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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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消声止之后，两只模样古怪的异兽变出现在三人面前。那两只一赤一黑，身躯、四足都似老虎，面孔却有些像人，只是嘴里长着两颗如野猪一般的长长獠牙。两兽身后均拖着长尾，几有两丈之长。
　　　　三人一见之下，不由暗暗心惊，齐声道：“寿杌！”上古神兽颇多，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方神兽。而在这之外，还有四大凶兽与之对应，分别的梼杌、穷奇、浑沌、饕餮。
　　　　秦漠阳在知道轩辕雪松是青龙之体后，便在娄聃岳的帮助下，将那本《百兽谱》翻了翻。这两只异兽和书中所载一模一样，是以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凌空在少林寺的时候，也喜欢看结记载奇怪事物的书。所以也认得。银月则是因为血脉而传，认出梼杌几乎是一种本能。天狼在上古神兽中，是能和白虎并称地存在。而四大凶兽正和其相当，非旦不惧开狼气息，反而见之便如死敌一般。
　　　　自从入得这里，所见之异兽毕为先天元脉，只有单的一元脉技能。而眼前这两个梼杌却是五元皆备。虽然它们未修得人身，应该是还未结成金丹。但从刚才的银光和啸声来看，怕是已达五阶大成。而且上古凶兽天赋奇特，往往能发挥出远超本体阶位的战力，便是放在平时三人也不易对付，更何况他们此时只剩下了平时二、三成的实力。此消彼长，如果应付不好，成了这两个凶兽的腹中之食亦未可知。
　　　　双方对峙片刻，两只梼杌交缠在一起的长尾突然分开，朝前一甩。一电一火交织袭来，竟然是极为凶悍地双元合击之技。秦漠阳三人根本不敢硬接，连忙避开。但两兽攻势一起，后势无穷。长尾只是略略一摆，电、火之击再。连连趋避之下，三人都是暗暗叫苦。无论如何闪避，也只能保得自身暂时不受伤，想要逃脱攻击圈外也不能够。正不知如何扭转局面。但闻厉啸，狂吼声又起，扰得三人心惊肉跳，身法顿显凝滞。
　　　　凌空道：“这般下去终非了局，我上前挡住它们，你二人先走吧。”“不行！”秦漠阳自然知道处境不妙，而且凌空的方法也未必行得通，看样子两个凶兽还没有全力施展。但要说舍了凌空，那是说什么也不干的。
　　　　银月更是大骂道：“放屁！”
　　　　凌空道：“那我先挡一下，你们相机而攻。”
　　　　这个提议是准备放手一手搏，秦漠阳和银月并无异议。三人这番商议都是暗中传音。两只凶兽虽然未得人形，但却未必不通人语。凌空深吸口气，将金刚护体之功发挥到他所掌握的极限，整个人化成了一个黄白相间地大光团向前冲去，将两兽所出之招全部接了下来。秦漠阳当即使出一气四化之术，将体内真元全部激发，已经是他所能使得最大的能量。银月也是毫无保留，掌中飞剑抬手就斩了出去。
　　　　秦漠阳的目标是左道的黑色梼杌。那凶兽口中喷出数道气旋，很快结成一个旋涡。将秦漠阳的四向真元引开。右道边的红色梼杌由人力起来，巨爪一挥。便将银月的飞剑拨向一边。如果放在平时，秦漠阳和银月自然还有后续后段。但此时精力已尽，再也无力控制招式与飞剑攻击那只凶兽。
　　　　两梼杌破去了来招，齐声大吼，两只长尾突然暴长，抽向凌空的护体罡气。凌空哼了一声，护体罡气顿弱了许多。那两兽扬尾再扫。凌空再也抵挡不住。护体罡气被破了个干净，口中鲜血狂喷，仰面倒了下来，身上再无半点气息。秦漠阳和银月见凌空竟似已经身死，不由心下凄然。他们二人此时也已经油尽灯枯，身子似被抽空了一般，只是凭着意思支撑还能勉强站立。二人自知再无幸理，想不到连番恶战至此，竟然要死在两个凶兽爪下。
　　　　两梼杌发出一舅怪异叫声，好像是在得意地笑着，它们并不急于取秦漠阳和银月的性命，缓缓地踱向了二人。“并肩战斗，也算无憾。可愿让我使最后一击？”银月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说出了这些话。
　　　　秦漠阳知银月是想自暴金丹，这是玉石俱焚之议。银月虽然真元耗尽，但金丹尚在，秦漠阳正欲答应，突然感到玉貔貅中的伏魔瓶发出强烈地嗡鸣声，好似想从中跳出来，心想：“它是感觉到了银月要自暴金丹，还是能够对付这两个凶兽？”伏魔瓶为先极三宝之一。据娄聃岳说，此瓶能在灵兽将要自暴时收纳共内丹，此名并没有太大的用处。自从大批凶兽出现，伏魔瓶在玉貔貅中就有异动，秦漠阳也未太在意，此时眼见两只凶兽走近，再不及去想其中的关键，说道：“且慢！”意念一动，便将伏魔瓶取了出来。
　　　　伏魔瓶一出，便腾空而起，闪起耀眼的白光，哪里还是往日模样，两个梼杌见到那瓶，顿时显出惶恐慌，就连银月也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秦漠阳发觉魔瓶和自己心念相通，不由暗喜，看来不用担心它误伤到银月。
　　　　那瓶飞至十余丈便凝立不动，瓶口对准了二凶兽，银光洒下，将它们罩在了其中，两梼杌便似被施了定身法，虽然极力想光，却连步子都迈不动，发出了绝望地低吼。秦漠阳见状松了口气，感到伏魔瓶似乎是在等候自己的命令，默念声“收”，那银光顿时强了十数倍，两梼杌的口中跳出内丹，嗖嗖两声轻响钻入了瓶子。再看两凶兽，已经软倒在地，新式两滩烂泥。
　　　　伏魔瓶收了两兽的内丹，银光便即消失，复又回到了秦漠阳手中。他心念一轻，便倒在了地上，手握伏魔瓶心中痛恨不已。若早知道这宝贝厉害，三人何至于到此等境地。自怨片刻，便即晕睡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漠阳感到一股直透心头的暖意，说不出地受用，便想就此睡了过去，再也不愿醒来，恍忽中突有所悟，连忙睁开双目，便见到了一个青衣少女，肌肤胜雪，花貌如旧，正是这些天来无时不萦绕在心中的凝竹。自己正躺在她的膝上。
　　　　两人凝望许久，没有只言片语，心境之中却已经道尽了思念。
　　　　“你不该做这种傻事。不管有多大的麻烦，我们都可以共同承担的。””我知道你回来找我，但不应该是这个时候。等事情过了。你的实力也强了，再来寻我更好。“”见不到你我怎么能心安。现说当时你知道回来这样一个所在么？“”再凶险莫过于天山那阵。我父亲能寻我千年，我知道你也会地。““我会的。当然会的。只是可惜了凌空。”
　　　　秦漠阳一想起凌空，见到凝竹地喜悦顿淡了许多。
　　　　“他没事的。”凝竹扶起了秦漠阳，让他看到旁边的凌空，“他的金刚禅功被打散了，但也是件好事。”
　　　　秦漠阳见凌空身上罩着一层淡淡的白光，的确不是已死的模样，心中稍安。道：“他什么时候能好走来？”凝竹道：“应该不会太久。我听父亲说，凌空本是白虎星，因前世杀孽太重，被一佛门高人打入轮里。看他的样子，那高僧所下之印应该是被破了。”
　　　　怪不得凌空能引金脉元丹之气，这正和小丫头能从火脉元丹中引气是一个道理。秦漠阳怔了半会，笑道：“原来这一下是福不是祸，他也不简单哪。银月呢？还有那个小丫头，不是在你身边么？”
　　　　凝竹微微一笑，道：“都在。”秦漠阳真元已失。虽然耳止仍敏锐，远处的情况已不可察。看凝竹的意思，似乎那二人是有意避开的。问道：“你早来了些时日，可探知这里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凝竹闻言秀眉微蹙，道：“这里是别一个大道场，我们要回去只怕极为困难。”秦漠阳只凝竹说完。眉头也皱了起来。凝竹所说的大道场，其实便是一个星球，他也早就在怀疑这一点了。这个星球的风貌与地球差别并不大，就连时晶似乎也相差不多。他这一睡已经有数日之久。
　　　　在这里没有一个修道者，有的全是异兽、凶兽，数量十分惊人。看来先前凌空说这里是六道的中畜生道，还是有些道理的。如果光是异兽也还罢了，凝竹等人个个修为不凡，而且本尊都是上古神兽，在这里立足自保是没有问题地。但要想回去，却是极难办到。离开这里只有两个办法。一是通过齐云法阵那样的传送阵法。赵涵易之所以能弄到大批元丹，凭的便是这阵法。但想来几百年内那阵法是不会再开启了。再一种办法，就是提升自身实力，达到六阶大成的境界，有了破开虚空的能力。
　　　　但这个大道场却只是一个五阶道场。轩辕雪松本已经跳入九阶塑身境界，只因地球道场慢慢落至六阶，他最后也就变得只有六阶金丹实力。在这个五阶道场中，又如何能修至六阶大成？怪不得刚才凝竹说等实力强了再来更好。她已经达到六阶金丹修为，但离六阶大成还有不小差距。也就没有破开虚空的能力。
　　　　想到这里，秦漠阳心中一凛，凝竹能发现这里是个五阶大道场。自是因为他地修为还在这道场之上，身体有了感应，不由变得忧心忡忡。凝竹自然猜到了他的心思，不愿让他伤神，笑道：“怎么，是否惦记着别人，有点后悔到这里来了？”
　　　　“没想到你也会开这种玩笑。”秦漠阳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意，握住了凝竹的手说，“你若早知这里是这个样子，还会来么？”
　　　　凝竹缓缓点了点头。秦漠阳轻叹一声，道：“你不好”凝竹不再说话，将头头*在了秦漠阳的肩头，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秦漠阳轻轻揽住了她，虽然此时的实力恐怕还不及她的万分之一，却生出了一种一定要护得她周全念头，说道：“我们一定有办法的。”口上虽这么说，但盘算一番，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要真是呆得时间长了，凝竹、若梅、银月，怕是都要显出本体了。凌空又会如何呢？他这一转世，哪一个才算是本尊呢？凝竹猜到了他的一些心思，说道：“我眼下还不妨事，若梅和奶月怕是支撑不了多久。”虽知说了这些秦漠阳会更加忧心，但让他知道自己这些人的情况，也有助于解决问题。眼下地秦漠阳比她要弱了不知多少，但她却觉得，秦漠阳一定会有办法。

第36章　两界相隔望断山
　　　　第36章两界相隔望断山
　　　　和凝竹说了会话，秦漠阳发觉自己体内有一股极弱的真元在缓缓流转，道：“你为我输气了么？”
　　　　凝竹道：“我倒是想，却办不到。”
　　　　秦漠阳点了点头，心中却越发感到奇怪。他的炉鼎肉身和普通的修行者有很大差异，只能从内丹、元丹之中引气，凝竹无法助他度气也不奇怪。而且若是凝竹所为，想必也不至于只输了那么一点真元。可是在与两只凶兽拼至最后时，他已经将全部真元都耗尽了。这于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自信绝不会弄错，那么现在体内的真元又是如何来的呢？想了一会儿不得其解，道：“叫他们过来吧。”
　　　　凝竹清啸一声，不多时银月和小丫头若梅就跑了过来。
　　　　经于数日调息，银月的真元已经恢复了少许，精神自是好多了，但他眉宇间却隐有忧色。若梅平素一向不得安静，这时也皱着个眉头，似乎在强自忍耐痛苦，见了秦漠阳话明显比往日少了很多。秦漠阳心知这二人的本尊都是结成金丹的神兽，恐怕是正在忍受着修为被剥离的痛苦。想起曾用伏魔瓶收了两只凶兽的内丹，不由心中一动。他昏厥之前，伏魔瓶还握在手中，此时一查，竟然已经回到玉貔貅中了。
　　　　他取出伏魔瓶倒出那两颗内丹，递到银月和若梅跟前，道：“那两个梼杌本事也不算小，你们先吸纳了这两颗内丹，应该能缓解一下。”若格道：“这两个元丹就给他们吧，我没耗多少精力，眼下不妨事的。”
　　　　秦漠阳道：“好。”抛起一颗给银月。银月接到手里，脸上显出不悦，道：“我再不济，也能撑得些时日。”说着便要给若梅。
　　　　秦漠阳道：“你就别推脱了。反正这里遍地是异兽，就算找不到内丹，无丹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别忘了抚极鼎我可是带在身边的。”银月听了不再推辞，握着内丹到一旁去吸纳。元庙引气他不会，这内丹却是人人会用。
　　　　秦漠了看了一眼仍在错睡的凌空，对凝竹道：“你有办法帮他引纳这颗内丹么？”
　　　　“试试吧。”凝竹拿过剩下的那颗内丹，将其放在了凌空的胸口气海处。她正欲施法，却见凌空身上那层薄薄的白光已经将内丹包裹起来，缓缓流转，那内丹就以可见的速度小了下去。“原来他自己就可以。这家伙到是不客气。”小丫头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多时银月引气完毕，精神为之一振。凌空胸口地内丹也越来越小，终于消失不见，随后他身上的白光也开始减退。当白光消失后，他也醒了过来。
　　　　凌空醒来见到凝竹和若梅都在，道：“咦。你们都在这里。”“谢天谢地。”小丫头拍了拍胸脯，“我还担心你修成了白虎真身，会不认识我们了呢？”
　　　　“怎么会呢。”凌空笑了。他于自身的变化倒是很清楚。“没想到我这一下是因祸得福。”
　　　　“是福是祸中还难说得很呢。”小丫头将这里的情况向凌空说了一下，凌空听了怔了一下，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秦漠阳想了想。道：“我们四处走走，说不定运气好能找到一个传送阵法，就此回去了也不一定。”
　　　　几人都知道他所说的这种希望达太渺茫，但坐以待毙显然是不行的，出去撞撞运气也好。
　　　　银月道：“我和凌空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如先去找些元丹，你也好恢复精力。”秦漠阳道：“这个还不急，反正有你们在，一般的小东西也不敢为难我们。要是碰到厉害的，我还有伏魔并行。”
　　　　凝竹知道秦漠阳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也不多问，道：“走吧。”说着拉起秦湛蓝阳向天上飞去。
　　　　若梅掩嘴笑道：“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恢复真元了。”
　　　　凌空和银月听了不禁莞尔，凌空道：“你的心思还真够繁杂的。”若梅道：“哼，你这小和尚地心思才叫复杂。”说完朝天纵去。凌空和银月各踏飞剑，跟上了他们。
　　　　五人也不辨方向，朝着一方随意而行。有若梅和凝竹的气息，天空中的飞禽也不敢再来生事。秦漠阳倒真想有些厉害的家伙来送死，敢于向上古神兽挑衅的异兽等级决不会低，只消祭出伏魔瓶，便可以收到上好的内丹。只可惜这种情况一直没有出现。在天上行了数个时辰，秦漠阳感到有些累了，反正没没有明确目的，众人便停下来休息。
　　　　当夜秦漠阳睡了一晚，直到天光大亮，这在他五行融合后还是首次。醒来后秦漠阳调息了一下，发觉得体内的真元竟然充盈了少许，不收窍喜。看来果如他所料，自己的内身炉鼎有了些变化，已经引纳天地间地五行之行了。他连忙进入五体空明之境，但不定期了许久，地仍是不能引一丝五行这气入体。
　　　　也不知是因为这里五行之气特异，还是再一次耗光真元所致。但秦漠阳觉得，这一点点变化或许正是他突破元神的一个转机。若真是那样，众人离开这这里有就了指望。
　　　　五人就这样行行停停。漫无目的地四个飘荡。一路上极少能碰到厉害的异兽，大多都是些先天元脉。每天晚上，秦漠阳就像普通人那样入睡，醒来后体内真元就会充盈一些。从第三日起，秦漠阳集元丹炼化，以减缓凝竹等人的境界流失。虽然此举无法彻底改变四人的境况，但能多拖几日总是好些。
　　　　炼化元丹时，先极鼎无法收回，五人就行得越发慢了。秦漠阳每入先极秘境中的母鼎取丹时，心中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同是一个秘境，却再无法连接到自己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