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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手记之破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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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这样的调查对象是最让警方头疼的。他不像社会上的闲散青年,学生身份是他的护身符。偏偏他又是滚刀肉的性格,软硬不吃。真是“豆腐掉到灰堆里,打不得也吹不得”。
  二亮没辙,坐在二大队的会议室里惆怅。我从门口经过时,刺了他一句:“心事重重啊,一个高中生就把你难住了?”
  “马超难啃,倒也不是最大的困难,我总觉得案子办到现在,走进死胡同,是我们的工作出现了疏漏,好像有个重要嫌疑人就从我们眼皮底下溜掉了。”二亮的圆眼睛耷拉着,嘴噘得更高了。
  我疑惑地说:“还能有谁?姚蕾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过了筛子。”
  二亮摇摇头,苦恼地说:“就是影影绰绰地在眼前晃荡,抓不住那个人的真实样子。”
  我试图帮他理顺思路,说:“除非我们确定的侦查范围有误,或者凶手不是姚蕾的追求者之一,而是另有其人。不过许盈盈的嫌疑也已经排除,姚蕾生前的社会关系又那么简单,没法再扩大侦查范围了。”
  二亮眼前一亮,喃喃地说:“许盈盈,许盈盈……凶手在姚蕾死后又在尸体脸上划了十几刀,除去仇杀的动机,有没有可能是嫉妒杀人?”
  我诧异地说:“理论上有可能,实践中也遇到过因嫉妒发狂而杀人的实例,不过姚蕾仅是中学生,就算同学对她羡慕嫉妒,也不会到杀人的地步。当然,这也是一个思路。”实际上,我感觉二亮的办案思路已经偏离了轨道。
  二亮并没有察觉到我语气中的不赞同,而是继续为自己突然打开的思路而兴奋不已,说:“案发当天与许盈盈对话时,我们都感觉到姚蕾的不幸并没有给她带来痛苦和悲伤,事实上,她表现得很轻松愉快,这说明女人之间的友谊并不可信,有时候甚至比仇人还可怕。”
  我不满地说:“你倒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攻击女性。”
  二亮摇摇头说:“我们要扩大侦查范围,对姚蕾身边的女人逐一排查,尤其是可能和她形成竞争关系的同学朋友,包括她的姐姐姚蓓,一个也不能遗漏。”
  二亮说出姚蓓的名字,让我有些吃惊,我回道:“你这样无限制地扩大嫌疑人范围,警队力量再增加一倍人手也不足。姚蓓和姚蕾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她们并没有矛盾和隔阂。她们年纪还小,不涉及财产和利益争夺,哪怕生活中有些磕磕碰碰,难道姚蓓会因此处心积虑地害死姚蕾?这个怀疑没有多少根据。”
  二亮怔怔地看着我,半晌才说:“你是女人,也这样说?其实,我在第一次见到姚蓓时,就感觉她有些不对劲,她在见到姚蕾的尸体时,悲痛的反应没有问题,可是值得怀疑的是她并没有追问姚蕾的死亡原因。要知道那时候连我们都没有确定姚蕾的死因,姚蓓作为被害人家属,合理的反应是试图弄清姚蕾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是他杀,凶手是谁。我办过数不清的命案,被害人家属没有不纠缠这两个问题的,可是姚蓓却压根儿没提,倒像是她早知道姚蕾是被人杀害的。不过我潜意识里也认为姚蓓没有杀害姚蕾的动机,所以这个怀疑在我心头一闪即逝。可是,现在回想起许盈盈的反应,又把我对姚蓓的怀疑勾起来,女人之间的情谊似乎并不像看上去那样值得信赖,表面上亲密,也许骨子里巴不得对方去死。”
  我替姚蓓辩解道:“她也许早已猜到姚蕾是被害死的,才没有追问她的死因,毕竟姚蕾死在荒郊野外,又是那种惨状,我们当时都已认定是他杀,只不过暂时没有证据而已。”我这样说并不是对姚蓓有多少好感,只是实在不愿意相信人性会阴暗到这种地步。
  可谁知道,对姚蓓的调查竟让我大跌眼镜。
  10
  案发后第三天下午。
  楚原市实验高中。
  姚蓓所在的学校是楚原市实验高中,也是市级重点中学,和楚原市二中仅隔几条马路。姚蓓是高二(1)班的学生,担任班级的学习委员,班主任是语文教研组长何长工。
  “姚蓓这两天没来上课,确实难为她,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也受不了,何况她们姐妹俩感情那么深。说来也怪,姚蓓像是有预感似的,在姚蕾出事的前一天下午她请了假,第二天就听到了姚蕾的噩耗。”何长工的一席话让我和二亮都感到非常吃惊。
  二亮向何长工求证,说:“姚蕾的尸体是在三天前的早上发现的,你是说姚蓓在前一天下午请了假,没来上学?”
  “对,姚蓓平时很少请假,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何长工丝毫不觉有异。
  姚蓓明明对我们说她在姚蕾遇害时正在学校上自习。
  她向我们撒了一个无比拙劣的谎,却直到三天后才被拆穿。如果不是二亮产生怀疑,我可能会一直无条件地相信这个拙劣的谎言。
  我懊恼得想用头去撞墙。
  二亮像牙疼似的咝咝地吸着气问:“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请假?”
  何长工说:“她母亲住院,姚蓓要去陪床,这我早就了解了,她母亲有糖尿病,好几年了。姚蓓这孩子真没得说,成绩好,又懂事,思想成熟,像大人一样。”
  我感觉身上发冷,回想起姚蓓略带羞涩地低着头的样子,心头浮起莫名的恐惧。
  出了楚原市实验中学大门,二亮和我都沉默着想心事。
  约十分钟后,二亮才说:“暂时不要和姚蓓正面交锋,我们先侧面了解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妹的关系。”
  11
  案发后第三天晚饭后。
  姚蓓家。
  姚蓓和她父母都在家。家里依然是一片愁云惨雾。
  姚蓓和她母亲冷慧这两天都明显有些消瘦,头发蓬乱,脸色也很憔悴。第一次见到姚蓓的父亲姚铁心,他是个壮硕的五十多岁的男人,肤色白腻,禿顶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油光瓦亮,看上去比冷慧大十几岁。
  冷慧的精神比三天前稍好了一些,见到我们就急切地询问案情的进展,声音还很虚弱,却流露出对凶手的仇恨和报仇的渴望。姚蓓的态度很自然,和我们打过招呼、端上茶,就乖巧地在冷慧身边坐下,不多说话。
  二亮略带歉意地说:“暂时还没有确定嫌疑人,我们正在加紧努力。”
  我看着像猫一样温顺害羞地坐在冷慧身边的姚蓓,禁不住暗想:如果凶手真的和姚蓓有关,或者就是姚蓓本人,冷慧要怎样承受这双重打击呢?这可怜的母亲。
  姚铁心端坐在沙发上,一直没说话,不停地打量我和二亮。看得出他在心里掂量着我们对这起案子的用心程度,这是政府官员独有的处世方式,他们不喜欢把话说透,永远在揣摩别人,也永远被别人揣摩着,这点倒和刑警与嫌疑人之间的关系相似。
  寒暄后,我提出要把姚蕾生前使用的电脑带回公安局技侦处,希望里面储存着有价值的资料。
  姚蓓像没听见一样,低眉顺眼。姚铁心没表态,冷慧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略停片刻,她才颤巍巍地说:“蕾蕾的电脑里都是她的私人东西,你们会还回来吗?”
  我说:“放心,案子办完,马上就送回来。”
  冷慧的眼圈又红了,点点头,算是同意。
  姚蓓说:“我帮你们去拿。”
  我说:“主机就可以了,显示器和电源线什么的都不要。”
  姚蓓向姚蕾的卧室走去,步履从容坚定,看不出丝毫的犹豫或恐慌,这让我越发琢磨不透她。
  12
  案发后第四天中午。
  楚原市公安局。
  技侦处的电脑技师徐白羽打开了姚蕾电脑里的文件。
  像其他少女一样,姚蕾的电脑里存储着大量的本人照片、偶像照片、生活视频、美文和心情日记,以及和网友的聊天记录。
  这曾是一个可爱、阳光的少女。在每一张照片里微笑;在心情日记中记录她和家人、朋友、同学们的快乐时光;在网友的聊天记录中,也时常流露出她对生活的热爱和对身边人的关怀。
  这让人对她的过早凋零叹息不已。
  她在许多文字里提到过姚蓓,那些文字是温暖、正面、充满依恋和关怀的,没有透露出一星半点的怨怼,看不出有同母异父的隔阂,甚至比一些嫡亲的兄弟姐妹还要亲密热络。
  如果不是姚蓓的那个谎言梗在我心头,我决不会怀疑姚蓓和姚蕾的死有任何瓜葛。
  当我还沉浸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情绪时,程佳不识时务的笑声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
  “哟,亲姐姐,发呆呢?”一张大白脸突兀地出现在我眼前一厘米处。
  我被吓得一哆嗦,说:“程佳,你有点正形行不?你怎么进来的?挺有道行啊,进公安局就像进你家似的。”
  程佳得意地扬了扬记者证,说:“常客,门口站岗的武警跟我比跟你还熟,信不?”
  我说:“你臭美吧。哎,你干什么?不能拍姚蕾的照片和日记,要保护死者的隐私。如果你把这个播出去博收视率,可缺大德了,小心人家家里人告你。”
  程佳收回摄像机,噘嘴说:“我就做个样子,又没真拍,看把你急的。不过你好歹也给我点独家猛料啊,怎么说咱也是亲戚,可我就没从你那里得到过特殊待遇。”
  我说:“你得了,以前可没少给你独家,你说话别泯灭良心。这个案子确实没进展,我手里没有料,怎么给你?”
  程佳说:“你交个底,许盈盈的嫌疑有多大?”
  二亮对程佳的自作聪明不以为意,撇撇嘴说:“你以为你一拍脑袋就猜中嫌疑人啊?破案要是那么容易就别要我们刑警了。实话告诉你,许盈盈的嫌疑早就排除了。”
  正和程佳斗嘴,冯可欣和两名侦查员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满脸喜色地嚷着:“有新发现!”冯可欣连续两天都在查阅楚原二中和实验高中附近的监控录像,以期发现马超或姚蓓在案发时段的活动轨迹。
  我和二亮都从椅子上站起来,程佳却比我们还兴奋,迎上前去,脸几乎顶到冯可欣的鼻子上,急切地问:“有什么发现?”
  二亮的眉头皱起来,说:“公安办案,无关人员不要干扰,泄了密算你的还是我的?”
  程佳不满地回头瞪他,说:“我是省公安厅指定的三家公安题材新闻节目之一,不算无关人员吧?再说我一不摄像、二不记录,保密工作不比你做得差。”
  二亮嘴损,脾气却不差,被程佳呛回来,马上抿着嘴巴不作声了。
  冯可欣不理睬他们打嘴仗,让徐白羽在电脑上回放了两段监控录像。第一段是马超背着书包从楚原二中出来,几分钟后登上一辆6路公交车,向南驶去,视频上显示的时间是2013年5月29日下午一点四十分。第二段是姚蓓背着书包走出实验中学的校门,在路边车站等了两分钟后,也上了一辆向南行驶的6路公交车,视频上显示的时间是2013年5月29日下午两点零五分。两段视频都不是很清楚,却都正对着学校大门,所以拍到了两人的正脸,可以确定是马超和姚蓓。
  程佳大惊小怪地叫道:“5月29号,不就是姚蕾遇害的那天吗?”
  虽然我早就知道马超和姚蓓在当天下午都不在学校,但是此刻亲眼见到两人在半小时内相继上了同一路公交车,仍感到非常惊讶——马超和姚蓓认识吗?他们在同一时段登上同一路公交车,是巧合还是早就约好的?他们要去哪里,要做什么?难道他们两个都和姚蕾之死有关?
  这几个问题扰得我头疼。
  二亮嗡声嗡气地说:“没啦?”
  冯可欣愣了愣,说:“没了。”又补充说:“到公交公司调查过了,6路车是咱们市最早的一批公交车,老化严重,公交公司计划进一批新车,把旧车淘汰,所以现有车辆上都没装摄像头,暂时无法得知马超和姚蓓的下车地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6路车不是他们每天回家所乘坐的线路。”
  二亮不满地说:“弄来两段没头没脑的录像,就把你兴奋成那样。”冯可欣闹了个大红脸,想说话却又咽了回去。
  我听不下去,说:“可欣这几天忙得连囫囵饭都没吃过一顿,别小看这两段视频,得做多少工作才能找出来?你可真是大嘴巴。”
  二亮也知道话说得过分了,扭过头去摆弄电脑鼠标,没再吭声。
  案子弄到现在,依旧是一团乱麻,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
  马超和姚蓓,两名高中生,法律意义上的未成年人,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到底有多难对付?
  13
  案发后第四天黄昏。
  楚原市公安局。
  我正准备下班回家,在门口遇到徐白羽,他跟我打招呼:“坐我的车回去吧。”
  我说:“那就再蹭一次你的车。”
  徐白羽是市局技侦处引进的电脑专才,国内数得着的黑客。小伙子才二十岁出头,精瘦,戴无框眼镜,镜片后面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藏着数不清的鬼主意。我们俩的家在同一方向,下班时碰到一起他就开车送我回去。
  正下楼梯,二亮的电话打进来,说:“中午给咱们鼓捣电脑的小徐下班走了没有?”
  我说:“他和我在一起,正要出门。”
  二亮说:“别让他走,我有重要事和他商量,你帮我留住他,我五分钟就到。”
  我说:“有什么事必须在下班后才说?小徐要去赴约会,万一误了约会女朋友跑了,你负责赔偿?”
  二亮说:“就你话多,我把你赔给小徐,他不嫌弃就行。”
  我和徐白羽只好回到办公室等着。几分钟后二亮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头上汗津津的,像在散发蒸气。他径直坐到徐白羽对面,直奔主题地说:“你能不能黑进姚蓓和马超的电脑,看看他们在网上的聊天记录或其他资料?我觉得一定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徐白羽犹豫说:“技术上没问题,可是法律上行不通。咱又不是安全部门,姚蓓和马超也没有明显的犯罪企图,咱不能知法犯法。”
  二亮说:“我咨询过了,目前这种侵入个人电脑的行为,只要不造成直接损害,最多算是打法律的擦边球,何况他们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咱这是依法搜查。”
  徐白羽拗不过二亮,侧过头看我,我也没法表态。徐白羽只好答应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没想到,二亮的馊主意居然奏效,而出乎意料的发现让我们都感觉有些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
  马超和姚蓓竟然是男女朋友!
  姚蕾的个人电脑中储存有姚蓓和马超的网名,徐白羽根据两人的出生日期、身高、体重以及他们亲人的出生日期等数字信息,用排列组合和穷举法相结合,不到十分钟就强行攻破了两人的私密空间。
  这两个人居然在半年前就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恋人!他们在网络上调情的语言是赤裸裸的,让成年人看了都脸红心跳。我在心里回放马超和姚蓓的样子,两人都是那样瘦小、内向、略显羞涩,无论如何也无法和他们在网络上的大胆奔放结合在一起。从事法医这一行,经常能够探寻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人性黑暗面,对人的多面性有着足够的了解,可是马超和姚蕾在人前人后的巨大反差依然让我感到震惊。
  徐白羽的鼠标滑动,屏幕上跳出一张照片,他轻呼一声,急忙关掉屏幕,可是我和二亮都已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姚蓓发给马超的她自己的裸照。这两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可能早已做出了超乎常人想象的事情。
  徐白羽涨红脸说:“不能再往下看了,否则我们真是知法犯法。”
  二亮低声说:“这些用不着的就跳过去,你帮我看看案发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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