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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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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秦漠阳闻言止了哭，却也没有起来，而是坐在了地上，朝院子外面看去。附在闻千山神识中的秦漠阳刚看到自己幼时的目光，就发现自己动了。确切的说是闻千山的神带着自己动了，朝着地下那个幼年时的自己冲去。
眼前突然变成了一片黑暗，恍惚中似乎听到了爷爷焦急的呼喊声。秦漠阳想回应一声，却发现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第11章 空？
第11章空？
四个黑衣人被定在原处，保持着将要入室的姿势，身子连半分都动不了。修行之人入定行功，数年不动一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那是主动的，这种被不知名的力量限制的感觉就十分糟糕了。
如果光是这样也许还算不上什么。真正让四人从心底里生出恐惧的，是他们体内的真元也被禁锢了。修行之人不论是否运功，也不管是从是卧还是行，体内真元总是流转不歇。自打他们开始修行，体内有了元息之后，还从未有过这种经历。就好像数十年苦修的真元一下子被抽得干干净净。所谓艺高人胆大，只因身负不凡技艺而有所持。而且这四人修炼的是魔门功法，定力远不如道、佛两门修士。神通一失，心境比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度日如年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奢望了。
两个从空中“滑”至窗前的黑衣人看到屋内，里面秦漠阳在床上盘膝而坐，侧面对着他们，一动不动。他们并不知道制住他们的是谁，但下午时曾见识过秦漠阳的神通，便以为是他了。无奈四人口不能言，想讲明来意或是求饶也不能够。但既然对方将自己这些人定住，以未再下重手，恐怕便是有惩戒之意。四人抱着这种想法，在痛苦中煎熬。但等了好半天，除了见到秦漠阳手腕上那串珠子异光流转不停外，却不见他有什么表示。
若换了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四人纵然不能动，心里也将对手骂个够。这时却连骂人的念想都生不出来。凝竹定住了四人，想等到秦漠阳收功之后，让他自己去处理。行“境通”之修，往往外界弹指之间，境中日月已过了数十载。不管秦漠阳修行是否功成，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弯月沉到了一边，再过些时候天就要亮了。床上的秦漠阳却依然未收功。
凝竹记起来秦漠阳的谆谆告诫，心想要不要先放了那四个黑衣人，不然被小区中的人看到可会引起很大的麻烦。正迟疑间，却见到床上的秦漠阳身子一歪倒了下来，不由一惊。面朝屋内的两人见秦漠阳倒下，也是一惊。不知道那少年搞什么花招。另外两人虽然看不到屋内情况，失了真元耳朵也不灵了，却从同伴的眼神中知道起了变故。
突然间四人觉得身子一轻，禁锢自己的那股力道消失了。事出突然，四人不及掌控自己的真元，从窗口掉了下去。快到地面时，感到一股力道托了一下，四人便站住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今日放过尔等，日后不得再来滋事。”声音轻柔悦耳，但四人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却不敢存半分不敬及小觑之心。互望一眼，虽不知对方在哪里，齐齐朝天上一礼，而后迅速离开。
凝竹放走四人，真入秦漠阳屋内，见床上的秦漠阳就像熟睡一般。玉指一伸，探知作漠阳身子并无损伤。稍稍松了口气，但悬着的心却仍未落下。“境通”之修本为元神之端，不出意外则罢，一旦出偏，后果比之真元之修更为严重。凝竹默启神识。展“心境通”神通想探一下秦漠阳当下地处境。
“心境通”虽然神妙，却无法探得他人心中**，而是一种双方之间的心灵交流。秦漠阳的“境通”之修始于“心境通”，之前他在先极别院中修“丰元妄境”时，“心境通”无意之间展开。被凝竹窥得“妄境”中的景象。这一回凝竹也是存了侥幸之心。本来最快的结果，不过是秦漠阳未开启“心境通”，不能得知他现在的情况。谁知一探之下，竟是空空如也，饶是凝竹千年修为，这一刻竟然也有些慌乱。
秦漠阳的躯体虽然就在床上。但对于凝竹来说，这个人已经没有了。什么神识、心念、境通。全都不在了。床上的不过是一副躯壳。
“怎么会这样？”凝竹喃喃说道，惊诧的同时，心中隐隐有些痛楚。失掉父亲之后，她已经将秦漠阳当成自己的一个亲人。
在秦漠阳地床边呆立半晌，直到天光大亮，凝竹却还是一点主意都没有。听到隔壁有了动静，知道是那两个女孩醒了，这才由恍忽中回复过来。当下不由细想，依袖轻挥，一团薄雾将秦漠阳罩了起来，带着他朝窗外飘去。蓝月和梁晓雅并不知道这一晚上发生变故。两人起来之后，像往常那样去卫生间洗漱。过了一会，两人觉得有些不正常了。因为平时秦漠阳总会在两人之前起床，可今天却一直没听到他的动静。
蓝月在秦漠阳卧室的门上使劲敲了几下，不见动静。再喊两声，也没反应。推门而入，见室内没人，自言自语道：“这家伙上哪去了？”见卧室的窗户开着，心中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梁晓雅闻声也过来了，心中也很奇怪，说：“会不会先走了？”蓝月说：“可能吧。”
梁晓雅说：“我们也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蓝月点了点头。两人回自己屋里拿上课本，下楼朝学校走去。
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蓝月至少也会数落秦漠阳几句，可这一次居然没有。梁晓雅感觉到了这种反常，到了楼下，终于忍不住问道：“蓝月姐，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他能出什么事？”蓝月笑着说道。
两人快走出小区时，蓝月的收集响起了短信提示音。她拿出来一看，是秦漠阳发出的信息：“我有点急事，让晓雅帮我请个假。”
蓝月把短信给梁晓雅看完，说：“这家伙，真是的。”凝竹带着秦漠阳回到先极别院，没有多想就将其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便叫来了娄聃岳和凌空。
凌空已经在院中转悠了。娄聃岳却才刚刚起床。两人不知凝竹为什么急匆匆的叫他们，到了东跨院里见到秦漠阳才大吃一惊。
“他怎么了？”娄聃岳问道。“怕是修‘境通’出了偏。”凝竹语气平和，但那不经意带出的一丝忧虑却还是被娄聃岳看出了。
娄聃岳忍住多看了凝竹一眼，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抓起秦漠阳的手腕号起了脉。凝竹并没看出娄聃岳的眼神有些特别，她也从没想过让秦漠阳躺在这里有什么不妥。对她来说，这张床只是偶尔行功时会用一下。
凝竹并未阻止娄聃岳。只是将自己探知的情况说了。娄冉岳闻言放下了秦漠阳手腕，眉头皱成了“川”字，思讨良久，长叹一声，摇头道：“我是无能为力了。”
凌空一直在旁边静观不语。这时说道：“宗主情况恐怕没有那么糟。”
凝竹轻轻“哦”了一声。娄冉岳则一下子站了起来，对凌空说：“你因何得知？”凌空一指秦漠阳左腕，说：“你们看。”娄聃岳和凝竹都看了过去，见秦漠阳左腕所戴的珠子光彩流动，凌空说：“这菩提珠专斩心魔，变能断绝外界干扰。我想如果将此物取下。凝竹姑娘应该就能探知宗主了。”
娄聃岳和凝竹一听，都松了口气。娄聃岳说：“那就取下一试？”
凝竹和凌空齐声道：“不可！”娄蚺岳怔了一下，随机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道：“我真是老糊涂了。师弟行功怕是正在紧要处，这时怎么能去下呢。不过他这个样子，还要多久？”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
娄蚺岳见两人都不做声，咳嗽一下。说道：“敢问凝竹姑娘，我师弟是因何至此的？”凝竹踌躇一下，将夜晚去探秦漠阳的经过说了。
娄聃岳道：“既然是这样，总该给那两个丫头说一声，不然可叫她们担心了。”
凌空道：“那我去吧。”“不用。”娄聃岳摇了摇头。从秦漠阳身上摸出手机，按了数下给蓝月发出一条短信，然后将手机关了。说到人情世故，凝竹和凌人加起来也及不上娄聃岳之十一。
当下再无余事，娄聃岳和半角空便出去各做各事。将秦漠阳留在了东跨院。有凝竹在旁看护着，天下能近秦漠阳身的人只怕也没几个，两人大可放心。过了两天，秦漠阳躺在床上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植物人一样。凝竹几次想将菩提珠取下来，探一探秦漠阳的究竟。最后终于忍住了。
这天娄冉岳和凌空又来看秦漠阳，不见起色。心中担忧更甚。
“难道我师弟修的是禅定功夫？”娄冉岳修为不高，见闻却不少，忍不住乱猜起来。“禅定不是这样的。”凌空摇头道。
娄聃岳又道：“那还是自在天境不成？”
凌空道：“宗主恐怕刚突破妄境，没那么快便到自在天境吧？”
娄聃岳不过随口乱说，没想到凌空居然还较起了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负手在床边走了两圈，见凌空呆呆的不说话，道：“你又想什么呢？”“哦？”凌空反应过来，道：“我想起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金顶。”
“金顶？”娄聃岳愣了一下，知道凌空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这个地方，坐下来道：“你且说说。”凌空道：〃宗主的这种修行；不管是谁都帮不上忙。只有他现在所戴的菩提珠有些助力。我曾听师父说过；金顶佛光可助长佛门法器之威力。〃
第12章 峨眉寻佛不辞远
第12章峨眉寻佛不辞远
娄聃岳说：“世间传闻金顶常有佛光显现，我也曾去见，不过那只是种异景。未见得会有如此神奇吧？”修行界在普通眼中已经常神秘，但有一些传说终究只是传说。
凌空说：“我虽然没有见过，但师父这么说，不会有假。”
凌空对他师父的言论从不怀疑，而且他所坚持的那些东西，经过证实也都是正确的。娄聃岳对这一点早已经习惯，疑虚暂去，说道：“那你知道金顶所在么？”凌空摇了摇头：“不知道，师父没说过。”
娄冉岳皱眉道：“这却有些难办。想来那种地方，等闲也进不得。”
修真名门多在名山大川中，但驻地却并非世人所见之处。要么另有秘址，要么结为洞天福地，外面根本见不到。所以金顶应该也不会是人们常见的那一处地方。娄冉岳和凌空计议一阵，没能从旧闻故事中寻出什么蛛丝马迹。凝竹一直坐在一旁，听二人说了半天没什么结果，说道：“你们所说的金顶，应该脱不了峨眉山的范围吧？去找找不就是了。”
娄聃岳苦笑道：“话虽如此，但既是隐秘之所，找起来定然不是那么容易。若是时间过长”他说到这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秦漠阳，轻叹一声，没再说下去。
凝竹道：“既然在峨眉山。问一问峨嵋派地人不就成了？”娄聃岳和凌空对望一眼，不由都摇了摇头，娄聃岳说：“凝竹姑娘，你恐怕有所不知，峨眉派一直人才凋零，至今还有没有传人在世还是个问题。”
凝竹沉默片刻，就：“我去找。只要有那么个地方，就一定能找到。”话虽然还是淡淡的，却手透着坚定。
娄聃岳听了心里一喜。说：“那我先代师弟谢过了。不知凝竹姑娘何时动身？”“娄先生不用话我。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走。”凝竹说着站起身来，衣袖一挥，一团淡淡地云雾罩向榻上的秦漠阳。
娄聃岳峥秦漠阳很快就“消失”了，知道凝竹是要带他一起去，本想阻止，又觉不好开口。只说：“那我就祝姑娘马到成功。”
凝竹也不会说什么客套话，点点头正欲起身，院子里传来“啾啾”两声，接着将军就飞了进来。凌空说：“今天该喂它吃东西了，我去取火元丹。”说着便奔出屋子。听到凝竹说：“多取些来。”他应了一声，到收丹之所将剩下的火元丹都取了出来，回去交给凝竹。
凝竹先取了五颗炼化，喂了将军后，再把余丹收了起来，说：“我带着它去。”素手一伸。把将军罩进袖中，带着秦漠阳化风而去。
娄冉岳和凌空出了院子。向天上望去，早已经不见了踪迹。“能行么？”凌空问道。
“行不行也就这样了。”娄聃岳眉头深锁。
凝竹的修为他们是极为佩服的。除了一些大宗派不知还在不在世间的名宿外，放眼天下，能对她造成威胁地只怕也没有几个。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修为高了就能做到的。凝竹的行事风格与她的年纪不符。千年道行不见得能应付得了世事人心。蜀中多名山，洞天福地众多，是玄门中人理想的修道场所。这里不仅有青城、蜀山这样的大宗派，还有数量极多的小宗派。除此之外，一些散外长人士也常常驻于蜀地。和其它地方相比。蜀中的玄修人士实力未见得是第一，但光论数量，绝对是天下之冠。
峨眉素有仙山之名，太白有诗云：“蜀国多仙山，几眉邈难匹。”峨眉派本为玄门之一大宗，位列“八山”之一。但数百年前，不知什么原因，峨眉派再不与其他玄门往来。现在地玄门中人大多只知道峨眉之名，但即便这样，仍然没有啊一宗派自称能顶替峨眉。亦没有人敢将峨眉从“八山”之中剔除。凝竹被困千年，对于这些事自然不知道，只知道世间有个峨嵋派。她出阵之后，也只和秦漠阳交流最多。而秦漠阳对于玄门的事所知不多，两人交谈时绝少提及其他宗派的事。
不过凝竹次来也并不是全无章程。峨眉仙山这种道场可是不多的，不管还有没有峨嵋派，修行人士肯定是有的。常年驻留在那里，多少应该知道关于“佛光”的蛛丝马迹。而且像这种重要的地方，恐怕还会有人看守，由人入手应该是一条可行之法。她虽然涉世不深，但这些起码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另外凝竹推测所谓的“佛光”应该是一种特殊的阵法。和秦漠阳相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她自己地一些原因，对于阵法的认识还是有些地。从阵法的角度入手，也是一种选择。
凝竹带着秦漠阳一路南下，不多时便到了峨眉山上空。脚下的云层和环绕山间地云雾邾不住她的法眼，下方的情况尽收眼底。峨眉山上大大小小的寺庙几十个，僧人着实不少。不过那些人显然并非玄门中人，都是风景区的工作人员。这会正是下午，那些人都忙着接待游客。凝竹神识开启，向下方山中索去。一番探查下去，却一无所获。要说一个玄门中人都没有，显然不大可能。那么只能说明，这里的修行者要么道行颇深，要么隐于上好的洞天福地之中。
凝竹展开迫元**附于神识中，再次向下方搜去。这迫元**对于普通人没有什么用处，却能使玄修人士地真元激荡不受控制，越是修为高深者，受到的感应就越大，是一门极为霸道的功法。这门功法也不知轩辕雪松从什么地方学来，天山破阵之后便传给了凝竹。在迫元**的扫荡之下，片刻功夫下方就有了动静。一些隐于山上的修士惊惶失措地从各自的道场中跑了出来，自知实力与施法之人天差地远，根本无力以抗。想来拥有这种修为的高人也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们趁着受伤未深，明智地选择了离开此地。
凝竹见到百多人匆匆逃离，也未加阻止。以那些人的水准，恐怕也没能力发现“佛光”之秘。真正对自己有用的人还没出现。又过片刻，一些修为高些的人也坚持不住了，纷纷走出洞府。这回出来的只有七、八个，但实力明显要高出逃离的那批人不少，这些人在一个山中修行，互相之间也都认识，出来之后便聚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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