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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我讲大道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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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很快明白了。
    江淮和闽浙的商人,规规矩矩的按照大佬们的命令,不和杭州做生意,眼睁睁的看着杭州的丝绸茶叶被其他省份的商人卷走,叮当作响的铜钱进入别人腰包?
    这显然不可能。
    商人们是充满智慧的。
    这些和杭州做生意的,全部是直隶山东甚至东北的商号,李鸿章们可管不了他们。
    但只要和这些商人聊天,就能发现,打着东北旗号的商人,满口的苏州话。
    总不能不许江淮地区的人,去东北商号讨口饭吃吧。
    满清的商人,就这么遵纪守法的做着买卖。
    “那个洋人……”街上一个洋人领着十几辆马车,招摇过市。
    伙计探头一看,道:“哦,那是卖机器的德国商人。”
    现在杭州德国商人德国教授德国(军)人多得数不过来,随处可见,洋人多了,就不稀奇了,如今连个跟在洋人后面看稀奇的小孩子都没有。
    “史量才,快记下来。”其中一个叫老张的,催促着。他们就是来自《申报》的记者,他们将用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亲眼看看这个被凶残的革(命)党统治的杭州。
    “听说,杭州知府很会杀人的。”记者们问着。
    “那是,这叫杀得人头滚滚啊。”伙计眉飞色舞的道,“看那排大树,你们几个是来迟了,上个月,树上还吊死了十来个人。”
    记者们吓了一跳。“这么多?都是什么人?”
    吊死的人,都是以前在这附近勒索抢劫的小混混。
    “就这么点罪,就吊死了?”按照大清律,顶多是打板子。
    胡知府凶残啊,从来没有打板子关大牢的意思,头一天公布禁令,第二天就开始在街上抓人,先是苦役十日,再犯,直接就杀了。
    杭州的小混混,鸦(片)烟馆,高利贷,妓院,很快就没了。
    “那百姓们还有活路吗?”记者继续追问,虽说这些行当都黑的很,丑陋的很,但是,为了活下去,做这些事的苦命穷苦人家,总要有条活路吧。
    有啊,有啊,那些青楼女子,都安排到胡家新开的纺织厂里去了。
    杭州现在有的是新开的工厂,只要肯吃苦,有的是地方赚钱养家。
    但那些手上有人命的,全部被砍了。
    伙计报了几个鼎鼎大名的强盗悍匪,有记者惊叫:“金香帅,他是侠盗啊,他也被砍了?”
    伙计微笑,这个小偷偷东西也就罢了,大不了砍手,可他还偏偏四处留情,又好管闲事,手上不清不楚的有了几条人命,拒捕的时候,刚亮出宝剑,还没来得及展示少林剑法,就被革(命)党乱枪打死了。
    听说,胡知府知道金香帅的少林剑法后,还大发雷霆:“以后遇到会少林功夫的,不论男女老幼和尚尼姑,全部抓活的,我要切片!”
    记者们叹息,盗亦有道,只要大节不亏,有些小小的错漏,何必将这些侠义人士全部打死,太偏激了。
    伙计笑:“说到这个,和你说另一件事。”
    某天,胡家胡老太太游西湖,在孤山见了苏小小的墓,胡老太太感慨道:“唉,红颜薄命,这女人的一生啊,真是从睁开眼睛,就是苦难。”
    又走几步,见到了武松墓,地上颇有些香火的痕迹,想起苏小小墓的凄凉冷清,胡老太太大怒:“一个打家劫舍的强盗,反倒受人敬仰了?来人,给我砸了它!”
    从此,西湖少了一处景观。
    史量才摇头叹息,胡家的人个个凶残。
    梁山好汉虽然多有砍死无辜,劫掠乡里,甚至还有吃人肉的家伙,但是,《水浒》提倡的是替天行道的侠义精神和反抗精神,不能只看表面,胡家不过是一群商人而已,哪里懂得这个道理。武松真是太无辜了。
    邻桌立刻有人冷笑,梁山好汉是替天行道,少年,你到底看过《水浒》没有,可别脑补啊,至于历史上的宋江李逵等人,一群汉奸而已,不提也罢。
    史量才自然不服,立刻开战辩论。
    老张微笑着看着,这些人似乎惧怕胡灵珊,惧怕革(命)党,却又偏偏满不在乎的样子。
    “怕?自然是怕的,胡灵珊动不动就杀人的!听说她每天都要吃人心的,还有那些革(命)党,杀人不眨眼的。”茶楼的人听了这个问题,胆战心惊的道。
    “那你们还敢乱说,就不怕被胡灵珊抓了。”老张问。
    “抓?这倒不会,胡灵珊还算有点信用,只要是府衙公告没有禁止的事情,就没人会抓你。”茶客们都笑了,“再说,骂她的人还少了吗?也没见她抓过谁。”
    史量才点头:“这是懂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还算有点见识。”
    老张摇头,他不是记者,只是却不过《申报》中老友的面子,带着几个年轻有为的后生,到杭州摸摸底,另外,他也有其他心思,想亲自看看。
    多年的复杂经历,让老张看问题的角度,与志气满满的史量才完全不同。
    胡灵珊任人诽谤,老张不觉得是气量,望着那一排大树,想象着树下那一条条人命,老张隐隐觉得,这仅仅是胡灵珊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看法而已。
    “倒是有些枭雄气魄。”老张微笑着。
    严格的说,拱宸桥还在杭州城外,等进了杭州,老张一行,又见到了不同的景象。
    “快看!他的脑袋……”史量才惊讶的指着某个青年。
    那个青年剪掉了辫子。
    留发不留头的满清,竟然剪了辫子,并且堂而皇之的在街上乱走,就不怕掉脑袋吗?
    有路人鄙视:“这是柏林大学杭州分校的学生。”
    起因很简单,有根长长的得辫子,做实验的时候,太碍事了,竟然有学生在化学实验课上,不小心被酒精灯点了辫子,所幸没有出人命。
    胡灵珊一脸铁青:“一群白痴,来人,把他们的辫子都剪了!”严谨的实验室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没有那长长的,带着臭味的辫子的存在空间。
    凡是柏林大学的学生,一律不许有辫子。
    自然有人觉得,这是满清的招牌,这是祖宗传下来的,学习西洋的东西,就是为了维护和拯救祖宗传承,怎么反倒本末倒置,剪了拼死要维护的辫子呢?
    胡灵珊当众打趴下这个仗义直言的学子:“你家祖宗是汉人,不是满人,做了300年满人的狗,居然还做出感情来了?你家祖宗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柏林大学学生的辫子,从此就都剪了。
    学生们左顾右盼,颇有为了反清复明,驱除鞑虏,剪辫明志的味道。
    但剪辫子并没有被胡灵珊强制执行。
    “发型而已,爱怎么怎么,谁管你!”胡灵珊道,喜欢每天顶着肮脏发臭的长辫子,那是个人自由和爱好,只要和实验室无关,胡灵珊没那功夫管。
    于是,杭州就经常能看见剪了辫子的人。
    但是,这些人是不能离开杭州的。
    去了其他地方,保管被人抓了砍头。
    老张叹气,想想紫禁城,想想光绪,想想脑袋后的辫子,想想“留发不留头”屠刀下的斑斑血迹,忽然意兴阑珊。
    一个强制留发,和一个随意留发,这高低的区别,谁真正有强者的心态,立刻就看得分明了。
    前面忽然有人围拢,有人大声的叫着什么。
    路人渐渐聚拢。
    一个满口京片子的小混混,大笑着叫:“我这个碗是古董,值3000两银子!”
    地上有个破碎的碗。
    一边的一个小伙计一脸的惊慌。
    在北京待过的史量才和老张,心里立刻就明白了。
    这是北方地区,尤其是北直隶地区常有的把戏。小混混找个破碗破花瓶什么的,故意诬陷别人打碎了,借机讹诈钱财。
    这种伎俩,谁都能看破,这个小混混也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看破了,又能怎么样?
    掌柜的出来,冷笑道:“再不走,就报官。”
    这种看上去凶恶的掌柜,小混混见得多了,不屑的道:“报官?小爷我是京城来的,京城!知道小爷的叔叔是谁不?说出来吓死你!”
    几个伙计拿起扫把门栓,作势要打,却被掌柜的拦住。
    小混混更嚣张了,扯开衣服,躺在地上,大叫:“有胆子就打死小爷,你不赔钱,小爷我今天不活了!”
    这招是京城无赖的绝活,多少商家大户就倒在了这招上,乖乖的破财消灾。
    “快去报官。”掌柜的道。
    小混混冷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
    北直隶地区天天都有这种事情发生,报官根本没用,最后还是得乖乖的掏钱,区别只在于,不报官,全部钱财都是小混混的,报官了,小混混必须孝敬部分给官差。
    “不打听打听我张三爷是什么人?天子脚下都是横着走的!”小混混张三,根本没把衙役放在眼里。京城里多大的官都见过,这小小杭州的算什么东西?
    张三在北京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出手讹钱从来没有失过手,要不是因为得罪了另一个手辣的混子头头,北面混不下去,张三会千里迢迢的来杭州?
    唉,不在天子脚下,感觉空气都卑贱了很多。
    张三想着,要换个思路,在富裕的杭州打响字号,拉一批手下,总有一天,杀回北京城去。
    几个革(命)党推开人群,问:“怎么回事?”
    掌柜的还没说话,张三已经叫道:“你们是官差?我是北京城的张三爷,这家伙打碎我祖传的古董,不肯赔钱!”
    几个革(命)党皱眉,道:“你快起来。”
    张三微笑,小小的杭州衙役,果然不敢得罪北京来的张三爷。
    又是一个人推开人群走近,问道:“什么事?”
    几个革(命)党无奈的道:“京城来的小混混讹钱,小事情,你不要……”
    刀光一闪。
    小混混被开了膛。
    “……秋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凶残啊?”几个革(命)党人劝着,有一个凶残的胡大师姐已经够了,再加一个秋瑾,以后还过不过日子了。
    “在杭州城里和胡知府的人发狠,真是不要命了。”
    “这群革(命)党,可是真敢杀人的。”
    附近看热闹的人嘲笑着,丝毫不觉得诧异。
    史量才一颗心碰碰的跳,他也很厌恶憎恨讹钱的小混混,但是,直接开膛破腹,却太过分了,这根本不是死罪,更不该当场斩杀,这是草菅人命啊!
    史量才想痛骂秋瑾,老张一把拦住,摇头道:“其实,从一开始,这个小混混就只有死路一条。”
    史量才和小混混一样,在北京待久了,自然而然的以为,在天子脚下都能吃遍八方的混混无赖手段,是如何的高雅,如何的了不得,他们没有往深处去想,那些富商大户,不敢得罪小混混,不敢报官,不敢殴打小混混,只是因为那里是京城。
    天子脚下,万事和谐,闹出些什么,很容易扰了达官贵人的清静。
    再说,京城官多关系多,乌漆嘛糟的陷阱多,谁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小混混被牵扯到官场的阴谋里。
    所以,京城的小混混们把脖子一伸,往地上一躺,就能发家致富,所向无敌。
    但是,在远离京城的南方地区,这一套根本不好使。
    即使没有胡灵珊秋瑾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黑暗邪恶革(命)党,依然是满清的衙门,小混混依然是死路一条。
    江南民间流行的是,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
    这个外地小混混闹市,掌柜的敢直接打断了他的手脚,然后往衙役手里塞几个大洋,小混混当晚就得死在牢里。
    掌柜的和衙役不怕张三真的有背景?
    不怕。
    这里是距离京城万里的杭州,天高皇帝远。死上一打北方来的小混混,都没人知道。
    凶残的南方富商,从来没有把小混混放在眼里,更没有像北方同行们般,把小混混供在桌上的习惯。
    北京老炮儿张三,吃了没有文化的大亏,他不知道,满清的南北地方文化差异,大得足以让北方过江龙死在臭水沟里。
    史量才决定,必须用他的笔,揭穿掩藏在杭州富裕环境下的罪恶真相,胡灵珊是个暴君,比秦始皇更残暴的暴君!杭州城里没有法制,只有比秦法更残酷更惨烈的惩罚,必须有人拯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杭州百姓。
    老张认真的指着看热闹的人群:“你看他们,可看出什么?”
    史量才不耐烦的打量。
    不就是一群在满清司空见惯的,黑黑瘦瘦的,穿着脏不垃圾的衣服,麻木不仁的围观杀人的清人嘛。
    咦,史量才皱眉,有些不一样。
    这些人的衣服不是那么的脏,脸上的神色,更不是那么的麻木不仁。他们的脸上,那是……
    那是对生活充满希望。
    对这个执法者动不动就当街杀人的地方,充满希望?史量才惊讶极了。
    “我们的多住几人,好好看看。”老张认真的道。
    几个报人都认真的点头,他们来杭州,是要调查胡灵珊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现在他们对胡灵珊已经失去了兴趣。
    眼前的杭州城,已经吸引了他们所有的注意。
    十几天后,《申报》发表了关于杭州城的调查报告。
    “……这是一个奇怪的城市,经常可以看见杭州府的革(命)党,凶残而没有人性的当街杀人,这让人以为到了无法无天的地狱。但偏偏杭州百姓的脸上,有着灿烂的笑容……法无禁止,即可行,法令禁止,则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要老实按照府衙的公告做事,没有人会收你保护费,没有人敢克扣你的工钱……街上找不到顽童,他们都在西学学校里……这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城市!”
    史量才客观公正的报告,激起了清国的议论,许多人认为,史量才是革(命)党,是被杀人狂魔不讲道理的胡灵珊收买了,一群人见人怕草菅人命的革(命)党蛮横的管理杭州,杭州应该是如地狱一般才对。
    很多人叹息,《申报》也变质了,可惜。
    也有人决定亲眼去看看,大清朝近几年名声最大,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杭州胡灵珊了,必须亲眼见见。
    在清国百姓因为《申报》的报道议论纷纷的时候,大英帝国的大使,无奈的将报纸仍进了垃圾篓。
    一群没有见识的清人,区区一个初步开始工业化的杭州而已,比欧洲晚了一百多年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这篇激情有余的报道,通篇没有提到胡灵珊几个字,对迫切希望了解超级生物战士胡灵珊的英国大使来说,丝毫没有价值。
    需要自己亲自去一趟吗?或者,直接威胁德国大使?
    英国大使思索着,好像还有更好的办法。
    同一时刻,杭州城。
    “劳驾,请通报一下,我想见杭州知府胡大人。”老张对杭州府衙的革(命)党人说道。
    “请问你是谁?”革(命)党人问道。
    “哦,鄙人姓张,江苏张謇。”老张说道,又觉得可能不太有人知道,有些羞涩的道:“鄙人中过状元,当过翰林的。”  
     
        
正文 37。杭州西湖武林大会
     相比英国大使的两眼一抹黑,慈禧对杭州,或者胡家的大大小小,可谓了如指掌。
    大内密探不是吃干饭的。
    看着桌案上详详细细的杭州现状,慈禧冷笑。
    办钢铁厂,办纺织厂,办水泥厂,办西学学校,还有筹建中的军械局,不就是李鸿章盛宣怀张之洞之流的洋务运动嘛,一点见识都没有。
    大清办洋务几十年了,建立一大堆亚洲第一世界第二的工厂,鸡的屁远远超过日本,稳居世界前三,但是,还不是被西洋人东洋人打得找不到北。
    可见,洋为中用,是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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