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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山空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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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说话。

王承乾先生对我说,这孩子从小跟着他奶奶长大,爹妈都不知去向了。他的奶奶是我的一位善信,早年我也曾经搭救过他家里。但是后来他奶奶去世了,孩子无依无靠,本来该登记到国家抚养,我看他可怜,就偷偷带了他出来,那时候他刚好8岁,这些年就一直跟着我学手艺。

大毛一直眼巴巴的望着我,似乎是他一贯见到的师傅们,都是跟王承乾先生差不多岁数的人,而我也算是个年轻师傅,所以见到我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好奇。王承乾先生接着说,你看着孩子,他个头比别的同龄孩子要矮小一些,看着也更加瘦弱,我刚收下他没多久这孩子就生了一场大病,耽误了营养,脱了大半年,好了以后,就发育比起其他孩子来,更加迟缓了。

如果不是王承乾先生说这孩子是因为生病的话,我可能还真要以为大毛在王承乾先生家里吃不好睡不好呢。王承乾先生对大毛说,大毛啊,你跟着这位师兄一起去一趟,听师兄吩咐,师兄是没有天眼的,你可以帮他看着。这件事你要替师父办好了,否则的话,你就别回家!

王承乾先生说的话听起来貌似严厉,但却处处透着一种慈爱和骄傲。早前师父在带着我拜访的时候,我是知道王承乾先生是有家有孩子的,他的孩子比大毛还大几岁,但是他却没有教自己的孩子学习他的本事,而是送他去上学。作为一个江湖上的老师傅来讲,自己的一身手艺如果没了传承,那将是毕生憾事,大毛正是填补了这一点,也许王承乾先生才这么器重,尽管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大毛,我也明白,这个其貌不扬,甚至看上去发育不良的孩子,必然有天资过人之处。

这个时候王承乾先生让我到门口候着,他要跟大毛交代一下今天的事。我寻思他应该是要告诉大毛这件事该怎么着手,而师徒之间的这种口传,外门派的人当然是不要参与。很快大毛就走了出来,他身上挎着一个帆布质地的斜挎包,上面有一个毛主席的头像,下边写着几个大字:为人民服务。

回望龙门的路上,我和大毛基本上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匆匆赶路。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回到了张老头的家。马大叔在门口已经等了很长时间,看见我回来了,先是一阵高兴,因为我没有临阵脱逃。但是看着我带了个小孩回来,又有些吃惊,于是他不解地问我,这…这小娃儿是来干嘛的?

我告诉马大叔这是我请来帮忙的人。马大叔大声说,你这不是在瞎胡闹吗?我还以为你请了个什么大师回来,这么个小孩能帮上什么忙?别添乱就不错了!

大毛看着马大叔,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但是他还是没说话,只是默默朝着我靠近了几步,站在我的背后。我赶紧对马大叔说,马大叔你别这么说,人不可貌相,这小师傅可是有本事的人。我既然找了他来,自然是有道理的。

于是马大叔不说话了,一脸不信地站在边上。我对大毛说,刚刚你师父都跟你说了情况了吧?大毛点头。我说那你现在知道怎么做了吗?大毛说,让我先看看鬼魂的状态再说,一般来讲,只要它还在这附近的话,我就有办法知道。我说好,那现在就开始吧,大毛你记住,刚才我的圆光术里,显影是一杆步枪,所以任何跟这个东西有关联的信息,你都要记下来才行。大毛点点头,朝着张老头的屋子走去,路过马大叔身边的时候,他对马大叔挥了挥手,然后说,这位叔叔,你让让,别添乱。

我没忍住在一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马大叔站在那儿气得眉毛都快飞起来了,但还是很不情愿地挪开了步子。

我跟着大毛走进屋子,帮忙点燃了煤油灯。当下虽然已经过了中午,但是屋里依旧是一片漆黑。大毛让我帮他把煤油灯举高一点,这样整个屋子就能够看得稍微清楚一点。大毛站在屋子中央,分辨出东南西北后,按照南、北、东、西的顺序依次转身,每转身一次,就用双手好像捧起水洗脸一样的姿势,在脸上搓揉了几次,每次的最后一步,都是用手指揉着自己的眼皮。如此四次之后,他睁开眼睛,双手手指交叉合拢在一起,但是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却是指尖相扣。如此一来,他双手的拇指和食指四根指头,就组成了一个眼睛的形状。

这个手印我是知道的,书里看到过,这叫做“天目印”,通常有天眼或者开过天眼的师傅,常常会结这样的手印,透过那个手组成的眼睛,据说是可以看到很多我们平常肉眼无法看见的物质。

上次拜访王承乾先生的时候,我曾多嘴一问,说所谓的天眼,是不是就是阴阳眼,可以看见鬼魂。但是王承乾先生却跟我说,天眼比阴阳眼的级别更高,阴阳眼大多是跟个人的体质或者命道而决定,例如有些人身体不好,这类人就属于比正常人更加接近死亡的人。所以对于死亡后的另外一个世界来说就更为熟悉。但是天眼却是需要学习和练习的,阴阳眼只能看见鬼魂,并且可以很具体地看见鬼魂的形态,例如是有脑袋还是没脑袋,相貌狰狞还是不狰狞,非常具象。天眼却可以看见六道众生,上至天官神佛,下到妖魔鬼怪,都可以看见。不过却并非一种具象的形态,而是一种圆圆的,类似能量球的东西。

某种程度来说,开天目和圆光术有那么一点类似,因为他们看见的六道众生,都是以一种圆光的状态呈现,区别只在于大小、光晕的强弱,以及本身的色彩。而这些就是区分众生的状态。例如神佛在天眼看来,是金色的圆球,周围伴随着一圈彩虹的光晕,高僧、真人在天眼看来,是净白色的圆球,周围有漫射状的雾气。普通人死后的形成的鬼魂,在天眼看来,就是一团灰白色的圆球。

大毛将结印的双手高举到自己的脑门心子,然后口中念道:“祖师在上,弟子在下,上帝有敕,令吾通灵,击开天门,九窍光明,天地日月,照化吾身,速开大门,变魂化神,急急如律令!”

接着大毛就把手放在自己的眼前,开始四周查看。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有人用天目术,觉得很是新奇,但当下最要紧是查事,我也就没有发问。大毛看了两三分钟后,放下手来对我说,这里是有一个灰白色的鬼魂,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老爷爷,他一直在床头的附近转悠,我心里默念让他过来,他也不过来。

我问大毛说,如果他不过来,就没办法把事情问清楚对吗?大毛说是的,一般来讲天目是看到六道众生,具体如果要问事情的话,需要对方的配合才行。而且天目术不用把自己要问的内容说出口,而是在看见它们之后,心里与之沟通就行,只需要心无杂念,且对方没有恶意,那就很容易查明。

我走到张大爷床头的位置,问大毛说是在这里吗?大毛说是的,它一直在这里转悠,所以这里恐怕有什么古怪。我说可是刚才我已经把这间屋子全部翻找过了,除了一堆破烂东西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大毛走到我身边,也开始翻找起来。他让我先站到一边,一边找,一边自己结印查看着,最后,他拿起床上的那个糠枕头来,递给我说,这枕头你检查过吗?我说检查过。他说可是我拿起这个枕头的时候,这个鬼魂就跟着枕头走,说明这枕头是关键所在。我不解地结果枕头,再一次仔细检查起来。

这一次,我察觉到枕头的套子上,有一个颜色看上去差不多的补丁。因为里头塞的是糠壳子,于是我稍微用力按了一下,这次,我摸到了一团硬硬的东西。我和大毛对望一眼,大毛说,拆开来看看吧,人都死了,这也是唯一的法子了。

于是我拆开补丁上的线,把手伸到枕头里寻找着。很快我摸到一个有些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用牛皮纸包起来的小包,打开一看,发现里头有一些粮票和纸币,其中还有一些解放前的法币,大多是5000面值的。除此之外,还有大约十几封没有拆封的信件。

第二十五章 。慈父家书

我把钱币和粮票放到一边,开始看这些信件。如果说这些都是别人寄给张大爷的信的话,他没理由不拆开才对。难道是因为他本身不识字?但即便如此,拆开了请认识字的人帮忙读一下也就行了呀。于是我注意到信封上的地址,这才发现,原来这些信都是张大爷写了寄给同一个人的,从戳下的邮戳来看,这些信已经寄出过,但是却被退了回来。

在那个年头,如果书信双方并不是经常见面的话,信件是最主要的联络方式,不过如果寄出的信件被退回,无非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地址错误,要么是查无此人。

而张大爷的这些信,都是寄给某某军区,某某部队,某连某排的张春生。这个张春生,应该就是大家口中说的,张大爷那个谁也没见过的儿子。如果说一个人因为搬家而换了地址,那也许找不到人还有可能,但是部队的地址,就算第一次错了,打听一下也就能够核实。

如此一来,似乎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此刻都串联了起来,水碗里显影的那杆步枪,正好对应了军队的属性。而地址上的某连某排,说明这位“张春生”只是一个士兵而不是军官。那年头,士兵的标准配枪,就是步枪。然而信件被退回,显然不是因为地址错误,而是查无此人。

大毛问我,这些信你需要拆开读一下吗?大毛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觉得事情虽然到了这个地步有了一个较大的进展,但是细节上依旧很模糊。尤其是张大爷留下来的原因,难道是因为这一堆被退回的信吗?若是试想一下,一个人写信给自己的儿子,无非就是希望儿子回信报个平安,至少也该有个音讯。儿子的音讯没有了,老人的离世,自然也是不安心的。于是我对大毛说,我现在拆信看看,你帮我在天目印里看着鬼魂的动静,如果我拆信让他不高兴的话,那咱们就把信烧给老人,这件事也算是结束了。

大毛点点头,双手结印看了起来。我按照邮戳上的日期,从最早的一封开始,缓慢地把信撕开,一边看着大毛,大毛告诉我,你放心拆吧,这老爷爷的鬼魂似乎很平静,比刚才还更加平静。于是我这才知道,张大爷之前在床头晃悠,其实就是在给我们指引,希望我们找到信并阅读,这样他的故事和心愿,才能被我们知道。

最早的一封信已经封皮破旧,日期上写着1946年。那个时候,我才3岁。我花了很长时间阅读完这十来封信,期间我甚至没注意到大毛和马大叔又吵了一架。看完之后,我才算彻底明白了一切。

这个叫“张春生”的人,就是张大爷的儿子。在1944年的时候,瞒着家里人,谎报了年龄参军了。张大爷当时还并没有住在现在这个地方,但是自己一觉醒来后,发现儿子已经不见踪影,于是四处寻找。因为自身有残疾,和人沟通起来就非常吃力,好不容易才从码头上的人打听到,孩子前几天就跟着一群新征入伍的新兵,从码头集体坐船离开了。而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之后了。

在当时的那个年代,重庆城还处在国军统治的时期,那也就意味着,张春生参加的军队,并非当下执政全国的军队。而且张大爷自己也是军人出身,所以他知道,就算此刻找到了自己的儿子,也无法再让他回家,因为那叫做逃兵,是要被枪决的。在儿子从军后两年,自己才从以前部队的人口中,打听到了儿子的部队。

于是张大爷开始给孩子写信,但是都被退回,因为部队里没有这个叫“张春生”的人,于是张大爷心想,既然孩子参军的时候是谎报了年龄,那很有可能连名字都是假的,自己不知道他用的哪个名字,自然是找不到的。但是他还是坚持时不时就给孩子写一封信,存着侥幸的心理,万一儿子哪天看到来信中有一个收件人为“张春生”的,他也就知道是自己给他写信了。

最后一封信的时间,在1950年三月。此后就没有再写信了,因为如果张春生没有叛逃投敌,或者没有战死沙场的话,从这个时候开始,也已经找不到这支部队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张大爷就每天都在码头上坐等,因为仗打完了,儿子又不是什么军官,也该从部队退下来了,他没有别的去处,也许会回到家乡来。张大爷在码头找了一份杂工,用来维持自己的生活,每天下工后,都风雨无阻地坐在码头等到最后一趟船靠岸,期盼着儿子哪一天还会从离开的这个码头回来,他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的,希望儿子见到自己的时候,还是当年的那个样子,只是老了一点。然而这一坐,就是十多年。

看完信以后,心里的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算是遗憾吧,毕竟我就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没办法帮张大爷联系到他的儿子,毕竟不知道张春生究竟是已经战死了,还是被俘了,或者跟着国军撤退去了台湾。

除了用水碗圆光术的问米之外,我没有别的法子可以跟亡魂进行沟通,且问米也只能我给出选择,和它们一问一答。大毛也只能看到,并在对方配合的情况下才能和亡魂交流。眼下若是做超度法事,把信烧给张大爷的话,虽然我有信心安然地送他上路,但这对于张大爷来说,终究是一件巨大的憾事。他死后选择留下,就是为了找到儿子,我若是送他走,他的执念终究是未能消除。

于是我决定再问一次米,我问张大爷的亡魂,若是你愿意跟着我先走一步,你的信件我暂且保留,将来无论如何都替你打听到张春生的下落,不管是生是死,都会在你的灵前给你一个交代。如果愿意的话,七颗米沉下三颗浮起四颗,然后再浮起来一颗。

这次问米我问了两次才收到回应,很显然,张大爷对于我给出的选择非常犹豫。但是他终究知道自己已死,就算真的等来了儿子,也只是坟头前的祭拜罢了,答应我的选择,无非就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于是在第二次问米之后,张大爷答应了我。我把我了解到的情况走到屋外告诉了马大叔和大毛,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人,都认为这样做应该是最好的办法。我让马大叔先跑过去告诉那些大妈大婶,说咱们现在要给张大爷做最后的超度法事了,张大爷生前深受街坊们的照顾,如今就要真的说再见了,大家如果能来送一程,他也会很高兴的。

然而,街坊们都来了,小小的屋子外面站了很多人。我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落幡给张大爷做起了超度法事。街坊们大概都听马大叔说了张大爷为什么留下的原因,纷纷表示都会一起尽力帮忙打听张春生的下落。于是在我给他超度的时候,他显得特别温和,尽管带着遗憾,他也算是走得安心了。

法事结束之后,我把我的地址写给了周围的街坊们,告诉大家我也会尽量托江湖上的朋友们一起打听,这信件我先暂且带走,劳烦诸位若是有了张春生的消息,还请按照这个地址,给我报个信。

马大叔见我处理好了这件事,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了地。他问我说,你需要多少钱的酬劳。我想了想说,那就一万元吧。马大叔吃了一惊,吓得久久没有说话。我哈哈笑着说,你把张大爷给你的那一万元法币给我就行了,当做酬劳。这钱是他做鬼的时候给你的,将来若是寻到了张春生,这钱还能给我搭桥做个媒介。

正当我要告辞的时候,却发现大毛在那群大妈大婶中已经混得风生水起了。大家都夸他可爱懂事,又说他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好的本领之类的,哼,我才是那个给张大爷做超度法事的师傅好吗,你们只夸他不夸我,没搞错吧。

从那天起,大毛成了我一个很重要的小伙伴,他的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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