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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尽相思寸寸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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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临渊,你……你是个傻瓜!”

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眼前是纷乱的发丝和二人纠缠在一起的衣衫,可是秦筝却清楚地看到墨临渊脸上那一抹熟悉的宠溺的笑容,听到他略带嘶哑却温柔的声音:“你……不傻吗?”

下坠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脸颊被风刮得生疼,秦筝忍不住闭了眼睛,只感到一只手揽上了自己的腰际,另一只手扶着她的颈子。

墨临渊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只得用尽力气将秦筝拽到自己怀里,使自己的身子最大程度地同她贴合在一起,然后双手一起发力,硬是将秦筝转到了他的上方。

秦筝被气流冲的张不开眼睛,她忍着疼痛睁眼看向墨临渊,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为何有此一举。那汹涌的波涛出现在墨临渊的身下并且越来越近,她惊恐地想要学着墨临渊的样子将自己和他的位置换过来却没有得逞。

眼看着那翻滚的浪花似乎要将二人吞没,她只来得及双臂紧紧箍住墨临渊,将他的头颅护在怀中,下一瞬便失去了意识……

第十九章

深秋的天气总是带着些微寒冷的,河水深处那种霸道的,不肯妥协的冰冷沿着秦筝的骨缝钻了进去,嚣张地占领她身体的每一丝感觉。

秦筝费力地张开眼睛,眼前是一串串自嘴角鼻间涌出的气泡。她仓皇地在身边找寻着墨临渊,终于在左下方瞥见那一抹紫色,发丝在水中恣意摆荡,伸展的四肢让人觉得此时的他定是惬意而舒适的。周身的血不断地涌出,使他看上去被淡淡的红晕笼罩,安详的让人不忍打扰。秦筝手脚并用地划动,使劲儿伸手触到他飘荡的发,然后拉扯着靠近。

墨临渊紧紧地闭着眼睛,对于秦筝的靠近和触碰毫无所觉,身体又软又沉,连带着秦筝一同向更深处坠去,尽管她手脚并用,仍然抵不过两人一同下沉的速度。她不知道已经沉了多久沉了多深,但是此时的河底已经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光亮透进来。秦筝紧紧地抓着墨临渊的衣襟,生怕将他遗失在这黑暗之中。她用力拍打着他的脸,然而他却仍是毫无反应,甚至连一丝气息也没有。恐慌和无措占据了秦筝的全部心神她紧紧地抱着墨临渊的腰不能动作,双脚在水中不断踩踏也无法缓解身体地下沉。越是向下,河水越是冰冷,越是沉重。秦筝已经感觉到了窒息的痛苦,肺部像是要炸开,可是胸口却被河水压的闷闷地疼。

再这样下去他们终究会被黑暗吞噬然后葬身鱼腹,秦筝将全部希望寄托于自己胸中残留的那一口气。她用力催动那口气沿着经脉行转,所经之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一把利刃划过她的每一条血脉,在每一个穴位狠狠地钻挖。膻中、鸠尾、巨阙、气海、关元、中极,每一处穴位都像是在她体内爆开,直到在整个任脉运行一周之后,随着一阵尖锐的撕裂般的疼痛传来,秦筝再也忍不住地喷出一口鲜血。

眼前的河水被血染红又涤清,胸腹间的疼痛不曾平息,秦筝却压抑不住地激动。她试着向下拍出一掌,欣喜地发现自己竟然逆水上行了些许,当下将墨临渊置于身体上方,小心护着他趴在自己胸前,拼力向上游去,狂喜地迎接那逐渐接近的光明。

出水的一瞬间,突然而至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挤进鼻孔和嘴巴里,秦筝忍不住剧烈地呛咳起来,胸口的震颤带起一阵疼痛,她却只顾着将昏迷不醒的墨临渊半拖半抱地弄上岸。

他的脸上已经褪尽了血色,秦筝伸手一手探着他颈间的脉搏,一手狠狠地掐他的人中,而后又伸指在他胸腹间的穴位上疾点,见他的嘴角溢出水后才放了心,感受到他的脉搏恢复了有力的跳动,这才任由自己瘫软在地上。

她看着安静躺着的墨临渊,遍布全身的伤口被河水泡得发白,狰狞地向外翻着肉,原本无法动弹的双腿在被冷水刺激之后,此时正微微抖动着。同这一切比起来,更让她忧心的便是他的内伤,想必是极重的。她没有想到,即便是在疾速坠落的时候,墨临渊仍然拼尽全力护着她,毅然决然地用自己的身子垫在下面,减轻秦筝所受的伤害。那么高的山崖,那么快的速度,他用伤痕累累的身躯承受着两个人下坠的力量和河水的冲击,而她在那一刻,只能如多年前那个小女孩般躲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给的一切。

秦筝将外袍脱下来扯成条,将墨临渊手臂上的伤粗粗地裹了,又用残破的外袍绕过他的腰将他和自己捆绑在一起,然后奋力地爬起来。胸间的疼痛伴随着血腥味涌上来,秦筝狠狠地啐出一口血,抹了抹嘴角将墨临渊下沉的身子托了起来。她知道突破穴道的禁制定然会伤了自己,自练功之日起邵锦华就告诉过她强行逆转经脉的后果:轻者重伤心脉,重者经脉尽断而亡。可是她在那样的情况下只能拼了性命赌一把,如今看来她算是极为走运的了。

秦筝背着墨临渊朝树林深处走去,她不确定那些杀手会不会沿着河流的走向追过来,若是真的追过来,此时他二人只有等死的份了。也因此她选择进入那茂密的树林,至少复杂的环境还能给他们赢来些许苟延残喘的时间。

地面上是厚厚的落叶,每一脚踩上去都会喀喀作响。以往秦筝最是喜欢这样脆脆的声音而如今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时停下来靠着树干歇口气。

多年前,墨临渊也曾这般背着她。只是那时的他健壮有力,大手在身后交握,托着小小的她。那时光多么美好,她可以无所顾忌地享受着墨临渊对她的宠溺,可以肆无忌惮地紧紧拥抱他。

如今,二人换了位置,从前那个高大的男子如今毫无知觉地趴伏在她并不宽厚的背上,而秦筝也不似当年的他那般从容自若,饶是如此,她心底还是涌起一股满足感。当年得知墨临渊今后再无法行走之时,秦筝便暗自发誓,她要做他的腿脚,便是天涯海角她也愿意背他去。没想到今日她真的将他背了起来,却是在逃生的路上,走得这般艰难。

脚步越来越虚浮,埋藏在层层落叶之下的枯木将她毫不留情地绊倒。秦筝硬生生地趴倒在地,两手却仍然托着墨临渊的身子不曾松开。她尝试着起身,可是身子却是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秦筝喘着粗气低声道:“墨临渊,我都快要累死了你还在睡!”话说完,她自己倒忍不住笑了出来,将他的身子往上托了托,小心地迈出一步,对身后的人威胁道:“你若是再不醒我便将你丢在这里喂狼!”

一只手颤颤巍巍地出现在眼角处,然后给她的颊边带来一丝冰凉,秦筝有些难以置信地屏住了呼吸。

墨临渊吃力地拭掉她脸颊上的汗水,有气无力地在她耳边轻声质问道:“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秦筝喜极而泣,抽了抽鼻子顶嘴道:“墨临渊你沉死了,我的腰都快断了。”

“对不住,谁让你早不肯跑掉呢?”他瞧着秦筝满是脏污的脸和微微上扬的唇角,难得地有了好心情,“自作自受的傻瓜。”

“墨临渊,我怕。”强颜欢笑始终无法消弭秦筝心里的恐惧,她在确认了墨临渊性命无虞后,终是忍不住流露出了软弱,“我怕你真的醒不过来了。”

“不会的,我怕被你丢掉喂狼……”他用血肉模糊的指腹擦过秦筝的眼角,将她的泪掬在手中,柔声道:“我怕你会害怕。”

秦筝用脸蹭了蹭他的掌心,没再说话,小心地将墨临渊靠在一旁的树上,自己挨着他坐下,闭了眼睛道:“容我歇一会,实在是熬不住了。”

墨临渊小心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然后将秦筝揽过来枕着他的腿,触到她热烫的身体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道:“睡吧,我守着你。”

秦筝睡的并不安稳,全身上下酸痛难当,胸口更是闷闷地疼,身子一会儿像是火烧般灼热,一会儿又像是被投入了冰窖般冷到发抖。她再一次感受到水下那种憋闷的窒息感,虽然明明知道这是梦可就是醒不过来,想要大声呼喊也发不出声音,只是无力地挣扎着。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噪乱声,像是一群人围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她使劲地睁了睁眼睛仍是看不见光亮,突然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胸口上,倒像是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推了她一把,让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那个将她弄醒的重物正是墨临渊,他此时正趴在地上身上揽着她,而身边足有**个壮汉正围着他俩。

这些人并非先前的杀手,看样子应当是朴实的老百姓,但此时这么将他们团团围住,仍使得秦筝警觉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她一开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声音又粗又哑,还带着火辣辣的疼。

“我才要问你是什么人呢!”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壮汉上前一步,手中的木棍在地上杵了杵,叉着腰问道:“这么多年来从没有生人来到我们村子,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这位大哥,我二人被歹人所害,自崖上坠落河中,有幸不死这才误入贵地,还请见谅。”墨临渊边说边用手撑着身子坐起来,尽量恭敬地道:“只是我二人皆有伤在身,还望诸位能够容我们在此歇息休整以躲避仇家。”

“即是有人追杀,那更不能留你二人在此。”另一个脸上划着一条疤痕的男人凶巴巴地道:“我们村子多年来从不与外人打交道,犯不着为你们惹上是非。赶紧滚出去!”

他似乎颇有威信,一句话说完身后的众人十分拥戴,纷纷附和着:“滚出去!滚出去!”

“几位大哥,我夫妻二人实在是有难处,内子此时正高热不退,在下又是双腿残废不能移动分毫,只祈求诸位留我二人一条生路。”

“原来是个残废的……”众人听了墨临渊的话开始议论纷纷,更有甚者伸脚踢了踢墨临渊的双腿,见它们毫无反应,嘲笑道:“可惜了那一张好皮相。”

“我倒是觉得可惜了那标致的小娘子……”

“哈哈……”

讥笑声传进秦筝的耳朵,气得她浑身发抖。原本她听到墨临渊同她以夫妻相称,心中还有一丝丝甜蜜,后来见他对这帮乡野粗人如此低声下气本就恼火,此时见那莽夫竟然如此侮辱墨临渊,不由得怒火中烧,想也不想就要教训他们。不料她此时全身酸软无力,挣扎半天竟是没能起身。她只能冷冷地反唇相讥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今日竟会被这等粗鄙之人踩在脚下。”

“哟呵,这小娘子倒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那个疤瘌脸狞笑着看着秦筝,随即对身后的人招呼道:“咱们就让她瞧瞧这粗鄙之人是怎么踩他们的!”

说罢他率先一脚踢在墨临渊后腰上,惹得他痛呼出声。众人被他一挑唆,也纷纷唾骂着上前又踢又打,更有甚者将捡来的木棍树枝做武器,朝着二人招呼上来。

见此情景秦筝哪里还能忍气吞声,她翻身想要还击,还没起来便被人一脚踢在头上,晕眩间只见墨临渊挣扎着翻身趴到她的身上将她护在身下。

秦筝眼见着一脚又一脚踹在墨临渊的身上,听见他在耳边吃痛的闷哼声,想要将他推开却被死死地压着双手不得动弹。她哭着嘶喊道:“你躲开啊!你快躲开啊!”

他紧紧地揽着秦筝,护着她的头,整个身子将她覆盖住,挡掉了那不断落下的击打,忍痛道:“我虽……无力带你脱困,但……他们想要……想要伤你,也得……先挪开……我的尸体……”

“住手啊!你们住手!”秦筝大声嚎哭着,对身边嚣张得意的众人哀求道:“我求求你们住手……求你们不要再打了……求你们了……”

“别哭……我……不疼……”墨临渊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莫要求他们……他们不配……”

那些男人们见到墨临渊这般固执地将秦筝护在身下,虽是身为鱼肉却仍然心高气傲,当下心中更是有气,下手和落脚的时候便格外加了几分力,铁了心要给他点苦头尝尝。

秦筝看着墨临渊在她胸口缓缓地闭上眼睛,用力地握紧了双手。她抬起头,缓缓地扫视过身边的每一个人,她要狠狠地记住这些人的模样,她要让他们知道没有人能够伤害墨临渊。

看到秦筝如猛兽一般凶狠的眼神,这些个原本趾高气扬的大男人忽然觉得后背窜起一股凉意,动作间也不由得放轻了力道,甚至有人怯怯地离得稍远了些。

“干什么,你们怕了?”那个疤瘌脸也注意到这一变化,虽是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但还是嘴硬地招呼着:“一个残废一个女人,就把你们的胆子吓破了?打呀!”

“住手!!!”一个清亮的嗓音传来,众人瞬间齐刷刷地收了动作靠边站着,只见一名白净的年轻男子拨开众人来到秦筝身旁,在看到她的样貌后惊讶道:“是你?!”

第二十章

秦筝警惕地看着那年轻男子靠近,粗着嗓子喊:“别过来!”

那人果然停住了脚步,蹲下/身子低声道:“恩公不认得我了?”

恩公?秦筝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却不知他这般称呼从何而来。扪心自问她绝不是坏人,但也算不上助人为乐的侠义之士,多数时候秦筝是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来处理问题,因而她不认为会有人以恩公来称呼自己。

“你认错人了。”

“当初多亏恩公手下留情我才得以留住一条性命,又怎会认错?”那男子摇摇头,见秦筝似乎是真的想不起来,遂出言提醒道:“许埠县,林家,采花贼,私奔……”

“是你!”经他这么一说,秦筝有了印象,这人就是当年携了林家小姐私奔,害得她和冷玉挨板子的那个董姓穷酸书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事说来话长,恩公不如先随在下回家将伤口料理了……”董书生回头看着傻愣愣呆在一旁的众位大汉,急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抬恩公去我家里!”

“这……村长,这不合规矩吧……”那疤瘌脸犹豫着拒绝,却被另一旁那大胡子拉了一把阻止了。

“我自己来便是。”那董书生板着脸,将袖子一甩便弯腰想将墨临渊抱起来。

“别碰他!”虽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但秦筝仍然不放心,不准任何人动墨临渊。

那董书生的动作僵在半道上,看了二人半晌,转身同一群人低声商量着什么,只见几人匆匆离去,过了会儿又回来,手上拿着一大扇门板。就这样,秦筝和墨临渊便一同被放在门板上抬到了一处土坯房中。

待董书生将众人赶走之后,这才上前,轻声道:“恩公,在下略懂医术,平日村子里的人头疼脑热也大都是找我配服药吃……”

秦筝明白他的意思,但看看身边沉睡的墨临渊,她不敢大意,开口问道:“这里可有三七粉和麝香?”看那董书生呆愣的表情,她也想到这小小的山中村寨哪里会有这等名贵的药材,遂退而求其次问道:“地锦草、白芨、蒲黄总该有了吧?”

看着那董书生忙不迭地点点头,秦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忍着痛起身将墨临渊往怀里挪了挪,小心地调整姿势揽着他,可是看了半天发现他全身上下竟少有皮肉完好之处,顿时难过地流下泪来。

轻轻地一声叹息传来,秦筝瞬间收敛了悲伤,全神戒备地抬头向外望去,但见一名大腹便便的女子正跨进房来。她的模样似乎有些面熟,秦筝盯着她想了半天,猛然记起来人是谁。这不就是当年抱了冷玉大腿的那个林家小姐吗?如今做了妇人倒是让人有些认不出了。

“董夫人。”秦筝侧了侧身子,一边微微行礼一边将墨临渊挡在身后,客气地道:“我二人被歹人追杀,幸得董先生相救……”

“恩公莫要这么说。”董林氏匆忙打断秦筝的话,以手撑腰走上前,吃力地在床边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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