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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山空传-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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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私人恩怨

没有天理地在停尸房里过了一夜,就算了;我自己不小心磕到下巴晕倒了,也就算了;我装神弄鬼地跟那些死尸一番搏斗,那也算了。可是这一切,在我下山的途中,心里回想起来,却总是横竖不是个滋味。

我似乎是在向一个我并不在意的人,去想尽办法证明一件我原本不需要对任何人去证明的事。虽然过程并不完美,也吃了些亏,可终究算是将问题圆满地解决了,但我心情却无论如何好不起来,自从来了湖北。这是我心情最差的时候了。

可是既然是自己亲口答应的事,就必须按照约定去完成。能不能完成,取决于能力。愿不愿完成,取决于态度,如今我两方面自信都是没问题的,如果这位秦老前辈在这个前提下还百般刁难的话,我也不会再这么继续客气了。

于是下山的路上,我设想过很多今天再次见到秦老前辈的时候,有可能会发生的事。以及他也许会继续刁难我的种种情况,认真思索着当这些情况出现的时候,我应该作何应对等等,我甚至想过如果他从头到尾都在耍我的话,我应该怎么向他讨回一个公道之类的。胡思乱想了很久,当我走到距离秦老前辈家不远的地方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起来,街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深秋的清晨还是挺冷的,我昨晚几乎没睡,我坐在供销社门口等着开门。因为我从昨晚开始,就一口饭也没吃,甚至没有喝上一口水。心里装的除了郁闷,就是气愤。一大清早的背这样的感觉所笼罩,实在是非常糟糕,而更糟糕的是,我还必须回到招待所续交房费,以免我的行李被扔到大街上,我甚至还要再这样的心情持续之下,挨到中午的午时三刻。

所以那一整个上午,我明明有时间在招待所里小睡一会,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心里的烦躁也让我压根就无法静心思考,早上明明想好的在面对秦老前辈时候的种种套路,此刻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和头一天一样,我提前五分钟守在了他家门外的巷子口上。只不过这两个晚上同样都没睡好,当下的我却心里满是怨念。到点之后,我就直接走到了秦老前辈的门口,他的门开着,我也没再等他招呼我进去,就直接钻了进去。

和前一天一样,他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站在里屋的门口,就这么看着我,即便是被大胡子遮住了一半的脸上,我也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笑意,只是难以区分这是一种怎样的笑,是欣慰或嘲笑,无从判断。

看着甘木从里屋的好像床一样的地方缓缓爬了下来,游走到了秦老前辈的脚边。秦老前辈伸出三根手指,似乎是又要再跟我表演一次“打个响指就关门”这种把戏,我伸出手掌对着他,然后说道,秦老前辈,不用关门了,我不会呆很久。问清楚我就走。

我语气比较坚定,也显得没有很客气。秦老前辈先是一愣,然后缓缓放下了正要打响指的手,然后问我道,怎么样了,这一天时间已经到了。你的事情办妥了吗?我没有回答,只是伸手从包里取出了封住了鬼魂的扶乩小木人,然后一个抛物线就扔到了他的脚边。

木人落地的时候,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吓到了原本趴在地上的甘木,它一下子就立起了脑袋,充满敌意地看着我。秦老前辈显然也不太喜欢我这没礼貌的举动,于是他只是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小木人,却没有捡起来。我指着木人说道,这就是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给你抓来了,你是长辈。是想要自行处理还是让我来处理,都听您一句话。

秦老前辈哼哼冷笑了一声,然后伸手捋着自己的大胡子说道,此人名叫杨德鸣,退伍军人背景,是本地造反派的核心骨干。生前为人专横霸道,带头打杂孔庙文庙,推倒神佛造像不计其数。七二〇时期的时候,是当时响应某军区高官的主要带头人之一,甚至还密谋了暗杀绑架这种可恶可恨的事情。从1966年开始,就一直活跃在斗争队伍里,期间从他手下错斗冤死的人,足足有二十三户人,人数达到了四十七位,虽然非他亲手所杀,却因他的命令而死。本来这样的人应该由老天爷来收,不该我辈玄门中人来干预插手,可我曾经帮助过的一家人。却因为他的关系,全家被关押在文峰塔内,活活饿死。两个大人也就罢了,可饿死的人当中,还有一个不满七岁的小女孩。

秦老前辈的语气说着说着,突然激动了不少,这和他留给我的最初印象有些不同,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冷血无情,价值是非观都错乱的人。他此刻的态度,却让我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他接着说道,可就是这厮,在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后。却便宜了他。在一年前的一场本地派系斗争中,两派分距汉江两岸,互相炮轰对方,这个王八蛋,就死于炮弹碎片之下。我插嘴道,都炸死了。还算便宜了人?那怎样才算是不便宜?秦老前辈哼了一声说,太便宜了!我也就是晚了几步,没能亲自抓了这个龟孙子,让他也活活饿死,一条命终归是偿不了所有,但我要让他死后连鬼都没法做!

我一听。稀奇了。你说这能让人做鬼做得不舒坦我倒是相信,连鬼都不让做,这是什么精神?也许是看我纳闷了,秦老前辈冷笑了两声说道,你们这辈人,个个都良心泛滥。以为抓了鬼收了妖,就算是替天行了道。人说前世作了恶,今生就沦为畜生蝼蚁,受尽惩罚,我看全是屁话,作恶之人。就不该给他进六道轮回的机会!

秦老前辈说得咬牙切齿,此人在我看来,也并非完全没有良知,只是他的良知显得有些极端,让人难以接受。以前听人说书,那些前朝死掉的皇上。还会被当朝的皇上从坟里挖出来鞭尸泄恨,这已经不是在宣泄愤怒了,根本就是变态。所以当秦老前辈说不给对方六道轮回的机会,我还真是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

秦老前辈说道,你知道这两天,我为什么要你午时三刻来找我吗?我说难道不是因为这是个杀头的时间吗?秦老前辈呵呵笑着说,不错,还不算很笨。不过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偏偏要你连续两天尤其是第二天也要掐着点来吗?我摇头说不知道,莫非你要杀我的头?秦老前辈大概算了算时间说,如今午时三刻还未过,是一天当中阳气正足的时间。古时候这个时候杀头的人会因为阳气太旺盛而无法聚拢阴魂,从杀头的时候开始。就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我倒不知道有这样的习俗,还以为是那些问斩官们都套路式的喜欢选择这个时间,原来是杀了它们,连鬼都不让做的意思,代表着这些人罪大恶极。秦老前辈一边探着身子似乎是在里屋的床上寻找着什么,一边问我道。你师父应该教过你,人死为鬼,鬼死为聻的道理吧。我没回答,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时候他却拿着一把长剑回过了身子,拔下剑鞘,冷冷的说道,午时三刻问斩,人不成鬼,鬼不成聻!

话音刚落,他将剑朝着地上一刺,将我丢在地上的扶乩小木人,一下子就劈成了两段。而奇怪的是断裂成两段的小木人。在没有任何明火的情况下,突然自己燃烧了起来,瞬间就变成了一块炭。

这个小木人,是我当初入门的时候,师父教我制作自己的工具时,我做的第一个工具。我从业了多少年,它就跟了我多少年,上面每一道斑驳的颜色,都记录着一个鬼魂附身其中的故事,就这么被他给一剑斩断,还是有些可惜,但是真正让我发火的,却并不是弄毁了我的小木人,而是我辛辛苦苦给抓来让他发落的鬼魂,就因为他的一己私仇,就被灭了个魂飞魄散,关键在于这次的事件是我亲力亲为的,将来清算因果的时候。这笔账是要记在我头上的。

于是我非常生气地往前站了几步,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问也不问就灭了,你既然要灭为什么不自己去抓,拿后辈的因果福报来为你自己的私人恩怨消耗,你还有点前辈高人的样子吗!可我几步之后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甘木看见我上前,它也挡在了我跟前,把脑袋立得和我脑袋差不多的高度,张大着嘴巴,露出上下四颗锋利的獠牙,嘴里发出“沙——!”的声音。似乎是在向我示威,那表示我再往前一步,恐怕就要变成它磨牙的工具了。

秦老前辈“啧啧啧”了几声,甘木好像收到命令一般,乖乖地缩回到了他的身后,秦老前辈凑到我跟前说,就算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等你将来技高一筹,玩得过我,欢迎你随时把这一茬给讨回来!

他的语气带着轻蔑,是那种压根不把人放在眼里般的轻蔑。说完之后,伸手到怀里取出一张红色纸片,一如先前那张纸片一样,递给了我,然后说道,你说到做到,我也一样,地址给你了,就滚蛋吧。

第十三章 。职工小院

倘若说,早前和秦老前辈的几次照面,他都带着一种深深的戏弄别人的心理的话,此刻他却看上去那么严肃认真。也许是因为那满脸大胡子的原因,除了鼻子以上的部分,我根本难以察觉到他的情绪。而此刻从他的眼神来看,虽然谈不上是在生气,但却也没那么高兴。

也许是因为我起初的一番抢白,打乱了他的节奏,此刻心里有些不爽罢了。于是我伸手从他的手上接过那张红色的纸片,可是并未转身离开,而是当着秦老前辈的面。打开了那张纸条。

上边写着的地址,只有道路名称和门牌号,这说明师父在这段时间一直是租着一个房子在住。于是我问秦老前辈道,这个地方距离你的位置应该不远吧?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把那把长剑重新装回到剑鞘里。我又继续追问道,你既然知道我师父的地址,说明你们曾经打过一段时间的交道,在我去找他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他这些日子,是否遇到过什么困难,以至于两年的时间都不曾跟我联系?

这其实是我来到湖北之前,心中最大的疑惑。师父是一个表面坚强,但内心却非常敏感的人。也许是时局的关系,一辈子风风雨雨,倒也从未在手艺上栽过跟头。这些年不怎么太平,师父空有一身本领,却总给了我一种本门技艺后继无人的感觉。就连之前见面的几次,他说到过本门手艺“打符”,也是一副模棱两可的态度,都说强者应该在大千世界里有所作为,可我认为师父是强者,和眼前的秦老前辈一样,都算得上是高人。可是师父这一辈子,至少我了解到的这些年,不是躲避战乱,就是躲避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他很郁闷,我是知道的。

所以在那次我和他去了收容所之后。遇到一点挫败,师父才会因此承受不住,而出门游山玩水,散心去了。而实际上就如同一句老话说的那样,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在这个问题上,我自认为能够比我师父看得开的多。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这样子问秦老前辈,因为师父不联系我,无非两个原因,要么就是事情没办完,但也不至于一件事办了两年之久。要么就是他觉得联系我后,当我问起这些年的事的时候,他无从开口。考虑到眼前这位秦老前辈的怪异和强势,师父当初和他打交道的时候,应该也跟我一样,闹了个满肚子的不愉快吧。

秦老前辈听我这么问,于是轻蔑地哼了一声,然后对我说,这些话,你难道不会自己找到他后再问吗?他是你师父,又不是我师父,他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就算知道,你哪来的信心我一定就要告诉你?

好好的一句问候。再度碰了一鼻子灰。于是我傻在当地,正在犹豫到底是在继续问下去,还是就这么转身走掉。这个时候,秦老前辈却突然开口,他说道,上次他见我师父。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了,一年也就见个这么两三次,除此之外,谈不上什么交情。听秦老前辈的言下之意,似乎还没算是跟我师父闹僵,要不然以他的个性,必然是躲而不见,老死不相往来了。虽然不知道他和我师父算不算是朋友,但此话一出,我就知道,起码不是仇人。

于是我拱手行礼,然后对秦老前辈说我告辞了。我甚至省下了再会这种客气话。因为如非万不得已,我实在也不希望再见到这个奇怪的大胡子老头。

离开后我走到了巷子口,第一时间找到路边的行人开始问路,很快就有人告诉我,这上边的地址,距离我当下所在的位置不算远,甚至还有一趟公车可坐,也就两三站的距离,只不过公车班次间隔时间比较久,如果精神好的话,走过去说不定比等车更快。

我当然精力好了,到了武昌前后算起来都快一个礼拜的时间了,为的就是找到师父,此刻自然是不能多等车浪费时间,于是我谢过那个给我指路的路人之后,立刻回到招待所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退房后就朝着那个地址找了过去。

和秦老前辈住着的一条巷子边的平房不同,地址是师父住的地方。是一个有着院子,三层楼高的红砖房。看上去好像是某个企业的职工宿舍,因为每一层的走廊上,都看得到大家晾晒的衣服。院子里有一颗大树,树是被人修了一个花台给包围了起来,边上有几个小孩子蹲在地上用钉子在泥巴上好像飞飞镖似的玩耍着。

按照地址上的门牌号寻找着。那是底层最角落的一个房间,开门就是公共厕所。光是靠近,就能够闻到一股子非常熏人的屎尿味。我心想师父又不是没钱,租什么地方不好,为什么偏偏要租下这么个犄角旮旯的房子。刚走到门边,打量了一下,我立刻判断出,这就是师父住的地方。

因为师父有一个习惯,在进门口的地方一定会垫起来三块砖头,砖头上会刻上一个好像梅花的小图案。师父说这是我们门派几百年前就有的传统,这个符号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寻常无比的东西,可是对于行里人来说,看到这个符号,就知道这屋子里住着的正是我们门派的人。算是江湖上的一套黑规矩吧。

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除了行李之外什么都没拿,已经很久没见师父了,这次贸然地找来,我甚至连个水果都没买。心里有些激动,不知道师父见到我的时候,会不会惊讶我突然出现在这个城市里。于是我走上前去,开始敲门。

连续敲门了七八次,始终没有人来开门。当我正寻思着,会不会师父出门去办事去了。算了算时间,现在距离晚饭时间大约还剩下两个小时,正琢磨着要不要就在门外等着师父得了。可是有点不死心,于是就把头伸到窗户跟前,窗户里面是拉上了窗帘的,我就用我的双手捂住眼睛。用来遮挡室外的光线,接着把眼睛贴到玻璃上,打算看看屋里到底有没有人。

就在这个时候,从我身边传来一个声音。就如同几天之前我去寻找秦老前辈的时候一样,一个住在师父隔壁的隔壁的老大妈,正一边端着个盆子正在洗菜,一边探出半个身子,有点疑惑地问我道,你找谁呀?屁股撅那么高干嘛?

我这才意识到我贴着窗户看的时候,情不自禁就把屁股翘得很高了。于是有点慌乱,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我赶紧跟大妈笑着说,阿姨您好,我是来找人的,这里住着的是我的亲人,租户,姓林。

大妈放下手中的盆子,伸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干了手上的水,然后走到我跟前说,林先生是你的亲人?你们岁数看上去相差很大啊,当儿子你小了点,当孙子又大了点。我赶紧解释说,他是我的老师,是教我…嗯…学书法的。

我没骗人,师父虽然文化不高。可那一手字真是叫做漂亮。可由于先前刚刚说了是亲人,马上转口又说是老师,老大妈显得更加怀疑了一点,于是我慌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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