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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山空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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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它们在我把屋子内外布好局以后,曾四处活动过。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一定会到门口来吃我插在门外的香。

如此一来,我就很轻易地收集到他们的脚印。从脚印的大小形状加以区分,我得出结论,这个屋子里的鬼魂,总共有四只。其中两个没穿鞋的,一双大脚一双小脚,由此可判断,应该是一男一女,两个鬼魂之间也许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他们在生前多半都是穷苦人家,以至于死的时候连鞋子都没穿。另外一个穿鞋的,从哪细细的纹路来看,应该是一双布鞋。解放以后,穿布鞋的人其实越来越少,即便连农村也是如此,从脚掌的大小来看,也应该是一位男性。剩下的那个三角形就比较容易区分了,旧社会对妇女捆脚掌的劣习,让很多妇女的脚发育畸形,所谓“三寸金莲”就是指的这个。不过既然这双脚是束过的,那就首先意味着,这是一位女性,并且是有一定家族背景的女性,寻常的小户人家,女儿还没资格束脚呢。

我迅速把找到的这些线索拼凑起来,并开始一一印证早前孩子说的那些话。那个“三寸金莲”,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当就是那个把他的肩膀抓出淤痕的老婆婆,孩子说她看上去很悲伤,那个年代的人大多数都挺悲伤的吧,不过她如果是一个大家闺秀的话,没理由死后没人续接香火才对。而那个吊着下巴的人,应当就是那个光脚的男性,这类鬼魂以这样的状态出现,无非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他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要么就是死了太久,忘记了自己的样子,以至于想要以人的形态出现的时候,却给自己弄了个不伦不类的造型。

至于那个歪了脸的鬼魂,单凭这点线索,我是区分不出来的。不过依旧可以得知,它也是死去很久了,并且多半都忘记了自己的模样。

这些鬼魂,都有一个不争的共同点:它们都是在这附近死去的人。这点我是基本上可以确认的,大多数鬼魂,除了那些明显的带着强烈报复性的鬼魂之外,一般都无法远离自己死去的那片地方,只能在附近某个程度的范围内活动。这也就是为什么常常有人会在某一个地方撞鬼,而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在这个地方撞鬼,而不会在别的地方遇到同一只鬼的原因。

这种地缚鬼,大多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导致连鬼的意识也丧失了,给它们超度带路,它们未必会乖乖配合。唯一驱使它出现活动的,要么就是心里深处无法释怀的执念,要么就是贪念着他人的香火。

我缓缓朝前走着,虽然右手的香只是普通的香,而不是兵马香,烟雾不能给我指引方向和带路,但是烟雾依旧是非常轻缓的,周围任意一点轻微的搅动,都足以引起它剧烈的乱动。所以某种程度上,它还是能够让我感知到周围的动静,以及什么时候该出紫微讳劈打,以及该朝着哪个方向劈。

我慢慢走到棺材边上,那依旧开着的棺材盖,是我坚持就这样打开的。不过其实这并非好事,棺材盖的其中一个作用就是隔绝生死,如今让死尸和外界有了这么密切的关联,我很担心这个王老头会不会走得顺当。不过既然我已经进屋了,剩下的就是解决这里的闹鬼的问题,好让王老头在第三天晚上能够顺利地被阴差接引,于是我伸手去推打开的棺材盖,打算把它合拢,却发现我怎么都推不动。

我心里暗暗想着,这什么木头做的,怎么这么重,于是就换了斜着身子,用我的肩膀去顶棺材盖,费了好大劲才把盖子朝着合拢的方向推了几寸,这个时候,遇到了明显的阻力,这种阻力显得有些微弹性,就好像有个人在跟我掰手腕,我们同时用力,互相争夺着一寸半寸。我此刻已经确定这棺材绝不是人为去打开的,而打开它的那股力量,此刻正与我在对峙抗衡。

我是个不愿意认输的人,无论任何时候都是如此,包括此刻。于是我玩命开始发力用肩膀去顶,总是会进了一分退了半寸,这个时候,肩膀上的力量突然大了起来,那个与我对峙的力量似乎也是此刻突然爆发,猛力一推,我一下子没站稳,侧着身子,颧骨着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顿时眼冒金星。接着哐当一声巨响,我迷迷糊糊看去,发现棺材的盖子已经被反方向推倒在地上了,棺材原本是四角都架在地面垫起来的砖块上的,这是为了起棺的时候方便抬,也是因为还没埋葬的时候,棺材不能落地的缘故,而此刻垫起来的砖块依旧被压碎了一块,棺材的一角跌落到了地面,整个棺材倾斜着,摇摇欲坠。

听见屋里的响动,老大和老二立刻冲到了门口。看到自己老父亲的棺材掉了一只角在地上,又看到我侧躺在地上那狼狈的模样,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老二立刻朝后退了几步,老大则结结巴巴地问我,小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爹的棺材怎么就这样了?

我痛苦地捂着肩膀站起身来,没有回答老大的问题,因为我的确无法回答,我难道说是我技不如人,让那个鬼魂给虐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棺材里那平躺着的王老头的尸体,脑子里迅速把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古怪事情串联起来,这下,我才总算是明白了。

第三十九章 。尸身之状

棺材里的王老头,从我站立的这个角度看,他的眼睛虽然大体上是闭着,但是还是出现了一条微微的缝隙,就感觉没有合拢一般。他的双脚的脚掌呈剪刀状交叉着,脚踝处有一根麻绳,将两只脚捆着并拢在一起,这是殡葬习惯,一直延续着。而他的双手垂放在身体的两侧,右手的小拇指微微翘起,和无名指之间,恰好形成一个小小的夹角。

这个姿势,这个动作,和早前老三的孩子倒地的时候,一模一样!

于是我立刻就明白了这当中的原委。

棺材盖子被打开这件事,最早看见的,就是老三。老三在孩子开始惊呼的时候,就跟着一起冲了进去,在那个时候她才看到棺材被打开了。而孩子之前在堂屋里玩直到他发出尖叫的这个过程里,他却没有看到棺材盖子被打开,否则当他妈妈这么问他的时候,他不会如此回答。

于是我基本上可以断定,棺材盖子被打开的时间,一定是孩子尖叫之后,到老三出现之前。当时我是在场的人之一,所以我记得这中间大约最多只有10秒钟的时间,那么孩子被救出来以后,就出现了倒地休克的症状,根据我的处理也证明了他的休克是因为体内有另外一个鬼魂存在的原因,把孩子自己原本的魂魄给挤了出来。

孩子倒地后,出现的种种现象,包括身体的僵硬,都跟此刻棺材里的王老头完全一致,于是就证明,当时钻进孩子体内的那个鬼魂,不是别人,而是王老头自己。

棺材盖子也是王老头自己的鬼魂打开的,其原因应该是听见了外孙的尖叫,知道外孙遇到了危险,于是也顾不得那么多,就跑出来相救。我虽然对鬼魂的思维方式了解的不多,但是绝对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所以我觉得当时王老头的鬼魂从棺材里出来,这说明在此之前,它的鬼魂,就待在棺材里,也就是说,从自己死亡的那一刻开始,他实际上已经认命了,乖乖地待在自己的尸身当中,等着被接引带路了。

我问老大说,你家父亲的右手小指头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翘个兰花指?老大说他爹年轻的时候上山砍柴,不小心把手指给砍伤了,从此就卷不回来了,留下了残疾。我又问他,你爹当时咽气的时候,眼睛也是像现在这样没有合拢吗?因为的确有很多人死去的时候由于呼吸衰竭的关系,牵动了神经,以至于死亡的那一刻眼皮是处于一个高度紧绷的状态,如果没有人为地去为他合上眼睛的话,随着尸体的僵硬,就很容易闭不上眼。

在中国文化里,死不瞑目无论在哪个年代都一样不是什么好意思的词语。

可是老大却说,这不可能,他爹的眼睛是自己亲自抚平的,农村人都在意这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老爹的眼睛合不拢就进了棺材。老大还问我,是不是你撞翻了棺材,把我爹的眼睛给震到了?我白了他一眼说道,这怎么可能,都死了这么久了,还睁开眼干嘛?看热闹还是晒太阳啊?

也正因为老大的回答,我才联想到,王老头眼睛微微睁开,应该就是他的鬼魂决定出棺的那一刻。看见外孙被一些莫名其妙的鬼魂欺负,即便自己是刚刚死后的新鬼,也要拼命保护。可也正因为是新鬼的关系,无法掌握方式,导致了他的保护反而把孩子的魂魄给挤了出去,造成了孩子哭着哭着就突然倒地僵硬了。

不过按理说,孩子的魂魄被我带了回去,也把王老头自己从孩子身体里逼了出来,他最担心的问题也算是解决了,此刻理应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继续瞑目才对。并且我帮了他,他应该感谢我才是道理呀,为什么我刚才想要合拢棺材盖子的时候,却遇到这么大的抗拒力量呢?

除非只有一个原因:那个不让我合拢棺材盖子的力量,并不是王老头自己!

这也同时说明,王老头的鬼魂,并未在昨天晚上之后就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而是一直在外面。于是我仔细看了看地上面粉上的脚印,再看了看王老头尸体上的鞋,没错,那个穿了鞋的脚印就是王老头的。

于是事情到这个时候,就什么都清楚了。我心里迅速的捋了一下,王老头死了以后摆设了灵堂,祭拜的香火引来了附近的游魂野鬼偷吃,王老头的小外孙廖宇轩在堂屋里玩耍的时候,因为小孩子心无杂念,以至于可以看到更多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撞到了那群来偷吃的孤魂野鬼,孩子被吓哭了,王老头挺身救外孙却让外孙魂魄出体,在我救回廖宇轩,且在屋外布阵之后的一夜时间,王老头的鬼魂就在屋里跟那些孤魂野鬼对峙着,期间其中一个鬼魂撞翻了醋瓶子,我进屋之后找到线索想要关闭棺材盖,却遇到阻力抵抗,其原因极有可能是王老头的尸体此刻是一具空荡荡的皮囊,鬼魂看见空子就想要钻,这就跟师父常用的扶乩小木人一样的道理。

那几个孤魂野鬼,其中那个三寸金莲的老婆婆,既然能够把孩子的手抓成那样,说明它的力量是不小的。鬼的力量一般来自于死后作为游魂野鬼的时间长短,以及执念的强弱。能够出现那个样子的淤痕,说明这老太婆的怨气不小。毕竟大户人家的女人死后是不该没有香火的,要么就是死前她已经被剥夺了阶级,要么是死得冤枉,无论哪一种,都会造成她的怨气。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对老大老二说,你们两个男丁快进来,把你爹的棺材扶起来,然后把盖子盖上,只留下一条开口给我。老大问我,要多大的开口,我说就你昨晚看到的时候那种大小。

兄弟俩开始手忙脚乱地做了起来,期间由于慌张的缘故,把地上我洒的面粉灰踩了个乱七八糟,好在我已经不需要再借助面粉灰了。等兄弟俩把棺材放平后,盖上盖子,只留下一个两寸左右的开口时,我让他们站到一边,看着自己爹的眼睛,等下眼睛闭拢了之后,你们俩也把棺材盖子合拢!

说完我脚踏罡步,把右手的香传到左手拿着,右手捏了个二指决,堆着棺材盖的开口处,一边书写着,一边口中大声念叨:“三部生神,八景已明。吾今召汝,返神还灵。一如律令!”

这是还魂咒,我足足念了三次。所谓“三部”,指人分为上中下三元宫,每一宫各有八景真神。上元宫为思维思想,中元宫为精力神韵,下元宫为自身元气。王老头虽然已死,但也是新亡之人,人性还没有忘记,但在号令之下,它只能回到自己身体里。此咒念诵三次,加以律令,要的是刻不容缓,不容商量。如此一来,我可以让王老头待在外面的鬼魂此刻归为,别给我捣乱,好让我安心踏实地收拾这些孤魂野鬼。

这时候老二说道,大哥大哥,爹闭眼了!于是老大开始发力,哐当一声,就把棺材盖子闭了个严严实实。

我对老大老二说,行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你们都退出去,走之前把屋里灯打开,把门关上!老大手脚快,一下子就开灯关门。原本开着门灵堂的灯光还更亮堂一点,但是我担心待会动起手来那些鬼魂乱窜了出去,于是在这小小的屋子里,昏暗的灯光下,只有我和一副装了死人的棺材,还有另外三只我看不见的鬼魂。

手里的香已经燃烧了一半,我必须在香烧完之前结束这一切。我并非不害怕这些鬼魂,而是即便知道自己害怕,有些事也不得不做。我开始朝着灵堂一侧的一扇门走过去,昨晚,廖宇轩就是在这个位置看到了屋里的鬼魂,而根据他的描述,那些鬼魂就是从屋里面走出来的。我要去关上房门,在门上按下我左手掌心的紫微讳,好让待会我开始收鬼的时候,这些鬼魂不会逃了回去,如果此刻它们本身就藏在屋子里,我也能把堂屋这间屋子安安全全地检查一次。

我绕着王老头的棺材走了一圈,左手随时准备劈打,右手把香平放在眼前,烟雾的动静告诉我,这里并没有别的鬼魂,如果有的话,烟雾是会快速变动的。堂屋的大门上又按下了一个紫微讳,接着就打开了里屋的门。

这是我第一次走到里屋里,压根不知道灯的开关在那儿,眼前黑漆漆的,偏偏这个时候门外的老大老二又不出声了,于是四下里安安静静,我连自己紧张的心跳都可以听见。按照习惯来说,灯的开关一般在进门的墙上,于是我开始伸手在墙上摸着,这个寻找的过程我非常焦急,可越是焦急就越发的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我摸到一根绳子,那就是灯的拉绳开关,心里松了一口气后,我一下子拉开了开关。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我的身后传来哐的一声关门声,我赶紧回头去看,发现里屋的门已经被一股力量关上了,这下我连逃跑的路都没有了,于是我伸手去拉门,试图把门打开,却遇到了和刚刚推棺材盖子一样的阻力,无论怎么拉,门都纹丝不动。

而再当我转身的时候,猛然看见和我鼻尖对鼻尖的位置,站着一个眼仁发白,朝着两侧分散,满脸皱纹,肤色苍白,披散着头发,还一脸不高兴、呲着牙的鬼脸老太婆。

第四十章 。正面交锋

在叔父的茶馆里,我耳听着东西被砸碎的声音,我知道鬼魂在那里,但是我却没有亲见;跟着师父第一次出单的时候,无论是在修女墓前,还是在那个教堂里,我只知道鬼魂在那儿,但我没有亲见;我第一次单独出单,找到了那条鬼魂生前使用的拉丝领带,途中甚至还遭遇了抵抗,但是我只知道鬼魂在那儿,但我没有亲见;在望龙门的小巷子里,我在大毛的帮助下给一个半聋老军人的中阴身送行,我也知道他在那儿,但我也没有亲见;可是如今,我实实在在地第一次亲见了。

这种对心理的撞击,几乎不亚于我过去二十多年经受过的每种惊吓的总和。我曾经问过师父,鬼到底是什么模样。师父跟我说,有鼻子有眼,但是会憔悴苍白得多,多数情况是它们死时候的样子,或者它们情绪中的状态。所以我内心一直对鬼魂有一个具体的描绘,但是直到此刻面对面,我才发现,我之前的描绘,有多么小儿科。

突如其来的面孔,在一瞬间消灭了我过往所有对它们的勾勒,继而直接变成一个我苦寻却又想去逃避的答案,深刻分明地,并永远铭刻在我的脑子里。

不过分的说,从师几年来,大大小小的鬼事我经历过不少,却从来都是感知,而非亲见。某种程度来讲,我甚至有些期待有朝一日我能够亲自看看鬼长什么样,究竟是不是我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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