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不觉酿成瘾-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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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她藏到哪边去了！”

　　　　对上那一双暴怒的红眸，苏越一仍是那一副温柔的面孔。

　　　　“阿陌，动手之前先搞清楚在哪，否则在法律上很容易吃亏的。”

　　　　握着他衣领的手松开了，林茜陌一身黑装，面色很差地进来了，后面跟着许亦辰。

　　　　“你给我少卖关子，最好老实交代她去哪了！”

　　　　苏越一笑容不减，仍是彬彬有礼地为他们沏茶。

　　　　“阿陌，问这话之前要不要先考虑清楚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讲得呢？情人？恋人？还是同学？好像都不是吧，据我所知小雨出逃就是因为你对她做的事吧。”最后的尾音变得不善，虽然是笑着，但是让人从心底生寒。

　　　　林茜陌恨死了苏越一的这股虚伪，可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冷笑一声“问这些话你还没这个资格，乖乖地给我说出柳尘雨在哪，别的别管！”

　　　　“别管？”苏越一的语气顿了顿

　　　　“那我可真是要问一问你，你做了什么让小雨险些葬生火海？你知不知道她因为这场大火变成了植物人躺了一个多月？你又知不知道因为你做的这些事她患上了异性接触恐惧症还多次试图自杀？呵，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把她看作一个玩物，阿陌，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这世界不是由你一手控制的。”

　　　　一番话呛得他哑口无言，过了好久，他才顿顿了开口，低低地重复着苏越一讲得那些话：

　　　　“大火……自杀……异性恐惧，怎么怎么会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苏越一也生气了，茶泼了出来“等你知道的时候，小雨的尸骨恐怕都成为灰烬了！回去吧，小雨现在很好，你别去祸害她了。”

　　　　————————————————优雅地转回第一人称——————————————

　　　　6年后，我24岁，在飞机上。

　　　　头歪着窗子正准备睡觉，突然一位穿着黑色西装训练有素的外国帅哥走过来伏在我耳边用捷语对我说：

　　　　“主人请您过去。”

　　　　哎，真是麻烦，他又要怎么折磨我？

　　　　心中腹诽着，面上还是微笑着跟着他走了过去，顺便接受了一路上的注目礼。

　　　　来到头等舱，看着那里面的装饰，心想：

　　　　妈的，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帅哥将我带到一张按摩沙发椅，对着舒舒服服躺在里面的人鞠了一躬，恭敬地说：

　　　　“主人，人我带到了。”

　　　　那人伸出玉白的手指，示意那人下去。

　　　　我站在那张沙发椅前，这里面金发碧眼的人长者一张人神共愤的脸，更有着不可一世的背景，覆手可翻云，只手可遮天。

　　　　只是，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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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至羸，情地难遣（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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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您又想怎么样啊？”抱胸站在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前，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优雅地整了整袖口上那几颗烫金的纽扣，往上，胸口处那颗大小正好的华丽徽章昭然着此人骄傲的身份。这是沃克家族的家徽，这是能让整个捷克闻风丧胆的存在。

　　　　“坐下”他用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你这么好？让我升舱？”

　　　　“太吵。”他轻启薄唇，惜字如金地吐出这两个字。

　　　　开玩笑，您都把这间头等舱全包下了，怎么可能吵？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可是我是绝对不敢把它表现出来的。这人是我的衣食父母，他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依言坐到了他的旁边。不是我说，有钱人就是会享受，你看这哪像一个机舱啊，分明就是一个高级会所啊！36寸超大液晶显示屏，动感游戏体验，面前各种精致的小点心，还有这按摩椅，真真是叫我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拉起了薄毯，在这空调温度适宜的环境下直想补眠。

　　　　昨晚又工作到通宵，现在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一种很不舒服的异动将我弄醒，他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6年前在苏越一的细心调理下我的异性恐惧症减轻了许多，但是并没有完全根治，所以只要有异性稍微靠近我一点，我的身体都会有很奇怪的反应。

　　　　比如现在，他只是轻轻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就已经醒来了。微微皱起眉头，却不敢让他发现，他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得罪了他，我的饭碗可就没了。

　　　　“你要喝什么？”他放缓了口气，有些暧昧的问我。

　　　　我抬头，看到一位堪称绝色的捷克女空乘推着餐车来这嘘寒问暖，就明白了七八。知道为什么他会说吵了，还特意把我升了舱。

　　　　合着您这拿我当挡箭牌呢。

　　　　哦，写到这儿，我竟还没有介绍旁边这位天生自带光环的金手指的来历。

　　　　威廉？查斯曼？沃克。捷克第一望族沃克家族的独子，也是家族的顺位第一位继承人。年纪28，是捷克最大的外贸公司的董事长。听说拥有王室血脉，和法国某亲王有血亲。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偏偏长着一张绝世的美颜，比例好得就像刀刻出来的古希腊雕像。已经连续好几年被评为全捷克最想嫁的白马王子了。可是这位王子虽然绯闻不断，但是女朋友之位确是一直空缺着，因为沃克家族对于恋爱这方面有着极其苛刻的规矩，一旦相爱，便不可分离。因此每位沃克家族的人一生只能有一位女朋友，就是他们的妻子。关于这位天才的传闻有很多，我所记得的也就是流传最广的也就是他和他的家族的事。

　　　　沃克家族在全球的影响力，不亚于美国的罗斯柴尔德家族。财大力大，令人望洋兴叹。我所在的这家企业是他一手所创，现在已经做到世界前500强，面对这样的成绩，老族长也只是笑笑，对他这位疼爱的孙子说道：

　　　　“玩够了，就回来接管家业。”

　　　　真是让人汗颜。

　　　　这样的背景，这样的条件，尽管知道困难，可是想扑进他怀里企图有朝一日跃上枝头做凤凰的人还是不少，比如，眼前的这位。

　　　　“不用，我困了。”我调整了一下语音，尽量让自己的捷语显得温和一点。

　　　　他了然地笑笑，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对此，我很感激。他是知道我有异性接触恐惧症的，因此对我不会做亲密的举动，他这样的大人物能这样为我这样的边缘人物着想，实在是罕见。

　　　　扯了扯嘴角，没有任何语言，只是歉意地对空乘笑了笑。

　　　　这是一种极其高明的拒绝，那名空乘咬着红唇退了出去，果真就再也没来打扰他了。

　　　　“何必要把我喊来，你直接拒绝她不就行了？”不知怎么，我突然来了兴致，大着胆子问他。

　　　　“这样，不太礼貌，对家族的声誉不好。”他声音冰冷，这是个很冷情的人。

　　　　千万不要听了这话就以为他是个像苏越一那样温柔的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的温柔仅仅限于摆在台面上那些会有损于他的家族他本人的形象的事，一旦到了底下，在大众的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他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狠。

　　　　为了生意，他可以将对手整得家破人亡，甚至将那人的女儿卖到妓院；为了自己在族中的位置，他可以亲手废了亲生胞弟。这就是他，一个令所有人胆寒的人。

　　　　真的很想吐槽他一句“虚伪”，可是不敢。这世上天生有这样一群人，气场强到你只要站在他的面前就怂了。

　　　　礼貌地笑笑，想着应该没有用到我的地方了，于是头朝着窗子闭上眼继续补眠。

　　　　趁飞机还没有落地，继续给你们讲讲这几年我的经历，以及我为什么会来这家公司。

　　　　来到捷克后，我就在查理大学读书了。在这四年我的捷语已经如火纯青了，并且另外修了一门法语。毕业后，虽然苏越一催着我回国，但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在捷克试着找找工作，也是想检验一下这几年自己到底成长了多少。我主攻的是企业管理与国际贸易，因此外企是我第一考虑的目标。无奈凡是大公司对员工的条件都很高，而它本身存在的排外性使得他们在招聘像我这种外国人就更加苛刻了。大公司进不去，小公司我又看不上眼，因此有一段时间我一度陷入了“毕业既失业”的惆怅中。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老天把我推到了这家原来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的外企门前。说它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是因为这是全球500强，而且公司福利高得吓人，想进去的人挤破里头脑，况且这家公司上上下下没有一个外国人，我去了肯定是没戏，所以一开始我就没向这里面投简历。

　　　　结果，阴差阳错，因为要开发中国市场的原因。这家公司急需一位中国的翻译，而精通中，英，捷三国语言的我就这样被招了进去。

　　　　这几年中国风头正劲，发展迅速，很多外企都看中了这块富得流油的大肥肉，各家都对这块市场看重得很，威廉也不例外。这次他亲自来中国谈生意，而我有天然的优势，所以他自然就把我带上了。

　　　　除了日常的翻译工作外，我偶尔也当当他的挡箭牌，比如在刚才那种时候。他是知道我患有异性接触恐惧症的，所以这个挡箭牌我来当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而我，也乐得当当，能免费升舱，何乐不为？

　　　　等我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快降落了。他从放在他旁边的黑匣子里拿出一款手机，拨了个号码。

　　　　真真是壕啊，这样的手机，不知又要花他多少钱了。

　　　　看着窗外愈发熟悉的景，心中莫名想起了六年前。

　　　　回来了。

　　　　当时我拖着个旅行箱，身影单薄，头也不回地进了机场，踏上了异国。这一去就是六年。当时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我直到我进场，如今我回来，不知道那道目光会不会仍然在这等着我。

　　　　“哥哥！”

　　　　看到那道温和的身影，仅仅凭着模糊的轮廓我就认出了来人。

　　　　太熟悉了，那样柔和的光影，毫无锋芒棱角的边缘，还有隔着好几米远就能闻到的属于他特有的干爽味道，几乎是第一时间，我都忘了我的身边还站着一大群人，我的前面还有一个大老板，我就迫不及待地向那身影扑去。

　　　　像是早就预料到的一样，苏越一张开了手臂，准确无误地接住了向他扑过来的我，然后将我抱在怀中，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回来啦”

　　　　依稀还能闻到他怀中的少年味，我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迟迟不肯起来。

　　　　“好了，小雨，别让外人看笑话了。”嘴上这样说着，他却丝毫没有放开我的意思，轻轻接过我手中的行李递给下人。

　　　　威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我看到他周围的一行人面露无不掩饰的惊讶，是了，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关于我家庭的情况。

　　　　苏越一放开了我，上来和威廉握手，用温和的声音说道：

　　　　“久仰大名，威廉先生，酒店已经为您安排好，马上我会请专人送您过去。”一旁的小翻译就上前来为他们翻译。

　　　　威廉微微皱眉，在掩饰情感方面，他和苏越一都是专家，因此一般人注意不到他的这些细小的微表情，可是我看到了。他有些不悦。

　　　　不动声色地将我拉到他身后，接着沉稳的声线缓缓：

　　　　“那就，麻烦苏先生了。我还不知道我的翻译和苏先生竟然这么熟。”

　　　　啊，我刚才情绪太激动了，以至于都险些忘了自己还是威廉的翻译了。这是威廉给我的警告，让我别忘了自己的职位。兢兢业业地为他翻译了这句，果然在苏越一脸上看到了一抹似乎是嘲笑的轻笑。

　　　　“她，是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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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至羸，情地难遣（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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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廉和苏越一各自寒暄了几句后，苏越一就差专人送他们去了酒店。而我，当然是随自家哥哥走啦。

　　　　坐上哥哥的迈巴赫exelero，只觉得全身的负担都放下了。司机在前，苏越一坐在我旁边。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直感叹这六年来的变化。虽然这六年以来他时不时地会去看看我，但那些都如同惊鸿一面，他停留的时间太短，我又太忙。因此没给我留下多少影响。而现在，看着他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将他精瘦的身材衬得分毫不差，厚厚的刘海梳了上去，脸部的线条开始明朗起来。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味道，不得不让人感叹，现在的苏越一更有魅力了。

　　　　“怎么了？小雨，看我看得入了迷？”他侧过脸，脸上的笑容一如少年时候的和煦。

　　　　“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可是officelady了。”故意整了整衣领，其实这些年我所做的努力就是为了向他证明我已经长大了。我想把这六年的成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我想让他知道我也可以独当一面，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躲在他背后的小孩儿了。

　　　　“哦？”他刮了刮我的鼻子“officelady？刚才那么怂的人是谁啊？”

　　　　“这个……”在威廉面前战战兢兢的样子落入了他的眼，我就知道这顿嘲笑免不了。

　　　　“这是正常的嘛，他是我的顶头上司诶，我可不得怂吗，万一哪天惹得他不高兴了可是会卷铺盖走人的。”

　　　　他的眉头毫无征兆地皱到了一起，声音也有了平时所没有的沉重：

　　　　“何必这么屈居人下？把那份工作辞了吧，到哥哥的公司来，想做什么我让你做什么。”

　　　　“开玩笑，怎么可能啊？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好吗！”翻了他一个大白眼。

　　　　“那个威廉，对你很差吗？”

　　　　“他对我，倒是不差，薪资很高，假也给的很多。挺好的。”

　　　　“好？”苏越一挑眉“比我这个哥哥还好吗？”

　　　　我去！你是怎么从这句话中听出这个意味的？

　　　　“怎么可能比越一哥哥好嘛，我的哥哥可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了，这辈子最爱哥哥了！”一连串说了好多的肉麻话，才让他严峻的神色稍微缓和开来。

　　　　我扑到他的怀里，撒娇道：

　　　　“哥哥啊，我肚子都要饿死了，先去吃饭行不行？”

　　　　不出意外的，他宠溺地圈住我：

　　　　“早就知道你这只馋鬼一定饿了，在飞机上肯定没有怎么吃吧？我在品天下定了个雅间，待会儿肯定让你吃个够。”

　　　　“嘿嘿嘿嘿，就知道我的哥哥最最最最好了。”

　　　　这几年我和苏越一的相处模式越发得像一对亲生的兄妹了，他是越发地宠我，而我也越发地爱向他撒娇。明明对其他的异性都很排斥，唯独对他，非但不排斥，还黏得很。而他对我宠到连我金发碧眼的室友都看不下去了，用捷语对我说：

　　　　“雨，你的哥哥快要宠坏你了。”

　　　　到了品天下，四周金碧辉煌，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高级酒店。侍者一看到一身西装的苏越一，立刻迎了上来，向他作揖：

　　　　“苏少，这边请。”

　　　　他将我们带到顶楼，然后自觉得消失了。

　　　　侍者走后，我学着他的样子对苏越一说：

　　　　“苏少，这边请。”

　　　　他温和地看着我，像以前那样揉了揉我的发：

　　　　“少贫了，不是说饿了吗？”

　　　　“是啊，都快饿坏了，可是饭呢？”这四周是和楼下一样的金碧辉煌，头顶金光泻下来，一室的豪华。可是左顾右盼，就是没有看到香喷喷的饭菜啊！

　　　　“我的小雨，你的o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