,明澈的眸底是碎意的痛楚。
  季卿口允着她脸上的泪珠,柔声轻哄,可却不见有本分收敛之意,行动未有缓和。
  她见季卿不管不管,心中不由恼恨非常,嘤嘤的啜泣,又张口在他肩头一阵乱咬,糯米似的牙儿啃在皮肉上,季卿身子一僵,面上浮现忍耐之色,口中低低哄道:“莫怕,我轻轻的来。”他咬她晶莹的耳珠,见她娇花一样柔嫩的任人采摘,心中柔软的一塌糊涂,顿时情动兴旺,终是好事成双,你中有我,我有中你。
  有道是拨云撩月行乐事,巫山云雨春意满。
  巫山之巅,云蒸霞蔚,有一天神将手持三叉戟,但见峰峦秀丽,一朵娇花微颤而开,谷欠要登极乐天界,神将见这朵娇花可怜可爱,便将手中三叉戟抛至而下,谷欠要助她早登极乐,花精却是大惊,慌忙施法布阵,花瓣化作盾器,将这三叉戟拦截在外,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三百回合,将谷间天池水搅的惊叠起伏。
  腰款摆,金莲摇,娇躯颠,香汗交流情意浓,不知过了多久,神将收回神通,云收雨散,浑身通泰,花精香魂流荡,飘飘欲仙,只见得一个气喘,一个昏昏。

  ☆、第31章 第 31 章

  刚过了五更天,季卿便起了身,系了长衫便出了屋,徐妈妈瞧见他出来不由一怔,忙倾身福了福,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行伍之家难不成与寻常人不同?都是宁愿天不亮就起身,也不愿意在香暖的被窝里抱美人?
  贺兰春昨夜被折腾的狠了,这一觉睡到了巳时才将将睁了眼,她刚一有响动,帷帐便被撩开,徐妈妈心疼的瞧着她,等丝被滑落,瞧见她肌肤上青红的印记,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圈顿时一红,咬牙道:“王爷也太不会怜惜人了。”
  她皮肤雪白赛霜,淡淡的印记在她娇嫩的肌肤便显得更外分明,瞧着便有些骇人,便连木蓝和香薷两个都低头落下泪来,心疼不已。
  贺兰春浑身上下都疼,口中溢出一声“嘶”,扯着徐妈妈的袖子眼泪汪汪道:“妈妈,疼。”
  徐妈妈是过来人,自然晓得破瓜这一日需遭多少的罪,更何况季卿又是武人,身强力壮,昨夜又折腾到了下半夜,只瞧着明面便揉搓成这般模样,背处不知该肿成什么样子。
  徐妈妈如此想,便落下泪来,一边叫木蓝去了药膏,一边又吩咐香薷唤人侍女去打了水进房。
  “王爷呢?”贺兰春将丝被重新裹在了身上,问了一句。
  徐妈妈神情变得古怪起来:“王爷今儿又起了大早,天不大亮便去外院耍枪了。”徐妈妈用了一个又字,对季卿的行为实觉得太过古怪。
  莫说是徐妈妈,便连贺兰春都是一怔,两人歇在一处,昨夜又肌肤相亲,季卿更好似饿狼一般,怎会天不见亮便起来去舞刀弄枪。
  贺兰春亦觉季卿有古怪,正与徐妈妈说话间,就见季卿束着半湿的长发进了屋来,他因刚刚洗漱过,轻薄的绸衣沾了些水渍,月匈前的轻薄的布料贴在他身上,勾了出他精壮的身体,叫人瞧了不觉脸色。
  “起来了?”季卿问了一声,见她面容有些苍白,不觉皱眉,沉声吩咐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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