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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者-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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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
倩倩带着愧疚地看着躺在床上，垫着双腿的枕头上还能看到血迹的demon，以及瘸着腿走回到位置上的安策，一时间有些恍惚，在脑海中构思的所有的语句都在一瞬间消失，大脑一片空白，并且同时失去了思考能力一样，她真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是抱着多大的恶意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
“怎么了？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安策带着安慰和劝解的温润话语突然传到她的耳朵里，才让她突然回了神。
是啊，就是这样声音，一字一句，宛若神邸，明明知道绝不可能会触碰得到的，明明知道绝对不能够得到的，却永远也无法按耐得住那颗心，每每听到这样的声音，她都会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
但是现在她知道，那种声音每个人都可以听到，并且每个人都无法彻底拥有，而对她来说，声音依旧好听，传到心里都像是清风吹过柳叶一般的温柔，但是这就够了，她要做的永远不会再是拥有这样的声音，而是离开和退出，要让自己更加自由起来，更加的，明白声音的温柔之处，比如，就算是对于这样的自己也依旧温和的感觉。
对啊，做个了结吧，想到这里，她的眼圈都红了起来，咬了咬牙，在眼泪即将涌出来的时候，猛地弯下身子向着两个人鞠了个躬，看着自己的眼泪砸到了地板上，哽咽着说道：“对不起。”
安策愣在了原地，就连对于倩倩的到来原本没有抱着什么好的印象的demon眼中也露出一丝愕然，他的脑海中对于倩倩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说出“我绝对不会把它让给你的”那个在他看来完全就是幼稚不懂事的女生的时候，还以为会听到其他的狠话呢，没想到迎来的却是看起来装满了诚意和愧疚地道歉，原本想好的应答方式都直接报废，让他一时有些无措。
“倩倩……”安策轻轻唤出她的名字，但是一时间竟然也不知打应该说什么了，他和demon都不是很会应付人际交流的人。
倩倩却是自己起身看了两个人一眼后，再次鞠了一躬说道：“有些事情，我……我无论怎样，也想告诉你们。”
安策总算是做出来些反应，拉了一边的椅子放到倩倩身边说道：“还是坐下说比较好。”
倩倩再次鞠了一躬后，才咬着嘴唇坐到了椅子上，脸色有些苍白地说道：“我，我原本是一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的，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可能不会被任何人原谅也是应该的，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们事实。”
倩倩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跟安策说过这么多的话，虽然旁边还有demon，但是实际上她现在也不是特别的在乎这件事情了，只是讲着自己的事情，包括她收到的装作是demon对她不轨的威胁，包括自己对于安策的感情变化，包括她一直知道章斌的所作所为，包括她帮助章斌弄到了进出小区的证明，让他潜入了demon的家里带走了安策，甚至包括她目睹了所有的一切，并通知了gs的人。
说完这一切，她的心脏都要跳了出来，她真的好怕安策会说一句：“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人。”就算她决定放弃这段无果的感情，安策也是她心中的一处承不住伤害的温柔。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的，安策和demon都是一副很淡然的样子，在安策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没关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demon依然是冷淡的样子，问道：“跟你联系的那个人，是谁？”
“唉？”倩倩有些惊讶，看着demon散发出威严的眼睛，将原本想问你们不怪我吗的话被压了下去，弱弱地说道：“我不知道，只有他会联系我，每一次我给他消息都是用不同的方式，电话号码或者是邮箱每次也都不一样。”
“你们没有见过面吗？”安策问道。
“没有。”倩倩低下了头，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可笑，竟然为一个自己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脸有些发烫，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道：“如果，如果你们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做卧底的。”
“卧底？”demon挑了挑眉。（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章 来看弟弟
（全本小说网，。）
“那，如果那个人对那个男人动手的话，怎么办？”倩倩有些担心地问道。
对着窗外，demon的脸有些发凉，他后退一步将窗户关上，眼眸中带着犀利，轻声说道：“他身上背着人命，本就是要死的，只不过，绝对不能死在除了公安以外的人手里。”
“那……”倩倩还是有些紧张。
“放心吧，交给我就行了。on一边说着，一边在倩倩的肩头拍了一下，向着里面走去，路过审讯室的时候，看着里面似乎交流得还不错的李析和罗德里格，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在门口，先给周小易去了一条短信：把最近一年办所有来到局内的人的资料帮我整理一下交给我。
看到了周小易肯定的答复，摸了摸有些冰凉的脸，然后才走进了审讯室。
江仄家里，说实话包括昨天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的两个人在内，没人愿意大冬天的早起，但是偏偏就有人这个时候打通了屋内的电话，接电话的当然不是江仄，而是家里的阿姨。
但是没有五分钟，江仄就已经被同样地打电话叫了起来。
“姓江的你别睡了！我从大洋彼岸飞过来看不是来叫你起床的！”
江仄打着哈欠接过来阿姨递上来的咖啡，单手系着睡衣的细带，看着面前脸上还泛着红，喘着粗气的顾有懿，有些无奈道：“好好好，大早上的，你来干什么啊？”
“什么来干什么，当然是来看看我那个从军营里逃出来的弟弟的啊。”顾有懿有些不满地道，完了无比自然地对旁边的阿姨道：“阿姨我要喝焦糖奶茶。”
“小心得糖尿病你。”江仄将空了的咖啡杯放到桌子上，习惯地先打开电脑看看有没有新的消息。
“我说你，我千里迢迢地从美国飞过来，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吗？”顾有懿气得跳脚。
“所以呢，这么着急地飞过来，你就不担心那个丫头了？”江仄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有些无奈，这么几天不见，是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吗，为什么他觉得顾有懿更聒噪了。
“担心啊，”顾有懿白了他一眼，脱去了身上的围巾和外套，坐到沙发上少有的郑重语气说道：“不过有小花和大罗就够了。”
“不过我觉得弟弟也很重要。”顾有懿三秒破功，一脸像是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弟弟的表情，但事实上，连自己有一个弟弟这么个存在他都不记得吧。
“哦……我觉得应该还睡着呢吧。”江仄不跟他贫嘴，随口应道。眯着眼看着电脑上的信息，脸色渐渐发生了变化。
“好吧，”顾有懿没打算这么早就叫自家弟弟起床，很自觉地坐到了江仄的身边问道：“看到了什么？”
“嗯，有趣的东西吧。”江仄调出来一个看起来应该是一张代表着什么地图的信息，来回划了了两下之后，将其发送了出去。
“说人话，这哪里的地图？”顾有懿有些不满地挤了挤他，自己坐到了电脑面前，但是一时间还是有些迷茫。
江仄替他接过阿姨递过来的奶茶放到桌上，然后微微勾唇笑道：“我说，陈纳川现在就在曲台，你信吗？”
“信个鬼啊，前两天才见过他好吗？”顾有懿翻了个白眼道。
“你昨天不也是还在美国的吗？”江仄道。
“这……”顾有懿一时无话，停了一会儿才有些愣愣地说道：“你认真的？”
“不是。”江仄回答得很利落。
“你大爷。”顾有懿愣了一下，骂的也很利落。
“不过，如果想要解决陈纳川，过年之后，应该就是最好的时机了。”江仄这次说的很认真。
“为什么？”顾有懿不解。
江仄将那张地图缩小了放到他的眼前说道：“上面的红点，代表的是陈纳川的人的所在的地方，这么说，你懂了吗？”
顾有懿盯着那张大概有十几个红点的地图有些惊讶道：“这是曲台？”
“还不算傻。”江仄直接解释道：“毫无疑问，陈纳川再往曲台转移他的势力，他想要，将gs，挪到中国来。”
“为什么？”顾有懿不解道：“在美国他拥有近三十年的根基，还有政府的默认，来到中国，尤其是曲台，一切都需要重新做起了，他没有人脉，也没有相对宽松的环境了，要知道中国对于黑帮的把控可是要严厉得多。”
“你知道什么叫犯罪心理学吗？”江仄轻笑着说道，一副已经了解了很多的样子跟顾有懿解释：“gs原本不是一个人的，但是现在的领袖只剩下了陈纳川，这不是和平出现的结果，准确说，gs是他抢过来的，已经属于了他一个人的东西，陈纳川这个人，自私贪婪，所以才会将gs 纳入自己的口袋，算成是自己的财产，说不定，他还想让demon继承他的财产和位置，就跟皇位一样，他还有极强的控制欲，所以每一次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利用药物或者其他方法教唆别人的，不仅如此，他还有表现欲，从他年轻的时候成为一个出色的博士，到不甘心在美国安逸的生活。”
顾有懿脸色渐渐也郑重起来，双肘抵在膝盖上，捧着奶茶却没有喝，而是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他想要回到中国，不管离开多少年，能够说母语的地方才是最让一个人舒服的地方，就像是衣锦还乡一样，所以，他想要一步步迁到中国来，让自己表现的像个真正的恐怖分子，让他所熟悉的人也能够认识他，恐惧他，是这样吗？”
“差不多吧。”江仄说道。
“你自己学的这些？”顾有懿习惯性地调侃道。
江仄白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地回答道：“demon讲的。”
“这样啊。”顾有懿笑了笑，喝了口奶茶，摊在沙发上发出了舒服的叹声，然后才说道：“但是最让我惊讶的是，一年半，将近gs一半的势力，都来到了曲台，你竟然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你在曲台别不是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吧？”
“的确，怪我太过防备美国那边了，”江仄不是听不起批评的人，沉声说道：“这些不是直接来到曲台的，而是先来到其他各省，才又来到曲台的，一方面是创建自己的小团体，另一方面，曲台这两年活动太多了。”
“什么？”
“比如光说之前莫奈的真迹来到这里停留两个月，就够很多人蜂拥而至了。”江仄随口举了个例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零一章 死不了
（全本小说网，。）
“那你做好应对措施了吗？”顾有懿问道。
“当然，”江仄关了电脑上的页面，随口说道：“要不然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顾有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刚想说说话，扭头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站在楼梯口的身影，不由愣在了原地，嘴唇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江仄感觉到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微笑道：“醒了？”
“嗯。”顾应然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目光却一直盯着顾有懿，都不需要任何人介绍，他都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他要找的人，他的哥哥。
顾有懿盯着顾应然好久，才有些迟疑地开口道：“顾……应然？”
“嗯。”顾应然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应了一声，然后坐到了坐到他做的位置上，像是一个等待审问的犯人一样，当然，是无罪的那种。
“怎么，你不是来看你弟弟的吗？需要我给你们兄弟俩腾个私人空间吗？”江仄率先动了动，在顾有懿的肩头用手背拍了一下说道。
顾有懿瞪了他一眼，然后才有些局促看向顾应然，就像是孤儿院里等待被领养的孩子看着他新的家人一样，事实上，顾应然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个新的家人的存在，手在空中不自然地动了动，他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是我的……嗯，弟弟，但是我来，其实主要是想知道，在我离开家里之后，以及我现在，所忘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顾应然有些讽刺地笑了笑道：“是我说了你就相信吗？”
“我不知道，这会交给我自己的记忆来判断，但是至少，我要知道那是什么，才能知道自己要不要相信。”顾有懿稍微冷静了一下后说道，说实话让他把顾应然称作自己的弟弟还是有些勉强的，但是他知道这是人类的情感本就会有的反应，他也知道慢慢地就会好了，说不定。
“我听他说，你不会做饭？”顾应然看了眼江仄后问道。
顾有懿刚准备说话，江仄就伸出手道：“不是不会，是做不好。”
“ok，”顾应然耸了耸肩，显然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中间的差别，随口道：“做不好饭，但是很会做皮蛋瘦肉粥？”
顾有懿看了江仄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到顾应然身上道：“差不多吧。”
这是他想知道的，其实他自己都不清楚对于厨房到底有着怎样的执念，但是每次进到厨房里面的时候，他就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随便地处理着那些食材，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来做，不在乎分量，也不在乎火候，后时候明知道那样做是不对的，但是就是有一种邪念，逼着他不得不继续按照那样的方式继续。
他不停地尝试，不停地想要自己的厨艺有一丁点的进步，但是只要身在厨房，他就做不到，当按照那种不正确的感觉做饭的时候，厨房爆炸冒烟的时候，他总觉得内心深处有什么就要出来了一样，但是，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到达那个临界点。
但是唯有皮蛋瘦肉粥例外，他知道怎样做，能让肉最鲜美，知道怎样做，能让粥更爽口而粘稠，也知道怎样的皮蛋和白粥的比例最让人舒服，他抗拒不了那种像是早就养成了的比例和步骤，就和抗拒不了其他错误的步骤一样——他的身体和大脑认为，那样做能够让他得到什么东西。
顾应然的眼眸闪了闪，轻声说道：“那你知不知道，她很喜欢吃皮蛋瘦肉粥。”
“谁？”顾有懿坐直了身体问道，而江仄则是将视线从电脑上挪了出来，也看向顾应然，眼中带着一丝探究。
“我……不，是我们的母亲。”顾应然说道，眼睛紧紧地盯在顾有懿的脸上，生怕漏掉一丝他的表情变化，
但是让他失望了，顾有懿只是听完他的话，有些惊讶，有些愕然，但是那是一个人接收到任何自己不知道的信息都会出现的表情，而不是一个失忆的人，接收到了记忆的冲击的时候的表情。
顾有懿眨了眨眼睛，半天后，有些泄气地垂下头来，轻声说道：“抱歉，我没印象。”
顾应然放在一边的拳头轻轻握了握，果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就算是提到了应该是他最在意的人，他也想不起来吗，想了一会儿后，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看向顾有懿道：“那我觉得只是告诉你事实也没有什么用了，除非你自己想起来。”
顾有懿抬头看了他一会儿，从沙发上站起了身，重复了一句：“抱歉，我想不起来。”说完之后，就走出了房间，背影是江仄没有见过的落寞。
“作为一个弟弟，你对自己的哥哥还真是有够严厉的啊。”江仄不无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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