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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山空传-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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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就省去了调查的时间了。我心想这样也好,于是就跟着松子一起出发去长春观。

在大革命时期,这样的宫观如果不是在深山老林,或者远离尘嚣的话,一般来说是非常难以幸免的。松子出家的宫观就是因为山路难走,且远离城市,又是个破破烂烂的地方,这才得以保存。可是这长春观的位置恰好唯一武汉三镇相交相会的地方,在长江东侧。距离天下第一楼“黄鹤楼”相去并不远。也是江东“蛇山”各种古建筑相对比较集中的区域,多年以来,除了山上的宫观之外。周围都是热闹非凡的地方。而在之前的打听当中,得知虽然如今的打砸虽然已经没有继续,但在大革命刚刚开始的那几年,长春观也是受到重创之地。

松子告诉我,历史的对错,我们小老百姓不去评断,如果单单从这次我们要找东西的角度出发的话,即便是遭受了打砸,也应该伤不到那口民国年间就已经封闭的水井的。想到这里,我也觉得无论如何,亲自到道观里打听一下也是非常必要的。

可是当我们赶到长春观的时候,眼前的萧条让我们有些吃惊。一个以丘处机真人的道号命名的道观,除了庙门口那副描金书下的“长春观”三字还赫然醒目,边上两道侧门,上边分别用几乎一样的字体描金写下了“妙门”和“玄境”。可惜的是,字早已残缺不全,上边还有被坚硬物人为敲击的痕迹。我之所以能够认出这几个字,完全是因为字在门上太久,即便字体掉落,边上还有印记罢了。

而两道侧门的字下,用浮雕工艺雕刻很多道教神话里的人物和故事,仔细一看,却发现几乎上边雕刻的每一个人,都被敲掉了脑袋,这很显然,就是破四旧的时候被损毁的。甚至连“长春观”的“长春”二字,底下都有很大一团黑色的印记,一眼就能够看出,那是被放火烧观。熏黑的痕迹。

我和松子都是道门中人,虽然此刻未穿道装,打扮得就跟寻常百姓一般,看到此情此景,心里还是非常难受的。道观大门紧闭。按道理来说,出家人吃的是四方供养,没有香火供奉,庙就成了一座空庙,不禁感到心中一片悲凉。原来我们所信奉的信仰不被人接纳也就算了,甚至还要遭此厄运,让我们这些后辈子孙,看了都心疼。

松子稳定了一下情绪,因为即便是这里看上去破破烂烂。也实在比他所在的云升宫大气了很多。他走到门前,抓起门上的铁环开始砰砰砰地敲门。每次三下,每三下间隔大约七八秒,再叩击三下。如此这般重复了七八次,才从木门上那呲开的缝隙看到。里头有一个身穿蓝色道装的人,真从里殿朝着门口走来。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了,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道人站在门口,两眼警觉且惊慌地看着我们。

这个道人身形和松子差不多瘦小,但是皮肤更黑,也是标准的道人装扮。从他那长长的山羊胡子我得知他的授业恩师已经去世,否则弟子是断然不敢擅自留须的。只是他那惊恐的眼神,却让我有些意外。

隔了好久,他才试着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二位慈悲,请问来到此地所为何事?也许这就是宫观道士和民间道士的区别吧,听他们说话,总透着一股文绉绉的迂腐味儿。松子抢着回答道,听闻这长春观是道门圣地,今天来到武汉,特地来参观参观。

松子刻意用四川话与开门的道人说话,以表达我们的确是外地人这个事实。于是道人满是怀疑地将门开得更大了一些,然后身子往边上一侧,就让我们进入了宫门内。道观内的地面还是打扫得非常干净,但是道观东边的斋堂、坤道院。早已经被破坏得只剩下一些光架子。我和松子怀着复杂的心情在道观闲逛着,那个给我们开门的道人则一言不发地远远在身后跟着我们,让我觉得特别奇怪的是,这样一个大规模的道观当中,竟然只有三四个道人,并且他们在看到我们的时候,纷纷选择了刻意地躲开,有些实在没地方躲的,竟然在见到我们的时候,立刻停下了手上正在进行的工作,然后把双手垂放在身体两侧,朝着我们低下了头。

这一幕令我悲从中来,而偏偏松子在这个时候却低声问我,司徒,这些道士为什么都低下头或者躲避咱们?我叹气一口说,因为他们害怕。松子依旧不解地问,怕?在怕什么?光天化日的,我们两个大活人在这里,身上又没跟着什么古怪东西,有什么好怕的。我停下脚步,告诉松子,因为他们都是见识过之前打砸宫观的那群人的作为的,这里大门紧闭,想必很久没有人上门光顾,这些道士都是被留在这里临时看管宫观的,剩下的那些道士,或被赶走,或被强迫还俗,已经都不在这里了。

我的话让松子很是吃惊,他这样一个生活在山上的道士,自然不太清楚这些年神职人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告诉他,因为我也曾经是亲历者之一。

第八十二章 。明心惕己

情不自禁地,我再一次触景生情,回想起当年自己被抓捕,被当做封建份子批斗的事情。这是一个奇妙的年代,当人们不认可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东西的时候,总是会选择压倒性地去攻击对方,并在这期间付诸暴力。

我想这长春观里举止怪异的道人们,大概也是因为曾经见识过那悲惨的一幕,以至于现在有生人出现的时候,就一副惊恐万分。低头伏罪的样子,这算是一个条件反射,在做出这样的反射动作的时候,他们并不曾思考过,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有做错。

松子似乎对我的那段惨痛过往并没有什么了解,只是在我说完这句之后,就站住了脚步,一脸错愕,但又感慨地看着我。我没有说话,微微一笑,继续朝前走着。

长春观原本占地并不小,但是由于被毁坏的地方很多,所以我们能够走的地方也并不多。冒充游客寻找了一圈之后,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于是我对那个一直跟着我们的道人说,这位大师,我们想要捐一些香火,请问你们现在还能够参拜的殿堂是哪里?我今年本命年,想拜个太岁。

道人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二位慈悲,不瞒你说,现在本观只是留人驻守,并没有开门迎客,加上之前我们的功德箱,也都被人给拿走了,所以二位如今若是想要捐点供养,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小道在此谢过二位慈悲的功德,如真有心,一柱清香,足以感应道祖。

他说的有些凄苦,末法时代里,宗教界人士的确日子很不好过,这些守着宫观的出家人,反而还不如我们自在逍遥。而我也并不是本命年,我这么说的目的,只不过是希望能够找到斗姆殿罢了。

道人带着我们来到了斗姆殿,可是推开门一看,却让我悲从中来。除了正中央斗姆元君的坐像之外,剩余的几十个神明造像,全都清一色被敲掉了脑袋,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身体,那感觉看上去,非但不可敬,反而透着一股子诡异。而其中有不少造像都是用坯土补过,看上去似乎是当初那群砸殿的人还推翻摔碎了不少神像,而道人们在这群凶恶之徒离开之后。默默地将身子补上了。只是这些神像的头,全都不知去向。

现在看来,道人说得似乎没错。就算我真是犯太岁,此刻在这里参拜,也没有丝毫效果。我甚至怀疑这里到底还有没有灵气。从造像的新旧程度来看,年代并不算久远,许多身上的彩漆都还比较艳丽,向道人打听后才得知,这一批造像其实是在解放初期的时候才制作的,斗姆殿内原本的那些旧的造像全都统一销毁了,而即便是销毁的那一批,根据道观的史料记载,也是清代制作的一批。

这就让我们的调查陷入了僵局,如果说这六十甲子神是我们认为此地就是“魍”之所在地的一个主要原因的话。现在看来似乎这条路已经没有了调查的价值。于是我和松子毫无意义地奉上一炷香之后,就走出了殿外,而道人也在我们俩走出来之后,立刻就关上了大殿那扇本来已经破损的门。

松子开口问道,这位大师,我们二人都对道门的历史文化甚有兴趣,在来此地之前曾经听说过这里有一口古水井,相传是老君亲手凿出,不知此井如今是否还存于观中?道人一听松子这么说,立刻就意识到我们俩绝非寻常香客。起码对于有些历史的东西是有了解的。于是他很是骄傲地笑着说,这位慈悲说得没错,小观内的确有这么一口水井,但早已封死,封井的时候。都还没咱们呢。说完他朝着主殿的方向一指说,那口井的位置就在你们进门不远的地方,现在井已不复存在,二位如果要看的话,小道也可以带你们去。

于是我抢着说当然要去,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去看看的。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松子的推论,我除了听他说之外,对此没有任何贡献。眼见斗姆殿这条路已经走不通,那么倘若能够找到那口水井的位置,既然知道千年之前的那位前辈藏物于此,那起码位置我还是需要掌握的,以便他日寻找的时候,不至于到处乱找。

道人带着我和松子朝着主殿的方向走了过去,此刻长春观的大门已经紧紧关上了,就跟我们来的时候一样。也许是因为看到有外人进了道观里头,其余那些原本在扫地或者擦门的道人,也都在我们进入斗姆殿参拜的时候,纷纷各自躲了起来,以至于这一路走向大殿,我竟然一个道人也没能够看见。

在我们面朝着大殿的左侧,是一个看上去像是诵经殿的小偏殿,而它和主殿之间,大约有一条不足两米宽的小巷子。但由于偏殿的占地面积不如主殿这么大,于是走了几步地势就开阔了起来。只见开阔处和周围环境非常不搭调地竖立着一堵黄土泥巴墙。已经非常老旧,似乎是稍微一用力就足以徒手推倒的一般。墙边的地面上,比周围的地面看上去更加光滑和结实,就好像那个地方常常有人在走动或者站立一样。而在这个地方的边上,有一个八边形的围栏。

八个桩子用铁链围了起来。看上去就是一个八卦的形状。而地面上有一个看上去像井的口子,但井口已经被封死了,不仅如此,封死的井盖上,还立着一块齐人高的石碑,上边写着四个大字“明心惕己”。

想必这就是那口“惕己井”所在的位置。而所谓“明心”,大概就是参照了老君当年以井水的水面做镜子,反复看着自己思考的意思吧。道人告诉我,这个地方一直以来都是用来处罚观内犯了错的弟子的。师父会要求做错事的道人在这面老土墙边上站着,面壁思过,明心惕己。而这堵墙其实是老偏殿的一堵墙,在几度翻修的时候,都唯独单单把这堵墙给保存了下来,意思大概是和这口被封死的井一起,见证道门的荣辱兴衰。

可在我看来,眼前的形式依旧不妙,因为如果仅仅是堵死了井口,那我或许还有办法,想法子凿开一个洞也许就能够进入到井下。可现在上边还立了一块青石石碑,这就让我们无计可施了。

我的思绪再度开始一团乱麻,于是把目光看向了松子,希望他此刻能够有一点别的办法。松子望了我一眼,大概是会意了,于是他问道,那这口井都封了。此地又是半山腰上,观内的道人口渴了怎么办?其实连我都听得出松子这句话完全是明知故问,因为一个宫观的规模到达了长春观的大小的话,肯定是不止一口井的。就连好多农村的院子里,都有两三口井。果然道人回答道。我们道观里还有别的水井,与这惕己井水出同源,道人们取水解渴,自然不成问题。

松子装出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说道,那既然如此。我和我这伙伴远道而来,也希望一尝这观内井水,以明心惕己。说完他不等道人答应,就恭恭敬敬对道人行了一礼。

这种赶鸭子上架的行为,我其实是不齿的,但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好办法,大家都是初次见面,嘴上都客客气气的,行为上松子却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于是那位道人说。既然这位慈悲要求了,小道自当尽力满足,请这就随我来。

于是道人带着我们顺着路走到了主殿背后的一颗大树边,树边上就有一口水井,从井边缘的的颜色和雕花来看,似乎也只有几百年的时间,边上这颗大树枝繁叶茂,想必也是因为靠近水源的关系。于是道人请我们在边上稍站,自己就开始放下辘轳,到井下取水。而就在这个时候。我除了听见木桶接触到水面那闷沉的声音之外,我还听到了“嗨…”的一声叹息。

当下我吃了一惊,因为这一路走过来,我们并未见到其他人,就算是这里的道人发出的这声叹息,以刚才对我们畏惧的样子来看,也不太可能当着我们的面这样做,而真正让我感到吃惊的,竟然是这声叹息是从这口水井的方向发出来的。

本就无头苍蝇一般在乱撞了,此刻我们更是不能容忍半点差错,于是我一下子就走到了井边,差点被地上的青苔给滑了一跤,然后我手撑在井口朝着井内张望,接着一边问那个打水的道人说,刚才我听见谁在叹气了,好像是从这井里发出来的,难道说这底下有人吗?

我本来以为我这种故意为之,且不怎么礼貌的行为会引起道人的不满,可谁知道这个道人竟然微笑着对我说,这位慈悲,你可能听错了,刚才你听到的声音大家其实都听到了,但是那并不是谁在叹气的声音,但是的确是从这井底发出来的。

什么样的水井,竟然还会自己叹息?

第八十三章 。再访道观

正当我在纳闷的时候,那种“嗨…”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只是这次因为我伏在井边,于是能够清晰地听见那声音通过井壁的回荡后传到我的耳朵里,带着一股子回音的感觉。听上去虽然是叹息的语调,但却的确不是由人发出的声音,因为那声音是从水面底下传出的,我相信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道人说,这口井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我们道观里称它为“叹龙井”。然而民间则更多称其为“浪花井”。相传吕祖曾在汉江和长江的交汇口降服河妖,而打败对方后,发现其真身竟然是一条江中螭龙。但是吕祖并未杀死此龙,而是将这条龙镇于山脉涓流之中,希望以山川之灵气化此龙之戾气,让它不能再翻江倒海,毁船害命,反而变成这里的龙气,兴旺这一方水土。所以你听到的那种叹息的声音,其实是被镇在此处,保一方水土的螭龙叹息。

说到这里道人笑了,显然他也不怎么相信这个传说,但是修道之人,心中难免是浪漫主义的。他接着说,而百姓们称其为“浪花井”,则是因为这种在咱们听起来像叹息声的声音,其实是浪花的声音,因为据说此井下的水脉,是直通长江的。也许此刻江边击打岩石发出的声响,通过地底传到了这里。

于是我仔细聆听着,当那种“叹息声”再度传出,还真是有些像浪花的声音。

而生活在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其实都知道所谓的水井只是下挖到底下有水的地方,再接着往下挖一段距离,低于这个地下水源的水平面,这样一来地下水就会渗透到井里来,却总是不会溢出,始终保持着和地下水的水位线差不多的高度。所以这井从水面开始往下,最多也就一米多两米多深,且不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龙,就算真有,能够翻江倒海的龙也绝非这几米深的水井能够关得住的。所以相比之下,百姓们说这是浪花井,尽管同样让人觉得稀奇,但显得就理性得多了。

松子一直在边上掰着手指似乎是在计算着什么,一边比划,一边偷偷朝着“惕己井”的方向张望,仿佛是在计算着这口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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