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血裔-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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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5章　对不起，我也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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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孝廉眉头一皱：“哦？我怎么错怪他了？我为了他只身犯险，就算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该对我说才是，怎能把我置于险地？”

　　　　齐云勇呵呵笑了一声：“甄大人，这个谜底还是你给殿下揭开吧，不然我担心这位殿下死不瞑目啊。”

　　　　甄明咳嗽一声站起身来：“殿下，你的知遇之恩我很感动，但是我实在是身不由己，辜负了你的厚恩了。”

　　　　杨有财猛地站起身：“你有什么身不由己的？”

　　　　“其实我不姓甄，我姓齐。”

　　　　这句话一说，程孝廉是彻底明白怎么回事，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我说你怎么无论如何都不说话，原来咱们你才是幕后黑手。”

　　　　“殿下过奖了，为了让殿下觉得我受了委屈，我还特意让师爷跟我演了一出欲言又止的戏，果然成功勾引住了殿下你的兴趣，还特地留下来想看看我到底受了什么委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我受的委屈就是成都城齐家灭门之恨。”

　　　　杨有财坐了下来也不再说话，程孝廉笑了一声：“你既然做了我大明的安抚使，为何又让家里人跟朝廷作对？岂不知那正是取死之道？”

　　　　“我们齐家当初分家的时候立下了誓言，若非生死存亡之际，否则绝不联系，免得暴露了我们的关系，所以我并不知道他们在成都做了什么，再得到消息的时候，齐家已经被你灭门了。”

　　　　齐云勇这个时候插嘴了：“两位坐在这里安之若素，是不是觉得你们的救兵会来？”

　　　　说到这里他拍了拍手：“送上来给殿下看看。”

　　　　很快一个人端着一个人头走了上来：“殿下身边的那位下午让他出去报信，只是可惜外面都是我们的人，所以就被我们给杀了。”

　　　　杨有财攥紧了拳头，粗重地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情绪：“为了把我们困在这里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程孝廉也有些愤怒了，这些锦衣卫和他朝夕相处，如今突然死了一个，他很难保持心里的平静：“你们怎么确定我肯定会来？”

　　　　“这还不容易么，出了这种事，殿下自然可以派别人来查明实情，但是我二叔毕竟是安抚使，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如何能够动得了他？只要你们想在黎州安抚司找所谓的证据，就得一步步被我们引入圈套之中，不管是谁来了，都会神秘消失，到时候殿下你还能坐视不理么？就算你不来，我们多杀几个你身边的大人，也算是给齐家报仇了。”

　　　　“既然如此，你们也应该知道，城外有我们的大军在，你们若是动手，免不了鱼死网破的结局，不如咱们各退一步，我们放你们离开四川，你们放我们离开黎州安抚司。”

　　　　“殿下还真是打得好算盘啊，不过没什么机会了，今天你死在这里，明天你手下的人便会接到我二叔的消息，进城来一个也跑不了，到时候我们叔侄二人有的是时间跑路，说了这么多，殿下你明白了么？”

　　　　程孝廉点点头：“还有一件事没有说，这一次你们从哪儿得到的皇商的消息？成都城里边一定有你们的盟友吧。”

　　　　齐云勇嗤笑一声：“你还真要做个明白鬼去死啊，那我就跟你说清楚了，我齐家当初可是成都商堂的中坚力量，许堂主早就想要给我们报仇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来人，给我把他绑了，我要亲自把他的心剜下来。”

　　　　只是喊了几声外面也没有反应，程孝廉笑了一声：“你知道古人有句话说得好么？”

　　　　“什么话？”

　　　　“反派死于话多。”

　　　　杨有财撇撇嘴：“殿下，古人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我怎么没听说过。”

　　　　齐云勇猛地站了起来：“不可能的，你们的人根本不会得到消息，那几个随从也早就被困在了偏院之中，谁去报的信？”

　　　　师爷在一边笑了一声：“当然是我了。”

　　　　甄明站起身来：“你是什么人？”

　　　　师爷笑了一声：“我是大人的师爷啊，大人做的事都是经过我的手，难道大人忘了么？下午我可是亲自置办的饭食，要报个信容易得很吧。”

　　　　程孝廉撇撇嘴：“就许你跟我们演戏，不许我跟你演戏么？”说着他看了师爷一眼：“其实我有点不明白，你把手下的人全都换成了自己人，为什么偏偏留下了这个师爷没有换掉？”

　　　　甄明愣了一下：“我看他心狠手黑，办事又深得我心，况且上一次你们打下黎州安抚司的时候并没有和他有过接触，他根本不可能是你们的人，怎么会这样？”

　　　　杨有财哼了一声：“早在我们没有到黎州安抚司的时候，这位师爷就到了，他是我们派到这里来的锦衣卫密探，所以一进城的时候，他们就把情报送来了，今天这出戏，不过是把齐云勇勾出来而已。”

　　　　齐云勇猛地一拍桌子：“老子宰了你！”说着伸手抄起了桌上的刀子，杨有财动也没动，外面破空声传来，一支弩箭已经插进了齐云勇的后背之中。

　　　　“你也是太自信了些，外面的动静我都听到了，你却只顾着吃喝，装出一副云淡风轻来复仇的样子想要看我们臣服在你的威风下瑟瑟发抖的样子，最终还是葬送了自己。”杨有财慢慢站起身来，一脚把齐云勇踹倒在地上。

　　　　程孝廉看了一眼甄明：“我与齐家不过是私仇，你为什么要残害属下的百姓？”

　　　　“你们要反清复明，拿我齐家的人命开刀，我便要把朝廷的名声败坏，让百姓全都明白你们靠不住，让你们一辈子也没办法完成复明大业！”

　　　　程孝廉冷笑一声：“果然还是文人心狠一些，像齐云勇那这种武夫，只会想杀了我报仇，从来不会想出这种主意来。”

　　　　“你千万不要得意，以为杀了我们就能万事无忧了，你要记好了，这几个月的时间，整个黎州安抚司已经对朝廷失去了信心，这些民心，你几年之内都休想挽回，这就是我齐家对朝廷的报复。”

　　　　程孝廉摆摆手：“来人，给我把这个老东西拉出去砍头示众，告诉黎州安抚司的百姓，这个贪官已经被杀了，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说着他不屑地看了甄明一眼：“你根本不了解老百姓，他们相信君王都是英明的，就算日子难过，也不过是因为君王身边有了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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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6章　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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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明和齐云勇在万分不甘之中被拉了出去，准备找个时机处斩，杨有财脑袋一转：“风三哥，你辛苦了。”

　　　　师爷风三哥笑了一声：“谈不上辛苦，这都是我该做的事情，加入锦衣卫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这个道理。”

　　　　杨有财点点头：“来，这杯酒我敬你。”说着端起了酒杯。

　　　　风三哥也端起了酒杯：“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敬酒？”

　　　　杨有财呵呵笑了一声：“这杯酒是谢你给我们通风报信，要不是你，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把酒杯放在嘴边喝了。

　　　　杨有财看着他喝了酒：“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一下风三哥。”

　　　　风三哥有些奇怪：“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奇怪呢？有什么问题你问就是了，咱们自家兄弟，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么？”

　　　　杨有财冷声说着：“我想问的问题是，你明明在黎州安抚司，又潜伏在甄明的身边，为什么之前一直不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我们到了黎州安抚司你才告诉我们，你可不要说身边看守的人太多，要知道，你可是甄明最亲近的师爷，就是齐云勇怕是你也早就见过了，可是直到我们到黎州安抚司之前，可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程孝廉听到这里也猛然一惊，杨有财不说他还察觉不出来，如今突然想起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这个风三哥明明是锦衣卫，为什么黎州安抚司的事情被蒙在鼓里？

　　　　风三哥苦笑了一声：“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这点小伎俩果然瞒不过你，不知道你会怎么处置我？”

　　　　杨有财叹了口气：“只怕是我们要被你处置了才是。刚才我还奇怪孟轲为何还不进来，现在怕是明白了，只怕外面动手的人根本不是我们的人，而是你自己手下的人。”

　　　　风三哥点点头：“除了你们一头扎进城里来有些愚蠢之外，其他的事情你倒是都挺高明的。不过就是因为这一点愚蠢，葬送了你们。”

　　　　杨有财的样子有些痛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忘记了锦衣卫的职责不说，连这位兄弟。。。。。。”说着他伸手一指那个人头：“咱们自己的弟兄，从云南杀到缅甸又从缅甸杀回四川的兄弟，你都忍心看着见死不救？”

　　　　“呵呵，我岂止是见死不救，一会儿我还要杀了你呢，到时候怕是你还会指责我残害同袍。”

　　　　说着他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刀子：“殿下说的没错，反派死于话多，有什么疑问你自己去阴曹地府找阎王问个清楚吧。”

　　　　杨有财伸手从腰间抽出了刀子：“就凭你，杀的了我么？”

　　　　风三哥呵呵一笑：“咱们同袍一场，你非要逼我喊人过来杀你么？”

　　　　“呸，老子没有你这样的同袍。”

　　　　风三哥摆摆手：“来人，送杨指挥使一程。”

　　　　一队人冲了进来，手里全都举着短弩，风三哥嗤笑一声：“本想给你留个全尸，你非要当个来个万箭穿心。”

　　　　杨有财看了那些人一眼：“我是锦衣卫指挥使杨有财，你们的上司风石密谋造反，愿意将功折罪的立刻拿下风石。”

　　　　风石冷笑一声：“这都什么时候，杨大人，你还是不死心啊。来人，给我射死他。”

　　　　很快他的笑容就僵住了，因为那些弩箭并没有射向杨有财，他们全都冷冷地站在那里，手里端着短弩一动不动。

　　　　风石愣了一下：“你们没听懂么？我让你射死他们！”

　　　　“怕是他们再也听不懂你说的话了。”这些人后面突然走出来一个大汉，正是孟轲。

　　　　他一摆手：“你们放下短弩出去吧。”这些人全都把短弩扔到了一边，然后退了出去。

　　　　风石满脸惊讶：“你，你是怎么进的城？还有，他们怎么会听你的话？”

　　　　杨有财咳嗽一声：“你不给我解释是怎么回事，我偏偏要给你解释是怎么回事，因为反派死于话多，可是我可是正人君子。”

　　　　“没有进城之前，我确实没有怀疑过你，但是进了城之后，看到了城中如此境况，我立刻就明白了你肯定是出了问题，那个酒楼的老板说了，黎州安抚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我知道你就潜伏在安抚使大人的手下，这件事你没有向我通信，不是死了，就是叛变了，要是连这点见识都没有，只怕我早就死在满清的鞑子手里了。”

　　　　说着他看了风石一眼：“所以我在离开酒楼的时候，就给了那个跑堂的小二十两银子，让他去城外传个口信。不然你以为我带着殿下就敢入这龙潭虎穴么？”

　　　　风石咬紧了牙齿：“你小子，越混越油滑了，想要暗算你可真不容易。”

　　　　“自从我看到你安然无恙站在衙门里面还能发号施令的时候，我便知道了，你背叛了锦衣卫。”

　　　　“呵呵，一年六十两银子的俸禄，还不如当兵的打几场仗赚的多，鬼才愿意替你们办事。”

　　　　杨有财看了他一眼：“这份俸禄是太祖爷定下的规矩，殿下是说过要提高锦衣卫的俸禄，但是我给拒绝了，我说无论何时何地，锦衣卫都是大明的一把利剑，不需要用银子拉拢，况且我们潜伏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为了银子。你还真是往我脸上打了一巴掌。”

　　　　风石呸了一声：“狗屁，你日夜跟着殿下身边，最后要是能成就大业，早晚都能封侯，运气好还能混个国公当当，泽被后世。我们这些苦哈哈呢？每年拿着六十两银子在刀尖上办事，保不齐哪天就死了，就跟地上这位弟兄一样，被人砍了脑袋，这一辈子也就算完了。”

　　　　杨有财脸色有些哀伤：“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这么想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早就娶妻生子了，你是家国大事都不耽误，你考虑过我们手底下这些弟兄么？他们每天朝不保夕，我好歹还能拿到六十两银子，他们拿得到六十两么？为了狗屁的锦衣卫荣誉就要搭上一条命么？”

　　　　“我承认我已经娶妻生子，但是每次要拼命的时候我从来未曾后退一步，就算待在殿下身边，殿下身边就安全了么？每天要预防多少明枪暗箭？就算我把你调过来，你能干得了这份差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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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7章　臣愿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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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石冷笑了一声：“谁要干这份苦差事，今天若是事成了我就是曹操，到时候挟天子令诸侯，谁要做这狗屁锦衣卫？”

　　　　杨有财拍了拍巴掌：“好，好，好，与风三哥相识这么多年倒是不知道风三哥有这么大的野心。”

　　　　风石呸了一声：“老子野心再大，还是没有逃过你的眼睛，不过你也不用得意，锦衣卫早晚毁在你的手里，到时候锦衣卫的列位前辈饶不了你！”

　　　　杨有财哼了一声：“不过怕是你也看不到那一天了，咱们锦衣卫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凡是背叛者全都要扒了皮挂在衙门之中，让弟兄们往身上吐唾沫，不过你算是走了大运的，咱们现在连自己的衙门都没有，我就先扒了你的皮！”

　　　　他带着风石去处置锦衣卫的内部事宜，程孝廉可是把眉头都快皱折了：“孟轲啊，你说黎州安抚司这烂摊子怎么收拾呢，这里周边可是还有不少土司，让甄明这么一搅和，只怕那些土司也会轻视咱们的。”

　　　　孟轲嘿嘿一笑：“殿下你可算是问着了，我连一个山寨的弟兄都管不住，你还问我这个安抚司怎么办，这不是逮着瞎子问路么？”

　　　　“哈哈，你还真该多读几本书了，那叫问道于盲。这个甄明是齐家的人，那些其他的小吏会不会是别的家族的人？要是这么折腾下去，黎州安抚司就得毁在咱们手里了。”

　　　　“那还不简单，殿下手里不是有个书院么，找个自己人来干不就好了。那些书生的底细咱们可是一清二楚，总不可能再出来个家族子弟吧。”

　　　　程孝廉苦笑一声：“要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若是选贫民子弟，他们未必有这么宽的眼界和手段，肯定对付不了手底下这一套人马，若是选个家族子弟，有家族的帮衬倒是能很快立足，可是万一有一天他们家族站在了朝廷的对立面，怕是又会旧事重演。”

　　　　“没有这么严重吧，这样说咱们选那些知府大人都得选没家族的人了？”

　　　　“这不一样，知府再怎么说都有上司压着，这黎州安抚司的上级就是四川巡抚，四川巡抚可是一年都来不了一趟，就像是一个小的独立王国，偏偏周围还有不少土司，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大乱子。这一次是甄明没有想到这么深的地方，不然他直接压迫手下的土司，只怕土司做起乱来，够咱们头疼一阵子的了。”

　　　　孟轲挠了挠头：“嘿嘿，这些事情我可是真不知道了。你还是问问那些读书人才好。”

　　　　程孝廉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让人召集黎州安抚司的官吏们，同知，副使，佥事这些人全都被叫了过来。

　　　　正是半夜时分，门口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人